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傅淩宸最後一次索要,急速的□,抱起她的身子射在了臀上,才意猶未盡的抽出,夏若的身子在他放手的瞬間直挺挺的砸下,臉埋在枕頭裡,粗喘著氣,白皙的翹臀上乳白的液體順著弧形一點點往下流淌,在燈光下格外的曖昧,傅淩宸眼神微閃,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意的套在身上。
「傅淩宸,你簡直,簡直……」夏若氣急敗壞伸手顫抖的指著他,傅淩宸耳聞握住她的指尖,放嘴邊親吻呵氣,笑意風騷:「我什麼,嗯?不要忘了剛才你一邊叫著不要,一邊使勁的往我身上蹭,我不過是順從了你的心意。」
「傅淩宸,你還可以不要臉一些。」
夏若指著他鼻子罵完就後悔,傅淩宸長腿重新跨到床上,動作嫻熟的掀開被子鑽進來,居家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脖子上,只要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挑開,她下意識的就要裹成一團,讓他無從下手。
傅淩宸伸手拍拍她裹成一團撅著的屁股,那樣子就像是在揉麵團,夏若痛苦的咬著唇,又發作不得,只得喊著:「傅淩宸,你也吃飽了,該回去睡覺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該睡覺了。」隨手關了床頭的燈,一瞬間屋子裡陷入黑暗,夏若驚叫著掀了被子往門口跑,這個獸性大發的男人她惹不起還不能躲嗎。
黑暗中,傅淩宸幽深的眸子閃著亮光,環胸盯著跑向門口的身影,就像一隻隨時發動攻擊嗜血的豹子,嘴角掛著意味難明的笑。
回過頭,他的房間還是黑暗一片,夏若拉緊衣服一溜煙跑回了房間,反鎖上門。
住進來之前,她便暗自告訴自己決不能在跟他發生關係,但當他有意的撩撥,才發現自己根本毫無還擊之力,除了淪陷在他編織的柔情和火熱中,已別無退路。
脫下被他撕扯裂開的衣服,溫熱的花灑落下,氤氳的霧氣裡失神的盯著自己腰上一排排的牙印,閉了閉眼,任由熱水從頭到腳的淋下來,每一個毛孔裡似乎都有他的氣息,他埋在她身體裡觸電的感覺,清晰到可怕。
傅淩宸這樣的男人,當主動時又有幾個女人拒絕的了。
盛夏的流年,蟬在聒噪,夜深人靜的大槐樹下,耳邊是陌生男子低聲醇厚的聲音:「小姐,你沒事吧?」
她回頭,望進他深邃無邊的星眸裡,只覺得週遭都安靜了,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傻傻的盯著他,心跳的的厲害,再美的語言都無法形容相遇那一刻的美麗,是化繭成蝶之後的悲傷,只是當時的自己無法阻擋的一頭栽了進去。
直到他乾燥溫暖的大手將她從地上抱起才驚覺過來,作勢要跳下去,卻被他按在懷裡,「小姐,別亂動,我送你去醫院檢查。」
他身上有著淡淡好聞的成熟男子氣息,清爽的像是田園間的空氣一絲絲密密的將她籠罩,夜色中她紅著臉被他打橫抱到車上。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輕捏著她的傷口止住血,貼上創口貼,抿著嘴角開口:「可能有些痛,小姐你忍著點。」
其實她很想說,這點痛她不在乎,本就不關他的事情,若是遇到一般的司機,或會伸出頭罵一句,「想死啊,好好的跳出來。」但他沒,她想他是不一樣的。
…………
一夜無眠,夏若早早的起床拉開窗簾,讓自己沐浴在大片金色的陽光中,昨夜竟然回憶起了他們最初的相遇,那種被欺騙的痛苦一點點的吞噬她的心,攪得她心肝肺都疼,想想他們現今的狀況,竟把自己陷入到這樣的境地,進退兩難。
兩日後夏若搬出了傅淩宸家,他給她找的地方離公司很近,兩室一廳的格局,甚至站在自家的陽台上就可以看見光興地產的大樓,上下班異常的方便。
將打包運來的衣服整理好,夏若給孟知衍撥了電話。
孟知衍一身銀色西裝痞痞的斜靠在紅色的瑪莎拉蒂旁,若是在吹個口哨,就真的把花花公子的形象演繹的滴水不露了。
夏若提著裙擺站在車前不遠處,,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將面前帥氣的男人好好的打量了一番,的確有迷死人的功底,怪不得女人到他那就跟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的往下跳。
孟知衍目光悠長,眼底劃過一撮火星子,指尖微曲,直視面前打量他的女人,濛濛夜色中,一襲紫色的長裙隨風搖擺,將她高挑的身形勾勒的完美至極,烏黑的發隨意的攏在腦後,露出圓潤白皙的肩膀,透著誘人的光澤,只略施粉黛便有股子傾城的風韻自在其中,他一直都知道她很漂亮,是種安定人心卻又撩撥的你癢癢的漂亮。
「美麗的小姐,請上車。」
孟知衍弓腰屈身拉開車門,夏若甜甜的笑著坐了進去。
今天是孟叔叔60歲大壽,宴請了B城無數名流,夏若扯扯身上的晚宴禮服,大方的笑著挽著孟知衍進了會場。
孟叔叔一直是她很敬佩的人,年輕時白手起家才有了如今的娛興,即使成功之後,也對髮妻不離不棄,而不像某些名流,外面的小三估計都要按沓來算。
進了會場,遠遠地就看見孟叔叔和姚阿姨恩愛的站在巨大吊燈下和客人寒暄著。
「走,過去打個招呼。」好些天沒見了,還是剛回國的時候來拜訪了一次。
孟夫人挽著丈夫笑看著穿過人群走過來的兒子開口:「老孟啊,若若不當我們的兒媳婦真的是可惜了。」
孟長鳴拍拍身旁人的手安慰:「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夏若當兒媳婦,的確是甚得他心,從小看著長大,家教好,家世好,人品也好,怪不得兒子一頭栽進去。
「孟叔叔生辰快樂!」夏若笑著將禮物遞過去,孟長鳴笑的一臉慈祥的接過,「來就好了,還給我老頭子買什麼禮物,怕是你阿姨又要笑話了。」
「哪有,孟叔叔你還年輕呢,寶刀未老。」
「哈哈哈~~丫頭真會說話。」孟夫人拉過自己丈夫,嬌嗔道:「看你笑的,全場就聽見你笑聲了。」
「哈哈,丫頭我沒說錯吧,你阿姨又笑話我了。」孟長鳴也是隨性之人,在場的大多數是商業好友,也都知其性格豪爽。
「阿姨是關心你。」夏若順勢將另一份禮物遞到孟夫人面前:「阿姨,上次聽你說失眠的厲害,朋友介紹說效果不錯,給你買了盒用用看。」
孟夫人喜滋滋的接過特意在自己丈夫面前炫耀了一把:「看吧,老孟,不是生辰的也有禮物,若若就是貼心,以後啊誰娶了去可當真是讓人羨慕。」
孟知衍在旁邊摸摸鼻子笑笑不說話,以後誰娶了去,何止了羨慕的事情,孟長鳴也看出兒子的心事,便沒在繼續這個話題。
夏若問候完便跟著孟知衍去接待客人,大哥他們估計過會才到,夏銘和傅淩霜來的早,航航被抱在手中,穿著黑色的小西裝,脖子上的黑色蝴蝶結紮的有模有樣,地地道道小紳士一個。
孟知衍挽著她走過去,接過小傢夥抱在懷中,夏若瞪著眼睛捏他粉嫩的小臉蛋,小傢夥嘴一撇不給捏,一頭扎進孟知衍懷裡,羞澀的只露出半個小臉蛋,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夏若被小傢夥滑稽的神情逗得咯咯笑,夏銘適時接過孩子,「你們去忙吧,自己人不用招呼。」
「嗯,招呼不周了。」
夏若挽著孟知衍剛剛轉身,大廳入口走來的幾個男子瞬間吸引了她的目光,秦越澤霸氣外露的走在前,沒有沈桑榆的影子,估計那矯情的女人又找了借口,何墨陽倒是帶了個女人,一臉冰渣子,淩厲的眼睛掃過全場,季瀟然和傅淩宸在後,兩天邊走邊說著什麼,一擡頭,隔著層層的人影清晰的撲捉到他的目光,夏若笑意淺淺,孟知衍眼神一黯。
傅淩宸自然的移開了視線,眼角似乎飄過一抹紫色裙擺。
宴會正式開始,孟叔叔上台宣講。
夏若怎麼也沒想到孟叔叔今天會宣佈孟知衍訂婚消息,在看見孟知衍僵硬的身軀以及怔住的神情便知道他事先也不知情。
「孟叔叔在叫你,上去吧。」推推他,孟叔叔選擇今天宣佈就是在逼他,同不同意現在都無法當著眾人拒絕,「你未婚妻真漂亮。」夏若指著台上的女子,城中葉家的小女兒,圈子中傳聞才貌雙全的女子,若是配了孟知衍,倒也算是郎才女貌。
孟知衍看了眼台上的女子又回頭看了眼笑意淺淺的夏若,腳步一轉。
季瀟然一手環胸一手搖晃著酒杯側頭打量著從進來起就冷氣直放的男人,揶揄:「解氣了?老四。」
傅淩宸冷哼一聲,秦越澤也跟著揶揄:「莫非還沒吃到口?這會慾求不滿。」
季瀟然一副你們都不懂的神情擺擺手:「人家老四談的是柏拉圖式戀愛,哥你不懂。」
何墨陽聞言,也冷哼一聲,重新給懷裡人拿了杯果汁,傅淩宸牙磨的癢癢,隔著人群瞥了眼不遠處的女人,一口飲盡杯中紅酒。
宴會結束,夏若提著長裙站在會場門口,晚風涼涼的捲起耳邊散落的碎發,酥□癢的落在光潔的脖子上,裙擺也隨風飄揚在空中,像是枯蝶最後一支絕美的舞蹈,傅淩宸斂著星眸從後視鏡裡看她打完電話,提著長裙走下台階。
車窗降下,車外夏若完全不驚訝他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笑著隨意的撩起耳邊的發開口:「大侄子現在可否送姑姑一程呢?」
傅淩宸眉頭一皺,聲音隨之沈下去:「夏若,我說的話你不長記性是不是?」夏若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不準叫他大侄子的事情,「這可沒辦法,誰叫我侄子娶了你妹妹呢,要不回去你讓他們離婚算了,這樣就可以擺脫關係了。」
「上車。」
他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和她糾結這麼多,擺脫關係又怎麼會只有一種方法,他倒是有一種方法,只是不知道……
第十二章
車廂黯淡的燈光下她塗有唇色的唇飽滿迷人,禮服下盈盈一握的腰身,狹窄的車廂裡夏若彎腰撿起掉落的手機,傅淩宸很君子的別開臉傾身關掉音樂。
夏若好不容易摸到手機撐著座椅起身,一頭撞到他的小腹,傅淩宸悶哼一聲,雙手擱在身側,咬牙切齒:「夏若,你就不能安分點。」本就狹窄的空間,一下子氣氛曖昧的能滴出水來,傅淩宸按捺下下腹的翻滾,擡手就要掀開她的身體。
夏若「哎呦」一聲,傅淩宸臉色漸沈下去。
「你輕點,我頭髮勾到你紐扣上了。」一手艱難的撐在他腿上,夏若臉朝下趴在他腿上,呼出的熱氣打在他兩腿間,傅淩宸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青筋直跳,那是壓抑過度的痛苦,連帶著嗓音稍稍嘶啞。
開了燈,小心的一根根解開她纏繞上去的頭髮。
「哎,你輕點。」夏若又輕叫一聲,魅到他骨子裡去,傅淩宸手下一抖,扯得她頭皮發麻,撐著就要摞位置。
「啊,我不是故意,這次真的不是。」夏若紅著臉急忙忙將手從他那個上移開,她發誓真的不是故意按上去。
傅淩宸臉色接近豬肝色,額上細密的汗珠濕了額前的碎發,加快手上的動作。
夏若繼續臉朝下,微微一撇之後臉紅的更厲害,「那個,他支起來了~~」鼓囊囊的一塊。
傅淩宸現在只想好好的蹂躪死她,氣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你最好別在給我亂動,信不信我一剪刀解決。」
夏若乖乖的不在言語,琢磨著他話裡的可信度時,車窗忽然被人敲響,她下意識的就往下俯身子。
傅淩宸緊繃著臉看了眼窗外的交警,眼裡直冒火星子,「給我滾遠點。」
交警看見車裡的情行也識趣的走開,傅淩宸惱怒的拿開蓋在她身上的西裝,牙咬的咯崩咯崩響。
總算是解開,夏若整理整理衣服毫不慚愧的陷在座椅裡,捏著手機也不再說話,傅淩宸眼裡閃著光火,呼吸急促,平息了幾分鐘之後發動車子。
接到白小乖電話時,夏若剛打開車門欲要下車,「快,去魅都。」
魅都是B城有名的同性戀酒吧,所以裡面亂的可想而知,據說開這間酒吧的人極有背景和權勢,就連混黑道的何墨陽也給幾分薄面。
車子剛停穩,夏若便打開車門急急地跳下車。
「穿上。」
低沈的調子從背後響起,夏若摩挲著肩上的衣服還沾著他淡淡的氣息,有種安定人心的錯覺,揚著笑臉回頭:「謝謝大侄子。」
傅淩宸沒有皺眉,笑的很淡,跟著她進了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激情的綵燈,夏若總算是在吧檯上找到白小乖,周圍還圍著幾個女人,一看就是百合。
「起來,大白。」推推她幸好還沒醉的誰也不認識。
白小乖忸怩著身子又趴到在吧檯上,抓著酒杯晃,裡面紅色的液體晃了眼,「夏若,他不喜歡我。」
「我早就知道了,表白失敗,你前些天不就表白失敗,現在才來買醉,是不是晚了點啊。」雖說她神經粗,也不會粗到今天才來買醉。
「他不喜歡女人,我該怎麼辦?」
夏若也吃驚一把,大白的警察哥哥可是硬朗朗的鐵漢子,槍法擒拿都是練過的,竟然是個彎男,不由得聲音提高:「你沒搞錯吧?」
「你看看那裡就知道了。」
順著大白的放向,還真是她的警察哥哥,混跡在一群男人之中,腿上坐著個小受樣的男子,兩人同喝一杯酒,在角落裡互摸,夏若惡寒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拉著白小乖就要出去。
「還不過來幫忙。」
傅淩宸接過,打橫抱著白小乖出了酒吧。
季瀟然匆忙的跳下車在門口遇到傅淩宸,一言不發的接過白小乖。
夏若出來時只看見季瀟然帶著白小乖離去的身影,笑意盎然的拍拍他開口:「你家三哥不會看上我家大白了吧?」
「我又不是他。」
夏若碰了一鼻子灰,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昨晚宴會上孟叔叔宣佈孟知衍和城中葉家女兒訂婚消息今早報紙已經出來,大篇幅度報道,甚至將二人的合照旁打著大大的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想到昨晚孟知衍的神情,暗自咂舌,估計這場萬眾矚目的婚禮能不能成還是個未知數。
「想什麼呢,跟你說話都沒反應。」沈桑榆奪過她手中的報紙,心思瞭然,昨晚秦越澤回去就高深莫測的對她說錯過了一場好戲,的確算是一場好戲。孟知衍她當然認識,夏若的鄰家哥哥,青梅竹馬兩人,早在夏若還上大學時,便時常去學校看她,以至於女生宿舍樓下經常出現水洩不通的一幕,成熟英俊多金的男子對女孩子的殺傷力可想而知的大。
「怎麼了,捨不得了?」
「沈桑榆,你覺得我要是捨不得,孟知衍會一直單身這麼多年嗎?」
「也是,你根本就是裝作無動於衷。」
夏若沒在說話,都說當局者迷說旁觀者清,孟知衍和她現在不會有什麼,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一股腦子收起的報紙。
「哎,不說這個了,我下午五點還有一場相親。」
沈桑榆眼睛一亮:「帶我去吧。」她著實是無聊的厲害,秦越澤那個霸道的男人幾乎是將她圈養在家中,她這麼大的人,連個自由都沒有,豪門太太的可悲之處不過如此。
「別,你秦大太太可別去。」就怕那男的狗血的看上你,要是讓秦越澤知道,保不準扒了她的皮,秦越澤那個佔有慾極強的男人,為了沈桑榆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啊!
打發了沈桑榆,夏若給對方撥了電話,等相完親回去時天色已沈了下去,天邊朵朵金色的祥雲漂浮在西邊襯著暗黑的背景,這個盛夏已接近尾巴,秋意漸染上空氣,漂浮著淡淡沁人心脾的花香,再過不久,桂花該開了……
電梯「叮——」打開,走了兩步便是家門口,奇跡的發現門縫底下亮著光,夏若第一想法就是不會又遭小偷了吧,站在門外忐忑了許久,擦了把額頭上的細汗,一手拿著防狼噴霧一手插鑰匙轉了一圈開了門,家裡靜悄悄整整齊齊,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不像是遭過小偷,莫非是早上上班忘記關燈了,夏若嘀咕著換鞋一雙男士鋥亮的皮鞋擺在毯子上,心下瞭然,哼笑著一腳踢過去,皮鞋淩亂歪倒在牆角邊上。
「大侄子,給我滾出來。」
傅淩宸聞著熊熊的怒火聲端著杯子邁著優雅的步子從臥室出來,順手帶上門,一身簡單的居家服,腳上套著的正是她的拖鞋,因為鞋小,後腳跟還落在地板上,夏若的視線落在他手中的杯子上,很好,很好,真想鼓掌,霸佔她的家,喝她的杯子,穿她的拖鞋,是不是還準備晚上也順便睡了她。
「回來了,今天相親的怎樣?姑姑。」
夏若沒時間理會他今天發什麼神經叫她姑姑,直奔主題:「你怎麼進來的?還有這是我家,不是你家。」這男人懂不懂什麼叫做尊重。
傅淩宸擡擡頭瞥了眼在她面前張著憤怒翅膀的女人,慢條斯理的摘下眼鏡,不鹹不淡的開口:「這間屋子我也付了房租,為何就不可以住進來?」
這估計是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了,夏若笑的扶著腰往後退了兩步,睜大眼:「別逗了?你也付了房租?」
「嗯,我忘了說,這屋子屋主是租給了我們兩個人,一人一半。」故意做了個一人一半的手勢,夏若氣的又蹭蹭往後退了兩步,抵在廚房外冰冷的牆上,緊握著拳頭臉色不善,譏誚的開口:「傅淩宸,你就是犯賤,豪宅不住偏跑到這小地方來,哼哼~~我是不是可以當做是你想追我才故意在我眼前晃啊晃。」
傅淩宸伸伸腿,手中轉著鑰匙圈,頭也不擡的不屑:「夏若,收起你那一套自以為是的想法。」起身幾步踱到她跟前,俯視下去:「預祝我們合租愉快!!!」
身高上的差距加上沒有了高跟鞋之後更是顯現出來,就算是踮起腳尖也還相差一大截,夏若撅著下巴仰視,嘴角噙著壞壞的笑:「大侄子,預祝我們合租愉快!!!」
緊握的兩隻手,傅淩宸也不惱怒她的指甲故意劃在手背上面,轉身進了臥室。
「喂,大侄子,我的拖鞋。」
傅淩宸低頭看看腳上的拖鞋,很不客氣的甩了出去,酸著道:「真心不怎麼舒服。」
夏若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直想衝進廚房拿平底鍋蓋死他,叫你丫的猖狂,叫你丫的得瑟,叫你丫的跟我合租~~
客廳裡,一面吸著麵條一面緊盯著他的門口,裡面靜悄悄的,這男人屬什麼的,晚上都不用吃飯,轉念一想,餓的又不是她,瞎操什麼心啊!
一碗麵解決到一半,緊閉著的門幽幽的開了,裡面的男人光著腳丫子走出來,夏若繼續目不斜視的吃著麵條,傅淩宸嗅著面香味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支著下巴眼神平靜的望著她。
夏若也不是氣場小的人,你竟然愛看,我也不會剝奪你的權力,男人嘛,就是讓你看得到吃不到,饞著你的嘴,吊著你的心,從此你怕是在難把我忘記,這麵條也是一樣的道理。
第十三章
傅淩宸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漫不經心的撇了眼對面洋洋得意眉梢上挑的女人,眉心一點點的舒展開,很久沒這麼心情好過了。
門鈴響的時候,夏若正在高調的喝湯,傅淩宸起身去開了門,魚貫而入的外賣員顯然是受過良好的培訓,動作利索的將食物擺好,然後在她驚悚的眼神下禮貌的告別。
時勢「嗖」的一下逆轉,對面優雅的男人一手輕搖著紅酒杯,好不愜意,伸出舌尖性感的品著,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十足的欠扁,夏若裝作看不見繼續攪拌著碗裡的麵條。
牛扒的香味伴著醇厚的酒香,大龍蝦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就連那不起眼的蔬菜羹也冒著香噴噴的熱氣,夏若沒骨氣的嚥了嚥口水,裝作不在意的喝了口碗裡的湯,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
傅淩宸的吃相極其的斯文,優雅,一看便知是出自大戶人家,家教極好,修長的手指擺弄著手中的刀叉,卻從沒發出一點碰擊的聲音,連吃飯的咀嚼聲也沒有。
「姑姑,要不要來一個。」
不知為何,他每次叫她姑姑時,咬著的那兩個字從牙齒裡蹦出來,總有種要把她拆吞入腹的錯覺,夏若脖子一縮一伸間傅淩宸已將龍蝦的盤子推到她跟前。
夏若眼睛盯在上面,梗著脖子:「姑姑我從來不吃嗟來之食~~」
傅淩宸毫不在意的笑笑:「是嗎~~夏若,拜託你說謊的時候,能不能嚥口水的時候小聲點。」
夏若臉紅了發青,青了發紫,紫了發黑,最後一直是黑著臉憤憤的端著碗進了廚房。
傅淩宸聽著廚房裡傳來的陣陣聲響,笑意更深。
晚上躺在床上,夏若壞壞的想隔壁的那個男人晚上拉肚子,叫你大晚上吃那麼多的海鮮,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最後想的她都餓了,隔壁也沒動靜,應該是睡著了。
哎,上帝果真是將她遺忘了~~
一個人住的時候,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都可以光著身子甚至是邋遢至極了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也不會覺得有問題,而當兩個人住還是一男一女的時候,很多地方明顯感到不方便,就像她今早睡眼惺忪的拉開衛生間的門,裡面站著的大男人正在放水,她不是純情的女人,會尖叫著捂臉,然後羞澀的掉頭就跑,只不過淡定的關上門,然後抓抓蓬亂的頭髮坐在沙發上深思。
這個男人正以一種強勢的姿態融入到她的生活中,她不敢想像自己以後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甚至隱隱約約的有些害怕。
傅淩宸洗了手出來沙發上的女人正低著頭發呆,頂著一頭蓬亂的頭髮,白色的棉質睡衣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看不出任何的曲線,上面還印在個大大的加菲貓,像極了某個慵懶狡詐的女人,瞇著眼躺在他懷裡哼哼唧唧的模樣,至於純白睡衣裡面……傅淩宸眼神微瞇,轉身進了臥室。
城西的案子二稿正在籌劃中,夏若最近可算是到了忙的時候,按講傅淩宸作為公司大老闆,應該比她還忙才對,倒是見其十分空閒的樣子。
早間會議之後,整個設計部都陷入一種忙碌的狀態之中。
秘書通知國際星辰的秦總來訪時,傅淩宸正要下班,臂彎裡掛著外套拉開門,門外的男人霸氣外露,身旁還立著聰明能幹的秘書溫莎,傅淩宸是知道今天走不掉了,笑著把他們迎了進來,吩咐秘書送幾杯咖啡進來。
秦越澤一般不和兄弟做買賣,但是一旦做買賣了,必定是大買賣,溫莎熟練地將資料攤開在傅總面前,隨後坐在沙發上打開上網本。
「老四,你看看,前期的工作我都做好了,只有後期了。」
傅淩宸隨意的翻開看看,預算做的相當好,所有支出收益都一目瞭然,就連多少年後的規劃都清清楚楚的寫在上面,一筆只賺不賠的買賣。
大哥明明自己就可以完成,以國際星辰和林氏的基礎,根本沒必要找他搭夥。
「老四,衛俊楠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傅淩宸心下瞭然,合上文件:「大哥,衛俊楠不會是你對手。」這不算是安慰,他說的是實話,以大哥多年來在B城的實力,衛俊楠根本撐不了多久,不過這樣既傷人也傷己。
「呵呵~~沈桑榆的心誰也琢磨不透。」
「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溫莎合上上網本,之前還不清楚BOSS的想法,今天一句沈桑榆算是徹底清楚,也只有她能有這個能耐了。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夏若決定找個傾訴的對象,沈桑榆肯定不行,她家暴君絕不會讓她晚上出來,白小乖呢,要加班,也不行,只剩下安穆,那天在孟叔叔的宴會上,何墨陽一手佔有性的攬著她,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表情,生生止了她上前打招呼的慾望。
安穆很快打車到了,兩個人拎了幾瓶二鍋頭坐在街角的公園,秋高氣爽,繁星點點,夏若擼起袖子正要開酒瓶子,一輛悍馬橫衝直撞的停在面前,本是寂靜的夜晚,車輪與地面發出劇烈的聲響就顯得格外的明顯,她們兩人同時擡頭看了眼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安穆放下酒瓶子腰桿挺直了淺笑:「怕是今晚不能和你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了。」
夏若撇撇嘴,直視著面前一身黑的男人,陰風惻惻,看她的眼神就跟飛刀子一樣,琢磨著:「他不會家暴吧!」
安穆笑意很淺,嘴邊上泛起一朵淺淺的梨渦,「你想太多了。」
家暴?要是讓他聽到了又該笑話了,看向晚風中大步走來的英俊男人,他們之間的故事真的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離開的這幾年,有些事情到底是想清了,也看透了。
何墨陽點頭算是問候了,打橫抱起石凳上言笑晏晏的女人上了車,如他來時那般,很快便消失在車流之中。
夏若轉了視線捏著酒瓶子笑的酸楚,灌了一口酒,辣的嗆得她眼淚都要下來了,仰著頭看著滿天的繁星,倔強的眨巴著眼睛。
什麼時候竟把自己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腦袋裡都長什麼了,早在回國的時候就下定決心遠離的人,為何現在又要攪到一起,夏若你果真是腦殘了。
一路晃晃悠悠的過了馬路,看著紛紛攘攘的人群,心裡慢慢的安靜下來,或許,這輩子,他就是她的劫,一個讓她頭破血流的劫。
這個道理早在國外的時候就領悟了……
傅淩宸遠遠就看見她拎著酒瓶子搖搖晃晃的走在斑駁的小徑上,夜色迷人,擾亂了心扉,沁涼的晚風打亂她的長髮,在空中捲起淩亂的弧度,白色的衣角也輕輕地拂起,背後是大片的黑色漩渦,她就像是從黑夜中走出來的精靈。
傅淩宸幽暗的眸子一閃而過的火花消失在一片寂靜的黑色中,轉身進了電梯。
進門之前,夏若對著小鏡子齜牙咧嘴,想到裡面那個悶騷的男人,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付。
換面具對於她而言就跟換衣服一樣簡單,拎著半瓶子酒進了門,空蕩蕩的客廳沒有他的影子,該是在臥室,嗅著自己身上還有股子酒味,便放下東西進了浴室。
水聲響起時傅淩宸從臥室裡出來,視線落在茶幾上的酒瓶子上,二哥來電話裡的意思在明顯不過,安穆是他心尖尖上的人,絕對是要圈養。
夏若裹著浴巾出來就看見大侄子正就著她喝過的酒瓶子灌酒,那姿態別提多瀟灑利索,真爺們的范兒,面前有這麼一個眉目清朗又渾身透著成熟氣息的男子,能不想入非非都難啊。
暗自思忖,那瓶子她也喝過,上面還沾著她的口水,他再喝,豈不是間接接吻。
為自己不著調的思想懊惱的看著腳尖,傅淩宸已將半瓶酒解決,酒瓶子被他粗魯的扔地上,咕嚕咕嚕滾到她腳邊,夏若又一腳踢回去,咕嚕咕嚕滾到他腳邊:「喝完了麻煩扔進垃圾桶,沒看見合租規則裡第三條啊大侄子。」
傅淩宸皺眉站起走到她所說的合租規則前,一把將牆上的紙撕下來,在指尖把玩著,看似不在意的將寥寥幾條記在心裡,「第一條,不準不穿衣服在屋裡隨意走動,第二條,不準帶異性回來過夜,第三條,不準亂扔垃圾,保持屋裡清潔,第四條……」
夏若眼見他要將其撕裂,也不顧要去臥室換件保守的睡衣了疾步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紙,藏在背後:「大侄子,既然住進來就要遵守規則,不然門在那。」你隨時可以走人。
傅淩宸瞇著眼笑,鼻尖若有若無的芳香一點點的撩撥開他的神經,沐浴過後的女人臉頰染上一抹紅暈,本就白皙的肌膚透著水潤的質感,粉唇微翹,烏黑的發用紅色的大夾子盤在腦後,露出優美光潔的脖頸,幾滴小水珠順著脖頸流到鎖骨處,夏若見其不說話,微微仰頭,正發現他熾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鎖骨上,而她鎖骨下方只圍了件浴巾。
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女人,深知這個時候的男人最危險,眼底閃著嗜血的光芒,你最好別去撩撥他,不然後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夏若聰明的沒在說話,正打算悄悄的遁了。
「唔~~鎖骨鏈不錯。」
她的手即將要握上門把時,背後低沈磁性的男聲響起,裡面甚至夾雜著淡淡嘲弄的意味,夏若低頭瞥了眼自己脖子上的鎖骨鏈,竟有種羞憤從腳底升起,她歸結為這是她臉皮薄的原因,不像有些男人,臉皮厚的堪比城牆。
換了衣服出來,夏若特意撇了眼對面的房間,房門緊閉,毫無聲音,也不知道在裡面搞什麼幺蛾子。
將換下的衣服洗乾淨拿到陽台上去晾,一擡頭看見他的大褲衩在風中飄揚,等將自己的衣服晾上去之後,就是一男一女兩個褲衩在風中飄揚,說不出的河蟹!!!
說他們不是同居都沒人相信。
正陷入某種難解的困惑中時,桌上的手機驀地響起。
第十四章
打了車直接到達孟知衍的住處,他住的地方和夏宅不遠,但是和她租的地方就顯得遠得多,高聳入雲的公寓樓,直挺挺的屹立在黑夜中,夏若進了電梯熟練的按下層數。
孟知衍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要死了,電話裡直嚷嚷著讓她過來收屍,本是風流不羈的俊秀模樣,這會鬍子邋遢一大把,頭髮蓬亂的跟鳥巢,眼睛也紅通通跟只小白兔,身上的白襯衫皺巴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孟大公子受什麼打擊了呢,硬是被她推囊著進了浴室,等出來時又是另一番俊秀的模樣。
「這樣看著清爽多了,嘮,把藥吃了。」
孟知衍一面漫不經心的擦著發在沙發上坐下,接過她遞來的水聽話的吃了藥,順手開了電視,屋子裡太靜了,靜的似乎聽見什麼東西在胸口咆哮著要衝出來。
夏若順手奪過遙控器關掉,本想虎著臉吼一句你丫的給我去睡覺,想到他還是病人,也就放緩了語氣,推推他:「孟大公子,你該去睡覺了。」
孟知衍「唔」了聲之後也沒了反應,高大的身軀縮在沙發的拐角里,長長的睫毛打下一片陰影遮蓋在臉上,模糊了五官,他上身僅著了件白色的棉T,還是她出國之前送的生日禮物,夏若歎氣摸了摸額頭,還是燙的厲害,從小孟知衍生病就不肯去醫院,儘管自己也有這個壞毛病,但她一向認為是孟知衍給她做了個壞榜樣。
「孟知衍~~」
「別吵,讓我睡會。」孟知衍閉著眼睛輕攥住她推他的手,軟軟滑膩膩的揉在手心,只要輕輕一收緊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包裹住。
夏若的視線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眼神閃了閃,欲要輕輕地抽出。
「別動,若若。」
喊出她的小名,夏若真的不動了,任由他握著,孟知衍你的心思她怎麼會不知道。
小時候玩過家家時說的話早就忘記了……
一夜無眠,滿室的煙雲,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男子從沙發上站起,腳步聲漸遠。
人走茶涼,白色的骨瓷杯在清晨的陽光下孤零零的立著,影子也孤零零的打在地板上……
回到住處時不見傅淩宸的身影,雖說是週末,他大老闆也未必休息,隨便拾掇一下便去睡覺,昨夜照顧了孟知衍那混蛋一夜,累死她了。
夏若準確的說是被吵醒,還是另一個女人的嬌媚聲,琢磨著是不是聽錯了,下一句傅淩宸醇厚的男聲她絕不會聽錯。
拉開門,客廳的沙發上正躺著一男一女,以X愛的姿勢交纏在一起,腦中緊繃的一根弦斷了,直覺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別管他發什麼神經。
傅淩宸勾起頭看向來人,狹長的眼微瞇,繼續勾著笑拍拍懷裡的人:「寶貝,不要理會她,我們繼續。」
女子蛇一樣的纏上去,外套已掀起半邊,露出性感豐滿的XX騎在傅淩宸腰上,夏若被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嚇得久久沒有說話,待回過神來時淡定的拉開座椅,正坐在他們對面,支著下巴譏誚:「大侄子,繼續啊~~該脫褲子了」
傅淩宸面色不變,騎在他身上的女子卻發現只一瞬間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足以凍死人,強忍著笑意素手攀上他的脖子,細細密密的吻著,燈光下甚至能看見她嘴邊忽閃的銀絲。
夏若真想拍手稱讚傅淩宸打哪找來的女人,演技一流,技術也一流。
眼見女子的手摸到他小腹欲要往下,夏若瞇著眼咬牙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就不信你們真的會當著我的面嘿咻嘿咻。
「親愛的,要不我們去裡面。」
女子嬌媚的撲到在他懷裡,傅淩宸眼底急劇醞釀著風暴,一擡手間女子已經坐在地上,抖索著身子。
夏若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愜意的不像話,吐掉口中的果殼:「呦,大侄子也不知道憐香惜玉,這麼嬌艷的花可別摔到哪?」
「出去,不要讓我在重複一遍。」
門鎖聲落下,夏若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就要退場,面前的男人今天估計大姨爹又來了,抑或是飢渴的……
「夏若,我們不該好好談談?」
傅淩宸一手扣著她手腕,另一手強勢的擡起她下巴,強迫和他對視。
夏若吃痛悶哼一聲,傅淩宸手下力道鬆了鬆,仍讓其無法掙脫,「你就沒什麼要說?」
「你也沒什麼要解釋?」
兩個人都燃燒著熊熊的烈火,毫不屈服的盯著對方,想找到一絲龜裂的痕跡,才發現那根本就是徒勞,夏若笑意燦爛,宛如三月的春花,明艷艷的恍惚了眼,傅淩宸手下漸緊,恨不得將其捏碎。
「夏若,這場遊戲已經叫了開始,就不會輕易結束。」
「大侄子,姑姑等著你親口跟我說結束。」
「哼~~你覺得有可能嗎?」
「我不在是四年前的夏若,大侄子不會連這也不清楚。」上揚的語調,含著無限的嘲諷,四年前她會傻傻的被騙,至於四年後……
傅淩宸微放開她,燈光下打量著面前和他叫板的女人,小小的身軀,怎麼就愛逞強裝女王呢。
夏若還準備說些什麼撩撥撩撥刺激刺激他,他的唇已經狠狠地壓下來。
兩個人誰也不肯認輸,她撕咬他的唇,他也撕咬她的唇,唇舌間的摩挲糾纏,「嘖巴嘖巴」的水聲從兩人相交處傳來,傅淩宸稍稍擡起頭喘息,大拇指邪笑著擦過嘴角上的血跡,嗜血的笑著:「夏若,你果真是不省心。」
她妖媚的舔舔唇舌,杏眸燦若光輝,勾唇一笑:「彼此彼此。」奶奶滴,真是疼死了,這男人膩狠了點。
「可以放開了,大侄子。」
「還沒開始,你就想結束?」
夏若臉色一變,「傅淩宸,你剛碰過別的女人現在最好不要來碰我,我嫌髒。」
髒,你也嫌髒,呵呵~~一向情緒不外露的傅淩宸也被逼的抓狂想掐死她,強忍著怒火,極有風度的固定著她的腰壓向自己,大手在她身上遊走,以一種漫不經心卻又磨牙霍霍的語氣開口:「昨晚他碰了你哪裡,這裡?還是這裡?嗯?說啊?」
夏若腰被他禁錮在掌心,直視著他變幻莫測的眸子沒有一絲的害怕和怯弱,扣住他在她身上遊走的大手,戲謔:「怎麼了,大侄子莫非是吃醋了,傅淩宸,你就承認自己愛上我吧,這不可恥。」
他的眸子越是瞇的厲害,代表他現在越是不爽,週身都是他的低氣壓,而她身處在漩渦中心,也是最安全的。
「愛,夏若你懂愛嗎?」
不懂,她的確不懂什麼叫□,在還是朦朦朧朧喜歡的時候就被掐斷了。
夏若神情微變,眨著眼眸,「你不正在一步步循規蹈矩的教我嗎,傅淩宸,你說我說的對嗎?」
傅淩宸停頓兩秒。
「夏若,你果真比我想像中的聰明。」
「那是。」
一場男女間無煙的戰爭結束,夏若整個人差點虛脫軟倒在床上,傅淩宸真的是給她猜對了,他早就設了局,一步步引誘她愛上他,所有在這場遊戲裡她決不能失去主動權。
炫
傅淩宸回想起昨晚他毫不理智的行為懊惱不已,怎麼就相信老三說的話呢。
媽媽桑帶著一群小姐進了包間,秦越澤點了根煙神情倨傲的打量著面前一字排開的女人,千嬌百媚,各有千秋,衝著中間的那個點點頭,媽媽桑簡直是高興的說不話來,這幾個都是大爺,每次來從不要小姐,今天出乎意料的讓所有小姐站一排給挑,忙推囊著剛剛被點上的小姐。
「好好伺候著。」
門再次關上,季瀟然支著下巴瞅著對面沙發上的神情侷促的女人,眉頭微皺,撣撣煙灰:「聽懂了吧?」
女子含笑的點頭,何墨陽對於老三出的招完全是鄙視的眼神,自顧自的把玩著手中的槍,他斜靠在沙發裡,未發表任何意見,身旁的女子見他冰冷的神色忐忑的不敢靠近,被季瀟然推一把,直接坐在他的懷裡。
撲面的化妝品味,強忍住要掀開的慾望,硬生生止了手,才有了昨晚的那一幕。
迄今為止,第一次有種想要把她腦袋擰下來研究的慾望,自己昨晚的一切在她眼底就跟個笑話,季瀟然從進門起就坐的離老四遠遠地,看樣子他的計謀失策了。
不禁細細琢磨著夏若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外表算不上強悍,還沒有自家的小乖強悍,但主要的是太過玲瓏剔透,心裡明白的跟鏡子一樣就是不跟你說,偏偏遇上老四這個腹黑悶騷男,也就一悶葫蘆,打一棍子走一步,這兩人有的折騰了。
要按他說,找女人就找個笨點的多好,就像自家的小乖。
季瀟然洋洋得意間傅淩宸刀子般的眼神射過來,某人當場中槍。
那天的事情,兩人都絕口不提,夏若捂著被他咬破的嘴角恨恨的上班,臨走前特意瞄了眼他緊閉的門,自從他搬來住後,那間臥室的門就沒敞開過,一次她故意趁他不在想要溜進去看看裡面有什麼,發現竟然上了鎖,她曾猥瑣的想,男人嘛,總要看點H的東西。
傅淩宸的嘴角也好不到哪裡去,青紫一大片,張張嘴巴都覺得疼。
「傅總,你的嘴角……」
「上火。」
「嗯,那要多喝降火茶。」一會責任心極強的秘書將降火茶端到桌上時,傅淩宸眼角抽搐。
「謝謝。」
秘書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傅淩宸好笑的摸摸嘴角,上火,多麼滑稽的理由,只是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理由,他猜她會鼓著圓溜溜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不小心磕桌角了。
事實是夏若上班的時候同事問起來她真這麼說,只不過當時的眼神異常的火熱,恨不得將那個磕到她嘴皮子的桌角掰斷了!!!
第十五章
B城本就是個季節多變的城市,夏天的尾巴將要一掃而過,秋意來襲的厲害,才幾天路兩邊的梧桐樹葉已泛黃,透著股子蕭瑟的憂桑,小黃花似乎也染上了秋意的蕭瑟,花瓣凋零,在雨水的衝擊下,花瓣斜斜的掛在上面,只留下一兩片。
夏若一向不愛帶傘,從小就這樣,當下也顧不得形象,脫下細高跟頂著包站在路邊攔車。
正值下班高峰期,商業區賭的要死,傅淩宸出了地下停車場遠遠地看見站在路邊攔車的傻姑娘,按下喇叭。
其實不用他按喇叭夏若也知道是他的車,原本的那輛卡宴在上次的車禍中喪生,現在他的坐騎正是輛黑色的賓利,和他人一樣的悶騷。
隔著玻璃窗,夏若的處境算是狼狽至極,卻絲毫不在意依然扯著大大的笑臉朝車裡的男子喊:「大侄子,好巧啊!」
傅淩宸暗自握拳,開了門:「上車。」
夏若等的就是這句話,高高興興的上了車,帶進來一身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高級的地毯上。
到底是車外溫度低,一進來連打了幾個噴嚏才停止,傅淩宸皺眉盯著她光潔的小腳,扔了張毯子給她,「擦擦,別甩的我一臉水。」那表情嫌棄到了極點,夏若一時心血來潮決定撩撥撩撥他,故意將濕漉漉的長髮撩到胸前來,輕輕一甩頭便在他的襯衫上留下一抹淡淡的水漬,得意的瞇著眼笑。
傅淩宸無奈的瞥了眼胸前的水漬,手下收緊:「夏若,你給我安分點。」
「安分,我向來不知道安分兩字怎麼寫,大侄子,這可難辦了。」她壞壞欠收拾的表情讓傅淩宸牙磨的癢癢,車頭一轉上了高速。
夏若得意洋洋之時並未看見車窗外不是回家的路,直到雨勢小了,車窗漸漸清晰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高速上。
到底是頂不住疑惑:「傅淩宸,我們這是要去哪?」
「到了就知道。」
他黯淡的神情似是極不想和她說話,她自討沒趣,窩在座椅裡食指在玻璃窗上畫著。
傅淩宸撇頭看清她的塗鴉之作悶笑出聲,也不開口,夏若知道他在笑她,也不開口,一路上車裡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他們兩個就像是刺蝟,一碰到一起就互相戳吧!
到了下榻的酒店,雨勢已停,黑乎乎的天空沈的能滴出墨來,沒有一絲的亮光,夏若極不喜歡這種感覺,壓抑的人心情煩躁。
「傅總,這邊請。」一下車就有人熱情殷切的招呼他,夏若漫不經心的穿著他的衣服走在後面,那樣子就像他是帝王,她是寵妃,其餘都是一幫子大臣,這種感覺很不好,又不好把他的衣服脫了,她不會告訴大家買了地攤貨衣服掉色。
「還不進來。」
一幫子大臣的眼光瞬間集中在電梯外的自己身上,夏若回神後揚著頭扯著笑優雅得體的邁進了電梯。
「滴~~滴~~滴~~」
笑容僵硬在嘴角,超載了——
傅淩宸薄唇微揚,斂下眸子,虛拳抵在唇邊『咳咳』:「你等下一班。」
電梯門關上,夏若透過鋥亮的電梯門看見一個容貌猙獰扭曲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忙笑著收斂假裝淑女,四處瞄瞄,還好沒有人。
待她一波三折的上了樓,傅淩宸早在奢華低調的總體套房裡享受生活,一手優雅的捏著紅酒杯一手橫在綿軟的金色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叉而放,眉毛上挑,星眸飛揚,燈光下薄唇抿起的弧度恰到好處,有股子魅惑,也攙著點冷峻,儘管唇角還有些淤青,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風流倜儻。
夏若為自己把他這麼形象的描述出來感到深深的後怕,該有多熟悉他的人才能做到。
「要不要來一杯?」傅淩宸在她進門的瞬間已將她的一切都納入眼底,小小的身子因穿著他的外套而顯得滑稽可笑,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還有她臉上一閃而過倔強的表情,面具帶久了,難道不累?
「當然要一杯。」
不待他動手,毫不客氣的拿過酒瓶子給自己斟了一杯,濃厚的酒香四溢在鼻尖,伸出舌頭輕輕舔一口,果真是好酒。
傅淩宸瞇著眼近距離打量她慵懶的像貓咪一樣的舔著紅酒,小巧的舌尖一伸一縮間他喉嚨一動,正正臉色稍摞了位置,從這個方向看過去正好將她優美的脖頸弧度完完全全的收進眼底,褐紅色的液體順著小嘴慢慢流入喉嚨,一種不知名的氣氛散發在空氣中。
喝完一杯,夏若意猶未盡又給自己倒第二杯,一擡頭正見傅淩宸看著她的方向出神,不禁出聲調侃:「大侄子,看什麼呢?」
傅淩宸揮開她的手正色站起,雙手隨意的插在口袋裡,「我還有事出去一趟,你就呆在酒店別亂跑。」
什麼叫不要亂跑,哼~~當她三歲小孩子呢!
他前腳出去,夏若後腳抱著服務員送來的衣服出了房間,之前在大廳就聽經理說這裡的溫泉不錯,而他們的總統套房正好配送一間。
站在大池子前,夏若高興的解開衣服蹲下撩撩水花,裊裊的霧氣升起,周圍皆是大石頭,壞境清幽靜雅,傅淩宸果真是個會享受的主。
慢慢的下了水,讓熱水漫過肩膀,只露出個腦袋,氤氳的霧氣裡她愜意的靠在檯子上,閉著眼享受難得的安靜,感覺全身的細胞都舒展開,熱水順著每一根毛孔鑽進去,說不上來的舒適。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強,夏若真心覺得自己要是沒這麼強會不會好點,隔著裊裊的霧氣,他幽深的眸子閃著意味難明的光火,腦子裡忽的浮現出兩個字『狼眼』,夏若浸沒在水裡的身體驀地僵硬,全身只有一雙眼睛可以靈活的瞪著他。
傅淩宸逆水而來,霧氣中露出精壯的上身,對於她毫不友善的表情視若無睹,慢悠悠的靠在她旁邊的大理石上,氤氳的霧氣圍繞在兩個人身邊,潮濕的空氣恍惚著一層層壓下來,泡在熱水中的身體只覺得異常的發燙,額頭漸漸浮起細密的汗,夏若拿過毛巾胡亂的擦擦,盡量離他遠點,也讓自己淡定下來:「傅淩宸,你從什麼時候起進來?」
「在你先一步,只不過是在另一邊。」順著他手的方向,拐進去裡面還有更大的地方,而她只是在外面。
「那你為何不阻止我。」
傅淩宸聳聳肩表示無奈:「你已經跳下來了,而且又不是沒見過。」那語氣欠扁的要死,夏若攪著毛巾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又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就算是419過,也沒開放到和他洗鴛鴦浴,當即對著他擠眉討好道:「大侄子,要不你先上去?」
傅淩宸瞥了眼她後面無表情的躺在水裡:「我還沒泡好,要不,『姑姑』你先上去。」
夏若被姑姑兩個字嚇得脖子一縮,一種要拆吞入腹的感覺又襲上心頭,下意識的就往後移了幾步直到靠之最邊上,才敢揚著腦袋開口:「傅淩宸,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這樣算計我,先把我拐到這破地方,然後又挖了這麼大的坑給我跳。」
傅淩宸擡擡眼皮子,漫不經心中帶著陰風測測的調子:「夏若,你最好收起你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我安分點。」
「只要你出去我就安分點。」
「我照樣有辦法讓你安分你信不信?」
「我信。」
這悶騷的男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夏若縮在一邊再次討好:「要不,大侄子你先轉過去。」
見他閉著眼不理她,夏若決定先快速上去再說,理好了逃生路線剛背過去轉身。
「『姑姑』要上去了?」背後不鹹不淡的支了個聲,夏若想拍死他的心都有了,握拳,傅淩宸你最好別有落在我手裡的一天。
「姑姑還沒泡好呢。」
繼續泡下去的後果就是夏若腿抽筋了,傅淩宸一邊抱著她要上去,她一面死抱著石頭不肯上去,羞紅了臉嚷嚷:「傅淩宸,你別趁機揩油,你手放哪呢?」
傅淩宸聞言放在她腰上的手一鬆,夏若直接倒水裡嗆了兩口水又被他提上來,陰著臉:「在不安分點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
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在不情願也只能被他抱上去,一躺到榻上,立馬忍著痛抓了浴巾遮著,他倒是手快的已經繫上浴巾,一手握住她的腳擡起。
「啊~~輕點,輕點。」
「……」
「啊~~別,疼啊~~」
「……」
「啊~~不要停……就那樣……」
門外的臣子正要進去,門口的服務員在其耳邊低語幾句,加之裡面間或傳出的聲音,臣子摸摸鼻子知趣的退了下去。
「咳咳,那個,今天謝謝了大侄子。」
傅淩宸面無表情的站在水池邊上,夏若伸伸抽筋的腿突然心來一計。
「噗通」一聲。
夏若瘸著腿心情很好的出了房間。
臣子看其背影,心裡直誇——傅總好威猛!!!
片刻,傅淩宸陰沈著臉擦著頭髮隨後從裡面出來。
臣子忙側身讓道,暗自揣摩——傅總,莫非慾求不滿?
第十六章
回了房間,本以為照他的性子定會殺過來好好收拾她一頓,未料到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回,夏若打著哈氣關了電腦,決定鎖了門先睡。
夜半翻身睜眼,黑暗裡一雙眸子炯炯發光盯著她,迷迷糊糊的睡意一下子嚇沒了。
「是我。」
夏若撫著驚魂甫定的胸口皺眉,下一秒炸毛,推攮著他:「傅淩宸,你給我出去。」她明明鎖了門。
「出去?」傅淩宸一個翻身壓下來,黑暗中鼻子抵在她的耳邊摩挲:「夏若,你說今晚我該怎麼收拾你?」
語氣極輕,飄渺的猶如浮在空氣中,她下意識的一手抓緊被子一手推著身上的人做防衛狀:「大晚上的嚇唬誰呢,好了,大侄子,該睡覺了。」
哼~~傅淩宸紋絲不動繼續在她耳邊摩挲著:「的確是該『睡覺』了~~姑姑~~」
大手靈活的鑽進被子裡挑開她睡袍的帶子,夏若屏著呼吸按住他恣意遊動的手,睜大眼盯著他幽亮的眸子,在床上她根本毫無勝算,只會被他吃的連渣都不剩,因為他總有辦法讓你沈淪在他帶給你的激情中,隨著他的節奏慢慢沈淪下去。
「長夜漫漫,不如我們做點別的?」盡量把他的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傅淩宸微微的鬆手,但還是放在她的小腹上,偶爾畫個圈,「別的?倒是說說看啊~~」
「聽說這裡海鮮不錯,不如叫兩盤進來?」她討好的語氣倒是讓傅淩宸愉悅的勾著嘴角,擡手拇指按在她粉嫩的唇瓣上,低下頭輕語:「相對於海鮮,我更想吃了——你~~」
夏若神經一跳,擡腳就要把他踹下去,黑暗中他準確無誤的夾住讓她動彈不得,拇指在她臉上流連,酥□癢到心裡,似發覺身下人僵硬的身體,他的手移到她的下巴處似是愛撫似是挑釁:「別害怕,不過是一場男歡女愛,又不是第一次。」
的確不是第一次,有了上一次清醒的沈淪才會如此的抗拒,粗魯的拍開他的手言辭振振:「傅淩宸,我可以告你QJ。」
「呵呵~~我不會QJ你,只會YJ。」
不待她說話,他低下頭準確無誤的攫住兩片冰涼的唇瓣,舌尖輕巧的抵開貝齒攻進城堡,品嚐每一寸香甜,在池邊撩了他一身□還想全身而退,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唔~~傅……」後幾個字都被他細數吞進口中,浴袍早在掙扎中搖搖欲墜,輕巧一挑以銷魂的姿態落地。
他太熟悉她的身體,只要輕輕一撩撥就濕的厲害,就像現在他的手沾著她的液體故意抹在她大腿內側,輕咬著她的敏感,她就毫無掙脫之力,漸漸地在他身下綻放成花。
柔軟的舌靈活的遊走在肌膚上,夏若虛軟成泥,嬌喘不已,他竟然可惡的將手伸到那裡摩挲,扭動著身軀也甩不開,傅淩宸悶笑出聲,為她彆扭害羞的樣子,輕輕鬆鬆擠開她併攏的雙腿,□直抵在入口處。
「若若……」即使處在黑暗中也知道她這會定是眼睛迷離無辜的望著,雙頰潮紅的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這麼想著,傅淩宸也這麼做了,咬著她的側臉,一個刺身進入。
「啊~~疼……」他竟然就這樣進來了,過大的硬物漲的□又疼又酸,夏若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憑什麼我疼你倒是快活,漸感覺口中有股子腥味,又猶豫著鬆了口。
傅淩宸此時□漲的生疼,待她適應後快速的律動起來,用了力一點點的往裡面刺,插,點在她的敏感上,又慢慢的撚著,她內壁的嫩肉緊致的要死,急劇的收縮。
眼見她要達到□,傅淩宸突然抽出身來,由著她難受的扭動著身軀往他身上蹭。
體內一波波的湧動燒的她難受的□,趴在身上的男人簡直就是故意在捉弄她,黑暗中準確的摸準了他的下巴,一口咬上去。
傅淩宸悶哼著又衝進去,夏若鬆口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他越是大力的衝撞她勾的越緊。
傅淩宸喘著粗氣盯著如八爪魚掛在身上的女人,簡直是要謀殺,恥骨相交的兩人氣喘籲籲的在黑暗中注視著對方,誰也不開口。
「解氣了?既然還有力氣我不介意在來一場。」他的火熱還埋在她的體內,明顯的感覺到又大了幾分,撐得穴口微疼,夏若勾著他的脖子討好:「還是勞逸結合為好,該休息了。」
傅淩宸眸光一閃,意味分明,恢復了冷峻的面孔:「也好,是該勞逸結合。」話落,又在她唇邊咬了一口才慢悠悠的抽出身,夏若忙裹著被子滾一邊,這男人膩不是東西,誰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又獸性大發。
「睡吧,我不會在碰你了。」
傅淩宸平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上。
夜靜謐的清晰聽見彼此的呼吸,剛經歷過歡愛,屋子裡還瀰漫著股曖昧的腥甜揮之不去,夏若累的不行,聽著身旁男人綿長的呼吸,眼皮子漸耷拉下來。
傅淩宸轉過身,將她放在外面的手放進被子裡後閉上眼。
……
回了B城已五天,傅淩宸都沒有在出現,莫不是那天春宵一度之後醒悟了,決定不跟她玩了。
夏若也樂得清閒,不用跟他鬥來斗去,趁著週末回了夏宅。
老太太一看見她回來,喜得忙叫嫂子中午多加兩個菜,她脫了外套蹲下把老太太腳邊的肥貓抱在懷裡順著毛,看了眼樓上:「他們都不在?」
「別管他們,若若,你大哥又給你選了個好對象,你看看這照片,要模樣有模樣,多俊啊。」老太太從玻璃下抽出一張照片戴著老花鏡反覆研究,夏若笑容僵硬在嘴邊,斜著眼看了眼老太太手中的照片,撓撓下巴打趣:「這又是哪個行業的精英啊?」
老太太喜得一拍大腿,眼一倫:「就你這行業的,你大哥怕你們沒話說,特地找了這行業,這下你們有的聊嘍!」
夏若發誓,老太太那喜得眉梢都能掛對聯了,絕對是嫁女兒該有的表情,不由得暗自悲慼,怎麼就腦子犯渾回家了。
一頓飯吃的心裡發堵,大嫂一個勁的問她在外面住的怎樣,串和著和老太太要去她那看看,夏若嚇得忙搖頭,要是讓他們知道她和男銀同住,估計老太太血壓當場飆升,直接橫著出了。
吃完飯應和了幾句,夏若夾著包一路小跑出了夏宅。
老太太看著女兒出門,又看看手中的照片,真是越看越喜歡。
……
娛興大廈頂樓
孟知衍一身純白襯衫邪笑的站在落地窗前,一手倚在欄杆上,一手輕搖著杯中的紅酒,金色的陽光從頭頂瀉下,在地上形成一個大大的圓形,他便是站在弧形中間,偶爾撇眼沙發上正絮絮叨叨不停的女人。
「若是真不想去,不如跟我湊一對。」明明是以開玩笑的口吻說出,孟知衍的心跳還是快了一拍,捏著高腳杯的指骨泛白,聽不見她的回答:「怎麼了,我不可以嗎?」
夏若擡頭齜牙咧嘴的盯著他半響,道了句:「你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了,我可是不當小三。」
孟知衍輕酌一口:「未婚妻?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老頭子硬塞給我。」
他濃濃的自諷味聽在夏若耳中莫名的心酸,心像被劃了一道口子,許多不知名的東西在往裡面鑽,夏若垂下眼瞼揉揉臉,長呼了口氣打趣:「孟知衍,你就別在抱怨了,總比我好吧,老太太這次真的是鐵了心要把我嫁出去。」
「那你嫁還是不嫁?」
「嫁,為何不嫁。」只要安了老太太的心,嫁了又何妨,不過是床上多了個人。
孟知衍手中只剩四分之一的紅酒灑了出來,潑在白色的地毯上,鮮艷的顏色瞬間在腦子裡炸開,支離破碎,是她的那句話,可以是別人,卻不可以是他,何其的諷刺。
「走,我送你回去。」他適時的轉了話題進了屋,夏若也順水推舟,從沙發上站起,「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打車就成。」陷入這樣的境地只能怪自己好好地從夏宅出來怎麼就想起來跑他這來抱怨了呢。
孟知衍眸光微黯:「那也好,我讓司機送你,到家給我電話。」
門鎖聲落下,孟知衍看了許久後撥了電話。
若若,你和我一樣,都不喜歡被束縛,而我們唯一不同的是,我願意被你束縛。
第十七章
相親的地方定在三灣路的一家咖啡廳,正值週末,不少情侶手牽著手從玻璃窗外走過,夏若透過玻璃窗看著人來人往的行人,突然想起卞之琳的《斷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正如現在她看向窗外,傅淩宸站在門口看向她。
時隔快一周未見,他倒是越發的風流倜儻了,身邊的女人相比從前更加的千嬌百媚,楚楚動人,光是那雙盈盈含笑的水漾杏眸就能讓男人把持不住。
收回視線,夏若站起迎向她今天的相親對象,第一眼只能用溫潤爾雅形容,遠遠地走來,透著股淡而雋永的味道,看來這次大哥真的是花費不少心血。
「不好意思,雖然沒遲到,但是讓女士等待依舊很失禮。」
夏若笑笑,「潘先生太客氣了,坐吧!」
大方得體,進退得宜是潘寧遠對夏若的第一觀,待坐下之後點餐,發現對面的女孩子心思縝密,人也風趣的很。
「傅總,包間已經空出來了,你看……」經理誠惶誠恐的站在旁邊,賀小姐見身旁的男子沒反應,猶豫著推推他。
「不用了,就坐大廳。」
經理抹汗,忙將他們引到座位上,夏若攪著面前的奶昔一擡頭就看見傅淩宸優雅的走過來,然後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他們中間僅隔著一條窄窄的通道,千嬌百媚的女子儘管不大樂意坐在大廳,到也礙於傅淩宸不敢說出口,又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不用叫我夏小姐,直接叫夏若吧!」
「也好,你也別潘先生的叫,潘寧遠。」
到底是同一個圈子裡的能聊的話題也多,潘寧遠人和他的外表倒是很相稱,斯斯文文,說話有股子紳士的幽默,夏若笑著聽他說起大學的生活,原來他們竟是同一個大學畢業。
「看來我還要叫你一聲學長。」
「早知道有這麼漂亮的學妹,怎麼說也要認識認識。」
身旁一男一女的笑聲傅淩宸一字不漏聽在耳朵裡,嘴角的弧度看的賀小姐心驚,以為是自己有什麼地方沒做好,小心的問:「淩宸,怎麼了?」
「沒事,倒是想起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個女人背著男朋友相親被撞到後,毫無愧疚的對著相親的對象說這是我大侄子。」
「呵呵~~好好笑喔!」盡量感覺很好笑,外界傳聞中的傅淩宸似乎有點不一樣,不過還是那般的冷峻,賀小姐心中一甜,含羞的開口:「淩宸,要不過會我們去聽音樂劇。」
「好,只要你喜歡就好。」
夏若攪著
奶昔的手微微一頓,剛才傅淩宸的話倒是明暗說的都是她,不在意壞笑的撩撩發,衝著潘寧遠道:「早知道你有這樣志同道合的學長,怎麼說也要認識認識。」
「現在認識也不晚,你大哥讓我看你照片的時候,我還在想這麼小的姑娘,會不會嫌棄我年紀大?」
「真會說話,都快奔三的女人了,哪還是小姑娘啊。」
「的確不是小姑娘了,姑姑。」傅淩宸隔著過道不鹹不淡的來一句,潘寧遠擡擡眼鏡看過去,很出色的男人,疑惑的同時也不失風度:「你們認識?」
夏若強忍著笑笑:「嗯,這是我大侄子,對面的是侄媳婦。」
傅淩宸眉頭一皺,捏著咖啡的杯子指骨泛白,另一隻藏在袖子裡的手握緊,賀小姐聽見侄媳婦倒是含羞的低下頭,又含羞的看向對面的男人,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
「原來是親戚,想不到這麼巧啊!」潘寧遠溫潤的開了口,傅淩宸這時也變身貴公子氣態,禮貌的寒暄著。
「原來是姑姑啊,淩宸你怎麼早不說,都沒叫您。」
夏若手一抖,被傅淩宸叫姑姑是一回事,真當別的陌生人叫她姑姑,竟有種想上去抽她的感覺呢,忙收斂這種不好的情緒,挖了口奶昔送嘴裡。
「姑姑昨天半夜不是嚷嚷著說肚子疼,今天怎麼還吃奶昔。」
夏若不止手抖,眼睛都一抽,忍無可忍了,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角,開口:「大侄子,你的便秘還沒好吧,我看你今天臉色不是很好。」
傅淩宸到也不惱,優雅的捧起咖啡喝了一口,慢條斯理:「也不知道被誰昨晚折騰的,大半夜的肚子疼。」
一來一往,遲鈍的賀小姐也發現他們之間的暗潮湧動,隔著走道打量著她喚做姑姑的女人,語笑嫣然,粉黛未施,即使穿著普通的襯衫,身上那股子乾淨靈動的味道都掩飾不了,目測絕不會超過28歲。
「咳咳~~你們姑侄住在一起?」潘寧遠問出這問題正好也中了賀小姐的下懷。
「不是,昨晚出了點事情才會住在這邊。」
夏若巧笑顏夕的化解了危機,潘寧遠也適可而止並未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倒是大方的開口:「時間還早,不如一起去看電影。」
「姑姑不喜歡看電影,倒是喜歡聽音樂劇,不如跟我們一起去。」
傅淩宸提議,夏若隨口就要拒絕,潘寧遠一句「也好」讓她的話憋在口中,氣的高跟鞋故意招呼在他腳背上,傅淩宸倒抽一口氣,賀小姐回頭:「淩宸,怎麼了?」
「沒事,走吧。」
自小她就認為自己最
沒有的就是音樂細胞,神馬音樂在她眼裡不過是曲風不一樣的催眠曲罷了,現在還要裝什麼文藝聽神馬音樂劇。
從進了會場開始,夏若就開始間接不斷的打著哈氣,傅淩宸好笑的揚起嘴角。
待音樂劇開始,夏若就更想睡覺了,依依呀呀的都神馬啊,身旁的潘寧遠也發現她的興致缺缺,小聲的湊到她耳邊問:「要不要先出去?」
夏若想了想,為了不影響後面的人還是算了。
傅淩宸愜意的閉著眼,整個身體舒展的陷在椅子裡,賀小姐也是一副陶醉的模樣。
夏若剛想感慨這完全是遭罪啊,黑暗中一隻手伸過來準確無誤的握住她的手,在手心慢慢的摩挲。
他的手乾燥溫暖,掌心有些細小的薄繭,只要輕輕一握拳就可以將她的手密不透風的包裹在內,在某個冬天也曾這樣握著她的手走過無數個大街小巷,思緒漸遠,如雪花翩翩落下,砸的她措手不及,腦袋眩暈,忙抽出甚至驚動了身旁的潘寧遠。
「怎麼了?」
「沒事,沒事,打擾到你了。」
空蕩蕩的掌心,傅淩宸握成拳——張開,黑暗中再次握上她的手腕,緊緊的固定在椅下,夏若掙脫不了,又不敢有大動作,後來累了,索性任由他去了,傅淩宸扣著她的手腕,漸漸往下移握住她的手,食指在上面畫著圈,一圈圈正反的畫著,酥□癢到骨子裡。
直到音樂會結束,傅淩宸才意猶未盡的放開,起身優雅的理理衣領隨著人流出了會場。
傅淩宸倒沒有她想像的再次為難,出來之後禮貌的告別和賀小姐驅車走了,潘寧遠把她送到樓下,明確的相邀她明晚共進晚餐,她欣然答應。
夏若站在樓下特意數了下樓層,沒錯的話嗎,屋裡正亮著燈光。
開門進去,意外的看見傅家的大公子正穿著居家服一手拿著吸塵器打掃衛生,頭髮還濕漉漉的滴著水,在燈光下折射出水光,恍惚了眼,見她回來,一臉的冷峻指著客廳:「夏若,你是在養豬?」
養豬?她看了眼客廳,的確亂,但也不至於養豬。
「養豬也是我的事情。」不解氣的跪在茶幾旁將上面散落的設計圖稿整理好拿進臥室裡,又將抱枕一個個放整齊,傅淩宸還是她回來的姿勢,拿著吸塵器大佬爺們樣兒站那兒以為他會有多大的動作,其實就是個擺設。
「讓開。」夏若奪過他手中的吸塵器將他推一邊去,傅淩宸被她的大力推得往後退了兩步,戲謔的調侃:「這麼大脾氣,莫不是那個潘寧遠沒看上你。」
夏若叉著腰一手杵著吸塵器擺了個P
OSE,眉頭上挑:「大侄子,真不好意思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你姑姑明天晚上可是有約,不過還是很謝謝你今天的友情出演,對了,還有侄媳婦,記得幫我跟她說聲謝謝。」
燈光下她的笑燦爛的宛如三月春花,一點點綻放在空氣中,傅淩宸也不吃驚,繞過茶幾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雜誌翻起來,潘寧遠看上她也是正常的事情。
夏若踢踢他翹起的二郎腿:「喂,起來幹活,不然晚上別想睡覺。」
傅淩宸頭也不擡的將她的腿夾住一個用力,夏若沒站穩往前一衝,撲他大腿上,「不睡覺做點別的也行,不過這未免有點太主動了。」
他邪惡的勾起她的下巴,眼角挑起笑是戲謔還是嘲諷,這個姿勢讓她無從抗拒,像只待宰的羔羊,極不喜歡這種感覺,她試圖將自己的腳從他的兩腿中抽出,他欲夾得更緊。
「傅淩宸。」
他食指抵在她唇瓣上,擊起一陣電流:「不用這麼大聲,想知道今天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在那裡?」
她揮開他的手譏誚:「不想說就別告訴我。」
「夏若,我知道你想知道——不過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他看向牆上的壁鐘,笑著鬆開她腿的同時,一根指頭將她推到在地板上,邁著長腿不可一世的進了臥室,房門關起的瞬間她狠狠地祈禱門掉下來砸死他,儘管這種可能性很小。
第十八章
一晚上思索他臨走時說的話,最終得出了結果,除了孟知衍還有誰。
答案不言而喻,或許這些都不重要了。
潘寧遠下班準時來接她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回過頭看了眼剛出電梯在一群男人中鶴立雞群的人,得意的上了車。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反正不是要升職了。」
秦越澤出來也看見夏若上了一個男人的車,有心回過頭看了眼老四的神情,還好。
「走,去喝一杯。」
何墨陽姍姍來遲,推門進來一身的煞氣,看那緊繃著臉要殺人的樣兒就知道定是在安穆那裡受了什麼刺激,一來就叫了一堆酒,自個坐角落裡自斟自飲。
傅淩宸倒是正經的樣兒,只是一晚上緊抿著的嘴角還是洩露了他很不爽的心情,秦越澤喝著酒瞇著眼打量今天最為風騷的老三,一臉的春風得意小人得志的奸詐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戀愛了,擺脫單身了,脫了外套露出裡面的白□侶衫,看的他想好好地拉牆角扁一頓。
看了眼手機,還是沒有那個女人的電話,也死心了,沈桑榆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一天不給你鬧點心就不舒服。
「哥,在等嫂子電話啊!」季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正中秦越澤的雷區,被他扔過去的球桿砸的哇哇叫,傅淩宸歪在沙發裡,閉著眼與世隔絕。
季瀟然知趣的閉嘴,剛想裝個深沈,經理推門進來附在何墨陽耳邊低語。
「你們先玩,我出去看看。」
何墨陽本就是混黑道的,在道上的威懾力極大,黑白都忌他幾分,炫是他名下有名的娛樂城,現在竟然有人敢來鬧場子。
潘寧遠本是打算吃完飯送夏若回去,剛出飯館接到電話,不得的趕過去,夏若見此便笑著說自己回去。
「嗯,小心點,到家給我電話。」
何墨陽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一群鬧事的人,經理忐忑的站其身側,老闆表面越是風輕雲淡說明他越是生氣,暴怒,不禁捏了把汗,有些同情那些鬧事的人。
大廳的琉璃燈全部打開,所有的客人全部被疏散,剩下的都是鬧事的人被何墨陽的人圍在中間,潘寧遠撥開人群,自己的弟弟正被人踩在腳下,俊秀的臉皺成一團,青一塊紫一塊,很明顯被人修理過了。
「哥哥。」潘寧宇掙扎著要起來,又被人一腳踢在肚子上,痛苦的捂著肚子縮成一團。
潘寧遠著急的要上前,被人攔住,握緊拳頭,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不然不僅救不出弟弟,連自己也難保。
「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彪形大漢推開踩著他弟弟的男人,吐了口唾沫星子,自己一腳踩上去,潘寧宇悶哼一聲抖索著身子。
炫,潘寧遠當然知道,黑吃黑的地方,幕後的老闆更是B城人人懼之的人物,他今天單槍匹馬的來根本毫無勝算。
本是跟潘寧宇打架鬧事的人也被何墨陽的人圍在中間,個個猶如困獸,看的差不多了,何墨陽才慢悠悠的從樓梯口下來。
個個像後面長了眼睛紛紛讓道低頭齊聲喊了聲「陽哥」,道上混比的就是誰狠,誰更有手段,而真正高尚的人都不會進入這個圈子,所以何墨陽從不覺得自己高尚。
這是潘寧遠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炫的幕後人,竟是如此的年輕霸氣,整個人猶如從暗夜中走出,煞氣外露,目測年齡絕不會比他大,不由得捏了把汗。
「都打完了?」
屋內一片寂靜,何墨陽不緊不慢的發話,鬧事的人皆低著頭抖索害怕的不敢說話,光是那氣勢就威懾的他們想哭。
「陽哥,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一個言語不和鬧事的年輕男子嚇得直接跪在何墨陽腳邊扯著他的褲腳,這個時候自尊顯得尤為的渺小,何墨陽一個皺眉,身旁的手下已經一腳踹開男人,又嗷嗷的撲上來。
「錯了?打完了告訴我說錯了,道歉這麼容易,嗯?」
何墨陽手中的槍慢慢擡起男人的下巴,如電影播放的慢動作將槍口塞進他的耳朵裡,男人直接嚇得抖著身子,語無倫次,「陽哥,陽哥,饒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何墨陽眼神一黯,「下次,不會有下次了,帶下去。」
只需一個眼神,身旁的手下利索的上前拖著男人就走,男人一邊嚎叫淒慘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出口。
潘寧遠看見這一幕再好的膽子也嚇得一身汗,潘寧宇已經嚇傻了軟趴趴的在地上,被人架著扔到何墨陽腳邊,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求饒了。
「大哥,電話。」
突來的電話也讓潘寧遠鬆了口氣,明顯看見何墨陽臉色一變,瞬間溫和下來,連聲音都帶著溫度,「怎麼了……吃了嗎……晚上不準不吃飯,乖,現在就去……我過一會就回去……你先睡,不用等我……」
簡單幾句掛了電話,何墨陽陰鷙的眼掃視全場,然後視線落在自己腳下嚇軟的男人身上,眉頭緊皺,「拉下去。」
「等一下。」聲音不大不小帶著股不顧一切,但在偌大的大廳卻聽的異常的清晰,所有人的眼光瞬間積聚過去。
何墨陽聞聲看向突破重圍大膽的男
人,陰鷙的眸子積聚著風暴卻又很好的收斂,收起了槍沈聲問:「你是?」
「我是他哥哥,對於弟弟在這鬧事我感到很抱歉,但是他還小,也被教訓了,這點錢算是賠償,你看能不能……」潘寧遠抽出錢包裡的卡揚在空氣中。
一時間在場的沒有人敢說話,氣氛凝聚到零點一下,彷彿有一張網懸在空氣中,只有輕輕一拉就斷了。
何墨陽沒發話,身旁的手下陰森森的開口:「你當這是什麼地方,菜市場,討價還價?」
傅淩宸拎著外套和秦越澤他們從包間下來,樓下已經清場大燈照的宛如白晝,秦越澤現在歸心似箭,沈桑榆那個女人竟然主動給他電話問什麼時候回去,他本想說過會,結果到嘴邊的話變成現在就回。
潘寧遠看清從樓上下來的男人和何墨陽認識,微微的吃驚,傅淩宸也看見他被二哥的手下圍在中間轉臉看向二哥。
兄弟幾個光是一個眼神便足矣。
「放開他,今天我就賣老四一個面子。」
局勢一下子逆轉,潘寧遠也暗自鬆了口氣,上前扶起弟弟靠在身上,隔著人群朝著傅淩宸頷首。
何墨陽和秦越澤一樣都是歸心似箭,完事了直接驅車走人,傅淩宸拎著衣服站在炫門口,潘寧遠安置好弟弟看向門口的男子。
「傅先生,今天謝謝你出手。」
面前禮貌跟他道謝的男人,看的胸口越發的難受,擺擺手:「她呢?」
潘寧遠先是一愣,然後領悟後開口:「回去了。」
「她不是我姑姑,永遠不會是。」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後,潘寧遠卻聽的心驚,長長喘了口氣開口:「我知道。」
傅淩宸一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不費力,「今天的事情別讓她知道。」
潘寧遠看著他車消失的方向,許久才轉身上了車,弟弟軟趴趴的倚在副駕駛上……
……
週末,有了上次的教訓,夏若怎這次怎麼也不敢在回夏宅,索性窩在公寓裡。
傅淩宸倒是也奇跡的現在還沒起床,以往都是起的比誰都早,然後沒個人影。
琢磨了半天沒得出個結論,還不如練練瑜伽塑形,等她換了瑜伽褲出來,某個男人倒是起床了,□著上身從她眼前飄過,夏若盡量低著頭視線不往他胸口上瞄,這男人忒風騷了,不就是有幾塊健壯的腹肌,一天到晚的拿出來炫。
傅淩宸洗漱完出來某個女人正憋得一臉通紅的伸腿,豎起的馬尾隨著動作在後背一甩一甩,他好笑的走過扣著她的肩膀拎著她的馬尾往後拉:「還要伸直,不能
彎腰。」
夏若被他一按,身子不由得拉直,腿被拉的更開,伸的更直,一股子酸痛襲上心頭,堅持不到兩秒就又彎了腰,傅淩宸手上用了力又將她的身子往後拉,強迫她伸直:「夏若,這樣練才有效果。」
「哦哦哦,知道,你快鬆手,我腿快斷了。」
傅淩宸聞言鬆了馬尾,卻按著她的腰往下壓,夏若被他壓得哇哇大叫。
「堅持一下,經常練練就好了。」
夏若喘著氣用手打他小腿,「傅淩宸你要拆了我這把老骨頭啊,快鬆手。」多少年沒這麼練過了,韌帶都要斷了,當她還是小姑娘啊。
「舒不舒服?」
「我腿要斷了。」
「不會。」傅淩宸拉著她的腿放倒,拎起一條往上擡,欲放到她肩上,夏若被這個姿勢嚇得亂踢腳,口上嚷嚷著:「傅淩宸,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整我,放手啊,疼死了。」
眼看她要哭了,傅淩宸也不忍心在繼續捉弄下去,拍拍手起身俯視著腳邊通紅著一張臉快要哭的女人,兩眼倫的圓溜溜,像極了動漫裡的卡通人物,半咬著紅唇委屈的樣子,看的傅淩宸心中一動,指尖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心不由得顫抖的更厲害,蹲下來揉著她烏黑的發:「真這麼疼?」
「不信你自己試試?」她揉著酸疼的腿說的可憐兮兮。
傅淩宸笑,「呵呵~~夏若你說這話的時候如果眼睛能不那麼轉一下,或許我還會相信。」他太清楚她的性子,得罪了她若是不報復回來,心裡是絕不會平衡。
「傅淩宸。」
背後咬牙切齒的女聲,傅淩宸自動忽略,打開冰箱拿了瓶飲料,「要嗎?」
「對了,你最近減肥還是別喝了。」又悠閒的關上了冰箱,夏若抱著腿坐在毯子上看著他悠哉的模樣,恨得牙癢癢,看了眼不遠處的運動器材,笑著問:「今天不運動了嗎?」
傅淩宸喝著飲料含糊不清的「嗯」了聲,夏若喜不外露的瘸著腿收拾毯子,隨後也拿了瓶飲料坐在他旁邊。
傅淩宸上了跑步機,她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瞄著,眼前的男人身材勻稱,雙腿修長筆直,光是個背影就足以讓萬千少女為之瘋狂,她當初一頭栽進去也不是全無道理啊,還真是應證了那個道理,多金又帥氣的男人對女人的殺傷力幾乎要達到100%。
「大侄子,累不累要不要下來歇會喝口水啊!」
夏若拿著他的飲料晃悠悠的瘸到跑步機前,揚著笑看著他額頭的細汗,雖是秋季天氣不在炎熱,但是在運動的情況下還是會流汗,眼見他的汗順著臉頰往下
,夏若一臉討好的遞上毛巾。
「呵呵~~,大侄子你慢慢運動啊,我去歇會。」
第十九章
——咳咳,下面劇情更精彩!!!
———明天三更
回了房間夏若忙將門反鎖,仰躺在床上哈哈大笑,想跟她鬥,傅淩宸你就自認倒黴吧。
門外的跑步機直線加速,傅淩宸喘著氣擡手按掉,看了眼手中的毛巾,又看了眼緊閉著的房間,轉身進了臥室。
夏若笑完耳朵貼著門使勁的聽著門外的動靜,絲毫沒有一點的動靜,正想開門出去看看情況,門鎖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傅淩宸面無表情的一手拎著鑰匙一手插在口袋裡,高大的身軀擋住門口,看見他黑乎乎的俊臉上罕見的鬱悶,一種滿足感從腳底快速升起。
但也不會忽略他手中的鑰匙,他似知道她要開口的話。
「房東給的。」那表情不屑到了極點。
她機靈的搶過鑰匙揣在兜裡,半個身子躲在門後,笑呵呵的推著門:「大侄子,你可以出去了,姑姑我要睡回籠覺。」還象徵性的打個大大的哈欠。
傅淩宸聞言笑,一手抵住門,眸子很深,裡面侷促的笑意意味難明,但她卻從裡面聞出有股子算計,手上更是用了氣,力圖將他擠出去。
男人在力氣上天生勝過女人,傅淩宸毫不費力的阻止,輕鬆的擠進來關上門,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侷促不安攪手指的女人,嘴角的弧度更彎,稍稍俯□,一手按著她的頭頂:「夏若,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談,嗯?」
頭被他按著,夏若連進攻的機會都沒有,揮舞著雙手猶如困獸,想了想還是放低了姿態:「大侄子,姑姑現在困了,下次在談吧。」
「下次?」傅淩宸彎腰臉湊過去,緊挨著她的臉頰,不緊不慢的輕蹭著,成熟男子薄薄的氣息帶著魔力一點點的打在耳畔,漸漸熏紅了耳後跟、臉頰,連帶著呼吸都不在一個拍子上,為了不讓他看出,夏若極力的屏著呼吸。
該死的男人,看來早知道她算計他,卻將計就計的找她麻煩,果真是傅淩宸,一點虧都不肯吃,等他蹭的差不多了,她也不掙扎了,此刻臉上定也是跟他一樣滿臉的黑灰,透過側面化妝台上的鏡子,裡面的兩個人灰頭土臉的敵對著。
「傅淩宸,你忒小心眼。」她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傅淩宸笑而不語,攬上她的腰一個用力兩人雙雙倒在床上,他的腿夾住她亂踢的腿,以一種纏綿曖昧的姿勢交纏在一起。
眼前突轉的狀況讓她措手不及,雙手撐在他胸前,隔著薄薄的衣料,手心傳來他強有力的心臟跳動,夾雜著淡淡的呼吸,夏若只覺得血液倒流,耳膜鼓鼓的跳動,手心的心跳如烙印般的熨帖了,有些木訥的開口:「傅淩宸,你……起來。」
傅淩宸沒起來,一手撐在她頭旁的枕
頭上,一手□她烏黑的發裡,細心的摩挲著她的頭皮,深邃的眸子深深的望著,一時間兩人皆沒了言語,屋子裡很靜很靜,仿若彼此的呼吸只交纏在耳間。
窗外秋日溫暖的陽光跳躍在地板上,形成一個個斑駁的光點。
「若若,我們重新開始。」
清淺的男聲在安靜的屋子裡炸開,猶如渲染開的墨汁,一點點的亂了心扉,夏若不是被他話裡的意思怔住,而是他說話時的神情,睫羽輕輕扇動,似要扇進她心裡去,墨黑專注的眸子裡淺淺盈動著一個叫做溫柔的詞語,性感的薄唇微微彎起,連帶著下巴的弧度都不再是以往犀利的模樣,恍惚間回到了那年的夏天。
身下的女人眼神迷離,恍若陷入某種回憶之中,黑曜石般的眸子裡一汪銀泉細細流動,傅淩宸撐著她上方的手觸摸到她的臉,輕輕地在掌心摩挲,熾熱的唇一點點的壓下來。
夏若是被電話的鈴聲驚醒,傅淩宸的唇停留在她上方一寸之處,最後握拳翻身從她身子下來,躺在身側。
電話是大哥打來,夏若接完後背後起了薄薄一層汗,連帶著臉色也微微的蒼白,傅淩宸起身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背。
急急忙忙一路趕到了醫院,夏若推門進去,大哥正站在窗子前跟夏銘低著頭說著什麼,神色頗為凝重,大嫂在床前給老太太餵著東西。
心一急,夏若疾步上前坐在另一邊拉著老太太的手,「媽,好點了沒,怎麼忽然就血壓上升,嚇死我了。」
老太太顯然精神不是很好,到底是年紀大了,擺了擺手夏若也沒在問了,懸著的心終於安全的落下來,接過大嫂手中的碗給她一口一口的餵著,等吃完一小碗才跟著大哥出去。
「大哥,到底怎麼回事,媽的血壓之前不是控制的很好,怎麼忽然就上升。」老太太的血壓一直有吃藥,加上大嫂平時的照顧,身體還算是健朗的很。
夏凱把妹妹的著急看在眼裡,斟酌了許久,才問:「你跟潘寧遠怎麼回事?」
夏若也是心思巧妙之人,也知道問題定是出在這裡,想著她跟潘寧遠的事情,距上次見面已經快一星期了。
「莫不是他說了什麼?」試探性的問了句,大哥的臉色漸沈下去,夏若心虛的低下頭:「我是打算處處看的。」偏偏人家沒看上你妹妹啊~~
看見面前幺妹低頭認錯小心翼翼的模樣,夏凱也放緩了語氣,「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潘寧遠是老太太中意的女婿,今天他打電話來正好被她聽見,後面的也不需要我說了。」夏凱故意壓低了聲音,看了看病房裡,又拍拍幺妹
的肩,語重心長:「你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媽的年紀到底是大了,能定下來就定下來吧,大哥不是逼你成婚。」
夏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來之前的傅淩宸的話又在腦字裡旋轉,長長的呼了口氣,跟著大哥進了病房。
老太太出院後,夏若便跟著住進回了夏宅,除了上班不怎麼方便之外,其餘都倒是很好,尤其是大嫂的手藝,小住半月就胖了不少。
深秋,B城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娛興老總孟知衍和葉家大小姐解除了婚約,其中的隱情鬧得紛紛揚揚,倒是當事人滿不在乎,依舊攜美人出席公共場合,姿態親密,另一件就是秦家少奶奶沈桑榆在嫁入豪門三年後終於懷孕了,碎了多少欲上位女人的心啊!
有時候她就搞不懂沈桑榆這女人腦袋的結構,明明也怕死了秦越澤那個霸道冰冷殘酷的男人,偏偏還有勇氣時不時的伸伸爪子去撩撥,然後搞得秦越澤跟點了火的炮竹,辟里啪啦的炸個不停。
就像他們現在,站在門外聽著屋裡的兩個人吵的恨不得掐死對方,都懷了孩子了,脾氣還這麼的壞,也不知道會不會遺傳給她幹兒子。
長歎一聲餘光瞥見身旁英俊瀟灑的傅大侄子,夏若心裡「咯登」一下。
不動聲色的收斂好,推推他:「走吧。」
傅淩宸最後看了眼屋裡的情況跟著她的步子進了電梯。
出了醫院,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夏若轉身看著他消失在人流中的背影,那句話又在腦子裡迴盪——若若,我們重新開始,他們還能開始嗎?
早些年在英國,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總會想起他說的話——若若,我在下一個路口等你。
然後她便傻傻的走了一個又一個路口,明知道他不在,但就像是染上了毒藥一樣的瘋狂下去。
直到現在她也不得不承認,傅淩宸是她一見鍾情的初念,也是她痛恨的初戀,證明自己像個傻子樣的被騙了那麼久。
身前按下喇叭的車子打斷她的思緒,夏若笑著上了車。
傅淩宸落下車鎖,車子駛進車流,車廂裡的放著輕緩的音樂,餘光微微瞥見身旁的女人,差不多半月未見,她似乎圓潤了不少,下巴不在是尖尖的模樣。
「若若。」
「大侄子,我累了,到了夏宅叫我。」她不緊不慢的打斷,生怕他說出那天的話。
傅淩宸沒在言語,眼神變幻莫測的專注看著前方,車子到達夏宅時她還是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閉著眼。
一直到她下車,他也沒在說話,只是深邃的眸子看的她心神恍
惚,假裝鎮定的關了門。
「夏若。」
背後驀地響起他磁性的聲音,夏若身子一怔,優雅的回過身撩發笑,心想若是他說那天的話,她一定要高傲的拒絕。
傅淩宸降下車窗,漫不經心的指指她的褲子,「夏若,你大姨媽來了。」然後升起車窗,車子一溜煙的駛出了老遠,留下她臉紅耳赤的站在原地用包遮著,恨恨的跺腳。
第二十章
姨媽造訪的後果就是病懨懨了幾天,連帶著食慾也不怎樣,孟知衍請她吃飯那天好死不死的再次遇見了衛俊楠,還有他那個犯賤的妹妹齊書馨,夏若就跟點了火藥筒子一樣,要不是孟知衍攔著,真的要和齊書馨打起來。
現在B城被他和秦越澤鬧的沸沸揚揚,為了一個沈桑榆,兩個男人理智都他媽的回娘家了,秦越澤還有立場這樣,你說衛俊楠他有什麼立場這樣幹,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拋棄了誰,害的誰家破人亡,現在在這裡裝什麼深情,專一,簡直就是笑掉大牙。
孟知衍叫了杯去火的茶遞到她跟前,笑著開口:「莫不是大姨媽來了,脾氣這麼暴躁。」
夏若捏著杯沿的手繃緊,嚥下口中的茶,故意轉移話題:「今天報紙上的那個小明星不錯,看上去比之前的那個好。」
孟知衍眼神一黯,卻也沒轉移話題,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我什麼時候眼光差過。」
「也是,孟知衍,你就是只花花蝴蝶,葉家的小姐這會說不準正在咒你呢。」
孟知衍倒是不在意的笑笑:「她說不準也不想嫁給我。」
夏若心裡明白的跟鏡子一樣,這次他解除婚約孟叔叔什麼也沒說,也猜到了是誰在中間起了作用,不禁對這樣的女子很是好奇,大家族裡的婚姻又有多少人是自願的,孟知衍是這樣,連帶著安穆也是這樣。
「那恭喜孟大公子重獲單身,禍害人間。」夏若舉杯和他碰杯,孟知衍笑意很深,視線透過對面的女人落在不遠處的一男一女身上,笑意更甚。
夏若也被他突來的笑意攪得心裡癢酥酥,順著他的視線稍轉了頭,笑意僵硬在臉上,孟知衍瞥見她握著筷子的指骨泛白,略帶擔心的捉住她的手,「我不清楚你們達成什麼協議,但是若若,永遠記得在愛情裡讓自己立於不倒之位。」
他話裡的意思,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和傅淩宸的這場遊戲裡,誰先認輸誰就失去了控制權,想來,著實不清楚當初為何要和他進行這場遊戲,是忘不掉當年的那場欺騙,然後讓他愛上自己在狠狠地踹掉,已報當初的怨恨,還是想和他繼續糾纏,曖昧不清,腦子裡亂的跟一鍋粥。
手邊的玻璃杯清脆的落地聲拉回了她淩亂的思緒,夏若怔怔的看著對面孟知衍擔心的神情擺擺手:「我沒事,倒是可惜了這杯酒。」
「只是一杯酒而已。」
孟知衍話裡的意思,她不想在去慢慢的揣測,出了料理餐廳,她下意識的看向那個方向,空蕩蕩的一塊。
孟知衍並沒送她回去,中途接了電話匆匆忙忙的走了,她一人站在川
流不息的街頭,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那種在異國街頭的孤寂的感觸再次襲上心頭,想了想給沈桑榆打個電話,接的人卻是秦越澤,著實驚了她一跳。
下一秒更驚喜的還在後面,傅淩宸竟然抱著花從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走來,正值深秋,街道兩旁的梧桐樹葉紛紛揚揚的落下,一小片樹葉甚至飄落在他的肩頭,映著黑色的正統西裝格外的滑稽,隔著幾米的距離,他突然停了下來,似是等著她走過去。
莫不是你讓過去就過去,夏若也站在原地不動,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兩個人就那樣隔著人群怒視著對方,最終傅淩宸歎了口氣走過去,站在她面前,將手中的粉色香檳塞在她懷裡,夏若笑,一手拎著他的花一手撥弄著花瓣,撕下來一瓣在手心把玩,戲謔的開口:「大侄子,什麼時候改行賣花了?」
傅淩宸又聽見從她口中說出來姑姑兩字,眉頭顯而易見的皺了。
夏若視而不見他不爽的神情繼續調侃:「這花怎麼賣的,怎麼著看在大侄子的份上姑姑也不會白拿不給錢的。」說著便從包裡欲掏錢給他,傅淩宸笑,卻不達眼底。
看著她稀里嘩啦的埋頭在包裡找錢,然後甩出一張毛爺爺在空中晃著。
「莫不是嫌少了?」
又是一陣低頭找錢,傅淩宸笑意漸收,緊繃著一張臉,伸手拿過她夾在胳膊間的花一個瀟灑的擡手,準確的落在路旁的環保車裡。
「不用找了。」
淩厲的聲音在空氣中炸開,夏若這才住手,抱著肩噙著笑注視著面前悶騷的男人,剛準備說些什麼繼續撩撥,季瀟然從的車子裡伸出腦袋。
傅淩宸見到來人也微微的吃驚,倒也自然地打招呼。
「老四,跟姑姑在這作甚呢?莫不是飯後壓馬路。」
季瀟然最喜歡看老四吃癟的樣,緊繃著一張臉裝深沈,明明就恨不得上前撕爛他的嘴,還要裝作無動於衷。
夏若笑意淺淺的上前,扯住傅淩宸欲上前的步子,嬉笑著對車上得意洋洋的男人道:「前天正好遇見白叔叔說起大白相親的事情……」
欲言又止,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季瀟然的意思在明顯不過,想追白小乖,橫在他面前的最大的一堵大山就是白叔叔,而她偏偏又能在白叔叔那裡說上話,所以……
想要看她和傅淩宸的笑話,也要看看他有沒這個本事。
季瀟然摸摸鼻子,心道老四果真栽的很慘,夏若何止是玲瓏剔透啊!
眼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街口,夏若也打算攔車走人。
「放手。」身後的男人手收緊,
一點要放開的意思也沒有。
「傅淩宸,你放手。」她壓低了聲音,畢竟是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多不好。
「夏若,你就沒什麼要說。」
他高高在上的神情就像主宰一切的上帝,她最不喜歡他這種神情,嗤笑一聲,「大侄子,你希望在姑姑這裡聽見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都照著說給你聽。」
傅淩宸盯著她不笑的眼睛,彎彎的眸子死寂一潭,他想在裡面找些什麼,發現根本是徒勞,緊拉著她的手一點點的鬆開,夏若扭過去的眸子裡閃過的暗殤也是一瞬之間。
傅淩宸,你憑什麼前一秒跟舊情人親親熱熱,後一秒又來獻慇勤,她夏若就這麼的好欺負,讓你玩弄了一次又一次。
努力把到眼角的眼淚逼回去,仰起頭透過斑駁的枝椏看向萬里無雲的天空,孤雁從空中飛過,劃出的痕跡悲傷中帶著落寞。
他的手放開的瞬間,夏若扭頭走的乾脆。
傅淩宸空蕩蕩的手心緊握,盯著她離開的方向出神,似乎就這樣放任她離去也不是自己的風格。
車輪滾滾,夏若被一陣大力拉回,身旁的電動車險險的擦過,她鞋跟一歪,直接歪倒在身後人的懷裡。
傅淩宸順勢將她抱在懷裡緊了緊,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似乎只有彼此,呼吸交纏的瞬間他的吻印上她的額角,淺淺的烙印下痕跡。
夏若靜靜的閉著眼埋在他胸口,指骨泛白的拽著他胸前的衣襟,只要一睜眼眼淚就要掉下來,娘親的,腳疼死了!
傅淩宸看了眼她扭傷的腳,皺眉打橫抱著她往回走,夏若也沒在拒絕,安心的窩在他的懷裡,聽著他鼓動的心跳,這都算是什麼啊,剪不斷理還亂,索性閉著眼忍著痛不再去亂想。
傅淩宸抱著她去了醫院,醫生捏著她的腳踝左看看右看看最終整斷為扭傷,開了一堆活血化瘀的藥囑咐個把星期不能穿高跟鞋,看著腫的跟豬蹄的腳踝,突然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懨懨的倚在副駕駛,琢磨著是回夏宅還是回公寓,傅淩宸的車子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公寓樓下。
小半個月未回來住,他竟然將屋子收拾的整整齊齊,連她慣用的骨瓷杯也光潔的擺放在玻璃桌上,在燈光下透著潔淨的光芒,簡直是不可思議,大侄子什麼時候這麼能幹了!
「放我下來吧。」
傅淩宸聞言將她抱到沙發上,轉身進了廚房倒了杯水過來,然後一言不發的進了臥室。
緊閉著的門沈悶悶的打在心底,竟有點心裡不是滋味的感觸,又不是傷了腦子,怎會有這樣莫名的感觸,夏若拍拍腦袋喝
完杯中的熱水,扶著沙發站起。
「喂,大侄子,你手機響了。」
她一手扶著牆一手使勁的拍門,手中的手機響個不停,上面的來電顯示不停的跳躍中一個名字,厚重的木門「嘩啦」一聲打開,傅淩宸光著上半身站在門前,眸子微斂,一言不發的拿過她舉在空氣中的手機。
清靈的女聲從話筒裡傳出來,夏若唇角微勾,單腳跳回房間。
這邊的門聲剛落下不久,外面便傳來的門鎖落下的聲音。
他——還是走了……
一如四年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