譯 者: 吳雨雯
原 著: 卡翠娜 文森絲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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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天鵝絨下的她,赤裸著身子,黑紅色的酒在她皮膚上流淌,四處彌散。他凝視著她,觸摸著他,她的乳頭逐漸變硬。
羅馬 一九八九
燈光逐漸暗了下來。他孤零零站在舞台上,瘦高的個子,穿著一身黑衣,小提琴斜靠在右手臂上,另一只手握著琴弓。
台下觀眾的熱情和興奮襲染著他。他能感到那些被座椅束縛的觀眾身體的躁動。翻動節目單的息簌聲和觀眾的竊竊私語傳到他的耳朵裡,他還依稀聽見觀眾不斷交叉雙腿時帶動衣物的輕微響聲。空氣中彌漫著香水味,濃濃的、誘人的,久久不散。
他閉上雙眼,用手指來回輕撫小提琴光滑的琴面,滑溜的琴像是女人絲一般的肌膚,冰瑩無暇,蘊涵著溫情。他舉起琴,緊緊貼住下巴,他忽然覺得在腹部深處有一種熟悉的原始的騷動。『她』現在溫順了,這個光滑的、絲一般的古琴,正等待著他的觸摸。『她』將會狂喜地尖叫、低吟、啜泣和乞求……但此刻,他先得使她平靜下來。
一個女人,有著黑褐色柔潤的長髮,裹著石榴紅色的天鵝絨。這令他想起一種古老味美的勃根第酒,雖是個牽強的比喻,但很有趣。當他順著她的身體的曲線撫摸的時候,他正飲著那種醉人的美酒。
他拿起琴弓,緩慢地,在琴弦上滑動,好似在用羽毛輕撩著皮膚。翻動節目單的細微聲響停止了,琴音流瀉,撩動著神經末梢,一直侵入到身體最隱秘的地方。
琴聲像是舌頭輕吻著耳朵,滑過全身,細軟的、微弱的、幽邈不可言喻的……他不斷地調和著,撥弄著琴弦,琴聲更加溫柔迷人。
天鵝絨下的她,赤裸著身子,黑紅色的酒在她皮膚上流淌,四處彌散。他凝視著她,觸摸著他,她的乳頭逐漸變硬。
觀眾們已被琴聲感染,體內的激情被調動起來,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期盼著什麼。他好像隱約聽到她充滿誘惑的低吟,腿和嘴唇已張開,正迎向著他。一種熾烈的欲望在他腹內升起,灼燒著他的肌膚。
觀眾的情緒也被點燃,他能夠覺察場上的緊張氣氛,觀眾的身體都向前傾,眼睛微閉,肌肉緊張。
汗水在他眉間凝成水珠,火辣辣地,空氣燥熱沈悶,充滿欲望,他又亢奮起來。他低緩地奏出音樂,然後是長時間的沈默。他能感到觀眾的期待、懸望,在靜默中等待下一個音符,下一個躁動。
他聽到了她興奮地呻吟,她的身體在他的軀體在他的挑弄下不斷地顫動。他更猛烈地,更興奮地撥弄著琴弦,重重的,久久的。隨著樂曲,觀眾的身體也在鋪著天鵝絨的椅子上不自覺地搖晃。
情緒在積蓄著、膨脹著,心潮起伏。空氣像是她身披的天鵝絨一般厚重、悶熱,讓人喘不過氣來。他感受到了觀眾體內的燥熱和期待發泄的焦慮。他在演奏中增加了顫音,釋放出更多的悸動和震顫。樂曲淹沒了觀眾,在觀眾席間流動,掀起一陣陣波瀾。
令人著迷、發狂的高潮越來越近。
時間似乎停滯了,狂亂興奮,他不斷地衝刺,猛烈地,掀起一個個高潮,點燃起欲望的烈焰。他似石頭般結實堅挺,他自信能永遠演奏下去,能刺入她身體最深的地方。
她出於本能的興奮尖叫為這一騷動的樂章劃了個休止符。
精疲力盡,他放下小提琴,手還在顫抖著。
當最後一聲顫音在空中回旋的時候,觀眾仍沈浸在迷亂和茫然中,沈默無聲。慢慢的,他們從迷朦中清醒過來,掌聲響起來,起先零零落落,繼而似暴風雪般驟響,他們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後台,她聽著如雷似的掌聲。聽著觀眾的狂呼,不由地笑了。她總是對巴赫的音樂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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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奏
她白皙的肌膚,柔潤的黑髮,晶亮的琥珀色的眼睛,綿軟的充滿情欲的胴體–麥克斯依靠在椅子上,腦子裡盡是塞雷娜的倩影。
日內瓦
「就在這兒,」電視播音員用一種激動的音調說,他指著一處掩映在樹蔭深處,只露出厚重磚牆,依稀可見其輪廓的鄉村別墅,「這就是小提琴演奏家米卡隱居的地方,米卡以他驚人的演技,以他對古典音樂獨特的詮釋,讓整個世界為他瘋狂,他在這裡同他的長年伴侶塞雷娜已住了一年多。」電視上出現了米卡和塞雷娜的照片,米卡穿著那身頗具個性色彩的黑衣,而塞雷娜則穿著窄小的、極富性感的白色衣服。
「哼,什麼伴侶!」塞雷娜邊看電視邊指責道。
「你有更合適的詞嗎?」米卡帶著不滿的腔調問。
塞雷娜掃了米卡一眼,什麼也沒說。
電視播音員仍喋喋不休地說:「關於導致米卡從藝術顛峰突然引退的意外事件的細節,一直未被披露過。但本台記者已經了解了個中內幕,」播音員稍稍停頓了一會兒,舔舔嘴唇,繼續說道:「沒有跡象顯示,米卡會發表他打動全世界觀眾的演技秘密,它們也許就會一直鎖在這幢別墅裡,他的不可思議的魔力……」
「荒唐!」米卡說,隨手拿起電視遙控器。
「別生氣,親愛的,等一會兒,不要關,」塞雷娜說道,她橫躺在黑色真皮沙發上,喝著香檳,「我想聽聽下面會說些什麼,看,他們已搞到一份兩年前維也納演奏的剪報。我對那套服裝一直不太滿意,」她補充道,帶著挑剔的口吻說著電視上她的形象,「也許衣服上裝飾用的金屬小亮片太多了。」
「塞雷娜,」他說,「我沒有興趣……」
「還有麥克斯,你和他簽定合同已有很久了。哦,看,那是在倫敦的最後一場演奏會。」
「塞雷娜!」米卡的聲音一下子提高許多,「我不想……」
「注意聽,」她說著,眼睛盯著電視,畫面上的米卡獨自站在巴比肯的舞台上。播音員的講解忽然被巴赫的G小調奏鳴曲小提琴獨奏取代,盡管是電視轉播,但音樂的誘惑力仍能感覺到。
「塞雷娜,」他打破沈默,轉向她,發現她臉頰緋紅,身體前傾,呼吸急促。他已忘記剛才的怒火,凝視著她。她已經很熟悉她的美麗,白皙的肌膚,柔潤的黑髮,晶亮的琥珀色眼睛,綿軟的充滿情欲的胴體,他對她亢奮中的反應幾乎已很陌生了。
「沒想到,這首曲子對你還會起作用。」他輕聲說道。
她望著他,眼光熱辣辣的,「米卡,還記得當時在倫敦演出的情景嗎?我記得……」
「我也記得,塞雷娜,」他粗暴地打斷道。「但這都成了過去,完全結束了!」他絕望地說,他盯著自己帶著手套的手,「不要再提這事,塞雷娜。」他警告著。
「米卡,親愛的,也許我們可以做點什麼來改變現狀,我們可以……」
他突然關掉電視機,「不要再說了,塞雷娜,讓我安靜一下。」
她失望地看著他。落日的餘輝在他那張性感的臉龐上,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閃生輝,但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卻是冷冷的。
「對不起,塞雷娜,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想爭辯幾句,但猶豫了一下,邊默默離開了房間。
她憤憤地站在門外,環視客廳,淚水模糊了雙眼。音樂和回憶激起了她久已被香檳麻木了的神經。她多麼懷念那遠去了但令人狂熱興奮的時光;高高的公園滑行鐵道、各種音樂會、舞會,還有令人消魂的歡愛,這一切都成了美好的回憶。自從那次意外事件發生後,米卡的生活就改變了,她隨他一直隱居在這裡,他需要她時,就要她陪著,更多的時候是叫她孤獨的待著。
她知道,如果她離開他,獨自回到從前的生活中去,米卡不會責怪她的。但是,她已經同他緊緊地捆在一起,難再分開。她想著,心不在焉地摸著頸上的金項鏈。
唉,我至少還有一項愛好,塞雷娜有點憤憤不平地想著。過去,她曾考慮專注某種藝術的愛好,但轉瞬間又沮喪起來。因為藝術往往意味著有一種讓她沈迷、不能自拔的神奇力量,她會迷亂了本性。
她赤腳走過打過蠟的大理石地面,直上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是間富奢豪華的居室,是享樂者的天堂。牆上掛著絲織壁毯,大小沙發和各種鬆軟的靠墊隨處放著,碩大的花瓶裡插滿了鮮花。屋內那張精致的大床是在香港請人特制的,光線從花格窗射進來,照在繡著龍蛇圖案的黑色床罩上。
屋內有各種各樣的壁龕。壁龕裡最惹眼的是那些難以估價的、造型奇特的有著性愛場面的藝術品。一幅從龐貝古城出土的壁畫描繪了當時的妓院生活,畫是從那不勒斯國家博物館的收藏室裡通過秘密管道得來的,一只出自著名工匠之手的紅釉茶杯上,描畫著男女自由歡愛和希臘神話中森林之神與眾獸放蕩作樂的情景;還有來自尼泊爾寺廟的雕塑,展示出一種旺盛、快樂的性欲。這些藝術品似乎把歷史濃縮成一部充滿肉欲歡樂的、充滿性愛的浪漫史。
幾面框上鍍金的鏡子差不多占了一面牆,默默地窺視著這些難以言傳的淫樂的畫面,塞雷娜稍稍平靜了些,她對著床頭的傳呼器說:「瑟奇,請你上來一下。」
瑟奇推開門,見塞雷娜坐在塗著黑漆的梳妝椅上,衣服半遮半掩。他迷亂地望著塞雷娜收集的各種淫物:一只用非洲象牙仿制的陰莖,碩大光滑;一種日本產的玉琢珠子,做愛時用來延長高潮時的快感五顏六色的墨西哥皮鞭;黑色的皮面具,一套各式各樣的外科打用的鋼制器皿;香水潤滑油和幾瓶塞雷娜自己調配的,有特殊香味的液體。
「您叫我,夫人?」瑟奇小心地問道,兩眼火辣辣地盯著塞雷娜的身體。
「哦,瑟奇,司機似乎不該用這麼好聽的名字,」塞雷娜微笑著說。瑟奇是新近從村子裡的一群年輕人中挑選出來的小帥哥,金髮碧眼,體格強壯,頸子如公牛般結實,身體其他地方一定也同樣健壯有力。塞雷娜想到這裡,一陣快感襲過全身。瑟奇不是很諳風情,她就主動去引誘他,教他如何逗弄她,使她興奮,使她癲狂。瑟奇是個聰明的學生,很快就掌握了那些征服女人的技巧。但是目前塞雷娜顧慮重重,她擔心瑟奇會變得驕橫自大起來,她感到不安和疲憊。
「要放鬆開心點嗎?」瑟奇問道。他慢慢靠近她,雙手放在褲襠處,那裡鼓囊囊明顯地隆起一塊。
「是的,替我按摩一下。」塞雷娜語調輕柔地說。
她動作優雅地脫下身上的白色絲織長袍,臉朝下,橫臥在床上。瑟奇挑了一種香氣濃郁的潤滑油,然後跪到她身邊,仔細地,均勻地把油塗抹在塞雷娜身上。瑟奇的兩手在她勃頸上、肩膀上、背部慢慢地來回遊動。她閉著眼,像被催眠一樣,一動不動,她在體會感受著他的愛撫,她的全部感覺跟著他的手一一觸摸著自己高隆的酥胸和豐滿的臀部。光滑的、惹人情欲的油膏塗滿了她的身體。
她的體內開始騷動起來,那首迷人的樂曲似乎又從耳邊響起來。忽然,塞雷娜的思緒又回到圖書館下昏暗的一幕。可憐的米卡!自從那次意外事故,他就變得孤僻,難以接近。他把自己與塵世隔開,對男歡女愛的事不再感興趣。塞雷娜知道米卡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心情,她承受了他的冷漠和難耐的寂寞。但這一切不可能持續很久。
瑟奇覺察出塞雷娜心神不寧,他蹲下來,伸開雙臂,握住他的兩只腳,分開她的大腿。他揉捏著她的膝該、腳踝,漸漸地,他的手摸向她的大腿根部和圓潤的屁股,同時把她的腿叉的大大的。塞雷娜感覺著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輕輕蠕動著,指尖輕輕摩擦著潔白的肌膚,她感到體內一陣躁動,渾身發熱,微微地震顫,她已不去想剛才那令人不快的事情,一心感受著身體內正跳動的火焰。
床邊的電話驟然響起,隨即又停了下來。瑟奇又倒出許多潤滑油,慢慢地揉搓著她身體的敏感部位。他感覺到她已被挑逗起,呼吸急促,充滿著性的渴望,他順著她的屁股輕輕摩挲著。
電話鈴又猛地響起,塞雷娜一邊拿起聽筒,一邊示意瑟奇繼續剛才的愛撫。
「很抱歉打擾您了,夫人,」電話裡傳來管家的聲音,「麥克斯從倫敦打來的,他一定要和您通話,我說了您正忙著,他也不聽。」
「那好吧,把電話接過來。」塞雷娜說,霎那間,她很想聽聽麥克斯的聲音。
她翻過身來,靠著枕頭。瑟奇倒出更多的潤滑油在手上,把油塗在她的喉部、手臂上,又小心翼翼地擦弄著她豐滿的胸部,有意避開那兩個翹起的棕褐色的奶頭。
「真舒服,」她興奮地叫著,腦子裡閃出麥克斯的形象,黝黑的皮膚,中等身材,體格健壯,一雙咄咄逼人的綠色眼睛使他更顯得與眾不同。
「塞雷娜?塞雷娜,是你嗎?」從電話線裡傳來的麥克斯的聲音稍稍走樣。
「哦,是的,」她有些氣喘,那雙粗壯男人的手正按著她高聳的胸部,手指在乳房四周畫著圈,奶頭被捏得微微作痛,脹得高高的。
「塞雷娜,你與世隔絕都快兩年了,你怎麼能忍受這種無聊單調的生活。」麥克斯在電話那頭嚷著。
「是的,這種生活的確單調了些,」她附和著,有點心不在焉,像是在應付。
電話裡又響起麥克斯的聲音,「不管怎麼說,我給你個建議,是個絕妙新奇的主意。」
「我喜歡新奇的東西。」塞雷娜覺得同麥克斯的調侃也很刺激。
「塞雷娜,我想我們最好能見一面,近日你能到倫敦來嗎?」麥克斯問道。
「到倫敦去?」她重覆了一句,仍沈浸在瑟奇帶給她的快感之中,「我希望不久能去一趟。」塞雷娜�眼瞧了瞧瑟奇。
「我知道,你一直不太喜歡倫敦。這樣吧,我來日內瓦。我準備明天中午到。」
「為什麼如此匆忙呢,麥克斯?」她問道,突然有些惶惑起來。她沒防備麥克斯一下子會冒出這樣的話。
「喂,麥克斯?」她一連喊了幾聲,但那邊已掛斷了電話。「混蛋,真該死。」她嘟囔著,把電話放回去。
「我要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她大叫著。
「我清楚您需要什麼,」瑟奇說,「也知道我需要什麼,馬上我們都會得到它。」
她心事重重的,幾乎沒聽見他在說什麼,瑟奇把嘴巴移向她的胸脯,她也一點感覺也沒有。瑟奇很惱火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他把她的奶頭含在嘴裡,猛地重重地咬了一口。
隱約地她覺著肌膚發燙,血湧上來,似乎全集中在大腿中間,熱乎乎,癢絲絲,周身一陣顫動,奶頭麻辣辣的。
「對不起,瑟奇,」她說著,帶著歉意揉弄著他的頭髮,「可是我真的一定要叫麥克斯回來一趟。也許可以把時間推遲一點。」
「麥克斯?」他恨很地重覆著,一點也不相信塞雷娜的解釋。他渾身熱血沸騰,血似乎一下湧起,他狂燥不能自持,他把身子撲向塞雷娜,將她的臉朝下死死地按在枕頭上,幾乎使她窒息,她竭力掙扎著,枕頭壓迫著她,她艱難地呼吸著,喘著粗氣。他更加興奮起來,不理會塞雷娜在他身下的喊叫咒罵,塞雷娜的身體痛苦地扭動著,這使他愈加發狂。他那老虎鉗般的手緊緊抓住塞雷娜的兩只手腕,不費力氣地征服了她。
「瑟奇,不是麥克斯!」他咆哮著。
瑟奇把塞雷娜過去煞費苦心教他的那一套挑逗女人的技巧全丟在了一邊,再也沒有以往的溫情和馴服。
「混蛋!笨狗!瑟奇,你忘了你是什麼身份。」塞雷娜高聲罵著,怒氣沖沖,「輕一點,你弄疼我了……」
瑟奇粗暴地用手捂住她的嘴,讓她叫不出聲來。
「真痛快!」他喊著,又開始了新的衝刺,她想掙扎,想反抗,但身子被他的大手和沈重的軀體壓著,她無能為力。
瑟奇利索地從褲子裡掏出昂奮的陽具,左手輕輕撫弄著。由於手上粘滿潤滑油,那上面很快也泛起光亮,好像塗遍黃油的正在烘烤的火腿。
他很快就有些把持不住了,抓住塞雷娜雙手的右手向下一壓,左手試圖用力分開塞雷娜的雙腿。雖說他的力氣很大,但塞雷娜拼命夾緊雙腿,瑟奇一時難以得逞。
啪啪!這時的瑟奇更加暴怒,從後面對準塞雷娜的兩頰,張開五指連煽了數下,然後對準她的大腿根處使勁擰了一把。
「啊,瑟奇,住手!啊…」
趁塞雷娜哀叫不已,雙腿夾緊的力度稍有鬆懈,瑟奇的右膝直抵入塞雷娜兩腿中間,緊接著陽具直刺入塞雷娜兩片肥厚肉臀中心的蜜園。瑟奇像是將獵物一擊斃命後的飢渴的獵豹,瘋狂撕咬、吞噬著被他踐踏的一切;又像是中世紀的綠林強盜,以武力攻城掠地後,再把敵方的女人征服一樣,享受著弱小著無助的哀號。
塞雷娜聽到瑟奇吃力地喘著氣,身體上下起伏著,忽而覺著渾身被他壓得疼痛,忽而又有一種莫名的急流湧遍全身。突然,她用手腕支撐著,鼓起全身的力氣,猛地一下掀起身體。她扭過身子,臉對臉盯著瑟奇。
「用我的方式,瑟奇,只能用我喜歡的做愛方式。」她警告著,同時緊緊地縮著身子。
瑟奇被塞雷娜突然的舉動怔住了,他正沈浸在性愛的亢奮中,他狂怒地瞪著她,欲火仍在體內升騰,他又按倒她,想重新占有她。塞雷娜竭力把大腿夾得緊緊的,拼命躲閃著,反抗著他。塞雷娜在扭動掙扎中,把床單纏在了大腿上,長長得指甲抓撓著瑟奇得雙手。
瑟奇渾身顫抖著做了最後一回衝刺,但絲織得床單擋著,使他無法遂願。他失望地看著塞雷娜,她那雙晶瑩的琥珀色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得意,她朝他微微一笑,那紅潤的、稍稍彎曲的嘴唇在迷人的微笑中更具誘惑力。
她從瑟奇的身下滑出來,走到梳妝台邊。過了不久,她給麥克斯掛了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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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
麥克斯斜靠在黑色皮椅上,把電話小心地放回原處。剛才塞雷娜在電話裡的聲音纏綿,激人情欲,他那個玩意兒居然硬了起來。「既然你這樣急切渴望,那我們就試著平息它,」塞雷娜挑逗的聲音使麥克斯腦海中閃出她令人消魂的胴體。他觸電般渾身顫抖,他想起她那雙閃爍不定、琥珀色的眼睛是如何牢牢攫住了他,吸引了他,哦,塞雷娜!他忘不了他們初次相識的情景。
那是在他為慶祝米卡同唱片公司簽約而舉行的第一次舞會上,作為新開張的唱片公司的老板,他認為簽約聘用米卡是絕妙的一招,米卡是能與音樂大師梅紐因匹敵的,他是在古典音樂演奏方面正在升起的一顆新星,米卡會是一棵搖錢樹。在那天出席聚會的一群紳士淑女中,塞雷娜光彩奪目,似一朵野性十足的鮮花,神秘奇譎,可愛迷人。
「那個有著修長雙腿的神秘女郎是誰?」他問著站在身邊的米卡,露出難得的笑容。
「哦,她真漂亮,她叫塞雷娜。」他倆心底都湧動著一股潛流,米卡和麥克斯故意若無其事地喝著香檳,眼睛卻盯著塞雷娜,她的周圍已跟了一大群男人,如影隨形般簇擁著她,尾隨著她。人群暫時分開了點,她從人縫中朝他們望過來,半閉半睜的眼睛注視著米卡,摸了摸脖子上戴著的一條粗粗的金項鏈。麥克斯意識到這也許是她和米卡之間在傳遞著只有他倆才懂得的秘密信號。
「哦,她是你的……」麥克斯努力搜尋著合適的字眼;他想她是一個舊式的忠貞不二的女子。
「我的?」米卡答道,「塞雷娜……塞雷娜只屬於她自己。」
那個巴黎之夜,塞雷娜悄悄溜進麥克斯下榻的旅館房間,穿著白色的絲質長睡衣,手裡拿著一杯香檳。那是一個興奮的、緊張的、狂野的、情迷的夜晚,她讓他神魂顛倒,她的玉臂、粉肩、櫻唇,逗引得他欲罷不能,她拿出那些妓女才有得征服男人得技巧,一次次裹攜著他衝向興奮的頂點,他從來沒和其他女人這樣瘋狂過,沈迷過。當他精疲力竭,酣然睡去的時候,她悄悄離開。
上帝,他是多麼需要她,在那個消魂的巴黎之夜後,他不懈地尋找著她,盼望著能有意外的巧遇和重逢。他用盡了各種辦法,但都失敗了。有時他如果獲悉塞雷娜在羅馬,他便馬上從倫敦飛過去,卻發現她又剛剛離去。數年裡,他有過幾次機會碰到她,在維也納或在倫敦,但都見她身邊有其他的男人,他無法接近。
緊接著,發生了那場意外的變故。
麥克斯嘆了一口氣,按了一下面前的傳呼器,召他的私人助理進來。
她很快地閃了進來,她一直在等待著他的召喚,自從他告訴她給日內瓦掛了長途後,她就知道他遲早會喊她。
「你錄下了關於米卡的電視報導了嗎?」麥克斯問道。
「錄了,在這兒,」她回答著,向他揚了揚右手拿著的黑色映帶,「您想再看一遍嗎?」
他點了點頭,她便走到屋子那頭,把錄影帶插進放影機中,瞬間,屏幕上出現了那個洋洋自得的電視播音員的形象。
「米卡讓整個世界為之著迷、心動的演技的秘密一直鎖再這些大門之後,他的不可思議的、有魔力的演奏給音樂世界增添了無與倫比的煽情力量,整整十年了,麥克斯的DISC-O唱片公司因此與米卡簽了約,每年可淨賺五十萬英鎊。米卡還要隱居多久?沒有米卡,DISC-O公司還能生存多久?麥克斯什麼時候站出來向公眾解釋這一切?什麼時候……」
「把聲音關掉,讓畫面定住!」麥克斯說著,盯住電視屏幕,鏡頭上出現穿著閃閃發光的緊身衣的塞雷娜。
「就定格在這兒嗎?」他的私人助理問道,她與電視中的女人一樣嬌小玲瓏,活潑可愛。她也早就有不只助理這麼簡單的工作了。
「對,好的,薩麗。」他應了一句,凝視著錄影機中的塞雷娜。她性感十足的身體被綴著金屬片的衣服緊緊包裹著。她的嘴唇紅潤,惹人情欲。
「播音員在胡扯些什麼?您怎麼對付?我們無法忽視這種外界的壓力,否則,事情會越來越……」
「我明天要到日內瓦去,」他打斷了薩麗的話,「在那兒,會想出幾種應付的方案,請把門扣上,好嗎?」麥克斯的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電視畫面,欲火中燒。
「當然可以。」她回答著,不過略帶醋意。她心裡早就清楚他一直對塞雷娜著迷,而且愈發如醉如癡,不能自持,但對他如此急不可耐,多少有些反感。
麥克斯倚靠在椅子上,腦子裡盡是塞雷娜的倩影,白色的緊身衣凸顯著她身體的線條,高聳撩人的胸部,粉嫩的胳膊,豐滿圓滾的臀部。
「親愛的,現在讓我們開始工作。我們得趕快想出幾種理由,我的意思是想一些我可以帶到日內瓦去的建議,請考慮一下。」
「好的,先生。」她答道,轉身將門帶上,進了盥洗室。
薩麗回到她的辦公桌,發現一張便條壓在咖啡杯下,上面是麥克斯極富個性的龍飛鳳舞的字體:
1、搜集最近十八個月裡所有參加國際器樂比賽決賽的選手名單。
2、給我預訂一張明天下午飛往日內瓦的班機頭等艙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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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首次試演
他的演奏會讓人興奮、讓人意亂情迷。這是弓弦的誘惑,迷人心目、娛人心神、難以抗拒。輕柔的、弦樂,似乎能觸著你的肌膚,似甜蜜的、醉人的吻,它順著你的嘴唇,慢慢吻遍你的全身….
倫敦
「麥克斯先生,您明天下午去日內瓦的頭等艙機票訂好了,」薩麗望著那天下午遲些時候走進她辦公室的麥克斯說,「我已經按您的吩咐,開始收集最後決賽者的名單。」
「做得好,」他滿意地說,顯然薩麗已正常地進行工作了。她的辦公桌上淩亂地準備了各種文件、報紙剪報和五花八門的宣傳照片。
「不過,我實在搞不懂您為什麼要我做這種事,您到底要找什麼?我已經搜尋好半天了。」薩麗不解地問道。
「找一個特別的人,當我們發現她的時候,你會知道她是怎樣的人。」他自信地講著。
「她?女的?我沒想到你只對女性藝術家感興趣,您要是早點告訴我就好了。」
「我說了要找的是個女人了嗎?」他有點吃驚地問,「我從未認真考慮過此事,我不能肯定……」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蹙緊了眉頭,若有所思。
「也許您明確告訴我,您正在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可能對我會有些幫助。在過去十八個月裡參加各種國際器樂比賽決賽的人至少有上百人,人似乎多了些。您甚至還沒有告訴我是哪種樂器,這和您明天的日內瓦之行有多大的關係。當然,您完全可以說這次去日內瓦為了談幾筆生意。」薩麗的話不無諷刺的味道。
「小提琴,我要的是小提琴比賽的決賽者名單,」他挑了一個最容易回答的問題。「中提琴或許也可以,但是我不放心。我們需要的是米卡。剛才你走了之後,我又看了一遍錄影,我們確實面臨越來越大的壓力,我們承受不起米卡不能或不願復出而造成的損失,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了,我們該怎麼辦?該如何選擇?」他反問道,「我已經告訴塞雷娜,我有個奇妙的建議要帶給她,我這樣做行嗎?」
薩麗不置可否,心裡卻暗暗想,這只不過是你去見她的借口,假如你只知道那女人風流快活,DISC-O公司早晚會被你帶進地獄裡去。
「這樣吧,」麥克斯繼續說著,語調有些不自然,「我去日內瓦和他們商量終止和約,我要重新和其他演奏者簽約,而且是和一位女小提琴手,她很快會超過米卡,會很快獲得成功,我要讓米卡難堪。」
「未必是這樣吧?」她冷冷地說,「您需要的是一個女人。」
「我要……什麼,你說什麼?」麥克斯嘴上說著,心裡卻想,當然我需要女人,就是那個女人。
「我是說一個女人的演奏技巧是不可能與米卡匹敵的,更談不上超過他,取得他那樣的成功。」薩麗平靜地應道。
「你不是一個女權運動者嗎?」他以嘲弄的口吻講道。
「難道您沒看過演出市場綜合調查報告?」她反唇相譏,回敬了一句,「百分之七十的米卡小提琴演奏的CD和演奏會門票是被女人買去的。有意思的是,研究調查表明,這些女人中百分之五十以上對古典音樂並不感興趣,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為什麼會這樣?理由很簡單,因為他的演奏會讓人興奮,會讓人意亂情迷,如您曾體驗過的那樣。」
「是的,是的,我們都完全清楚那施加在觀眾身上的音樂的魔力。」麥克斯有點沈不住氣了,但薩麗仍然不依不饒,迅速打斷了他的話。
「您疏忽了一點,還沒有一位樂評人能夠準確細致地描述出米卡的演奏帶給我的那份感受。或許因為他們都是男人吧。他們只會拿他卓絕的技巧同珀爾曼比,拿他對古典音樂精純的理解、詮釋同梅紐因比,但是他們都沒有說到關鍵,都沒有觸及米卡通過演奏所表達出來的獨具個性的東西,那是一種難以言傳的感受,很特別,像是令人陶醉、暈眩的初吻,」她說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舌頭飛快地舔了一下嘴唇。
「多浪漫呀!」他話裡含著刺。
「是的,總是非常浪漫,」她順著他的話說,「那種初吻是柔柔的,不經意的,但是偶一接觸,便難以忘卻,它能使人的肌膚酥麻,心律加快、著了魔一般。」
「說下去。」他催促著,他突然來了興趣,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這是弓弦的誘惑,迷人心目,娛人心神,難以抗拒。輕柔的弦樂,似乎能觸著你的肌膚,似甜蜜的、醉人的吻,它順著你的嘴唇,慢慢地吻遍你全身,這就是它的魔力。」她說著。
「再講,再講下去!」他熱切地望著她。
「你這話使什麼意思?」麥克斯問道,他覺得薩麗話裡有話。
我的意思是你一直生活在性幻想中,你在用手指觸摸我的時候,腦子裡卻是在想著同另外一個女人做愛。薩麗心裡這樣想著,嘴上說:「我是說您不會有意地長時間地引誘任何人。」她急促地說。
「薩麗……」他話到口邊,又收了回去,他尷尬地站在那裡。她仍然面無表情,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他望著他,盡管她表情冷漠,仍楚楚動人。他喜歡她,需要她,她也是DISCO-O公司的最大財產之一。他知道她是不會無緣無故發火的,他明白她剛才說的話雖然令人不快,但是不可否認。
麥克斯慢慢走到薩麗身後,薩麗第一次感到他的手是那樣輕柔地、似乎帶著歉意地撥弄著自己的頭髮。他用指尖梳理著她濃密的秀髮,然後分成兩路,露出她光滑的勃頸,他低下頭,把嘴巴輕輕貼上去。薩麗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她閉上眼睛,體內膨脹著情欲。她就這樣安靜地坐著,細心感受著他的舌頭舔著自己滑膩的肌膚。他的手移向她的肩膀、後背,然後停下來,他拉了拉她坐著的椅背。她向前稍稍傾斜了一下身子,好讓他能順暢地撫摸自己的脊背和豐腴的臀部。他動作輕緩地摩挲著那鼓鼓的、性感的屁股,接著她高聳的胸脯。她感到奶頭漸漸硬起來,並且在衣服下微微顫動……
他把手放在薩麗坐著的轉椅背上,然後將椅子向後一旋,薩麗便面向了他。他的眼睛閉著,頭向後靠著。他撫摸她的下顎,他的胳膊向下觸著她圓滾滾的乳房。他用手掌按住那煽情的、撩人的豐潤乳房,食指和拇指擠捏著硬硬的奶頭,奶頭翹翹的,緊緊頂著上身的毛料衣服。他不斷地纏繞著,逗弄著奶頭,動作愈來愈猛。她感到一種強烈的緊張感直衝下腹,欲望彌漫了全身,她覺著那最敏感的地方又急劇地膨脹著。
他把手從她直豎的奶頭上拿開,放在她的嘴唇上。他的手指順著她嘴巴優美的曲線,輕輕地觸壓著,他彎下腰,嘴巴貼住她的櫻唇,伸出舌頭舔弄著她的嘴,摸索著向她嘴裡探去,那裡濕潤的,有股淡淡的聲音。她用舌頭輕叩著她白玉一般的牙齒,慢慢開啟它,把舌頭伸進去,像是在搜尋著什麼,撥動一陣後,他又將舌頭緩緩退出那潤滑的、具有魅力的嘴。
她渾身躁動,體溫升高,心醉神馳。她的身子扭動著,彷彿和著他舌頭攪動的韻律。她無意識地把嘴張得大大的,她要他的舌頭,她咬住它,把它吞進溫暖溫潤的口腔。他感到極其舒泰,他越發張大了嘴,舌頭也繃得硬硬的,實實地刺進了她的嘴巴,拼命地攪動著。
他的舌頭肆意地攪動,全身湧動著狂熱,欲望撐起了他的欲根。他雙手猛地插到薩麗後面,不停地揉搓著結實豐滿的屁股,慢慢地抱起她,一轉身,嘴唇離開了她,把她放在紫紅色的地毯上。薩麗木然地任由他操縱著,仍然緊閉著雙眼,享受無邊的快慰。
他將薩麗攙扶著跪在面前,自己則一下做在椅子上。右手在她腦後挽住她的頭髮,輕輕地將她的嘴靠在自己身體中心突出的地方。薩麗的欲火在體內不斷升騰著,在嘴唇觸碰到他那裡的剎那,快速地用手解開他的褲鏈,他的陰莖騰地從裡面跳出來。
薩麗慢慢地用櫻唇撫摸著皇冠,他此時閉上雙眼,微微發出幾聲輕哼。她像得到命令般,將整個陰莖吞入口中,再用舌頭舔了幾下粗壯的棍身,再緩慢地從嘴中抽出……
他有些把持不住,呻吟聲也由小漸大,呼吸由輕變重,終於,他將她再次抱起,橫放再地毯上,飛快地脫下褲子,一把將薩麗的裙子扯下,扔到身後,迫不及待地刺入她同樣欲火焚身的身體。
「哦!」期待已久的薩麗快樂地哼了出來。麥克斯更是奮力地迎合著她飢渴的身子,發動一浪又一浪的攻擊。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一片迷朦,伴隨著的雷聲……
… …
「你的接吻技藝還要提高啊!」薩麗說。
「你是說,教我如何接吻?」他問道,呼吸又慢慢恢復平靜。
「我確實是這意思。」她答道,遞給他一條毛巾。
「如果你能教某人怎樣接吻,」他剛啟口又停下來。他仔細地用毛巾擦乾身上的汗和剛才高潮時的殘留物,他又是一陣衝動湧上來。「我有個好辦法,薩麗!我們可以讓米卡傳授他的演技、他的方法、他的秘訣。我們可以為他找一個學生。我這主意是不會錯的,一定行得通。」麥克斯說著,肉棍又硬起來。
「你說什麼,主意不錯?」薩麗有點無動於衷地問著。
「我是說可以找一個女人,當然是女人!假如正像你說的那樣,米卡的演奏給女人們帶來了狂熱的騷動並且贏得了廣闊的音樂市場…哦,你是對的,我的確沒有仔細研究過市場綜合調查報告……我想一個技巧高超的女人同樣會征服男性觀眾。」
「有意思,我覺得有道理,」薩麗慢吞吞地說,她有點欣慰,因為他至少在考慮公司的前途了,「不過,你是自己假定那種演奏的訣竅可以教授和傳承的,但您如何說服米卡心甘情願地去教。還有,塞雷娜那一關也不好過,你怎麼去說服她?她和米卡形影不離,看得他死死的,你根本無法接近米卡。塞雷娜不會容忍另外一個女人在她和米卡之間。我真有些奇怪,她怎麼會同意你去日內瓦看她。」
「她並沒有同意,」麥克斯承認薩麗分析的對,「我是打電話過去試試她的態度,在她可能回絕之前我就掛斷了電話,她一定在那頭生氣呢。」
「真是想當然,」她對麥克斯的做法不以為然,「她可以打電話過來找你,你如何去阻止她?」
「沒關係,她打她的電話好了,你可以告訴她我已經離開,無法同我聯系,看她還能怎麼樣,」麥克斯說。
「這太容易識破了,麥克斯,這點花招塞雷娜不難看破的。」她警告著,無意中喊出了他的名字。
「與此同時,」他繼續說道,沒有理睬薩麗的看法,「你為我去找在最近幾場演奏會中脫穎而出的最漂亮、最性感、最有希望的年輕女小提琴手。把她的簡歷也給我搞一份,我們必須對她全面了解,不放過任何細節。」
「她一定要非常漂亮嗎?」薩麗問道,這樣問一方面是她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癡迷於艷麗溫柔的美女,另一方面,她的心中有數,找的時候容易一些。此外,還有一些理由,女性弦樂演奏手往往如歌劇演唱者,相貌平平,令人遺憾、惋惜。
「無論如何,也要能夠引人注意,」他妥協了一點,「在我明天離開之前,你把挑選的結果和材料一齊給我。」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時間太緊。」她衝他說。
「我相信你能辦得到,不然你為什麼能拿到那麼高的薪水,親愛的。再說,你還有一個助手,讓能幹的夏娃來幫助你一同解決這個問題。」
典型的麥克斯的語言,她想著,嘴裡嘟噥了一句:「難道你不知道,能幹的夏娃還在紐約呢。」
「實際上,我已經回來了,」一個甜美的聲音從門廊裡傳過來。麥克斯和薩麗轉身望去,那兒站著個有著一頭淡黃色卷髮,身穿鮮紅外套的女人,她相貌出眾。身材勻稱,像是畫中的美人,兩面生春,楚楚動人。
「夏娃?」麥克斯說著,有些惶然失措。她在那兒站了多久?
「夏娃,」薩麗喊道,思緒有點狂亂。「感謝上帝,你總算回來了,我們都非常想念你。」
「哦,對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得先走了。」麥克斯說著,便朝門口溜過去。
「別著急,老板,」夏娃慢條斯理地說,「我們會找到您心目中的小提琴手的。」
「你剛才聽到我們的講話?」薩麗問。門被麥克斯悄悄關上。
「聽到了多半,」夏娃答道,「又是一個古怪瘋狂的念頭嗎?」
「其實我也搞不清,」薩麗緩緩地說著,「他似乎總是對的,即使能找出他這樣做沒有一條合適的正確理由。哦,天呀,我實在太累了。」她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臉上露出倦容,「對不起,夏娃,紐約怎麼樣?」
「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夏娃答道,屋角不顯眼的地方有一個小冰箱,她朝它走過去,「都是美國人。」這其中有一個非常特別的美國人,將用他的美妙支持她『隱藏』好一段時間的計劃,這個計劃她需要薩麗的加盟,但是現在說出來為時尚早,用不著如此匆忙。夏娃心裡這麼想著,嘴裡卻大聲說:「可以喝些酒嗎?」她望著疲憊不堪的薩麗,又說:「你為什麼不放鬆一會兒。?」
「好主意,」薩麗蹬掉腳上的鞋子,一頭倒在舒適柔軟的長沙發上。她的辦公室有各種各樣供私人助理及其上司休息和放鬆的陳設。一只長沙發椅,雖然對麥克斯是稍小點,而且面又是人造皮的,但仍不失為一只好沙發。冰箱簡直就是小酒吧,能使裡面的酒一直保持冰涼的溫度。還有她自己的助手,正變得越來越不可少,在許多方面都離不開。
「你在想什麼?」薩麗喝了口酒,問道。
「還不錯,至少麥克斯在考慮公司業務的變化了。」夏娃放下酒杯,把兩手放到薩麗的腳上,開始輕輕地揉搓、按摩。
「你……你真的想我嗎?」夏娃問道,眼睛凝視著薩麗的臉。
「哦,夏娃,我……」薩麗想抽出被夏娃握著的腳,剛想啟齒,便被夏娃很快打斷了。
「別動,薩麗,你知道這樣可以使你鬆弛舒服些。」她繼續熟練地按摩著,不容薩麗有時間拒絕,她把手伸到薩麗的褲子下,摸著了她絲襪的上端,夏娃把絲襪褪到薩麗腳踝處,又用力拉下來,然後接著按摩。
「但是……」薩麗欲言又止。夏娃的手涼冰冰的,薩麗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受。夏娃穩穩地搓揉著她的腳面,接著把手指插進薩麗的腳趾間,輕輕地摩擦著,撫摩著。薩麗有點飄飄欲仙。
「那我們需要找一個女人。」夏娃的話打斷了薩麗迷亂的思緒。夏娃伸出嬌嫩的、粉紅色的舌尖,靈巧地舔著薩麗的腳背,接著又撫摸著她纖細的腳趾。
「哦,」薩麗滿足地哼出了聲,微微搖晃了一下身體,夏娃濕潤溫暖的舌頭正輕觸著她柔嫩的肌膚,夏娃具有把工作和快樂結合起來的天賦,薩麗想著,覺得身體有些發熱。
一個能夠吸引人的小提琴手,夏娃繼續講著,她用嘴含住了薩麗的一個腳趾,用力地吸吮,夏娃心裡一陣騷動,她知道自己是有了反應。她緩緩把手移向薩麗的腳踝,又往上摸到了她敏感的膝關節,在那兒夏娃的手停住移動,緊緊的按著,她的嘴巴仍然用力吸吮著腳指頭。
薩麗渾身鬆弛,懶懶地、愜意地躺在仿皮長沙發上,她分開大腿,閉上眼睛。腳指頭在口裡被舔著的感覺,逐漸喚起了她體內的欲望,她有些氣喘,感覺著夏娃正用牙齒咬著她的腳,有點微微的刺痛,但舒服極了。
夏娃聽見了薩麗急促的喘氣聲,她滿意地笑了,她把腳指頭從暖呼呼的嘴裡拿出來,又含住了另一根腳趾。她喜歡這樣親薩麗的腳,好像在調情,在做愛,她用溫暖滑膩的舌頭吮著每一根腳趾,她的動作富於變化,時快時慢,時輕時重,有時侯,她用舌尖輕舔著薩麗的腳趾甲。
「這樣好嗎?」夏娃也有些喘氣,她望著薩麗問道。
「哦,」薩麗應著,這時候她什麼都不願多想,更不願被什麼東西打斷她的快感,她覺得血管裡的血洶湧奔騰,她伸出手去,按著夏娃的嘴唇。
夏娃明白薩麗這個動作的意思,她柔和地引導著手指進入自己的嘴裡,然後用嘴唇含住那纖細、蔥段般的指頭,她輕輕吸吮著,然後整個吞進去,用舌頭纏繞著它,一遍又一遍,她舔著,吮著。她故意地躊躇著不去觸摸薩麗的乳房和大腿中間,她想要薩麗請求她。夏娃也有些受不住了,被嘴裡的硬東西挑逗,那靠近她的另一個女人扭曲的、綿軟的身體也讓她意亂神迷,她交叉著大腿,打算延長那份快感。
薩麗覺得周身發熱,愈來愈騷動不安,她自己也感到奇怪,夏娃只是不斷吸吮了一下她的腳趾和手指,她就如此興奮起來。她的奶頭硬硬的,她渴望著夏娃來舔她的奶頭,舔她的胸,舔她大腿之間的敏感的地方。
「一個女人,」薩麗若有所思地說,夏娃的一頭瀑布般淺黃色的金髮披散在她的手臂上,薩麗伸手去摸。
夏娃感覺到薩麗的觸摸,她把手探進薩麗的裙下,又把手移向她的上衣,她摸著豐滿的乳房,用手掌按住,柔和地捏壓著,雖然隔了衣服,仍能清晰地感覺到奶頭的堅實,夏娃用拇指有節奏地擠按著,摩擦著,動作靈巧、熟練,極富挑逗性。
薩麗舒服地呻吟著,微微弓起臀部,她的眼睛仍然閉著,皮膚著火般地發燙,她已完全被情欲控制,夏娃看見一陣紅暈襲上薩麗的臉頰,她知道,薩麗已經欲火中燒,難以自拔了。
「這樣可以嗎?」夏娃又輕輕地重覆了一句。
「哦,很好,就這樣,別停下。」薩麗低聲咕噥了一句,她已沈浸在極度的亢奮之中了。
夏娃的手不動了,她故意問道:「是不是比和他在一起時好?」
「快點,摸下去,夏娃,你知道……」
「是不是比和他在一起時好?」
「是的,是的,你應該很清楚,接著來,夏娃,」她無奈地答道。
「弗來施,」薩麗默默低語,「當然,肌膚。」
「美麗、鬆軟、可愛、白嫩的肌膚。」夏娃嘴裡滿含著乳房,喘著氣輕聲說。
「不是肌膚,我是說弗來施,卡爾 弗來施比賽。」薩麗說,「今天晚上比賽開始,我們可以一道去,看看是誰在演出。」
「太好了。」夏娃表示贊同。
電話突然尖利地響了一下,又戛然而止。
「別擔心,」夏娃說,「她不會再響了。」
塞雷娜怒氣沖沖,啪的一聲扔下電話聽筒。
「活見鬼,麥迪,我不相信,我去過DISC-O公司的辦公室,」塞雷娜恨恨地說道,「我打了這麼多電話,居然沒有一個人接。那是麥克斯的私人熱線,況且一小時前剛和他通過電話。」
「你為什麼不拒絕他呢?」管家似乎很有道理地問。
「我正忙著,而且我還沒弄清他的意思,」她厲聲地頂了一句,「電話線就在他說他要來後便掛斷了。」
「這有什麼關係嗎?他的來訪也許對你們兩人都有好處。」
「我不希望他來打擾米卡,麥迪。」
「也許打擾一下他,對他的身體會有好處。」麥迪冷冷地說,「你這樣做不妥,一點也不妥。」
塞雷娜的眼睛眯縫著,麥迪已經和他們一起生活了數年,幾乎從一開始,他就喊塞雷娜『夫人』,她真的以為塞雷娜是米卡的妻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塞雷娜問麥迪。
「你們兩個這麼多年來整天悶悶不樂,孤零零地待在這裡,哦,幾乎是孤零零的,」她猶豫了一下,稍稍改了口,因為她想到了那一幫司機和鞋匠,塞雷娜過去一直和他們調著情。「他什麼也不做,一天到晚總是放著那張舊唱片,一遍一遍的,甚至夜裡我睡覺時也能聽到那討厭的巴赫,而您整天都……」她躊躇不語。
「我整天都幹什麼?」塞雷娜催促著,語調緩和了許多,甚至有些討好的味道,激她把話說完。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最清楚!」麥迪有點冒火,「我知道這事我不該管,也不是我的職責,但你如此做,肯定是不對的,你瞧瞧,他看上去氣色很不好。」
「你是說米卡?他看上去很英俊,很健康,別沒事找事,自尋煩惱了,麥迪。」
「他臉色蒼白,而且很壓抑,郁郁寡歡,他把自己封閉了起來,這你是清楚的。」管家仍不肯罷休。
「好了……」塞雷娜想說什麼,又把話咽了回去。她的確很清楚。她不是早就在考慮同樣的問題了嗎?
「米卡見到麥克斯是不會有什麼傷害的,他們過去是好朋友。新鮮的血液會對這個地方有好處。」
「新鮮的血液。」塞雷娜重覆了一句,一絲笑意掠過嘴角。
管家的眼裡流露出一些不易察覺的煩惱和不安,她轉身要走開:「我是不是給他準備一間客房?」
「好的,就那麼辦吧,麥迪,你說的對,這裡需要一張新面孔。但是我不能肯定米卡是否會接受他。」塞雷娜微皺了一下眉,這破壞了剛才她微笑的表情。
「我想這事多半得靠你,靠你去說服他接受。」麥迪說,話裡特別強調了『你』。可是,塞雷娜沒等她把話說完,便離開了屋子。
塞雷娜看見米卡正坐在陽台上,喝著咖啡,米達絲懶散地伸著四肢蜷伏在他膝上。她站在拱形門廊裡,微笑著凝視他那引人注目的姿勢,他一身黑色,牛仔褲,馬球衫,墨鏡,只是膝上有一團金色的毛茸茸的東西。她猛地驚訝地想到,這姿勢同他最新一本影視周刊上的封面一模一樣,只不過是那照片上沒有貓。那是一張黑白相片,她記得,就是在這個地方拍攝的。
「有什麼事嗎,塞雷娜?」他開口說話,臉沒轉過來,仍背對著她,盡管她對他很了解,但仍驚訝他有如此敏感的聽覺。
「麥克斯打了電話來。」她應道,悄悄地坐到一把鐵椅子上。
「哦。」他漫不經心地說了聲,顯然沒有多大興趣。他看上去確實很蒼白,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這蒼白的臉色同他坐在陽台上曬得又黃又黑得皮膚相比,一點也不協調。
「他說他要來看我們,親愛的。」她說著,語調有意顯得熱情輕鬆,「他在電話裡說他有件新奇和令人激動的事,想和我們一同商量。」
「你為什麼不推辭掉,塞雷娜?」他問道,心裡有點惱火,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放在貓身上一動不動,「你知道我不想讓任何人到這裡來。」似乎能感覺到主任動怒了,那只貓弓起身,睜大惺忪的睡眼,喵喵喵叫著。
「因為他的話聽上去很有意思,」塞雷娜撒了個謊,伸出手去安撫暴躁的貓。「別緊張,米達絲。我想見見他說不定有好處,看看他都說些什麼。哎呀!這該死的貓!」她尖聲地叫起來,猛地縮回她的手。貓鋒利的爪子在她手上撓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哈,塞雷娜,你可以欺騙我,但是你永遠騙不了米達絲,」米卡笑了一下說,「你去見麥克斯吧!」
「你是不是總這樣古裡古怪,米卡?」她問道,手上被貓抓的地方隱隱作痛。
「不會吧!你該小心看著它。」
「好吧,」塞雷娜舔了舔手上的血痕說,「我倒要看看麥克斯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他說他有個奇特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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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
夏娃和薩麗坐在漆黑的觀眾席裡。卡爾 弗來施音樂大賽的演出無疑是一流的。但是看到現在,所有的參賽者都是男選手,薩麗的頭有些疼,精神也不如剛才那樣高度集中了,她感到倦怠,想打瞌睡。太多的情欲,沒有足夠的咖啡,她胡思亂想著,她是怎樣使自己卷入進這場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紛中去的?她左右尋思著。夏娃和麥克斯,麥克斯和夏娃。夏娃是不是在利用她,使自己爬上公司的高層?夏娃是不是已經和麥克斯上過床了?
她感到夏娃的手正放在她的大腿上,薩麗皺了皺眉。
「夏娃……」她剛啟齒,就被夏娃打斷了。
「看,」夏娃噓了一下,手指著舞台內側,在厚重的布幕後隱隱約約地站著一個女孩,正等著上場。她高高的個子,苗條的身材,一頭火紅色的長髮披散在肩上。她的臉被舞台的陰影遮著,看不大清楚。
「弗朗西絲卡,將為大家獨奏巴赫的G小調奏鳴曲。」報幕員的聲音很圓潤、宏亮,但聽得出語調有些驚奇。拉奏巴赫得這段樂曲是米卡得看家本領,獨一無二,沒人敢和米卡媲美,這個女孩竟敢將這只曲子拿來參賽,真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那些裁判將會如何對付,如何裁決?
那女孩從舞台內側走到台中央,耀眼熾烈的燈光照在她的頭發上,遠遠看過去,像點著了一把火。她的皮膚白嫩無瑕,手臂裸露在黑色的晚禮服外,白臂黑衣,對比相當鮮明。兩彎濃黑有神的眉毛橫在眼睛上,與她白皙的皮膚極不協調。
「很吸引人,」夏娃咕噥著,看著她舉起小提琴,緊緊貼往下巴,抵著脖頸,夏娃感到一種火辣辣的欲流從肛臍直衝奶頭。那女孩扶住琴,提起弓,搭在琴弦上,動作陡然地拉了起來。夏娃似乎覺得那弓像是冰涼粉白的手在撥動著她,叩擊著她,那弓彷彿在乳房上、大腿上滑動,甚至滑到大腿中間,那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動起來,一陣猛烈的震顫從脊柱一直竄到覆著她腰後的長發。
她看了看周圍,所有的眼睛都注視著舞台,夏娃偷偷地扭動著,悄悄地將青銅色長裙舒展開,遮住了整個下身。她�起一條腿擱在椅子上,咬了咬牙,竭力克制住,她瞥了瞥緊挨著她坐的薩麗。她正聚精會神地死死盯著舞台上的女孩,她的呼吸很急促,兩頰緋紅。太好了,薩麗也動情了。夏娃上身往前傾斜了一下,好像是要撿起掉在地上的節目單。驀地,她加快了節奏,更猛烈地擠按著,她身子抽搐著,令人神醉的高潮很快就要奔襲上來。
這個女孩的演奏技巧幾乎是無可挑剔的,她很自信,很熟練地控制著琴弦。但是她選擇了這首曲子來參賽,顯然是個失誤,太不自量力。巴赫的這首奏鳴曲只有米卡才能拉出那種消魂的,令人發狂的韻味,其他人望塵莫及,這曲子只屬於米卡。觀眾的掌聲響起來,並不太熱情,很謹慎。
「怎麼樣,行嗎?」夏娃低聲說著,極度興奮後的震顫使她輕輕扭動,欲火還在喉管裡燃燒著,沒有完全熄滅。
「哦,非常好,太棒了!」薩麗應道,她們目光相遇,彼此都了解對方剛才心裡的波動。「不過我不明白她為什麼偏偏選擇巴赫的這首曲子?」
「我可以去弄清楚,我到後台同她聊聊,好嗎?她一定是一個人,薩麗?」
「哦,我不知道,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去。」薩麗猶豫著,遲疑不決。說話間,夏娃已經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手裡拿著她的皮包和節目單。
「我想還是一個人去的好,你何必也要摻和進來呢?現在是幕間休息,你不妨去接近裁判,套套他們的話,我一個人會把事辦好的。」夏娃放下這句話,便離開了坐位。
後台,空氣緊張沈悶,彌漫著一股汗臭味,參賽的選手們三五成群,擠在一堆的評論者,比較著今晚的演出,或是漫無目的地閒扯。夏娃沒費什麼力氣便看見了弗朗西絲卡。她正獨自站著,手裡夾著根沒有點燃的香煙,顯得煩躁不安。
「你拉得棒極了,」夏娃說著,衝她走去,伸出一隻手。
「當然很出色,」那女孩冷冷地說,並沒有理睬夏娃伸過來的手。
這女孩還真酷,夏娃想著,覺得蠻有趣,她縮回手,捋了捋頭髮,「我是夏娃 德雷克,在……」
「在DISC-O唱片公司工作,」那女孩接上夏娃的話,「這我知道。」站在眼前的弗朗西絲卡比從遠處看更加迷人,高挑苗條的身材,高聳的乳房被緊身黑色外衣裹得曲線突出。她的眼睛,是淡淡的灰色,撲朔迷離,濃濃的黑色眼睫毛覆蓋著眼瞼,深黑色的銳利的眉毛使她顯得性感十足,撩人情欲。夏娃有點心猿意馬,就是這個女孩剛才拉奏出叫她意亂情迷的誘人的音樂,而這個女孩自己更是風情萬種,渾身上下都很吸引人,這正是夏娃心目中要找的女孩。
她伸出手輕輕抓住弗朗西絲卡的左臂,「告訴我,我們可以找個地方私下談談嗎?」夏娃問道,手指著走廊裡密密麻麻的人群,「最好不讓別人聽見。」
弗朗西絲卡稍稍往後退了退,她仔細打量了一番緊靠著她的這個女人。所有的人都曉得從DISC-O唱片公司來的兩個高級星探,那晚將坐在觀眾席裡物色新人。此前這消息便像野火般快速傳播。自從電視裡早些時候報道了米卡的演奏生涯和隱居生活後,這種猜測就進一步得到強化,很快流傳開來。
「我今晚實在太累了,」弗朗西絲卡說,「我設法弄到了一間私人化妝室,它在這裡像黃金般稀少珍貴,不過我還算幸運,至少今晚很幸運。」我也許不會越來越幸運的,弗朗西絲卡想著,又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不妨到那裡談談。」
「那太好了,」夏娃答道,她的手順著弗朗西絲卡的手臂移向她的背部,她用指尖輕挽著那排列整齊的脊柱和稍稍突起的椎骨,然後滑過她結實的肩頭,把手搭在她粉白滑膩的右臂上。
「那就這樣吧,不知你是否介意我在那換一下衣服?」弗朗西絲卡說,話裡故意有點挑逗的味道,她感覺到那女人冰涼的手指正緊貼在她的胳膊上,她從夏娃灼熱的目光中看出,她已有了反應。
「沒關係,」夏娃說著,她有些微微發顫,「一點也沒關係。」她低聲說著,緊跟在弗朗西絲卡後面,她們從人群擠出,穿過走廊,徑直走到化妝間。
一走進化妝室,夏娃便覺得呼吸急促不安,面頰緋紅,喉嚨發熱,充血的奶頭硬梆梆的,緊緊頂著衣服。
「說吧,」弗朗西絲卡開口問道,隨手關上門,拉亮電燈,「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哦,我們總是對一流水準的音樂大賽選手感興趣。」夏娃含混地說,注視著弗朗西絲卡,她站在鏡子前,稍傾著身子,那面鏡子從天花板到梳妝台,幾乎遮住了整面牆,鏡框四周點綴著閃爍不定的小燈泡,給這個小化妝間增添了幾分童話色彩。從鏡子裡,夏娃能看見弗朗西絲卡的倩影,飽滿高聳的乳房頂著緊身黑衣,豐腴滾圓的臀部被衣服箍出優美性感的曲線。
就在此時,夏娃又被剛才弗朗西絲卡演奏音樂所激起的本能的情欲攫住。突然,她渴望著用舌頭用手指觸摸和勾引那女孩身上的動人曲線,她要刺進那女孩圓滾滾的臀部,去深深地探尋那迷人的地方,她想抓住那兩個白嫩的乳房,她要舔她,吻她,咬她後頸上玉一般無瑕的肌膚。
弗朗西絲卡伸直身體,慢慢地,性感地解開扎著她一頭蓬鬆頭髮的絲帶,長髮像瀑布般披散在她的肩上,剛巧擦著她圓鼓鼓的屁股。
「DISC-O公司的需要一位新的天才加盟嗎?」她問道,話裡透著自信,「前些時候,我看過電視了。」
「DISC-O公司的實力是不容置疑的,」夏娃尖銳地說道,出於職業的特性她立即反戈一擊。但是她的眼睛仍然在欣賞著弗朗西絲卡豐滿的、極有魅力的屁股。「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選擇巴赫,你難道不知道選這個曲子是要冒很大風險的嗎?」
「我喜歡冒險,」弗朗西絲卡偏執地說,「你能幫我解開衣服上的拉鏈嗎?」
夏娃屏住呼吸,猛地咽了一口唾液,她走到弗朗西絲卡身邊,她能聞到她身上許多香水混合的氣息,濃郁襲人。她將披散在她背上的火紅色的長髮往旁邊理了理,一只手捏緊衣服,另一只手慢慢拉開拉鏈,只拉下一小段,讓那衣服滑落下來,露出她光滑的背部。夏娃這時可看見反射在鏡中的弗朗西絲卡的乳房,像山峰一樣地聳立著,結實豐滿,大大的棕褐色的奶頭迎風而顫。弗朗西絲卡轉過身來,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梳妝台上,她面對著夏娃。
「謝謝你,夏娃,拉鏈都是在這個地方扯不下來。」她用手兜住乳房,輕輕按摩著乳房下部,「這該死的衣服實在太緊了。」
「用不著謝,弗朗西絲卡–」夏娃說著,思緒更加狂亂。這個女孩是無意還是有意來挑逗我,刺激我!不管是什麼,她想,都沒有多大關係。她的腦子一邊在盤算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尤物會給公司帶來多大好處,她到底有多大能耐,一邊又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為這女孩性感的魅力所迷。
「你就叫我弗蘭卡好了。」
「弗蘭卡!」她的嘴突然說不出話來,夏娃無法把視線從弗蘭卡身上挪開。她們站的是這樣近,夏娃還想靠的更近些,她要用最嘴去包含那大大的、突起的奶頭,然後吮吸,直到它們發紅,直到那雙冷冷的灰色的眼睛變得火熱起來….是的,那雙眼太冷漠了。
夏娃稍稍往後退了退,微微一笑,自己已陷進如何觸摸那女孩身體的欲念中了。停頓了片刻,她說:「是的,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我們正尋找某個人,某個特殊的人。」
「果真如此,」弗蘭卡笑了,把衣服慢慢地滑下腰部、大腿,讓它一直滑落到腳面上。這時的她除了內褲外,幾乎是全裸著了,更顯得性感十足,魅力無窮。
「確實與眾不同,我可以很有把握地對你說,你有著還沒挖掘出來的大量潛力,你很有發展前途。」夏娃說著,語調平靜。
「潛力?」她的聲音更加冷靜。
「參與我們的新計劃吧。」夏娃忽然插入一句,她很高興自己的話有點讓弗蘭卡動心。
屋外響起敲門聲,「喂?喂?有人嗎?弗朗西絲卡小姐在嗎?」這是薩麗的聲音,急噪而有些猶豫,「夏娃在嗎?」
來得多巧,多及時,夏娃想著,也許薩麗忌妒了,實在是等不及了?要不就是她已經探聽到什麼?
實在是太掃興了,弗蘭卡想,她已經差不多把夏娃控制在自己得手掌心裡了。「進來吧,」她轉了一下嗓子,踢開腳下得外套,伸手拿過一件日本和服穿上,她把衣服理好,衣服不長,遮不住臀部,她直勾勾地盯著夏娃得眼睛。「進來吧。」她又重覆了一句。
當薩麗推開門,她馬上感覺到屋子裡彌漫著濃厚、熾熱、緊張的情欲。
「和我們一塊聊聊,親愛的,」夏娃說,「我想事情正變得越來越有趣。」
「我知道,」薩麗尖刻地說,她得眼睛掃視著屋裡得一切,黑色得晚禮服堆在地上,穿著狹小和服的小提琴手神情倦怠,夏娃的目光火辣辣的,閃爍不定。「你有沒有告訴弗朗西絲卡小姐我們計劃的細節,以及我們興趣的所在?」她試探著問了一句,便不知如何再說下去,但願夏娃在透露底細以前還沒有完全衝動。
「我正準備談這個問題,」夏娃回答的很圓滑,「你既然來了,何不接著談呢?」
狡猾的夏娃。薩麗挺起肩,走進房間,也不問一句,大模大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翹起二郎腿,飛快地瞥了一眼夏娃,然後把注意力集中在弗蘭卡身上,「我干脆直截了當地說吧,我們正在尋找……」
「下一個演奏家?」弗蘭卡插了一句。
薩麗的眼睛猛地盯住夏娃,「我想你已經說……」
「好了,這事很明顯,不對嗎?」弗蘭卡說,「DISC-O公司的兩個高級星探在弗來施大賽上出現,還會有其它什麼事嗎?最近,DISC-O公司有許多事情引起公眾的注意……不會都是好事。你們需要新的轟動一時的人物,比如像我!」
膽子太大了,太狂妄了,她自己也有些奇怪,神經在緊張地顫動。
「還不只是這些,」薩麗慢悠悠地說,「事情要比這複雜得多。我們正在尋找一位天才……這位天才應該有著和米卡一樣得天賦,他能夠通過古典音樂的演奏,牢牢地控制住觀眾,讓他們如醉如癡,極度亢奮。而且我們希望米卡能接這位天資很高的人,然後加以培養、訓練,並傳授其高超的技巧。」
「誰?」弗蘭卡問,聲音有點發抖。
「米卡。」薩麗點了點頭,回答道。
「要是那樣,」弗蘭卡極力穩住情緒說,「我願意做任何事,任何事情。」
「太好了,」夏娃輕輕地說,「我想你會願意的。」
「但是,情況比較複雜,」薩麗說著,生氣地瞪了夏娃一眼,「拋開技巧不談,我們挑選的這個人必須具備與眾不同的、率真的、迷人的魅力,這是最重要的一點,麥克斯向米卡推薦的理由,主要也靠這一點。」
「這樣的話,」弗蘭卡考慮了一會兒說,「就讓我去試試吧。和米卡學琴,是所有小提琴手夢寐以求的事,誰都會為這個難得的機會打破頭的,我可以想法使麥克斯確信我有著……性感的誘惑?縱欲的能力?對古典音樂的感悟力….還是有被采用的把握?」
「親愛的,」夏娃柔和地說,「你太心急了。我們得列一個參加決賽者得名單。不然的話,你首先必須說服我們,讓我們確信你有這樣的實力。」
「麥克斯明天就要動身去日內瓦了,」薩麗不客氣地打斷了夏娃的話,「我想你該去見他一下,同他談談計劃的事。我們個人的推薦意見等演出結束後,經過適當考慮會提出的。」
「這就是你們的首選對象?」第二天早上,麥克斯翻看這琳琅滿目的宣傳照片,問道。
「她是我們名單上的第一位候選人,」薩麗糾正到,「我和夏娃都覺得還需要做更仔細的搜尋和研究。」她補充說,有點不太自信,也許夏娃比她有說服力。
「給我談談她的情況。」麥克斯坐在她辦公桌的邊沿上。薩麗開始介紹,「她五歲的時候便學習小提琴,去年在瑞士廬塞恩舉行的國際音樂節上暫露頭角,還沒有老師指導過她。」
「不簡單,不同尋常,」麥克斯評價著,「但我為什麼記不起有這麼個人?」
「哦,去年,米卡的那場以外事故……」
「是的,是的,那是一段不幸的時間。」
「從那以後她就沒怎麼演出。有一張她留德時某唱片公司錄的唱片,我已經放在你辦公室了。她到處拜師,成名很不易。夏娃已為你準備了一份名單,」她指著桌上的一疊文件說。
「她確實很漂亮,」麥克斯說著,眼睛盯著相片,他欣賞她喉嚨的曲線和高聳突出的乳房。「不過,她是否有那個?」他問道,「魅力,迷人的誘惑力,是不是很性感。」
「哦,她完全具備。」薩麗答道,她又想起昨晚突然間進弗蘭卡化妝室時所看到的那一幕,「她非常地性感,風情萬種。不過她可能不大容易對付。」
「也許,那樣更有味道,富有挑戰性。對米卡也是一種挑戰。我不知道能否說服他接受這挑戰,」麥克斯說,他的眼睛仍注視著照片,「其他人怎麼樣?」
「似乎沒有可用來打動米卡的東西,」薩麗有點埋怨地說,「你為什麼不瀏覽一下材料和聽聽唱片呢?她一小時左右後到這裡。至於其他人,也不會有其他人。我和夏娃會在你去日內瓦期間。繼續把這項工作做下去。」其實夏娃早就決定了,她的態度想更快……
一小時後,弗蘭卡到了,像一把旋動著的火炬走進辦公室,她批著幾乎遮住整個身體的長長的黑色斗篷,火紅的頭髮被映襯得更加耀眼奪目。
「薩麗,夏娃,很高興又見到你們,大老板在哪兒?」
「在那,」薩麗說,指著她身後得門,「不過我想……」
「哦,我猜你就是弗蘭卡小姐吧?」麥克斯問道,說著大步走進門裡。
「麥克斯先生。」她應道,沒有理會他伸過來得手。
「啊,是的,你到我辦公室來,好嗎?」
「謝謝,」她說,嗓音有些沙啞,她擦著他得身子穿過門廊。
沒等人招呼,弗蘭卡就自顧自地坐在黑色皮沙發上,慢慢地脫掉大衣,大衣下她穿著黑色得衣服,貼著皮膚得緊身褲和薄薄得毛線衫,勾勒出她身體得曲線。她把腿伸直,在桌底交叉著。好,麥克斯,她想,你是我要掃清的第一個障礙。你不是需要誘惑力和性感嗎?那好辦,讓你的眼睛盯著我,我就有你所需要的一切。請吧,她看著他的目光在他身上遊動,先是在她的乳房上稍停留了一會兒,又掃了一眼她兩腿中間,然後逗留在她修長的大腿上。
「哦,我想你已經了解了我要找你來的大致原因和有關情況吧?」麥克斯問道。她和照片上不大一樣,他心裡想,她的眼睛,高聳尖挺的乳房,火紅的蓬鬆的頭髮,還不止這些。她渾身散發出無窮的魅力,野性的、撩人的、狂暴的、如發情的野獸。她性感十足,彷彿她正想著,渴望著,期待著做愛,縱情聲色。想
是的,沒錯,她想,他審視我的眼睛,似乎在看我想什麼,我正需要你看懂它,看清它。「是的,」她柔和地回答道,仍浮想翩翩,你在想像我全裸著身體,擋著你,在你身下在你身上,吮著你,擰著你,讓你癲狂,讓你發瘋,讓你無法自持。
「我想你會感興趣的,是否有什麼想法?」他慫恿地說,故意含糊其詞。很明顯,她已經魂不守舍了。盡管她的眼睛冷冷的,沒有激情,但她的身體看上去則叫人心蕩神弛,她的手指,纖長尖細,正撩著那散亂的卷髮……塞雷娜!她使她想起了塞雷娜。
一陣衝動湧上來,他離開了座椅,也坐到沙發上,以期待的目光注視著弗蘭卡。
弗蘭卡一時有點不知所措,旋即,心中有了新的想法。好吧,讓你看看我的魅力。「哦,您看我行嗎?」說著,她把屁股向麥克斯挪了挪。
麥克斯感覺她的身體緊挨著自己,呼吸隨之急促,手緩緩地向那豐滿圓滾的臀部移去。「讓我們一起分析一下,看看你的潛力有多大。」在他的右手觸碰到她的緊身褲時,兩人不約而同地顫抖了一下。弗蘭卡感覺一股溫熱的氣息從大腿的中間向全身擴散開去,她不自覺地扭動了一下腰肢,緊閉兩腿微微打開了一些。麥克斯發現這是默許的信號,手遊移著從臀部,直到幽靜的蜜源。
兩人浮躁的心境相互感染著,麥克斯突然走到門邊,輕快地將門反鎖。然後快步走到沙發邊,「我們的天才,讓我們繼續吧。」他隔著毛線衫輕拂著突起的雙峰,仔細地拿捏著,弗蘭卡年輕的身體很快,掀起一陣快感的浪潮。
她的手在麥克斯的雙腿中間的突起部分撫摩著,慢慢拉開了他褲子的拉鏈。看我的手段吧,她一邊想,一邊撫弄他已經變硬的陽物,很快,頂端部分開始充血,慢慢滲出絲絲透明的液體,她伸出舌頭將它們一一舔淨。
麥克斯此時已處於極度亢奮中,「哦,親愛的,我們之間的障礙太多了。」他迅速脫掉她的緊身褲,兩手拉住褲腳一拉,美麗、肉感、白嫩的大腿呈現在他面前,血脈噴張的麥克斯,俯身向青草郁郁的密地衝去。
「哦,親愛的,輕…輕一點。」冷艷的少女發出令男人激情勃發的叫聲。
半小時後,麥克斯按響了傳呼器,「薩麗嗎?給我訂兩張明天下午去日內瓦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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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次幕間休息
她來到鏡前,欣賞著自己。「新鮮的血液,」她大聲地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難忘的巴黎之夜……
塞雷娜又看了一下表,給自己倒了杯酒,她從鏡子裡仔細打量著自己。她花了很長時間精心打扮,她在灑了香水的熱水裡泡了好久,周身擦了許多潤膚露,她思忖著,要不要和他握手。麥克斯的飛機這會兒差不多該到了。她派瑟奇開著勞斯萊斯高級轎車去機場接他。她微微一笑,想像那兩個男人的碰面。瑟奇,典型的北歐日爾曼人,金髮碧眼白膚,像公牛般強壯;麥克斯,皮膚黝黑,肌肉發達。他們一個是司機,一個是商界巨頭,對她來說,他們只有一件事情是共同的,確切一點講,那就是她同時擁有他們兩人。
她赤裸著身體走到衣櫃前,欣賞著鏡中的自己。她的乳房高聳而結實,肚子微微隆起,曲線優美。她用手掌整個按住乳房,觸摸奶頭,奶頭硬硬的,很快地翹了起來。
她挑了件極其性感的黑色衣服,後面和前面開口都很大,僅僅能遮住乳房,僅僅能包住她豐腴的屁股。她沒有穿內衣,任絲質的衣服摩擦她的腹部和大腿。
「新鮮的血液,」她大聲地對鏡子裡的自己說,她想起麥迪對她說過的這句話,想起了多年前那個難忘的巴黎之夜。麥克斯起先非常溫柔,像紳士一樣,對她小心呵護,彷彿是件易碎的玻璃器皿。那是多麼令人興奮啊,她在他面前表現得瘋狂、淫蕩,野性十足。渴望著盡情縱欲,盡情發泄。
那是多麼刺激啊,她拖著他進入一個黑漆漆得地方,那裡得空氣燥熱,令人窒息,她一遍一遍挑逗著他,駕馭著他,讓他癲狂,讓他發瘋。而她自己總能調控自如,她最後使麥克斯一泄如注,精疲力竭,但她卻能始終保留住那份快感。他不知道,也不可能會知道。
但是她有點迷亂不安地想起他用手臂擁攬她,輕輕地,溫柔地撫摸她,讓她平靜下來,一起進入高潮。她感到有點脆弱,有點不能控制自己,好像他得這種溫柔,是一種她不曾注意過的,被巧妙隱藏起來的秘密武器。過後,他說了那些話,這使她離開了他……一直到現在。
「夠了。」她自言自語,她聽到門外傳來勞斯萊斯的馬達低鳴聲,她又最後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她發現自己相當漂亮,覺得魅力無窮,別人無法抗拒這種美的誘惑。但是,她仍然提醒自己,最好小心謹慎點。麥克斯是一個生意人。要使他放鬆戒備,分散他的心思,這樣她便能從他那裡撬開事情的所有細節,甚至在他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去探得被他隱藏的、這次來日內瓦的目的,她確信麥克斯這次來另有所圖。
她衝動地走到梳妝台前,在一堆瓶瓶罐罐裡,找出一小紙包香粉,這是一種從中國草藥裡提煉出來、藥性極強的春藥,它能激起人上千倍的性欲,她想,這是特殊的防護物。
她飛快地跑下樓去迎接他,她推開掩著的兩扇大門,伸出手臂,和他熱烈擁抱在一起。
「麥克斯,親愛的,你到底還是來了,我真高興見到你。」她說著,語音裡呈現著滿足、興奮,她輕吻著他的嘴唇。他感覺著她嘴唇的觸摸,柔軟的,充滿著情欲,他後背一陣觸電般的震顫。
她急切地示意瑟奇把行李箱拿走,這時她的心思全在麥克斯身上,沒有留意瑟奇臨走時眼裡流露出的含著殺機的凶光。塞雷娜領著麥克斯走進寬敞的客廳,詢問旅途中的情況,談論著天氣。他心不在焉地應和著,兩眼直愣愣地看著塞雷娜,郁郁醉人的香水味和白嫩的皮膚總讓他意亂神迷。
「我想喝點東西,」他開了腔,眼睛仍直勾勾地盯著她,他想像著她一絲不掛地躺在他身下,他發狂地一遍一遍刺入她的身體。他想起了巴黎,腦海裡閃現出他們做愛時的那一幕,她坐在他的身上,他可以看見她的腹部,她騎在他身上,瘋狂地顫動著。……他覺得小腹有點躁動,血往上湧。
「蘇格蘭威士忌?」她笑著問,她能感覺到他膨動著的欲望,那欲望充溢著整個房間,衝擊著她,席卷著她,她暗暗有些得意,她現在可以輕鬆地控制他,擺布他。然而,她有點奇怪地發現,她的身體隱隱地在呼應著他的欲望,欲火慢慢地在體內升騰燃燒,灼燒著嬌嫩的肌膚,那令人震顫的的欲念又好像在皮膚上沙沙遊動,攪得她心癢癢的。
他努力使自己鎮定清醒,想拋開那盤旋在腦子裡的欲念,可是那幕情景仍揮之不去:塞雷娜赤裸著迎向他,在他的身下,擁攬著她。她何以能釋放出那麼不可思議的性的誘惑力?她一個簡單的倒酒的動作,甚至都能引起人無法抵抗的情欲。他注視著她拿起酒瓶,倒出些許蘇格蘭威士忌酒,她用銀夾子夾了些冰塊,放進酒中,他被她優雅柔美的一個個動作深深吸引住。
「米卡在哪?」他問道,輕輕咳嗽了一下,他交叉著雙腿,掩飾住勃起的陽物,「我一直渴望著見到他。」
「米卡不和我們一起吃晚飯了,他要我轉達他的歉意,」她撒了個謊,米卡實際說的話,是不宜講出來的,米卡的話使她進一步深信米卡正變得越來越消極遁世,越來越封閉自己。也許麥克斯得新建議會激發他一點興趣。
「他的手怎麼樣,塞雷娜?他……」他突然停住,吃驚地盯著她怒氣沖沖的眼睛。很快,她垂下眼睫毛,掩飾住她的表情。
「我一直期待見到你,」她說著,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她把酒遞給他,擦著他的胳膊,緊挨著他坐下,「在這裡時常感到寂寞難熬,真高興你決定到這兒來。」
她的話又讓他想入非非,一個細微但很清晰的聲音在腦子裡回蕩……來…你過來……過來。「只要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過來,塞雷娜,你了解我的。」他柔聲應道。
「只要我願意,麥克斯?」她輕輕附和了一句,看著他充滿情欲的眼睛。那兒似乎還隱藏著什麼東西,她一下子還不能準確判斷出。
「是的,我隨時可以來,在你需要我的任何時候。」他點點頭,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邊,他輕輕地翻過她的手腕,吻著她脈搏跳動的地方。
「喝掉你的酒,麥克斯,我們該去吃飯了。如果飯變味了,麥迪會暴跳如雷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很自然地縮回手,從椅子上站起來,領著他去餐廳。
「你隨意點,我去拿酒,那是一種非常特別的酒,」她說著,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注視著她,她溜出了房間,到廚房去。酒已經按照她事先的吩咐準備好了,兩只透明的高腳杯並列在酒瓶邊。她拿出藏在衣服裡的那包威力很大的藥粉,小心翼翼地把它灑進酒瓶中,輕輕地晃了晃,然後折身返回餐廳。
「給你,麥克斯,」她說著,遞過來一只酒杯,「味道很特別,我希望你會喜歡」
他和她分別坐在狹長餐桌的兩頭,燭光搖曳,屋子裡顯得很幽暗,他的目光無法從塞雷娜身上移開,柔和的燭光給她白晰的面龐罩上一層金色,漆黑的頭髮在燭光下閃閃生輝。他將酒一飲而盡,想藉此穩定一下緊張的神經,控制自己的情緒。
「塞雷娜,」他說著,端起杯子祝福,「為我們,為米卡,為以後的好時光」天吶,這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他想,禁不住震顫了一下。這個成熟老練的女人在酒裡到底放了什麼,味道太怪,難以下咽。然而,這酒是她特意端給他的,他只好強忍著喝下去,還得表示很滿意,很喜歡。
「好時光,」她附和著,假裝也喝了杯酒,「好吧,告訴我,麥克斯,你為什麼要到日內瓦來?」她問道,夾起一個牡蠣,挑出裡面的肉。
「我想你,我只是想著你,」他答道,說完身體有些顫動,他現在就想要她,她的神情舉止讓他著迷,他想像著她向他敞開那濕熱的門戶,焦急地等待著他的進入。他能感覺到欲望像蛇一般在血管裡遊動,下腹部一陣衝動。
「DISC-0公司狀況如何」她漫不經心地間道,又給他斟滿了酒。她注意到,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她的胸部,好像能透過衣服看著裡面的乳房。
「DISC-0?今年一切正常,我想,」他說著,望望她的眼睛。他的心思越來越不能集中在談話上,愈發心猿意馬,魂不守舍。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去觸摸她,撫摩她柔嫩的皮膚,一遍一遍戳進她的身體。「塞雷娜,你有著最美麗的乳房,最美麗的皮膚,它們是那樣白,渴望著被蹂躪。」他不知道這脫口而出的心裡話是不是聲音很大,是否被她聽見了。
「我說的是D1SC-0公司,有麻煩嗎?」她催促道,臉上掠過一絲微笑。
「DISC-0,是的,當然。我們無法填補因和米卡簽訂合約所造成的損失,我們需要一個新的轟動一時的人物來替換他,」他心不在焉他說著,「新的轟動一時的人物,」他又重覆了一遍,他覺得身體越來越硬,「我需要……」
「那你為什麼要到這兒來,麥克斯,如果你正在尋找另一個人的話?」她輕聲細語地問道。
「實際上。我需要的人已經找到了。她今天和我同機飛來,她看上去有點像你,塞雷娜,纖細漂亮的手,修長的大腿,看見那腿,就使你不由自主想像著它們纏繞著你的腰,夾得緊緊的,微微搖晃……」
「你把她領到這裡來了,麥克斯?為什麼?」她噎住了,看似剛才的那塊牡蠣卡住了喉嚨,她使勁往外咳。這時,她感覺到他走過來,站在她身後,輕輕地拍看她的背,把酒杯端到她的唇邊,她無意識地一口吞下,牡蠣肉滑了下去,她覺得一股熱流穿過周身的血管,像是被野火灼燒著。
「麥克斯,」她的話音很清楚,但心裡亂糟糟的,「麥克斯,我……」
和她挨得如此近,他的情欲一下子被點燃,恍恍惚惚幾乎沒聽到她說的話。他的手,輕拍著她裸露著的肩頭。她的皮膚像絲一樣的光滑,像雪一樣的潔白,極具性的誘惑力。他身體傾向前,把她的酒杯放在餐桌上,按住她的肩膀。他輕輕地把嘴貼在她的頸子上,他的嘴唇硬硬的,火熱火熱。
「塞雷娜,我現在就需要你,我不會再讓你像那次在巴黎一樣,從我身邊跑掉」
他呼出的氣息弄得她皮膚暖洋洋的,她能感覺到椅子後面他身體的堅硬部分,她覺得反而有點述亂。
「麥克斯,」她說著,把椅子掉過來,面向著他,「你為什麼不把那位小姐領到這裡來呢?」
他完全沈浸在欲念之中,沒聽見她的話,也不想去聽。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從椅於上拉起來,他的身體抵著她,兩只手不安定地、煩躁地在她喉嚨上、胳膊上、胸脯上滑動,然後伸到她兩腿之間。
她的皮膚在他的觸摸下變得火辣辣的,她覺著自己已完全放鬆,柔順地感應著他。他的手讓她顫抖,讓她發熱,欲望的熱流在她渾身彌漫著、洶湧著。她的乳房也膨脹起來,奶頭直豎,極其敏感。這是春藥的效力發作了,她想著,感到頭暈目眩。
他的手順著她的絲質衣服摩挲著,她的乳房在平展的衣服下凸顯著,奶頭微鼓,他的手慢慢地滑到她的肚子上,她的大腿上,她的兩股交接處,然後又往上移,來來回回,惹得她血往外湧,她感到自己像充了氣一樣膨脹開,她隱隱約約意識到自己就要失去控制。他的嘴巴溫暖濕潤,他用舌頭柔和地舔著她的耳朵外廊,探尋著,接著舌頭戳進她的耳朵裡。
突然,他用力把嘴貼在她的嘴上,舌頭在她濕潤綿軟的口腔裡攪動,刺探,牙齒碰腫了她的嘴唇。他變得粗野起來,一遍遍猛烈地親吻她,他把舌頭鑽進她的上下兩排牙齒間,好像要從她體內吸出什麼。她感到熱血衝騰,嘴巴在他的衝壓下愈發鼓脹。衣服下的乳房也膨脹著,鼓得高高,奶頭硬硬的,渴望他用嘴。用牙齒、用手去觸摸。一股熱流從她兩股間奔泄而出,她感到興奮不已。
她稍微往後退了一下,大口地喘著氣。「麥克斯,我………她剛想開口,就立即被麥克斯打斷。
「上樓去,塞雷娜,」他用嘴封住她的口不讓她把話說下去。他靈巧地把她拉過來,抱起她,嘴巴仍然貼在她的嘴上,然後跌跌撞撞地快步穿過門廳,跨上樓梯,他準確地摸到她房門口,推開進去,他把她摔到床上,很快地瞥了眼屋內的裝飾:枕頭。花瓶、鮮花……梳妝台陳列著刺激人性欲的工具,與周圍的擺設不太協調,他的眼睛著了火似地盯著一副手銬,它垂掛在黑漆桌邊,搖搖墜墜。
「這次不會再有巴黎的事發生了,塞雷娜,不會的,你不會再跑掉,」他粗暴他說著,抓注她一只細弱的手腕,銬在床架上。
她恍恍惚惚,沈醉在他的親吻中,沈醉在她吞下去的藥酒的效力中,她幾乎不清楚麥克斯是怎樣把她弄進屋的。她周身發熱,忽然,卡住她手腕的冰涼的手銬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無數次地使用過它,對瑟奇,對其他人,就是從來沒銬住過自己。她過去常常在做愛的時候,揮動著皮鞭,把對方銬在床架上,使他順從馴服。
「不,麥克斯,你不明白,我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他嘲笑地間道,「這次我得吸取教訓了,塞雷娜。」她另一只沒被銬著的手向他揮去,他很輕易地一把抓住它。他拿過重重的鋼制手銬套在她的手腕上,又緊緊地卡在床架上,然後得意洋祥地坐在她身邊。
「這不是巴黎,」他咕噥著。他的眼睛閃爍著,遊移不定,好像他要看穿她,看透她。她覺得他的眼光讓她身上有點發熱發麻。這不是她熟悉的麥克斯,他似乎變得陌生了,凶暴。危險。粗野,這是春藥所致。她只嘗了一點點,而他卻喝了幾大杯……他的手粗暴地,迫不及待地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用力脫下來,露出她誘人的乳房,他的嘴滾燙,飢渴,猛地瘋狂地咬住她的奶頭,好像要吸乾裡面的血,他從一個奶頭換到另一個奶頭上,吮得她生疼。
她的手腕被銬著,她元力反抗,無力讓他慢一點、輕一點吸吮。他的節奏猛烈,無休無止。她無奈地發現自己已開始屈服於他強烈的刺激,他嘴巴的衝擊,牙齒的嚙咬讓她有些心動。她的乳房充血,鼓脹起來,他的嘴巴埋在她兩個乳峰之間,恣意吻著,舔著。她感到熱乎乎,令她震顫的欲流在血管裡奔騰,從奶頭到指尖,欲火在周身燃燒。她弓起背,將大腿緊挨著他的臀部,無言地渴望他繼續往深處探索她,要求他吸吮,觸摸她最敏感的地方,但是他沒有理會她,他的心思完全集中在她的乳房上。
他似乎就要這樣永遠繼續下去,全然不顧她身體的其他部分在焦急地等待著,等待著他去填滿。他突然從床上爬起來,俐落地脫去身上的衣服,他的皮膚通紅滾燙,濃黑光滑的胸毛充滿性感的誘惑。她想向他撲去,卻發現手被銬著,她有點惱火,情欲中摻雜著憤怒。
他發現她已經迫不及待了,兩腿之間已濕了一片,他急急地衝向她……
… …
塞雷娜揉著青腫的手腕,滿足地哼哼著。高潮過後的餘波仍然讓她渾身微微發抖,她漸漸地放鬆……麥克斯就是睡著了也不會滿足,她想著,笑了笑,她覺得他的雙手還會撲向她。她悄悄地溜下了床,披上白色的絲質睡袍,彎腰撿起剛才被麥克斯扔在地上的外套。
她拾起麥克斯的夾克,皺巴巴的,她抖了一抖,忽然一只細長的文件夾掉在地上。她很快地翻了一下,飛機票,護照,旅行支票……還有幾頁密密麻麻打滿字的紙,上面別著一張宣傳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紅髮濃眉的女孩。
她坐到一張沙發上,翻閱那份文件,這是關於一位年輕女小提琴手演奏生涯的筒歷,她的名字叫弗朗西絲卡。材料是由某個名字英文縮寫字母為E.D.的人準備的,內容很詳細很充分,她快速洲覽著簡歷,「……廬塞恩國際音樂節……為德國唱片公司錄制唱片……」她聽過這些唱片嗎?她不能肯定,「……她沒有一位固定的指導老師……」她一邊看著,一邊想著剛才麥克斯和他的談話,盡量找出兩者間的聯系。她滿意地合上文件夾,發現地上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個人材料機密件
夏娃整理
弗朗西絲卡的生活和職業簡歷,看上去是符合我們的擇人標準,也就是說,她具備異常的音樂天賦,有著潛在的迷人的誘惑力。我們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發現一位女藝術家,她能夠通過探尋鮮為人知的米卡的各種演奏技巧,掌握米卡征服女性聽眾的奧妙,從而讓她的演奏激起男性觀眾的情欲。米卡成功的秘密,米卡征服聽眾的本事,現在無法仔細分析出來。但是在米卡的指導下,弗朗西絲卡學得他那一套技巧,是很有可能的。她對米卡很崇拜,她的演奏風格受米卡的影響很大,她幾乎以他為偶像。目前她以為米卡正考慮重新出山帶徒,這就是她願意同DISC-O公司進行談判的原因。
她聚精會神地讀著,沒有發覺他早就醒來,他悄悄下了床,把冰涼的手重重地褡在她的肩頭,塞雷娜大吃一驚。
「哦,麥克斯,我以為你睡著了」她說著,猛地扭過頭來面對著他,「我在拾地上的衣服,這些紙片是從你的夾克裡滑落下來的,」這一番辯白,她自己聽了也覺得站不住腳。
「那麼,你的想法是什麼?」他問道,「本來我想吃晚飯時就告訴你的,但是……」他住了口,搖播頭,好像是要努力使腦袋清醒一點,「對不起,塞雷娜,我有點頭暈,可能是時差所致,我覺著昏沈沈的,這兒有水嗎?」
「當然有,麥克斯,我去給你弄些來,你稍等一下。」在浴室,塞雷娜一直讓水龍頭開著,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臉紅紅的。眼光閃閃爍爍不大自然,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做賊心虛了?該死的麥克斯!她控制住自己,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轉身回到臥室,她看見他懶散地躺在床上,翻看著那些文件。
「水,麥克斯。」她說著,遞給他一只杯子。
「謝謝,我的喉嚨乾得快冒火了」他接過杯子,一飲而盡,「這是個很簡單的方案,這個女孩的確很有天資,如果我們能說服米卡收她為徒,讓她跟米卡學習幾個星期。接受一些訓練,那我們就有擺脫目前窘況的辦法了」他的眼睛如玻璃杯一樣明亮清澈,「到床上來,你離得我太遠了,還穿了那麼多衣服」
她脫去睡袍,爬到床上,緊挨著他,塞雷娜拿起相片。照片上那女孩的面孔似乎有點熟悉,盡管她確信從來沒有見過那女孩。
「你把她帶到了日內瓦?」她沈默了一會兒問道。
「是的,我把她安排在鄉村寄宿學校了。」麥克斯答道,從她手裡拿過照片。他整理了一下散亂的文件,隨手把它們放在床邊的桌子上。「你有什麼想法?」他又問了一遍,把她攬在懷裡。
塞雷娜靠在他結實溫暖的胸脯上,猶豫著是不是該講出真實的看法。他的念頭太冒失,大荒謬可笑了,簡直不可思議,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米卡不會,絕對不會公開他成功的秘密,他為什麼能夠使觀眾興奮,燃起他們的情欲……這話多粗俗!不過也許這計劃還有些可取之處,或許這個年輕女子能把他從冷漠孤僻中喚醒,重新激起他對音樂的熱愛。當然,如果米卡願意,他可以教授她一些演奏的技巧,但麥克斯會受到他的信任嗎?
「我困了」她嘟噥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翻過身去,躺到另一邊,拿過一條被單蓋上,麥克斯關了電燈,在她身旁躺下,他的胸脯貼著她的背,小腹頂著她的屁股,他和她的腿交織在一塊。他伸出一只手,撫摸她的乳房。
第二天早上,她從睡夢中醒來,一夜的酣眠,又讓她恢復了精力。麥克斯在被單下縮成一團,只能看見他突起的鼻尖。她飛快地回憶著昨夜發生的一切,她仍然很吃驚春藥竟有那麼大的威力,讓麥克斯如顛如狂。她覺得乳房還是沈沈的、脹脹的,兩股之間還有一種不習慣的刺痛。她悄悄溜下床,小心翼翼地不去吵醒他,她穿上絲質睡袍,放輕腳步走到樓下去找咖啡和米卡,她很奇怪自己竟得意地哼著歌。
她看見米卡在陽台上,正在吃早飯。
「你起得真早,塞雷娜」他說著,用有點疑惑的眼睛審視著她。她看上去很有精神,很開心,容光煥發,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好久沒看到她這樣了。塞雷娜表情似乎很堅決,他想,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的。一旦塞雷娜決心幹某件事,那誰都無法阻止她。
「昨晚我睡得早,」她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些咖啡,挑了塊點心,「昨天我和麥克斯在一起。」
「哦,是的,麥克斯。我希望你弄清他的來意,這樣我們就可以對付他了。」
「我已經知道他為什麼要到這兒來,親愛的。不過我覺得他的建議聽上去蠻有趣的。事實上他的想法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我們可以談談嗎?」她說著,咬了一口點心。
「我告訴你,塞雷娜,我對麥克斯和他的所謂計劃都不感興趣」他冷冷地回答道。
「讀讀這個,」她說,沒有理會米卡說話的語調,她把離開臥室時從麥克斯夾克裡拿出來的文件夾遞給米卡,「你會覺得蠻有意思的。」
塞雷娜隔著桌子仔細地觀察著米卡,她看見他的眼睛有點失神,憑往日的經驗,她判斷出他這會兒正想入非非、意亂神迷。「她是不是很迷人?」她問道,「她的天資也很不錯。」
米卡沒聽見她的話,他仍沈浸在遐想之中,或許,弗明西絲卡的濃眉散開一點會更好。燭光搖曳,粗粗的白色的蠟燭插在厚重的銀燭台上,她穿著絲質衣服。他從後面一把抱住她,三下五除二把她的衣服扯到腰部,他將肚子貼在她的胴體上,他的腹部滑膩膩,冰涼的,和她滾燙的柔嫩的臀部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你不必勉強自己表示意見,親愛的。麥克斯已把她安頓在村裡一所寄宿學校了,我會派瑟奇去接她來。你不妨見見她,同她聊聊,考察一下她。如果你覺得不錯,就傳授她一些技巧,比方呼吸,姿式什麼的。你也用不著想得大多,當然,假若你對她不滿意那就算了。」塞雷娜又補充了一句,然後仔細觀察米卡的表情,「一切都隨你便。」
「這是不可能的,塞雷娜,」他想了一會兒斷然他說道,但是他的眼睛仍死死盯著照片。
塞雷娜能感覺出米卡的聲音有些軟弱無力,「不是沒有可能的,」她頂了他一句,「不是沒有可能的,何況,對我們來說,一點損失也沒有,為什麼不碰碰運氣呢?…
運氣,其實多年前,當他拼命躋身於一流演奏行列時,就已經不知不覺地在碰運氣了,一位管弦樂團裡的年紀較大的女人。在正式演奏前的最後一次彩排後,喝了許多伏特加酒。一間幽暗的屋子,掛著厚重的天鵝絨窗簾。一些奇形怪狀的鋼制或皮制器具整齊地排放著。她放了張他們彩排時演奏的唱片,往高腳杯裡倒了些烈性的伏特加酒,她脫掉身上的衣服,套上沈重的手銬,動作輕巧爽利。在她的示意下,他拿起一根長長的皮鞭,牢牢地拿在手裡,他覺得自己的樣子很蠢,很不自在。肚裡的伏特加酒,讓他輕輕搖晃,他覺得音樂似乎融進了渾身的血液中,在血管裡升騰、回蕩,他的那家夥膨脹起來,顫動著。
他手上的鞭子在她的肚子上、大腿上遊戈著,摩擦著她的皮膚,好像是琴弓在琴弦上拉動。她的皮膚逐漸變紅發熱,曲子進入了最後的樂章,旋律漸強,他體內的激流盲目地奔湧著,猛地傾瀉而出,濺落在她裸露的胸脯上。樂聲漸漸消逝,他清醒過來,恐怖地看著她被鞭打過的皮膚。他跪了下來,�起她的臉,他驚訝地發現她那蒼白的面龐透露出極度興奮的表情。
就在音樂會的那天晚上,當他們緩慢地拉著前奏曲時,他一會兒心猿意馬,一會兒全神貫注,思緒遊離在掛著天鵝絨窗簾的黑暗的小屋與熾熱、刺眼的舞台燈光之間,他能同時感覺到小提琴光滑的木制琴面和那女人柔軟、裸露的胴體。他揮動著琴弓就像舞著那根皮鞭,瘋狂地迷亂地不知是在拉撥琴弦還是在把玩她的肉體。當音樂終止的時候,他幾乎以為手中的琴弦變成了她青腫的肌膚。他是在用自己的生活經歷演奏,這一下子把他推到了古典音樂世界的最巔峰。
他曾經想過公開這個秘密,公開他是如何從琴弦中釋放出激情,如何產生高漲的、灼人的、狂熱的欲望,但是,他沒有這樣去做。
「米卡?」
他望過去,她的眼睛正凝視著他,嘴角上掛著微笑。
「你同意了?她可以在這多逗留幾天,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別勉強自己,親愛的。」
但是她的話明明就是強迫他同意,他能感覺到塞雷娜的態度很堅決。「塞雷娜,告訴我,這事為什麼對你很重要?」
「因為……因為我厭倦了。因為你厭倦了。」她聳了聳肩,「我們這樣下去,會很危險。」
他大笑了一聲,「你,塞雷娜?你是不會厭倦的。」他對她很了解,能感覺出她話裡有話,盡管他無法洞悉全部實情。
「好吧,我們就當它是個玩笑,我們可以簽個協定,米卡?」她漫不經心地撥弄著頸上重重的金項鏈。
他記得這項鏈是那天晚上他送給她的,那晚他把維瓦德的《四季)演奏得精妙絕倫,似乎能從音樂中看到萬物夏蘇,生機盎然的春天,烈日炎炎的酷暑……,這都是因為塞雷娜。
「很好,塞雷娜,就讓她到別墅來吧。」米卡柔和他說。
另一個女人可以歡喜雀躍了,她輕易地達到了目的,她會興奮地伸出手臂去擁抱他。
「那太好了,」塞雷娜同樣溫和他說,「我這就叫瑟奇去接她,讓麥迪為她準備房間,麥克斯會很高興的,你想不想見見他?」
「現在還不,」他斷然說道,「我還不準備見他。你讓他開心些,讓他盡量離我遠一點,我想這不會叫你為難吧?」
「一點也不,親愛的。」她微笑著站起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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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的旋律
她默默地叮著他,沒有發泄出來的情欲撕扯著她、在她兩腿之間衝撞著、搏動著……她狂亂地想著,這曲子和她體內正在退卻的火熱的欲流有什麼關係?
「你會高興的,馬克斯,這正是你的真實意圖,是吧?」塞雷娜坐在梳妝桌前,懶散地撩著頭髮,看著鏡子裡的馬克斯。「我得承認我相當驚訝……但是非常高興。我們對這個計劃──你的新奇的建議有著──有著同樣的興趣。」
「嗯,是的,是的,當然。」他心不在焉地隨口應著,眼睛盯住她,欣賞著她前後晃動的粉嫩的胳膊。應該把它用大理石雕刻下來,他想,凝視著她曲線優美的肘部。
「米卡想單獨見她,我想現在陌生人比較容易接近他,我相信你會理解的。我們可以在這兒吃飯,在我的房間或是其他離這不遠的有趣的地方,瑟奇會在下午稍晚一些時候把她帶到這裡來,你我談談她的情況吧。」
馬克斯著迷地注視著她,目光在她的身體上遊動。
「塞雷娜,昨晚……昨晚沒有傷著你吧?」
聽了他的話,她忍不住想笑,他的聲音低低的,充滿了關心和溫情。她望著他直射過來的目光,心裡有意回避他的問話,她的喉部有點青腫充血,那是瑟奇欲征服她時留下的痕跡。
她看著鏡子裡的馬克斯。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她今天早上沒有叫醒他,也沒有讓他回到為他專門準備好的房間,相反,令人費解地,她在陽台上同米卡交談過之後,就去了廚房,她要了個盤子拿回她的房間,她從大廳裡摘了朵玫瑰,放在他的碟子上。
忽然她後悔自己有點失態,趕忙答道:「是的,是的,馬克斯,你沒有傷害我,」她緊接著又補上一句,「現在,我們談談弗朗西絲卡,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她是……」
「我很高興,」他的語調輕鬆了許多,「我恐怕,因為,我想……我想昨晚我有點顛狂了。」
這話聽上去非常滑稽可笑。他的目光,他的聲音仍飽含著關注。盛著早餐的托盤放在他的膝蓋上,他含情脈脈地看著她,似乎要把她包容進目光裡。
他不可能那麼天真。她對著鏡子笑了笑,掩飾住她的不安,「大好了,太棒了,那是令人心醉的瘋狂,馬克斯。好吧,多說一點弗朗西絲卡的事,這是不是很刺激?你是怎樣想出這個妙計的?」
「塞雷娜,我只想談談你,談談我們。」
血管裡的血凝固了,但她竭力克制自己,不使自己的欲望表現出來,她的舉手投足還是那麼優雅大方得體。她走向他,靈巧地拿開他膝蓋上的托盤,她把被單扯到他大腿上,自己鑽進被單裡。
他慢慢解開她的睡衣,想把它脫下來,但她用手指擋住他伸過來的手,然後用指尖輕輕摩擦著他的手。
「塞雷娜……」
她輕輕地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示意他別出聲,他呻吟著,他完全沈陷了。
米卡已同意見她,把她從外面接來。她至少可以在別墅裡待上半天。這個女人的說話聲輕柔沙啞,但吐字很清楚,這種聲音很容易讓人接受和習慣。
弗朗西絲卡環視了一下精巧的屋子,前天晚上她沒有打開行李,這樣就沒什麼好收拾的了。她很快地穿上衣服,窄窄的黑色褲子,一件薄薄的黑色無袖絲質T恤,配上寬鬆的夾克,黑皮靴子。這都是為取悅米卡而穿的,她知道米卡總是穿著黑色衣服,這身黑衣也能襯托出她白晰的皮膚和火紅的頭髮。她扎了扎蓬亂的頭髮,傾身靠近鏡子。
她的眼睛大大的,皮膚雪白。當她小心翼翼地染眉毛油時,她覺得有些緊張。她希望能單獨在村子裡住上一段時間,好平靜一下緊張的情緒,另外她還準備改編一些米卡可能會感興趣的樂曲。
極度的緊張讓她有些焦躁不安。夏娃和薩莉這兩個DISC-O公司的星探,還是很容易對付的,她給馬克斯也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但是米卡……米卡和他們不一樣。還有塞雷娜,這個黑髮。性感的風騷女人同他形影不離。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對恩愛已久的情人……她對弗朗西絲卡的外貌有什麼樣的反應?嫉妒?懷疑?
她拿起一本書,又放了下來,她在窗口徘徊著,視而不見地盯著窗外如畫的景色。她換過兩次衣服,起先她挑了件白色禮服,很快就脫了下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腿不好看,便套上一條深紫色的長裙,但看上去又嫌太俗氣,她只好無奈地還是穿上第一次挑選的衣服。眼瞼膏可能會讓她容顏生色。
她聽到敲門聲,便走過去打開門,門口站著一位穿著制服的高大金髮的強壯男於。
「我叫瑟奇,是來接你的司機,」他說著,沒等她開口,就逕直走進房間,「這是你的行李?」瑟奇指著床上的箱子,跟睛卻盯著弗朗西絲卡的身體。瑟奇粗壯高大的身軀使屋子顯得更小,她想,在這個男人順從的外表下,還隱藏著什麼東西……她點了點頭。
「是的,請吧,哦不,不是那一個,我可以自己拿小提琴盒。」她忙應道。
坐在豪華舒適的轎車內,她努力使自己放鬆下來,盡量鼓起勇氣喝信心,甚至顯出在音樂大賽現場上脾睨一切的傲氣,但是她心裡明白,這並不能完全消除內心的不安和緊張。她終於,終於可以見到他了,她就要見到他了。
米卡。
小提琴演奏大師。
轟動一時的音樂天才。
她熱切渴望的導師,他將成為她的主人,她的指導者,她的引路人,他將教會她如何從琴弦裡召喚出激情和欲望。
「到了,請跟我來。」瑟奇說。她沈思著,沒注意車子早就停了,瑟奇已替她打開車門,等候著她出來。她跨出車廂,環顧四周,厚實的磚牆,高聳的塔樓,綠茵茵的草地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隨後,她見到了他。
他站在迂回曲折的拱廊裡,隨意地靠在一根柱子上,他的肩膀上有一大團黃色的模糊不清的東西。當她走上樓梯時,才看清那是只貓。
「弗朗西絲卡小姐,」他出於禮貌,客氣地打了聲招呼,但並沒有同她握手的意思,「瑟奇,謝謝你。麥迪已把她安排任在『綠屋』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是一種深沈渾厚的男中音,吐字清晰,抑揚頓挫,這種穿透力很強,似塗了蜜的聲音能誘使聖徒犯罪,或引導罪人成為一個道德高尚的人。突然一種快感從她體內湧出,她胡亂地想著,他是不是清楚這聲音的魔力?
他的相貌驚人,能給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從無數畫冊的封面上,她早就熟悉了他那張與眾不同的臉,深陷的眼睛,厚厚的嘴唇,充滿了誘惑。他的目光咄咄逼人,似乎能看穿人的身體,洞察人的思想。
「我想我們該一起聽聽你的演奏。」他說著,示意她往裡走。
「好的。」她說道,趕緊抑制住澎湃的情感,她不祥地意識到她一定是太顯眼了。她無聲無息地跟著他走進大廳,鞋後跟敲打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卡喀卡喀的聲響,她環視著大廳,嵌在牆裡的精雕細刻的古希臘科林斯式柱子,巨大的枝形吊燈,四散放著的小巧玲瓏的桌椅,一大束精心修剪的鮮艷的插花。
他推開兩扇沈重的雕花大門,大門緊挨著盤旋而上的樓梯,他站到一邊,讓她走進房間。她從眼角裡發現一個苗條的穿著白衣的身影在樓梯上徘徊著,但是當她轉頭往上看時,那身影又消失了。
屋子很大,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零散地鋪發著鑲著寶石的波斯地毯,古色古香的玻璃櫃裡放著皮匣子,一套結構複雜的高級音響設備幾乎占據了一面牆。
他走到音響邊,放進了一張CD。樂聲響起,她驚訝和不安地顫栗了一下,這是她為德國唱片公司灌制的莫扎特的曲子。她有點坐立不安,覺得很尷尬,她偷眼瞧著他,他靜靜地佇立著,一邊細心聽著音樂,一邊撫摸著那只貓,那貓的眼睛正凶狠狠的盯著她。
莫扎特的曲子讓她稍稍平靜了一點,她全神貫注地凝聽著。第一樂章的獨奏和第二樂章中管弦樂隊的奏鳴曲似乎還不錯。音樂繼續著,她的神經緊張起來,心提到了喉嚨。第三樂章就要開始了……曲名是『土耳其宮殿』,她還不能完全表現出曲子裡所蘊含的異國情調和東方的神秘韻味。
「這是你去年錄制的吧。」
「是的,」她答道,她高興地聽到自己的話音很冷靜,很清晰。
他又放了一遍唱片,一曲終了,再放一遍,就這樣,幾個小時過去了。最後他終於開了腔,他的話叫他有點吃驚。
「走,我們吃飯去,我們將單獨進餐。」他說著,彎腰把貓放在地上,然後示意她跟著他。
「是嗎……不過我想也許馬克斯和……」她突然把話打住,她看見他迷人的藍眼睛裡冒出凶光。
她默默地站著,然後緊隨其後走出房間,他們的腳步聲在大理石地面上回響著,她瞥了一眼手表,驚奇地發現時針已指向了八點。不知不覺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他好像能讓時間變得無關緊要,他可以把時間任意地延長和壓縮,隨心所欲地改變它。
晚餐簡單而精致,香氣撲鼻的烤乳羊,抹著黃油的薯條,新鮮的蔬菜沙拉,還有水果和奶酪。他寡言少語,只是偶爾評論一下酒的滋味,遞給她幾塊面包,除了這些飯桌上的應酬客套外,他便一人悶頭吃飯。
她很失望。
她的眼睛時不時看著他的手,盡管戴著柔軟的黑皮手套,但仍能感覺得到,他的手指纖長,如精雕細刻過一般,絲毫看不出它曾受傷致殘,而迫使他不得不過早地退出樂壇。
他無意識地擺弄著沈沈的銀製餐具,動作優雅,像小提琴手擺弄著琴弓。他摩擦著透明酒瓶的瓶口,彷彿那就是小提琴光滑的琴面,他的拇指和食指順著酒瓶的曲線觸摸著,接著把酒倒進高腳酒杯裡。玻璃杯精巧的輪廓激惹起他的情欲,他像吃了催眠藥一樣恍恍惚惚。
他端詳著她,盡管他還不習慣讓一個陌生人陪伴著,但他有點驚訝地發覺她是位很不錯的伴侶,她沒有塞雷娜甜蜜溫柔馴服,但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讓人愉快的東西。能叫人意亂神迷。
弗蘭卡攪弄著碟子裡的食物,她喝了不少酒,覺著頭輕飄飄,暈乎乎的。一陣微風吹來,燭光搖曳,他的臉在燭光下更顯得輪廓鮮明。
他望著她,他很喜歡她的臉,光潔的皮膚,不同尋常的傾斜的眉毛。她當然很漂亮,但他早就厭膩了美色。
他想了解她的私生活,想了解在馬克斯準備的個人簡歷中所沒有的隱秘的東西。他還想著馬克斯和塞雷娜,他們現在一定在別墅的其他地方共進晚餐,就是這兩個人策劃了他與弗蘭卡的相見。經過再三考慮,他想可以原諒馬克斯。
突然間,他覺得對不起眼前這位紅髮姑娘,她成了那麼多野心勃勃的人的工具。「是他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弗蘭西絲卡小姐,你成了他們手中的工具,你明白嗎?我們都是,不過你還是一個垂死的曾被極度崇拜的人的犧牲品,塞雷娜不會讓這個人安逸的。這會不會讓你煩惱不安?」他說。
有那麼一會兒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他的確又是這樣說的。犧牲品?垂死的曾被極度崇拜的人?讓人撲朔迷離,摸不著頭腦。
「這不是糟糕的比喻,」他平靜他說道,好像能看懂她的心思,「但是我忘了,你還不認識塞雷娜,你曾經考慮過師生之間的關係嗎……」他問道,顯然轉變了話題。
「經常考慮,」她說道,盡量像他那樣保持鎮定。「但是我有時候想我的那些老師是不是……是不是都異常的愚蠢。」她挑舋地盯著他,臉上又恢復了往日自負的神情。
她不是可任人驅使的工具,那樣更好。「這取決於老師的能力如何,」他解釋道,並沒有留意她的話,「不過這種能力不是自稱的,而是本身就具備的。師生之間應該是學生由衷地信任老師,相信老師經驗豐富,本領高強,有著絕對的優勢,這種關係就像父母與孩子之間的關係,要比戀人還親密。」他隔著桌子,眼睛凝視著她,她無法躲閃,被他的目光牢牢的攫住。
「如果,」他頓了一會兒,又打破了沈默,「如果你確實對我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教你。」話剛出口,他便感到有些驚訝,「但是你必須理解這種關係的性質,你最好先暫時收起批評人的惡習,絕對服從我。」
他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酒,他想他是真的打算教她還是一時心血來潮為了讓塞雷娜高興,盡管弗蘭卡演奏的莫扎特小提琴曲打動了他,不失為一份好的見面禮,但美中不足的是,她沒有在琴聲中表現出那種東方的神秘迷人的韻味。這多少讓他感到失望。
「你讀讀關於我演奏的評論,」她依然不示弱他說,「那些評論家們認為我的演奏是無可挑剔的,是你當之無愧的繼承者。那會使你感興趣的,至少能有那麼一點兒。」
讓她奇怪的是、他大笑起來,「評論家們認為?」他揶揄道,故意閃爍其詞。
「嗯,是一位評論家。」她說道。
「你是個天真無邪的人,有著未經雕琢的音樂天分,你始終按照樂譜在演奏,我承認你的技巧是出色的,但我認為這不是音樂的正途。」米卡不客氣他講道。
「未經雕琢的,」她重覆著米卡的話,有點困惑,「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只是拘泥於樂譜而盲目地演奏,沒有用心去體會,去把握,去表現音樂的內涵。真正的音樂是藏在你的靈魂深處的,它是一種原始的動力,或是一種本能的衝動,它從那裡輻射到你的心臟,你的乳房,你的腹部,它讓你魂蕩神馳,浮想聯翩,在那一刻你變成了小提琴,小提琴變成了你,兩者融為一體,這才是音樂的極致。」他忽然不說了,他意識到再講下去就要揭開他天才演奏的秘密了。
假如她開口說話,哪怕說一個字,他都會轉身離開屋子,假如她輕快地、無禮地從別墅裡出去,他會馬上把她從記憶裡抹去。
但是她卻一言不發,坐著不動,頭低著,眉頭緊餒,陷入在沈思中。
當她�起頭時,淚水在眼眶裡閃亮,「你說的是第三樂章,對不對……」她輕聲說。
他點點頭,她的自知之明,她已經奪眶而出的淚水消除了他的怒氣。她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抽泣著。
他默默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的身後。「也許,可以試聽一次,」他輕輕他說道,好像是自言自語,「為什麼不試一下呢……我們可以試試你的樂器,看著它是否能產生共鳴。把你的手放在胸脯上。」
「什麼……」她吃驚地問,她感到他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
「相信我,按我說的去做,」他催促著,口氣不容反駁。
他要求別人絕對聽從他的支配,在他的潛意識裡,服從是不折不扣的,不能有什麼猶豫。她情感洶湧,似乎能感覺到戴在高級黑色真皮手套裡的手的溫暖,似乎能感覺到抵在她身後的他身體的那一塊堅硬的部分,從他的身上,也能感覺出澎湃的欲望的激流,這激流使他顫動。她離這位音樂天才如此之近,她能嗅出他身上醉人的氣息,就在那一刻,她知道這個人將和她有著扯不斷的關係,她會盲目地順從他,順從他的聲音,他的手。
「好的。」她喃喃低語,把手放在胸脯上,那兒正顫動著,她一點也沒感到奇怪。
「很好,」他的話音更加柔和,「你一定要把你的身體當成真正的樂器,把它想成是一把小提琴,你的手指就是弓了。每種樂器都有振動器和傳感器,它會令人的情感震顫,小提琴上的振動器和傳感器是琴弦,把你的奶頭就當做身體上的琴弦。」她照他的話,用手擦撥著奶頭,它們在黑色真絲服裝下繃得緊緊的。
「好的,就這樣,」米卡滿意他說著,「上下撫摸它們,仔細地去體會。」
她覺得臉上發熱,一種震顫的感覺從手指傳到乳房。米卡的手輕輕地按著她的後頸,然後摸索著她的頭髮。
「別停下來,直到我叫你停下再停下,」他說,「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體上。」
她閉上眼睛,按米卡吩咐的,用大拇指上下擦弄自己的乳頭,漸漸地她發覺,一種淡淡的、柔柔的情欲彌漫開來,她的奶頭翹起來,微微顫抖著。他站在她後面,用修長的手指輕搖著她的頭,她體內一陣騷動,似有什麼令人心蕩神馳的東西在觸摸著她,嚙咬著她。
他一定注意到了,一定看到了她的奶頭硬梆梆直立著,好像是在朝他示威,渴望著他的溫暖,他的吸吮。
他靜佇在她身後,手貼在她的太陽穴上,他能感到她的太陽穴跳動得很厲害,能感到她澎湃的情欲。
「告訴我你感覺到什麼。」
「熱。」她低聲說道,她周身發燙,似乎要燃燒起來,體內奔湧著醉人的欲火,她知道他正在望著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的胸脯上。
「重一些,」他說,「將弦拔得重一些,這是撥奏曲。」撥奏曲。她的手指用力壓迫著奶頭,好像在撥弄著奶頭,她感到觸電般的震顫席卷全身,那種快感從乳房輻射到腹部和脊背。
「再來一遍,」他說著,手在她的肩膀上緩慢移動,「接著來。」
她的奶頭像燃著的兩簇火苗,滾燙,敏感,她的乳房沈沈的、脹脹的,幾乎要暴烈開來。她閉著眼睛,後仰在椅子上,頭輕輕地靠著他的肚子,不用他催促,弗蘭卡主動地用手指揉搓著,擦撥著奶頭,奶頭愈發堅硬脹大。她覺著兩腿之間濕潤了,她被高漲的情欲牢牢地攫住,深陷進欲望的泥淖裡,她在椅子上卷曲著,扭動著,她想轉過身來,但是肩膀卻被他死死按著,動彈不得。
「告訴我你的感覺。」
「還是很熱,火辣辣的。」她喃喃輕語。
「是不是濕了?」他問,嘴裡呼出的氣息弄得她耳朵癢癢的。
「是的,濕了。」她感到兩腿間越來越濕熱和膨脹,一股滾燙的液體流出來,欲火愈燃愈旺。
「『水之韻』,」他柔聲說道,「想像著樂聲如水流衝擊著你,激蕩著你。」她感到他的手從肩膀上滑下來,握住了線條優美的豐滿的乳房。
「要這樣,」他輕輕地說,指導她彈拔著。「要這樣,」。
她感激地按住他的手,用心感覺著皮手套的令人心動的涼意,細細品味著被他握著的乳房的震顫,那種快感使她沈迷陶醉。
「現在弦調好了,你來彈撥它,你的身體是個音箱,讓它振動起來。」
她被他的聲音吸引住,閃動的燭光讓她昏昏欲睡,她的手慢慢地遊動著。忽然她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戴著手套的手猛地摩擦了一下她的乳房,她渾身一陣顫動,異常亢奮。
「你的手。」她低語著,感覺到他的手正往她的腹部輕經地探去。她的神經緊張起來,情欲波動,如潮水般起伏蕩漾,她此刻變成了一架豎琴,被他任意地撥弄彈奏。她更加迷亂,恍惚……她被洶桶的欲流衝撞著。攜裹著,上下沈浮。
「什麼……」他急急地問道。
「激流。」她下意識他說了一句,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傳的、令入迷狂的欲火吞噬著她的身體。她的乳房飽滿發燙,渴望著被觸摸,被撩撥,被吸吮。絲質衣服緊裹著她,她覺得渾身發熱。汗水從脖子上流下來,空氣變得很沈悶,像捂了一層絲絨似的。
「告訴我,」他說,弗蘭卡在他的撫摸下騷動不安,這讓他覺得很興奮,他從她的身後觀察著她,他看見她兩頰徘紅,那是欲火在燃燒,她的乳房豐滿突出,像是期待著什麼。她的情欲泛濫得讓他有些吃驚。他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她,看著她的反應,但沒想到這個女孩竟如此衝動。
「夠了。」他突然說道,然後放開她,轉身離去。
「這是為什麼……怎麼了?」她睜開了眼睛,困惑不解,茫然若失。
「夠了,你的感覺已經過頭了,你還沒有真正把握韓德爾《水之韻》的真諦。」他背對她站著,全神貫注地凝視著牆上的油畫。
她默默地盯著他,沒有發泄出來的情欲撕扯著她,在她兩腿之間衝撞著,搏動著,她隱隱約約聽見他的話,像是從遠方傳過來似的。
「嗯,你有沒有學到點什麼?你應該可以從回想中學到點東西。」他隨口說道。
她漸漸地緩過神來,仔細揣摩著他剛才說的那些話的含意,竭力控制住自己躁動不安的情緒和他抽回手去而產生的失落感。「我的身體是小提琴。」她慢慢地說。
「那麼你的手呢?」
她知道他所期望的答案。是他的手觸摸著她,撥弄著她,像琴弓一樣,而她則是一把他彈奏的小提琴。
「手是琴弓,」她說道,故意模棱兩可。他點點頭,顯然對她的回答很滿意。
「那麼韓德爾呢?」
她狂亂地想著,韓德爾的《水之韻》,出版於一七四0年,可能是為泰晤士河上的一次皇室旅行而創作的。這曲子和她體內正在退卻的火熱的欲流有什麼關係?
「韓德爾的作品不是矯揉造作的。」她答道。
「好的,我今晚將做出最後的決定。你該上床了,好好睡上一覺,你住在樓梯頂頭的『綠屋』裡。如果需要什麼就打電話給麥迪。」
「但是我……」她還想說什麼,可已經太遲了。米卡早就走掉了。她晃晃悠悠地起來,扶著桌子支撐住身體。她心裡覺得迷迷糊糊,亂糟糟的,剛剛在體內洶湧澎湃的欲望的激流正漸漸平靜,她感到很疲憊,又覺得很興奮。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來到大廳裡。摸著樓梯的欄杆,她扶著欄杆慢慢往上走,她的房間似乎特別遙遠,過了好久才到,她用顫抖的手關上房門,一頭癱倒在床上。
「怎麼樣?」
塞雷娜的聲音讓米卡吃了一驚,他正在倒酒,一緊張手中的酒灑在了紅木餐具櫃上,他趕緊把酒汙擦乾淨,然後接著把酒倒完。他嘆了口氣,又拿了只高腳酒杯。
「喝一杯嗎,塞雷娜?」他問道。
「那就來點吧,親愛的,怎麼樣?」她的聲音提高了,充滿了期待。
他故意背對著她,又倒了些酒,這酒是按照複雜的科學配方調制好的,濃度恰到好處。
她坐在鬆軟的沙發裡,笑了笑又說:「怎麼樣?」
「塞雷娜,」她的名字足以使他平靜下來,他又在心底輕聲喊了一遍,剛才突如其來的焦躁不安稍稍平復了些。「塞雷娜……也許你是正確的。」
「那當然,親愛的。可是你為什麼要驚訝呢?」她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她彈奏得有點拘謹。」他若有所思地說,「你能聽得出她有些放不開,拘泥於樂譜,不過她的身體能應和音樂的旋律,你一定要聽聽那張CD。」
「我會的,」塞雷娜答應著,微笑仍掛在嘴角上,「不過你是否有什麼打算,有什麼計劃?」
「《水之韻》」他說著,終於轉過身來,向她走去,手裡端著為她倒好的酒。「她需要的是提高接受力。不要有什麼禁忌,或許適當的睡眠療法……你讓麥迪給她送去一些東西了嗎?」
「當然,」她輕聲說道,她接過酒杯時,手指碰到了他的手指,」要我去陪陪她嗎?」
「不必了,我會的。」
「但是米卡,你從來不……」
「請允許我,塞雷娜,我……我今晚想試一試,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對不對?」
是嗎?她喝了口酒,一邊仔細審視著他,一邊考慮著如何回答他。
她睡著了。不,嚴格他講並沒有睡著……也許正做著夢?她已經醒了,她想,她看見他正向她逼近,金色的頭髮,穿一身黑色的衣服,但是轉瞬間,這一切又從視野裡消失。這會兒.她一絲不掛,赤裸著。她能聽見剛才睡衣脫落下來時和皮膚摩擦的聲音,涼風撫摸著她的胴體,當絲質衣服滑到胳膊上,乳房上時,她覺得身體要暴脹開,柔軟的絲帶從她的肚子上垂下來,懸在兩腿之間,輕拂著她的玉腿。
他站在後面,喘著粗氣。她是那樣的苗條纖弱,可以輕而易舉地被�起來。她的眼睛閉著,呼吸均勻,他相信如果他舉起她,她會醒來,但這會兒她看上去睡得很沈。多虧麥迪把她安排在『綠屋』,它有個套房和浴室,自成一體。她深陷在黑色大理石的浴缸裡,粉白的肌膚像珍珠一樣閃光。她張開手腳,搭放在浴缸的邊沿,她修長的玉腿張得大大的,火紅的頭髮蓬鬆淩亂,她像是他早些時候曾比喻過的犧牲品,似乎要供奉給……想起了什麼,把注意力集中在音樂上,擰開水龍頭,調好水溫,接著拿起蓮蓬頭……
米卡看著她緊張繃直的身體,能感覺到她體內的震顫,知道她有了反應。
他小心地把蓮蓬頭放在水下,慢慢地,久久地摩擦著她修長的大腿。她的膝蓋彎曲,圓滑,敏感。他的手從上到下撫摸著,最後把蓮蓬頭塞在她的腳趾間。
他轉過身,用空下的一只手調大CD的音量。
樂章最後的音調響亮悠長。
他知道她的欲火會不斷的燃燒,她會一遍遍體驗高潮的快感,甚至會誘使他去挑逗她,但是,唱片已到了盡頭,一曲已經終了。他俯身在浴缸上準備拿開蓮蓬頭,突然指尖一陣顫動。他已習慣了經常出現於夢中的幻覺,便沒有理會指尖的感覺,伸手拿過一條大大的、鬆軟的白毛巾。他彎下腰輕輕撥開浴缸上讓水流走的機械裝置,然後他等在一邊,看著水緩緩流走。她的皮膚被水沖泡和被欲火灼烤得發紅,她的呼吸還是很急促。她被水浸濕的頭髮隨著正在流逝的水上下起伏。他望著她,她的豐滿、滑潤的乳房依然高高鼓起,小腿上誘人的肌肉仍在微微顫動,他有點魂不守舍了。
他很快推開騷動的念頭,解開她手腕上和腳踝上的絲繩,把她裹在浴巾裡,抱回到床上。她從沈迷中稍稍清醒過來,她的眼睛睜開了一會兒。不過,她還是懵懵懂懂的,弄不清是在夢裡。還是醒著,她腦中仍殘留著剛才肉欲的記憶,這正是他所希望的。她舒適地蟋伏在毯子下,很快進入了夢鄉。
一陣冷風吹開了窗簾,他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厚厚的烏雲翻卷著,遠處的山峰在陰霾裡依稀可見,雲越聚越多、預示著將有一場暴風雨。來的正是時候,他想。
他返身回到浴室,輕快地擦乾浴缸上的水跡,他把四根捆綁過弗蘭卡的絲繩裝進口袋裡,接著又抽出CD唱片,猶豫了一會兒。又回到臥室,她的胸口緊貼著一只枕頭,像是擁抱著自己的情人。她的手指修長、優雅,緊抓著枕頭,靠在她溫暖的身體上。他未加思索地彎下身去,親吻著她的臉頰,然後離開屋子。
他下樓走到大廳,厚厚的地毯壓抑住他的腳步聲。他在塞雷娜的房間門口徘徊著,最後還是離去了,他還沒準備好應付她的話。
告訴她什麼?
她對音樂有敏銳的反應,這個女孩,這個小提琴手,她妖嬈淫蕩,耽於聲色,飽蘊肉欲,她可以把這一切表現在音樂上,如果她知道如何充分憑籍它,依賴它,那會怎麼樣呢?
他感到煩躁不安。那種不同尋常的能量,那種促使他進入她房間的平靜心態己離他遠去,任他疲乏卻坐立不安,任他惱火卻無可奈何。
要是在過去,他會輕易地擁有一個女人,隨意地去撩撥她,他的手指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釋放出令人震顫的情欲。他下意識地屈了屈手指,伸展開又握成拳頭。這不過是簡單的條件反射。他知道,他的手再也不可能復原,再也不會有往日的魔力。
早晨的空氣清新芬芳,昨夜的一場暴雨洗盡了塵世的積垢。塞雷娜早早就醒來了,天剛彼曉的時候,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留下馬克斯一個人酣睡著。昨晚她只離開過他兩次,一次是去看弗朗西絲卡的到來,另一次是和米卡共飲白蘭地酒。現在好奇心驅使她很快套上睡袍,去找米卡。
米卡當然還是在陽台上,喝著咖啡,米達斯匍伏在他面前的長桌上。
「早安,親愛的,」她說道,輕盈地坐在他對面的座位上,然後揮手驅趕那只貓,「走開,米達斯,你不能跑到桌上來的。」作為回答。那只大黃貓惡狠狠地睜開一只眼,塞雷娜吃了一驚。
「別管它,塞雷娜,」米卡說,他臉露出不快地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些咖啡,卻沒有給塞雷娜倒。
現在貓和它的主人的情緒都糟透了。本能告訴塞霄娜,她必須保持安靜,留給他一點回旋的餘地,但是塞雷娜有點迫不及待了,「米卡?怎麼回事,親愛的?發生什麼了?」
聽到她的話,他�眼看著她。「我沒有把握,昨晚我試著給她彈奏《水之韻》,手指大笨拙,不靈活,我想,遠遠達不到你的標準。音樂的韻味把握的不好,動力的形成也不準確,不過,我感到她對音樂倒能產生共鳴。」
她一陣狂喜,這下可隨他去了,聽任他自行其是,愛幹什麼就幹什麼。但是她知道不能流露出此刻的想法。「昨晚我聽到那曲子了,那時夜已經很深,暴風雨把我吵醒了。」她很自然地說,打破沈默,「我從來就沒有真正喜歡過韓德爾的音樂。」
「別安慰我了,我心裡有數。不過,那場暴風雨實在太好了。」他說,想起了昨晚劃破夜空的閃電。
「確實不錯,親愛的。」塞雷娜說。
她喝了一大口咖啡,又讓沈默繼續下去。她拿起一塊鹹肉引誘米達斯,讓那貓靈巧地、挑剔地從她手指裡攫取鹹肉。最後她再一次打破沈默,「那麼她演奏得如何?」
米卡心神不安地用戴著黑皮手套的指頭敲擊著桌面。「非常出色,我想,也許是很出色,我不能肯定,塞雷娜,我沒有做出決定。你想試試嗎?」
「當然。《水之韻》,你看怎麼樣?我為什麼不……」
「不,這曲子不合適,」他打斷她的話。
「但是,我們能追求這曲子的主題,」她說,「我何不帶她去遊泳?我想見見她,」
他們的相遇。在她玻璃色的眼睛深處,他讀到了他們的過去,看到了音樂。如果她知道他藍色的眼睛後隱藏著不安和憂慮,她更不會有任何表示了。
「是的,是的,我想你得見見她,」他贊同道,「馬克斯在哪?」
「可能還睡著,他太累了,我想,」她說,語氣很愜意、甜蜜,「怎麼?你現在就要見他嗎?這太好了,米卡。」
「是的,」他說,他突然做出了決定,「我要見他,我一直在猶豫著,我想這多麼不容易……一個朋友,你知道,一個老朋友大老遠來,但是,他帶著個女孩,昨晚……」
「弗蘭卡。」塞雷娜脫口而出。
「是的,」他點點頭。「它不像我想像的那樣難對付。」
「我很高興,」她答道,「真的很高興。」
「馬克斯的計劃對她來說怎麼樣,塞雷娜?你是如何考慮的?」
「我們還沒有真正討論這個問題。」塞雷娜手指撫弄著脖子上的金項鏈。
「我知道,」米卡冷冰冰他說,「馬克斯總是對你感興趣,」他又緩慢地加了一句,「這有點太不像話了,如果……」
「太不像話了,是嗎?」她也冷冷地說,沒等他開口,她就站起來,走回到別墅裡去。當她邁上樓梯時,她對米卡的一肚子惱火又煙消雲散了。她想,他心裡有點失衡了。那個女孩對音樂能產生共嗚,這樣的話,就增大了他們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她思索著,敲響『綠屋』的房門。
門很快就開了,「哦,」弗蘭卡說,樣子很吃驚,手裡抓著披在身上的浴巾。這個性感的、膚色健康的白種女人和面目可憎的管家大不相同,正是她一直所期待的那種女人。「你是………」
「我是塞雷娜,」她說著,輕盈地走進門來,其他的解釋都是多餘的、無用的。「我衷心歡迎你到這裡來。你睡得好嗎?」
她能睡得好嗎?她看上去精疲力竭,身體像脫了臼似的疲倦。聰明的塞雷娜並不指望弗蘭卡回答什麼。
「米卡在陽台上,我想你可能打算下樓找我們,也許可以遊遊泳。」塞雷娜老練地用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她和照片上不完全一樣,看上去更迷人,更有魅力,難怪米卡會感興趣。她笑了笑,溫馨、親切的微笑很快讓弗蘭卡擺脫了拘謹和不安。
「遊泳實在是好極了,不過我沒有帶遊泳衣,我有點害怕,」弗蘭卡答道。眼前這個女主人塞雷娜,她看上去很友善,很真摯,她早先的疑慮和擔憂漸漸消融。
「我可以借你一條,我想,我倆的身材差不多。何不隨我來,到我的房間去?」塞雷娜一邊說著,一邊就把那女孩拉出屋子,下到門廳,「我就住在這兒,一點也不遠。我知道我會有適合你的東西。」
弗蘭卡走進塞雷娜的房間,他從未見過如此奢華寬敞的屋子。一張巨大的床,一堵覆蓋整個鏡子的牆,插滿鮮花的大花瓶……她的眼睛被壁龕裡的油畫吸引住,一對男女親熱地擁攬在一起,處在極度的亢奮之中。
「試試這個,」塞雷娜說著,遞給她一只外面還包著玻璃紙的小包,「我還沒有穿過它。」
她接過泳裝,想謝謝塞雷娜,並準備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換上。但是她一下於怔住了,她看見塞雷娜輕快地脫掉睡袍,渾身赤裸著,她白嫩的肌膚沐浴在早晨的陽光裡,像是鍍上了一層迷人的金色。她的乳房要比弗蘭卡高聳的乳房還要大,還要豐滿,她的手腕細細的,臀部豐腴誘人,大腿的結合處光滑無毛。
「試試看,是不是合身。」塞雷娜直率地建議道,她示意弗蘭卡拿掉身上的浴巾。
她們的目光相遇。塞雷娜的琥珀色眼睛深沈而有吸引力,似乎藏著無窮的奧妙。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氣,讓人迷戀沈醉。弗蘭卡幾乎不加思索,就讓浴巾滑落下來。
啊,是的,弗蘭卡的確很肉感,很有誘惑力,塞雷娜想。結實的,圓潤的乳房,美極了。
「你的屁股比我的小,」她對弗蘭卡說,「不過沒什麼關係,你穿上它看看。」
這是一條黑色的三角褲,窄窄的褲襠剛好遮住她隱秘的地方。
「正合適,我很高興,」塞雷娜愉快滿意地說,這是一次很好的測試這位小提琴手反應的機會。「不過當然你沒想到去遊泳。我有些在羅馬買的奇妙的東西,對敏感的皮膚絕對好。你不妨塗抹一點,我這就為你拿去,」她說著,走到另一個房間。
「好的,我不……」
「什麼?」塞雷娜問,手裡拿著個小瓶子又折回來,「躺到床上去,伸展四肢,盡量把腿分得開一些,這樣好替你抹油膏,」她喋喋不休地繼續說道,把弗蘭卡拉到床邊。
「好。現在你把腳放在地上,盡可能把大腿分開,分得越大越好,我塗抹抽膏的時候,你可以躺下往後仰。『脫毛』。這個詞是不是不雅,有點粗俗?但是運用得很廣泛。在東方,你知道,那些東方人相信剃去陰毛能增強快感。這其實是個很古老的信仰,甚至在公元前五世紀的古希臘的花瓶上,也反應出這種信仰。」塞雷娜嘮嘮叨叨,毫不掩飾地說著,她的話讓弗蘭卡既感到安慰又感到迷惑。
弗蘭卡感到塞雷娜的手慢慢地,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大腿內側,不時停下來拔去遊逸出來的陰毛,然後又在那地方抹上芳香的油膏,使勁地按摩。
「這樣就可以消除任何刺痛了,」塞雷娜柔聲說。桉樹油滋潤著,撫慰著她的皮膚,也使她的情欲向周身四散開,舒服極了。她的手指劇烈地,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塞雷娜把剩下的油膏塗抹在弗蘭卡身上。
弗蘭卡的呼吸漸趨平緩,不再像剛才那樣氣喘籲籲,暴露出她難捺的情欲。她神弛意怠,雖然還殘留著灼人的激情,但不再痛苦的臆想著抓住塞雷娜,讓她用嘴用舌頭來刺激自己。
「好。完成了,」塞雷娜說著站起來,退後幾步,欣賞自己的傑作。
「是不是別人幫你做這些事,要比自己做更舒服,更容易些?」
「是的,要容易得多,舒服得多。」弗蘭卡贊同地說,她睜開眼睛,竭力用平靜的語調說,「日後我會很高興回報這份快感的。」
「我們該下去了,」塞雷娜說,「遊泳池就在陽台那邊,你肯定也想喝杯咖啡了。」她在抽屜裡翻尋著,找到一件窄小的白色比基尼泳裝,和她借給弗蘭卡的那條一模一樣,剛好包住半個屁服。她的手扭向後,準備解開乳罩的扣子,她發現弗蘭卡的手已在那裡,冰涼的,光滑的,順著她的背摸索著。
「塞雷娜,讓我來,這些東西總是讓人尷尬和難堪,哦,我解開了。」但是她的手井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站在她身後,比剛才靠得更近了,她的奶頭剛好蹭著塞雷娜的脊背。她把手移向前,放在塞雷娜誘人、車滿的乳房下,完全沒有必要地微微調整著遮住她奶頭的乳罩。
膽子真大,塞雷娜想。她的奶頭有了反應,慢慢翹起來。她是個悟性極高,進步很快的學生。也許弗蘭卡能夠証明她正是米卡需要的那種挑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