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別人的小媳婦
一、真不是精神病我從精神病院出院後,覺得自己變得正常多了,正常到了
決定洗心革面,哪怕是掃大街、刷廁所,也不在黑社會�混了。
哦,我是這麽從黑社會進的精神病院。
一家地産公司要動遷一片老住宅區,碰上了一家死硬釘子戶,于是拆遷的那
天,老大派我帶著一群小弟去現場助陣。
那家釘子戶的男戶主,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一邊朝著拆遷公司的推土機
扔著燃燒瓶,一邊破口大罵著前去助陣的我們這些黑社會,說我們連當年的漢奸
僞軍都不如。
其實當時我們這些黑社會,並沒有參與拆遷,隻是站在旁邊看著了。
當時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啦,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電影《烈火金剛》,莫
名其妙地學了葛優大爺演的刁世貴,突然來了個「火線反正」,撿起老頭沒扔中
的一個燃燒瓶扔向了推土機,偏偏一次就扔出了《斯大林格勒》的水平,因此被
認爲是突然犯了神經病,事後被強行送進了精神病院。
其實我真的沒有神經病,從精神病院出院後的第一件事,是去找到了女朋友
,可苦口婆心地解釋了好一番,她怎麽都不肯再相信我了。
實際我的心�已清楚了,我在住進精神病院的期間,已經由男友變成了前男
友。
我的女朋友,哦,現在是我的前女朋友了,心�自然是比我還清楚這一點。
不過對于被前女友甩了的事,我打心�說還是很能理解的,因爲我在進精神
病院之前,便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不說,混個黑社會都不著調到了,能把自己弄
進精神病院。
對了,我的前友名字叫葉娜,滿族人,祖上是葉赫那拉氏,是大清滅亡之後
,後改的漢姓。
跟慈禧、隆裕兩位太後沾親戚,因爲她還有個姐姐,小名叫二格格,確實長
得很有格格範兒,很像韓國明星張娜拉。
被張娜拉範兒的前女友給甩了,我很能理解前女友並不恨她,可是不能不恨
她的現任男友,因爲她的現任男友也是混黑社會的,偏偏她家是在我家小區的對
面,兩個小區的大門正對著,我跟她的現任男友不想碰到也能碰到,但我並沒恨
到朝她現任男友扔燃燒瓶的程度。
其實燃燒瓶扔到人身上著不起來,哦,她的現任男友來找她時,都開著一輛
豪華的日本車。
唉,砸日本車哪是雞血憤青們幹的事,被搶了女朋友也不是頭一遭了,這事
兒暫時就先這麽著吧,才因爲扔燃燒瓶進了回精神病院啦。
哦,我是這麽加入的黑社會。
我老家是河北唐山的,是在東北的某大城市讀的大學,大三上學期剛開始時
,當時班上的班長名字叫姚彭,還是系學生會的體育部副部長,因爲上個學期學
的英語課很難,他的英語課挂科了,班上的同學很多也挂了課,于是補考時組織
了一次群體替考。
我當時一科也沒挂,出于幫助同學的目的,參與了這次群體替考,不成想一
個替考的同學被抓了,主動交代出了其他的同夥,卻是把我給咬成了組織者,最
後隻有我被開除了。
被開除的事沒敢告訴家人,之後的兩年我隻好繼續來東北「上大學」,可到
了應該大學畢業時,讀完大學的同學好多都沒找到工作,我這個中途「畢業」
的自是更找不到工作,爲求生計隻好是加入了黑社會。
又一次地被女友給甩了,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我並沒有因此而再次步
入歧途。
可以前是個混社會的,最近還沾上了神精病的嫌疑,跑了一個月也沒找到份
工作。
好歹我現在已有了自己的房子,是在一個連物業都沒有的老小區,幾年前買
了一套一室一廳的小房子,也隻好是暫時閑呆在了家�。
哦,我家住的小區,名字叫愛民小區,起初是一個國營工廠的家屬區,工廠
的名字叫中德友誼廠宿舍。
這�的德,指的是民主德國,也就是東德,現在東德早沒了,這個工廠現在
還在,但搬遷到了市區之外,早就改換了名字,變成了一家私營大工廠。
這個小區的樓是80年代蓋的,早就不歸工廠管了,變成了一個普通住宅小
區,住在這的人很多都是後來此買的房子,原因是這個小區後來成了那種棄管老
小區,且房子都是一室一廳的小戶型,均價便宜總價也便宜。
本來這個小區後改的名字,也不叫愛民小區,是因屬于是那種棄管小區,在
本市幾年前辦全運會之前,又改叫的愛民小區。
幾年前我來這個破小區買套房子,一個原因是這個小區的房子便宜,另外還
有一個主要原因,是我的另個一前女友,家是在這個愛民小區。
再不濟好歹也有個家,我在自己的小破房子,再一次的開始了窮單身漢的生
活。
可等從精神病院出來了後,老老實地呆了一段時間,因爲找回了小時候的三
個愛好,釣魚、養鳥、打架,卻發現自己越來越有了精神病的氣質。
是因愛吃魚而魚又太貴才去釣的魚,可現在能免費釣魚的地方不多了,隻好
家附近的一座青岩寺外的放生池�去釣,每次去都會大和尚、小老道們咒早晚遭
天譴。
養自己都費勁本不想養鳥,是在夜市上看到了一個偷獵分子賣一隻雪鸮,就
是在東北俗稱「座山雕」,冬天羽毛是白色的大型貓頭鷹,雪鸮屬于是國家二級
保護動物,被偷獵來的這隻雪鸮,還未完全長大且翅膀受了傷,我買下來帶回家
幫它養好了傷後放生了,可能是現在大自然也不好混了,這隻雪鸮傷好後留在了
城市�,夜貓子進宅地沒事常飛回來我家看看。
因決心跟黑社會劃清界限,想跟人打架是真的,路見不平找茬了多次黑社會
,卻因主動挑釁黑社會,被黑社會認爲是不可理喻,真想打架反而一次也沒打成。
遭大和尚、小老道們各種詛咒,半夜�常有一隻大貓頭鷹飛來家�,想跟黑
社會打架人家都躲了,覺得再這麽呆一段日子,沒準就真的成了精神病,我決定
回唐山老家呆些日子。
最近一次回老家時,是帶著漂亮得張娜拉一樣的女友回去的,這次隻能是自
己回老家了不說,還是混得比以前更落魄了。
農村有很多愛講人閑話的大媽、老太太,尤其是其中自己的孩子是在農村種
地的,對別人家能進城�去混的孩子,哪隻要稍微看出些混得不咋地的苗頭,個
個都能發揮出比郭德綱罵姜昆還高的損人水準。
從農村出來的人都深有體會,開著一輛好車回農村老家,是相當增光露臉的
事情。
爲了不被村�這樣的大媽、老太太的奚落,我隻好是去找了,另一位前女友
的現任老公,去借一輛好車準備開車回老家。
我的這一位前女友,從我告別校園之後算起,是我的第二任正式女友,名字
叫錢曉靓,年紀比我大了一歲,是我大學「畢業」
後不久認識的,跟我相處了好幾年,模特身材明星臉,絕對是志玲姐的範兒
,跟我分手後嫁給了一個富商。
對這一個志玲姐範兒的前女友,甩了我嫁給一個富商的事,現在想起來我是
很能理解的,可那時年輕不懂事易沖動,偏偏剛看完愛德華·諾頓主演的電影《
魔術師》,于是效仿這部電影�的情節,讓這位前女友已故多年的爺爺、奶奶,
跟我一塊去「參加」了她的婚禮。
不過倒是沒鬧出來多大的事,我這位前女友的富豪老公,很大度地邀請我參
加了婚禮,還讓我坐到了貴賓席的整座,我自是不好意思再鬧事了,讓前女友的
爺爺、奶奶「先走了」。
我的這位前女友的富商老公,別人都稱呼他的王總,叫啥名我一直沒心情細
打聽過,具體做什麽生意的我也說不太清,反正開了很多的大買賣,比不了雲哥
、印哥,但跟我這個窮光蛋比,哪是相當相當的有錢。
我買了份對我來說很貴重的禮物,打車到了這位王總位于市郊的別墅,聽我
說了是想來借輛好車的,這位王總想都沒想當即就答應了,隨後說他有個推不開
的重要飯局,媳婦去了外地他隻能是馬上趕去,自己駕車急急忙忙地走了,安排
他的司機帶著我來了車庫,讓我自己隨便選一輛的車。
我走進車庫頓時被晃得花了眼,�面停了好幾輛高檔名車,最次的是一輛黑
色的大奔,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層灰,顯然是挺長時間沒開過了。
人家王總不計前嫌對我如此豪爽,我自是不能蹬鼻子上臉地挑好的選,很識
時務地選了落滿灰的大奔。
選好了車給王總打去了電話,告訴他了我選的是那一輛車,王總很客氣地說
不用著急還,隨後說他們夫妻剛到飯局上,沒等我表示感謝就把電話挂了。
要說我這個也真奇了怪了,從小對機械就相當有天賦,學齡前玩彈弓子、「
洋火槍」,不用別人教自己就能做,上大學後的機械原理課,覺得老師講得不好
隻上過一堂,期末這門課是考了滿分,可唯獨對駕車我卻是天生的白癡,騎自行
車都是上初中了才學會的。
大二時很多同學都去考車票,我跟風也去考了車票,苦練了半年也沒考過,
最後把教練愁得都沒法了,怕被我壞了一世英名,隻好是替我送了兩條好煙,幫
我勉勉強強地拿到了駕照。
本來車技就學的連二把刀都不如,大學畢業後至今沒買得起車,好歹一直期
望著能買得起車,定期去檢車票駕照還沒作廢,可十年的光景幾乎沒碰過車,能
不能把車開上路都沒把握了。
不過人要是逼急了,也就是什麽都行了,再笨蛋也不能把臉丟在前女友的家
�,我一咬牙上了大奔打著了火,到是很順利把車開出前女友的家豪宅。
就近了找了家洗車行,清洗幹淨了這輛落滿灰的大奔,隨後我本想在附近的
路上開車找找手感,可一琢磨就現在我這個水平,十有八九會把別人的大奔給撞
壞了,而且此時天已經黑了,隻好是決定先把車開回家再說。
現在咱天朝的很多司機,也包括很多女司機,別車鬥氣成了一種習慣。
十年沒怎麽碰過車,我小心翼翼地開很慢,依然把車開得很蹩腳,還好即使
被我擋了道的司機,沒一個跟我較勁別車的,可能這就是開大奔的範兒吧。
眼看要把車開回家了,我還是生平第一次違了章,趕上紅燈時不留神壓了線。
身上沒有帶駕照,見站在路邊的一位交警大哥向我招了下手,我頓時緊張得
心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把車停到路邊下了車,態度誠懇地主動認起了錯。
幸好碰上了一位英明的交警大哥,看出來我確實是第一次違章,犯的錯誤也
不是太嚴重,隻是批評教育了我幾句。
「人家德國人,最講究規矩,你開了輛德國好車,更得要遵守交通規則。行
啦,看你態度很好,這回就算了吧,下回注意點兒,走吧!」
總算是把車開回了家在小區的大門前,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了看已是快
晚上九點了,不由地覺得肚子餓了,看到一個叫王婷的輕嫩少婦,站在了賣梭魚
卷餅的小吃車後,我把大奔開到了小吃車前,熄了火拔下車鑰匙,來了小吃車前
買梭魚卷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