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進勾欄院
往父親的墳上添了最後一把土,賽賽轉到母親的墳頭,拔了拔亂草,靜穆的
站著,腦袋空白,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
叔父踩著枯葉悉悉索索走過來,拍拍賽賽肩膀,「需要為妳父親超度亡靈,
妳就去廟裏陪幾天吧。」賽賽沒有動。她的腿已經冰冷沒有知覺了。
深秋的天空灰蒙蒙的,樹上已經沒有葉子,風吹到身上帶走了身上那一點點
熱氣。賽賽衹穿了兩件單衣。叔母說廟裏不讓穿太厚,不虔誠.
叔父見賽賽沒動,拉了拉她的手,「手這麽涼,妳穿的太單薄了,哎!」他
嘆了口氣,「到了廟裏就暖和了。」
感受到叔父手上的溫暖,賽賽僵硬地挪動了腿。
坐進小轎子,擋住四面的風,賽賽的四肢漸漸暖和過來,眼淚卻不停地在眼
眶裏打轉,昨天爹爹還握住她的手,要她答應一定要活著。爹爹斷斷續續地說:
「活著,無論怎樣要活著……活著就有希望……」今天爹爹就已經埋進墳墓,永
遠見不到了。賽賽抱著自己的肩膀,肚兜裏有什麽東西硌著很不舒服,這是今天
奶娘給她穿上的,奶娘流著淚摸著賽賽的頭說,「好孩子,記著,這肚兜是奶娘
親手做的,妳貼身穿著就像奶娘抱著妳一樣……不要把它送給別人……」
小轎顛著晃著,賽賽很快就睡著了。等小轎落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叔父拉著她的手,走進一個大宅院,大門敞開著,院子裏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屋
檐下挂滿了紅燈籠,好像明天就過年了一樣。幾個穿著五顏六色的女人招呼著走
進來的客人。那聲音剎是好聽。
叔父引著賽賽進了一間耳房,幹凈的兩把椅子中間一個小幾,隔壁珠簾內是
一張大床,鋪疊著棉被。不一會兒,進來一個胖胖的婦人,眉毛和眼睛描了深黑
的重彩,猩紅的嘴唇像公雞鮮紅的雞冠。她抬起賽賽的臉仔細地端詳著,下垂的
眼角處細紋沒有粘上香粉,暗黃色的很明顯好幾條線。她的手很滑很溫暖。撥弄
著她的身體轉了一圈,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了,嘴裏還嘖嘖的發出一種聲響,看
完,便招呼著叔父到外面,回身關上了門.
屋裏生了一方小爐,木炭燒得紅紅的,賽賽不由得把手伸到火上烤著,這種
暖洋洋的感覺舒服極了。自父親生病,叔父進了宅子,就把她的小爐撤了。每天
早上醒來,掀開被窩都不由得打一個哆嗦。叔母說要給父親治病,養不起下人,
把宅子裏的總管,長工和丫頭都辭掉了,所以她得自己打水洗臉,自己燒水喝。
爹爹知道後跟叔父大吵了一頓,才把奶娘找回來。可因為這一氣,爹爹病得
更厲害了,沒幾天就閉了眼睡過去了。怎麽叫都叫不醒。後來就被放進棺材裏,
他們說爹爹死了。
想起爹爹,賽賽心理很難過,鼻子也酸酸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著轉.
門外那個夫人提高了嗓門:「她才9歲,我還要養她好幾年吶!這吃的,住
的,穿的那樣不是銀子?妳要給嗎?」
叔父的聲音很小,聽不太清。那婦人又不耐煩地提高嗓音,「行了,行了!
十兩銀子,不賣妳就帶走。我還有大買賣呢,哪有工夫和妳磨嘴皮子?!「
門再次拉開,那婦人進來。伸手握住那雙被秋風吹皴了的小手。「孩子,記
住了,妳的叔父把妳賣給了勾欄院。看,這是賣身契。」她從袖筒裏抽出一張紙
揚了揚,匆忙中賽賽衹看到黑色的字,紅色的手印。似乎覺得這是件不好的事,
便嚶嚶哭了起來,「我的叔父呢?我要找我的叔父」
「他走了,拿了銀子走了。孩子今後妳就是這兒的人了。我是這兒的媽媽。」
「媽媽,我肚子很餓」賽賽抬起淚汪汪的眼睛,今天一天她都沒吃東西呢。
「哎,衹要妳乖乖聽話,媽媽就給妳吃香的喝辣的」她朝門外探出頭,「石
竹啊,拿點吃的來。」
不一會兒,一個粗使丫頭提進一個食盒,一碗白米粥,兩樣小菜。粥還冒著
熱氣,小菜的清香勾出了賽賽的口水。她捧著碗「呼嚕,呼嚕」先喝了兩大口,
肚子立刻暖和起來。媽媽笑著奪下碗,「吆,瞧瞧這吃相,真是餓壞了。要這樣
吃」她拿勺子舀了小菜,再舀半匙白米粥,慢慢送進賽賽張開的嘴巴裏. 「閉上
嘴,細細嚼了才咽」。
看著賽賽吃完,媽媽叫進剛剛送飯的丫頭收拾桌子,對她說:「這個剛來的
叫賽賽,妳教她做些廚房的活,先跟著妳睡」那個丫頭轉頭瞥了一眼賽賽說:
「我叫石竹,夏天開的花,很多顏色的」她一咧嘴,兩顆門牙率先跳出來。「妳
睡裏面,明天一早我叫妳起床」她歪歪頭示意裏屋那張床。
賽賽脫了鞋子爬上床,拉過被子蓋上。剛吃了飯,身上暖暖的,賽賽很快就
睡著了。蒙蒙朧朧的,爹爹那雙憂傷的眼睛黑黝黝地從屋頂看下來,拉了賽賽的
手說:「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
賽賽忙握住爹爹的手,「爹爹,爹爹,妳醒了嗎?怎麽那天妳怎麽都叫不醒
呢?」可是她看著爹爹的眼睛又慢慢地閉上,慢慢地不見了。她著急了,大聲喊
「爹爹!爹爹!」
「喂!醒醒,夢見妳爹爹了?」賽賽被石竹推醒,看見自己緊抓著她的手。
揉了揉濕潤的眼睛,「他們說他上西天了,可我剛才還看到他。」
「人死了就上西天了」石竹老成地說,起身穿衣,「妳也起身吧,要打掃廚
房,燒水洗菜,煮飯,很多活要幹呢。」
窗外黑魆魆的,看不到一點光亮。
賽賽不情願地坐起來,離開溫暖的被窩,她立刻被凍得打了個冷顫。石竹看
到她的可憐樣,問:「妳可有棉衣帶著了?」看到石竹茫然地搖搖頭,嘆了口氣:
「也是,人都已經賣了,還能管妳冷暖死活啊!」邊說邊打開床頭的櫃子,從裏
面找出一件棉衣,遞給賽賽,「可能有點大,先將就穿吧,媽媽會給妳做新的。」
賽賽穿上棉衣,有點寬大,卻很暖和。
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有人小聲問:「抓回來了?沒錯吧?」「沒錯,
是她。」
石竹慌忙穿上衣服,拖著鞋跑出去,接著又匆匆回來,恨恨地罵:「打千殺
的!該死的!王八羔子!」
門外傳來媽媽的叫聲:「石竹啊,煮酸辣湯!」
不等那話音落,石竹就猛地「呸!」了一口,摔了門出去。
賽賽忙跟著進了廚房,按照她的吩咐燒水,石竹把一串串紅辣椒剪成小片,
又剁成沫,和了鹽醋,撒進將沸的水裏. 辣椒粉飄到賽賽臉上,嗆得她連打了好
幾個噴嚏。眼睛被辣得一直流淚.
熄了火,兩個人把一大盆辣椒水抬進後院的破舊庫房裏,那裏燃著好幾衹火
把。屋子正中長凳上綁了一個女人,女人屁股後面站著一個光屁股的男人,屁股
正在往前一頂一頂的,褲子滑落到地上。女人腳踝和大腿綁到一起,被固定在長
凳上,前面還有一個男人跨坐在女人的胸膛上,低著頭往女人的嘴裏送著什麽,
衹聽到女人嘴裏「咕嚕,咕嚕」的響。
兩人嚇得放下盆就跑。
「別跑!去叫哪些沒有接客的姑娘們下來看戲!」媽媽語氣強硬,不容分辯
.
石竹拉著賽賽上樓,選那些沒有挂紅燈的房間敲門,把蓬頭散發的女孩子都
叫起來,她們再次回到後院庫房的時候,女人身上的男人已經離開了,賽賽看清,
女人的手,腰都被紅繩綁在長凳上,一個老男人正把一根粗粗的像拂塵一樣的東
西在紅色的辣湯裏浸著。
「石蓮吶,別怪媽媽心狠,這可是勾欄院的規矩。也是妳自找的,好端端的
男人懷裏妳不睡,偏偏去找那個窮鬼,又沒錢,又沒勢的。還不是讓妳再受一次
苦?」說完朝老男人揮揮手,老男人揚起尺八長的拂塵朝石蓮兩腿中間還粉紅著
的部分甩過去。
「啊……」石蓮痛苦地搖著頭掙紮著,接著被人堵上了嘴。老男人的拂塵一
下一下地打在同一個位置,直到那一處粉紅變成了黑紫。然後又轉到大腿,腹胸,
直到那些地方也變成黑紫。為在旁邊看的女孩子紛紛低下頭,把手帕咬在嘴裏,
啜泣著。
老男人許是打累了,把那拂塵轉過來,把剛剛握在手裏的地方浸到辣湯裏,
那個手柄上面刻了很多花紋,好像一條帶麟的蛇盤恒在柱子上,那三角形的蛇頭
變成手柄的頭. 老男人握著拂塵散開的部分,把蛇頭對準石蓮的兩腿間「撲」的
一聲直直的捅進去,散散的頭垂在外面,像一條紅色馬尾巴。石蓮的胸一下子挺
起來,眼睛瞪得好大好大。
老男人搖了幾下拂塵,抽出來浸到辣湯裏再捅進去,左右上下搖著。石蓮鼻
子裏呻吟著,擺著頭,和著汗水,淚水的發絲甩出水滴。
石竹拉了賽賽的手朝著媽媽跪下來,一邊磕頭一邊求媽媽饒了石蓮,女孩子
們紛紛跪下來,屋裏頓時一片哭聲……
媽媽轉頭看著跪了一地的人,這氣勢有點大,她還要指望這些姑娘們賺錢呢。
邊作勢搖了搖頭,「哎,這是規矩,我也是不得已啊!看在這些姑娘們的面
子上,就饒了妳吧。」老男人停止了動作,紅紅的馬尾依舊挂在那裏,順著馬尾
滴落了猩紅的一灘不知是血水還是辣椒水。
「衹是」媽媽突然想起什麽,「那個香囊,妳就不能帶了。犯了錯,哪還能
有那種待遇。」。老男人聽罷立刻從陰暗的角落裏翻找出一衹酒壇子,拔出石蓮
嘴裏的破布,塞上一衹大海螺,直接對著海螺灌下去。一股濃重的藥味摻著酸味
蕩漾在破庫房裏,很快又被墻角屋頂通過的風吹散。
「喝了這藥,他也不會再要妳了,不能生養,給他續香火,要妳做什麽。」
媽媽似乎自言自語地說著。走到門口,側過頭說:「好生看著,可不能讓她
病死。」
天色大亮,廚房的煙囪冒出裊裊炊煙。幾個差役吆喝著走進後院,打破勾欄
院早晨的寧靜.
媽媽頂著尚未梳完的發式,急急地跑出來,攔住登上樓梯的差役,「差爺,
差爺,恩客們都還沒起身吶,有什麽事,前面說好吧?」推著搡著把差役帶到前
院。
「妳們不是報了官說有人逃跑嗎?老爺懷疑結黨私逃,要我們先搜搜這樓上
有沒有同黨. 」
「哎喲,差爺,人跑了,哪能留下同黨啊,」
「妳們不是抓回來了?想欺瞞老爺?知道欺君何罪嗎?」差役提高了聲音。
瞪大了白多黑少的眼珠。
媽媽忙把頭低下去拉住差官的手,裝出受委屈的神情,
「人是抓回來了,現時正病者,不便見客呢。」把一袋碎銀子塞進官差手裏
.
掂著那袋子的重量,官差轉了個彎,「三天之後,讓她衙門走一趟,消了案。」
說著走出大門.
媽媽籲了口氣,抓回那一半沒來得及攏起的頭發.
二深陷泥沼
三天後,石蓮的身體還沒恢復,就被兩個差官押進衙門裏去了。
石竹搬進進石蓮的房間,她要接客了。她跪在媽媽跟前,拉著媽媽的衣襟求
饒:「媽媽,石竹還小,就讓石竹再伺候媽媽一年吧。」
「哼!還小?想我養妳老吶!」媽媽咬著牙,瞪著石竹,接著轉了笑臉,
「妳衹要開了苞,那好日子就開始了,雖說開苞有點痛,可做女人哪個不要挨這
麽一下?!到時候妳要吃香的,喝辣的,都給妳送到樓上,衣服也不用妳洗,媽
媽我也可以跟著女兒沾個光。再說了,早晚還不是上樓?乖!聽媽媽話,媽媽不
會虧待妳的。」
一早起,賽賽就和幾個粗使丫環伺候石竹洗漱。媽媽托著一個錦盒放在她面
前,「石竹阿,這是媽媽送妳的禮物,」打開蓋子,是一對金黃色鈴鐺. 「雖然
不是赤金,媽媽知道,石竹自己以後賺的錢多,一定不在乎這對鈴鐺了。這個衹
是嘗個新鮮罷了。」回身招手,早有人搬了長條矮凳進來。兩個婆子扶著石竹躺
下去,一個在上面挽臉,另一個脫下她的褲子,石竹不依,嘴裏求饒,雙手死死
抓住褲腰,媽媽一面掰著她的手指,一面勸著,「石竹阿,妳也知道,這樓上的
姑娘那一個不帶鈴鐺啊,不帶上鈴鐺走起來沒有聲音,能招幾個恩客呀……不疼
的,就像打個耳洞一樣。」石竹的手一被掰開,就被綁在矮凳的凳腳上。
脫下褲子,露出那片黑黝黝的毛地,賽賽有點害羞的別過臉,媽媽不耐煩地
叫,「別站在那偷懶,擰塊熱帕子來。」
捂了一下熱帕子,下身的婆子手裏揮動一把小巧的刀,三下兩下就把那塊毛
地剔幹凈了,細白的包子,包著兩片粉紅的花瓣。那婆子拉緊一片,把一根納鞋
底的針在燭火上燒紅了,直穿過花瓣。「滋……」一股燒頭發的味道冒出來。嬌
嫩花瓣即刻穿出黑焦洞孔。
「啊……」前面石竹疼得抬起頭,眼淚飈出來,「媽媽,求您了,我不要帶
鈴鐺. 我不要恩客」
「不要?!哼!這可由不得妳。」媽媽兩腮上的肉像窗簾一樣掉下來。「我
把妳養這麽大,吃的穿的那樣不是銀子?現在是時候賺錢孝敬媽媽了。」說著另
一衹花瓣也被穿了孔,用長絲線挂了那兩衹鈴鐺.
石竹淚眼婆娑的從矮凳上起來,不敢坐直身子,媽媽拉起她,「走兩步,讓
媽媽聽聽聲兒。」
石竹被媽媽拉帶著,踉踉蹌蹌走了幾步,鈴聲叮叮,剎是好聽。媽媽滿意地
點點頭,「先歇會兒吧,今天恩客可能會早來呢。」
晚飯時間還沒到,媽媽就催著給石竹送吃的,賽賽拎著食盒走進廚房,廚娘
一個人站在案板後面,賽賽跟她說話,她好像沒看見,隨便哼了兩聲,賽賽放下
食盒覺得那神情和聲音都不太對,便假裝離開,貓下身子鑽進櫥櫃後面。櫥櫃的
後面大廚正蹲在廚娘的屁股後,拿幹面杖在廚娘的裙子低下往上搗著,伴隨「撲
哧,撲哧」不潔的水聲,廚娘喘著粗氣,面色潮紅,壓抑著呻吟。兩條腿發抖,
雙手緊抓著身前案板。
賽賽吃了一嚇,貓腰又退回門外。
按規矩,姑娘的初夜是要投標的。
前庭掌燈了,照例的歌舞唱罷謝幕,媽媽親扶著打扮的像新嫁娘般的石竹走
出來,使出渾身的解數賣弄眼前的姑娘。「瞧瞧我這個女兒,剛剛十七歲,正當
花兒出苞的時候,妳看這臉蛋兒,就像蘋果一樣,咬一口水愣愣兒的。這身段兒,
該突的突,該凹的凹,這細皮嫩肉的,大爺您想捏都下不去那手……」
牽著石竹的手在前庭溜了一圈,清脆的鈴聲「叮叮」伴著腳步,周圍的男人
有幾個露出笑意。
「敢問哪位大爺要給我這個女兒開苞呢?」拋下這個問題,媽媽就招呼人把
石竹帶回房間,衹等著恩客進門. 叫價錢的時間並不長,一個魁梧粗壯的男人就
進了石竹的房門.
喊叫,求饒,呻吟,以及伴隨的家具的撞擊聲,是勾欄院夜夜的催眠曲。初
夜對每個女人都有非凡的意義,對于鴇母則是最賺錢的好時機. 而對于勾欄院就
衹是尋常普通的一夜罷了。
當賽賽拎了食盒走進石竹房間的時候,石竹正光溜溜被一個滿臉絡腮胡子,
黑乎乎的男人摟在懷裏,長滿黑毛的手在石竹的胸前撫弄著,石竹在他懷裏像衹
瘦貓一樣,雙手死命的推擋著。看見賽賽進來,好像見到救星,「賽賽,給我衝
壺茶來,」「爺,容我喝口水吧」
賽賽端著茶壺剛要走到近前,石竹「啊」的一聲慘叫,她被男人壓在床上,
那個男人兩腿站在床下,小腹緊緊頂在石竹的雙腿間,兩衹黑毛手揉捏著她的酥
胸。賽賽的手一哆嗦,茶壺差一點掉在地上,忙低了頭,將托盤放在桌上。石竹
哀叫:「爺輕點,疼!」那男人喘著氣哼了一聲,身體一動,肚皮碰上屁股「啪!
啪!啪「聲音清脆響亮。混合了石竹急促的喘息,和哀叫。
賽賽慌亂地跑出房間,沒到樓梯口,又被另外房間的人叫住,試探著推門進
去,叫人的男人正笑嘻嘻地抱著一條女人腿,另一個男人抱著另一條腿,椅子上
有個女人用肩背「坐」著,屁股向上,兩腿打開正被男人抱在懷裏. 男人的手滑
進女人兩腿間逗弄著,一邊吩咐拿壺酒來。
賽賽不敢多看,忙應了跑下樓去。廚娘問賽賽要酒的人在幹什麽,賽賽紅了
臉說不出,廚娘伸出兩根指頭分開問:「是不是這樣?」看到賽賽點頭,她拿出
一把特別的酒壺給賽賽,酒壺似乎不是瓷的,壺身密密粘著粗沙。壺身很小,卻
有個很粗很長彎彎曲曲的壺嘴。廚娘另外有備了一壇酒放進賽賽的食盒裏.
賽賽進房裏來,男人便關了門讓賽賽在旁邊伺候,男人拿了酒壺,用兩根手
指撐開女人私處,向裏邊灌酒,女人咬著手指「嗤嗤」笑看著一旁驚呆了的賽賽。
男人慢慢把酒壺嘴伸進女人私處,壓下去,旋轉壺身提上來,再壓下去。一
壓一提,酒順著女人肚皮流下來,兩個男人搶著添吸。一會兒,酒幹了,男人吩
咐賽賽添滿酒,再插進去。直到壇子裏的酒喝光才讓賽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