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已經開始變冷了,灰蒙蒙的老是看不到日頭。稀稀落落的樹葉在枝頭有氣沒力的搖曳著,似乎隨時都可能隨風飄落。原本就破舊簡陋的廠房車間,也已變的像是殡儀館一樣死氣沈沈,女工們機械的干著手里的活,時不時打著懶洋洋的哈欠。
突然,挂在牆角的大喇叭「吭坑、哧哧」的響了幾下,一個短促、沙啞,卻又頗有幾分威嚴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膜,「喂,喂,喂,成品車間的張佩請注意,馬上到廠長辦公室來一下!」
這可是件新鮮事。自從廠里陷入困境,連著幾年不景氣以來,這高音大喇叭就成了一個擺設,女工們甚至都忘記了車間里還有這麽一個廢物,可是今天,居然又聽到了這久違了的嘶嘶作響的喇叭聲。
這位叫張佩的女工也感到有些意外,她楞了楞,指著自己的鼻子,懵懂的問身邊的女伴:「剛才是……是叫我嗎?」
話音未落,喇叭聲又響了,語氣中已帶上了命令的成分:「喂,成品車間的張佩,立即到廠長辦公室來!」
張佩「哼」了一聲,不情願的站起身,喃喃咒罵道:「又有什麽任務要我去跑腿了?真是煩人!」
女伴白了她一眼,笑著說:「你還不快點去?說不定是廠長打算給你發紅包啦!」
張佩撇了撇嘴角,沒好氣的說:「廠里的工資都發不出了,哪里還有紅包?你以爲我是廠長的老媽呀,爭著搶著要用錢來孝敬我?」
她說到這里,自己覺得說了句挺俏皮的話,忍不住哈哈大笑,窈窕動人的身子不停的顫動著,看上去豐韻十足。她一邊笑,一邊邁著輕快的步子沖了出去,留下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在車間里回蕩。
「真是個野女人!」女伴注視著她的背影,半嘲諷半玩笑的小聲嘀咕著,搖了搖頭。
「笃、笃、笃……」高跟鞋敲打在水泥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張佩扭著腰肢,旁若無人的在狹窄的過道上走著。一身淺色的花呢格子西裝套裙,合體大方的包裹在軀體上,勾勒出了優美浮凸的曲線。毛衣下引人遐想的身段,一路上不知招來了多少男人色迷迷的眼光。
盡管沒有正眼去敲那些男人,但是張佩依然能察覺到他們目光的肆無忌憚。
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著實有幾分得意,有意識的把本就豐滿的胸脯挺的更高。
進入這個廠子已經十余年,張佩一直牢牢的占據著「第一美人」的稱號。盡管下個月就年滿三十了,她的姿色容貌仍然像是功率強大的電磁場,吸引著廠里從十六歲到六十歲的各類男人。
歲月的無情流逝、辛勤的體力勞動和煩瑣的家務,似乎都沒能在張佩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雖然生了兒子,但是她的腰肢還是像少女一樣的纖細,白里透紅的肌膚一點兒也沒有松弛,高聳的雙乳挺拔而圓潤。當她笑起來的時候,嬌美的臉頰上酒窩隱現,給人一種妩媚之極的感覺。
到了廠長辦公室的門前,張佩停下了腳步,伸手掠了掠額前的秀發,整理了一下裙擺,等到對自己的一切都已完全滿意了,才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兩下。
「進來!」沙啞的聲音響起。
張佩推開門,迳直的走到辦公桌旁,嗲聲嗲氣的問道:「江廠長,找人家來有什麽事呀?是好事還是壞事呀?」
「小張呀,你總算來了!」江廠長眉開眼笑,從真皮轉椅上站起。他的個頭矮小,只到張佩的肩部高,狹長的臉孔又黑又粗,上面鑲嵌著兩粒老鼠干大小的斗雞眼,一望而知是個城府頗深的人物。
「別站著,你快請坐呀!」江廠長和藹的招呼著,指著旁邊的沙發要張佩坐下。他自己則親手爲他沏了一杯熱茶,端到了她面前的幾案上。
「江廠長,您別客氣!」張佩有些慌了手腳,連忙伸出雙手去接茶杯。在她的印象中,廠長對她的態度從來也沒有這麽好過。不僅是對她,對任何一個下屬都沒有這麽客氣過。今天難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張佩實在覺得受寵若驚,以至于連茶水都險些兒潑了出來。
「哈哈,小張,別那麽緊張嘛!來來,先喝口茶歇歇氣吧!」江廠長滿面笑容,隨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回到了轉椅上慢條斯理的坐下。
張佩紅著臉點點頭,揭開蓋子抿了一小口。清淡的茶香沖進了鼻子,使她的心情變的舒暢了些,人也開始放松了。本來她就不是那種羞人答答的小家碧玉,再加上她也確實口渴了,拿著杯子連喝了好幾口。熱騰騰的水汽在眉宇間彌漫,把她的粉頰蒸的越發嬌豔欲滴。
江廠長坐在正對面,小眼睛有意無意的打量著她。張佩忽然感覺到,江廠長的目光似乎是貪婪而灼熱的,在她的胸前停留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接著又順著腰身下滑,落到了裸露的白皙大腿上……
張佩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本能的將裙角往下拉了拉,並把一雙粉腿並的更攏了些,這才遮擋住了對方那極不規矩的眼光。
「江廠長,您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嘛?再不說,人家可要走了呀!」她扭了扭身子,語氣就像是在撒嬌。
「啊,啊,是的!」江廠長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拍打著桌面上的一疊紙張,慢悠悠的說:「你打的那份報告我看了。關于申請房子的事,我想和你再談一談。聽說你先生在政府機關當處長,有更多的機會分到房子。廠里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住房相當的緊張,你何必非要到這里來擠呢?」
一聽這話,張佩立刻急了,大聲囔道:「廠長,我先生是個沒用的窩囊廢。一個挂名的處長當了五六年了,高不成低不就,官場上的事情還是缺心眼,把上上下下都得罪光了。去年他爲了要評職稱,又和黨委書記吵了一架,搞的關系很僵。那書記已經公開說了,這輩子也不會把房子分給他的!」
江廠長雙手一攤,爲難的說:「但是廠里確實有困難呀。這次只蓋了八十間房,可申請的卻有兩百多戶。僧多粥少,怎麽也照顧不了這麽多人呀!所以呢,廠里經過研究決定,分房也要改革,不再按工齡論資排輩了!」
「那按什麽標準呢?」張佩心里燃起了希望。她的工齡本就不長,對這樣的改革當然是沒有異議的。
江廠長微微一笑,凝視著她說:「誰對廠里的貢獻大,房子就分給誰!」
張佩登時涼了半截。對廠里的貢獻?她搜腸刮肚也找不到這方面的記錄,倒是無故曠工、遲到早退的記錄卻有不少。看來這次又沒指望了!她怔怔的呆了半天,淚水順著臉蛋滾了下來,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
「別哭,別哭!小張你別著急呀!」江廠長踱了過來,伸掌輕拍著張佩的肩頭,柔聲安慰道:「分房子的事,眼下還不會那麽快決定。但是目前廠里卻已到了生死關頭,主要是原材料的供應跟不上。昨天領導們開了整整一晚的會議研究對策。經過總結后一致認爲,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搞好公關!」
張佩抹著眼淚,賭氣的說:「您說這些和我又有什麽關系?」
「怎麽會沒關系呢?」江廠長的手搭在張佩的肩上,笑眯眯的說:「今天叫你來就是要通知你,廠里決定調你當公關部門的組長,以后不用回成品車間了,專門搞公關!」
張佩驚愕的睜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解的說:「公關?我……我對這一行毫無經驗呀!再說,我一點兒酒也不會喝,口才又不好,怎麽開展工作呢?」
「哈哈,搞公關的,也不一定非得能說會道擅飲酒,不一定的……」江廠長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掌落下時順勢下移,在她的左邊乳房上按摸了一下。
張佩滿臉绯紅,連忙閃過身子,低聲說:「我聽說沿海的許多城市里,公關都是專門培訓出來的!我……我哪做的來?」
「咱們和他們不同嘛!」江廠長見她並未反抗,膽子也大了,一只手按著她的背部不讓她動彈,另一只手明目張膽的探到了高聳的胸脯上,握住了其中一個豐滿的乳房。
「混蛋,討厭!」張佩心里暗暗罵著,面子上卻不好發作,只得輕輕的撥開他的手腕。她盡力把動作控制的和諧、自然,既不會太過生硬而令他難堪,也不至于令自己繼續吃虧。
「沿海的那些大城市,那是已經開放了一二十年了!咱們這座小城呢,基本上還是計劃經濟那一套嘛。所以呢,體現在公關上,也是有很大不同的!」江廠長嘴里信口胡扯,人已老實不客氣的在張佩身邊坐了下來,瘦巴巴的竹竿腿緊緊挨著光滑的大腿肌膚,來回的用力磨蹭著。
「有……有什麽不同?您快跟我說說嘛!」瘦骨嶙峋的觸感使張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強忍著心頭的厭惡,假裝嬌嗔的撅起紅潤的嘴唇。江廠長看的色心大動,把個小腦袋湊了上去就想一親芳澤。
「現在市場競爭激烈,咱們的公關要開展的更加靈活……爲了達到目的,有時要……要不擇手段……」江廠長喘著粗氣喃喃低語,一張滿帶著煙酒臭味的大嘴拱到了張佩的臉上,在白嫩的肌膚上胡亂親吻,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漬痕。
「別……別這樣,廠長……這樣不好……」張佩本能的躲閃著,明眸里露出了猶豫的神色。話猶未了,她的腰肢忽地一緊,原來已被江廠長牢牢的摟住了。
這下子她再也無法退縮了,只得乖乖的閉起眼睛,任憑他粗魯的吻住了自己的雙唇,像狗舔盤底一樣把唇上的口紅吃的干干淨淨。
這恐怕是張佩有生以來最惡心的一次接吻。江廠長不但肆意的蹂躏著她的香舌,而且還試圖把唾液「交流」到她的口腔里。張佩差一點當場嘔吐了出來,剛才喝下去的香茶似也變了味,成了一股又酸又澀的苦水在肚子里翻騰。
突然間,她只覺得脖頸處涼飕飕的有冷風灌進,睜眼一看,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外套不知何時已被掀開了,毛衣也被拉開了一道大口子,江廠長正試圖把手從領口升進去……
「廠長,你老實點!」張佩有些著急了,心知再縱容下去就要出事,連忙抓住那只手,臉上露出薄怒的神情,斥責道:「干嗎動手動腳的?外面有人進來怎麽辦?」
「放心,不會有人進來的!」江廠長聽她擔心的原來只是這個,心中越發癢癢的難以忍耐,一個翻身坐到了她的大腿上,手上的動作也更加粗暴,竟直接的探進了套裙里,沿著絲襪包裹的優美曲線直奔禁區……
「啊!」張佩又羞又惱,終于叫了出來。她不是那種故作矜持的女人,就算結婚后,也不怎麽介意廠里的男人們對她開些「過火」的葷玩笑。平常碰到被人揩揩油、吃豆腐的事,她總是半真半假的笑罵幾句就算了。不過,她可從來沒有讓人真正的占到什麽便宜。今天江廠長的所作所爲,實在超出了她所能忍受的極限了……
「放開我!」張佩面罩寒霜,毫不容情的將騎在腿上的男人一把推開。江廠長促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到了地板上。他痛的「哎呦」了一聲,半天也沒能站起身來。
張佩籲了口氣,掠了掠額頭上的散發,默默的整理著被揉皺了的衣裙。看著江廠長的狼狽樣,她心里忽然有幾分歉疚,還隱隱的混雜著一絲的害怕和后悔。
下面會發生什麽事呢?房子還有指望能分到嗎?廠長會不會給自己小鞋穿?
她越想越是六神無主,秀挺的鼻尖上也冒出了細小的汗珠,吞吞吐吐的說:「江廠長,對不起了……您沒事麽?我……我……」
江廠長慢慢的爬了起來,神色陰冷的盯著她,目光森然,令人不寒而栗。張佩倒像是做了虧心事般,低垂著粉頸不敢與他正視,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他對自己命運的判決。
見此情景,江廠長的心頭一陣快慰。剛才他本已覺得十拿九穩能捕獲獵物,萬料不到這美貌少婦竟有膽量拒絕。自己無法嘗鮮不說,搞不好還會壞了盤算穩妥的一件大事。但是現在看起來,事情似乎仍有轉圜的余地,關鍵是不能操之過急……
「沒事,沒事!哈哈,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呀!」江廠長哈哈大笑,面色輕松之極,好像全然不介意,笑著說:「小張,我只是想現身說法的告訴你,公關這一行可不好搞,要不怎麽說是爲廠里做貢獻呢?有時候,你說不定就會遇到手腳不大干淨的客戶……」
張佩見他並未發怒,本已如釋重負,但這最后一句話又讓她驚疑不定,嗫嚅道:「江廠長,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公關的活兒我可干不了!您不如再另請高明吧!」
「干的了的,怎麽會干不了?」江廠長語重心長的說:「手段要靈活,要能容忍,但原則問題上不讓步也是應該的嘛!我看,你剛才的表現就很好,我還是滿意的,哈哈,哈哈……」
張佩欲言又止,還想說些什麽,但江廠長已做了個堅決的手勢制止了她,淡淡的說:「小張,這件事你先別那麽快決定,回去好好想想。這幾天也不用來上班了,等把思路理清楚了,你再來找我。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會做出最正確的抉擇的!」
「那……好吧!」張佩茫然的轉過身,喃喃的道:「讓我再考慮一下吧!廠長,我……我走了……」
「去吧!」江廠長一揮手,裝作無意識的在她的盛臀上大力的拍了一記,收回時還趁機的捏了一把富有彈性的臀肉。
「天殺的死色鬼!」張佩恨的牙癢癢,加快步子,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二)
回到家里,張佩心事重重的躺在沙發上不做聲,直到丈夫做好了晚飯招呼她上了桌,她依然顯得心神不甯,拿起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嘴里扒著飯粒,一改往日飯桌上神采飛揚、滔滔不絕的熱乎勁兒,似乎再也沒有什麽能引起她的興趣了。
「你今天這是怎麽了?好像沒什麽精神嘛,是不是病了?」丈夫咀嚼著紅燒排骨,隨口問了她一句,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著二十寸的半舊彩電,那里正有一群不同膚色不同身高的洋鬼子在草地上玩命的拼搶著足球。
「我沒事!」張佩悶悶的應了一聲,埋下頭小口的喝著湯。丈夫的廚藝一向極合她的胃口,來家里玩的小姐妹們嘗過后個個贊聲不絕,可是此刻她卻完全沒有食欲,一點也沒有!江廠長那中人欲嘔的口臭味,彷佛還滯留在她的嘴里,怎樣也無法消散。
然而比這更難受的,還在于末了江廠長丟下的那番話。現在的情況是明擺著的,要是不聽話的做個公關,別說房子到不了手,連飯碗能不能保的住都是個問題。最近廠里已經在傳說了,不久就要搞「優化組合」,到時肯定會有一大批女工下崗……
這幾年改革的春風越刮越旺,由東向西,由沿海向內陸,逐步的沖擊著整個中國。連他們這座與世無爭的小城也無法再置身事外了,各種新觀點、新政策、新事物紛紛出台,可最奇怪的是,人們舊有思維的轉變似乎總是要慢了那麽一拍半拍。
許多人甯願在瀕臨破産的國有企業里混日子,也不願到商品經濟的大潮中去接受沖擊。在他們看來,安穩的享受公家分配的福利房,比起辛辛苦苦的奮斗是舒服的多了。
不過,這福利房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到手的。每次分配時,發生了多少行賄受賄、明爭暗斗、大走后門的醜惡勾當,領導和群衆彼此都已心照不宣了。在一場場你死我活的爭奪戰中,倒下去的往往都是那些優柔寡斷、不懂得抓住機遇的人!
張佩想到這里,不由得擡眼環顧著已經居住了七年之久的小平房。這房子簡陋之極,個子高的人,舉手就可以摸到屋頂。兩間十來平方的小間,其中一間理所當然的做了廚房,四面的牆壁早已被油煙熏的成了煤炭色,另一間呢,用隔簾分成兩半,分別擺著一大一小兩張床。
每晚睡覺的時候,簾子一拉,把六歲大的兒子隔在另外一邊。即使這樣,夫妻倆親熱的時候還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有什麽不雅的聲音過早腐蝕了兒子純真的心靈。但長此以往總不是辦法,難道一輩子就這麽龜縮在這彈丸之地上?
不,不能這樣窩囊下去了!爲了自己,也爲了可愛的兒子,必須拿到一套新房!張佩望了望在飯桌邊玩耍的兒子,心中暗暗的告誡自己要把握好機會。不就是當個公關嗎?有什麽大不了?只要自己行的正、坐的穩,沒啥子好害怕的。
可是,她一轉念想到江廠長的猥瑣舉動,心里又開始猶豫了。聽說生意場上什麽樣的人都有,萬一遇到個色迷心竅的主兒,也像今天這樣無禮該怎麽辦?難道犧牲原則去換取利益嗎?那怎麽對得起丈夫?
張佩左思右想,始終不能拿定主意。這頓飯自是吃的索然無味,沒趣之極。飯后她心不在焉的干完了家務,帶著一天的疲累鑽進了衛生間,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
浴罷,張佩裹著寬大的睡袍,用毛巾捂著濕漉漉的秀發踱進了臥室。
丈夫正躺在床上翻小說,隨意的朝她瞥了一眼,不想這一瞥之下立時雙目發直,再也舍不得移開視線了。只見妻子如天仙下凡般款款飄來,雙頰上滿是暈紅之色,嬌嫩白皙的肌膚在悉心的沐浴之后,更顯得晶瑩而亮澤。修長而豐滿的一雙美腿,幾乎全部裸露在外面。而那包裹著身體的袍子,根本就掩蓋不住玲珑浮凸的完美曲線。
「天!她真是太……太漂亮了……」丈夫只覺得一陣口干舌燥,心髒「砰砰」的跳動著,妻子的裸體他已看過無數遍了,可是每一次他都像是初次觀賞般充滿了新鮮和好奇。能夠擁有這樣美麗的女人做老婆,他實在感到由衷的幸福和驕傲。
張佩並沒有注意到丈夫的表情,她如往常一樣,隨意的汲著拖鞋走到床沿邊坐下,拿起一把小梳子,細心的梳理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她微微的偏著頭,小手上下穿梭著,就像是玉女織錦般,動作優美而自然。
梳完頭后,張佩擡高左腿,在秀氣纖巧的足趾上挨個的塗抹著丹蔻,那種慵懶而略帶蕩意的風姿,足以將任何男人的情欲霎時間點燃。
「噢……」丈夫低吼了一聲,從床的這一頭跳了過去,一把摟住了張佩的身子,把她整個人抱了上來,俯頭在她粉腮雪頸上親了又親,急色之情溢于言表。
「干什麽?」張佩嚇了一跳,側臉躲開了丈夫的進攻,在他的手背上擰了一下,輕斥道:「招呼也不打一聲,想嚇死人嗎?真是討厭!」
「嘿嘿,小心肝,你……你實在是太迷人了!」丈夫激動的血色上湧,雙手不由分說的伸進了睡袍,貪婪的探索著豐滿柔嫩的嬌軀。出乎他意料的是,妻子袍下竟然是空的,什麽都沒有穿!
「別鬧啦,你看看現在才幾點?」張佩低低的呵責了一句,對著隔簾的方向揚了揚眉,示意他們的寶貝兒子可能還沒睡著。
「不用擔心。小家夥下午參加大掃除,早就累的呼呼大睡了!」丈夫的手在袍子下按住了張佩高聳的乳峰,指尖在峰頂上稍稍的撥拉了幾下,兩顆乳頭就條件反射般硬了起來,充滿生命力的頂著他的手心。
「嗯……不要嘛……今晚不想……」張佩不太堅持的拒絕著,煩亂的心事使她有點提不起興致行房,可是不知怎麽搞的,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身體變的日益敏感,很容易就會在異性的撫摸下動情。
今天在廠長辦公室里,江廠長其實已經挑起了她的情欲。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當時她的內褲已然微濕。若不是那猥瑣家夥太過性急,說不定自己已經被!啊啊,真是下流……張佩臉上一陣酡紅,趕忙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了。
「不想?那你干嗎不穿內衣?小心肝,別騙我了!我曉得你也想要的……」
丈夫認定妻子是在故作矜持,笑嘻嘻的咬著她的耳垂吹了幾口熱氣。張佩失神般嬌吟一聲,嬌軀就如痙攣了似的一陣顫抖。丈夫忙把手探到她雙腿間一摸,如他所料,那里早已是一片泥濘。
「怎麽樣?還敢說不想要嗎?」丈夫舉起手指頭,惡作劇的伸到張佩面前,作勢要往她臉上抹,指頭上隱約的閃著光,可以想見那里是多麽的濕潤。
張佩頓時大爲羞躁,連聲低罵道:「壞蛋,要死了……要死了……」拳頭擂鼓一樣在丈夫的肩背上敲打了數十下。她想今晚的房事看來已是勢在必行了,身子不由的酥軟了下來,水汪汪的丹鳳眼白了丈夫一眼,嬌嗔道:「想來就來嘛,磨磨蹭蹭的不干脆!討厭!」
丈夫大喜,隨手拉滅了電燈,接著迫不及待的將張佩身上的睡袍除去,遠遠的扔到了一邊。此時臥房里已然是一片黑暗,彼此能見的到的,僅是模模糊糊的人影。淡淡的月光從窗口直灑了進來,照耀著張佩象牙般潔白的、一絲不挂的胴體。在這黑暗之中,這得天獨厚的豐美裸體,彷佛更充滿了種說不出的誘惑。
「呼……呼……」丈夫喘了兩口氣,用力的把張佩摁倒在床上。他的嘴彷佛受到的磁石的吸引,準確的找到了飽滿酥胸上的乳尖,隨即含進了口中輕輕的吸吮。他的雙手也沒閑著,在妻子光滑柔嫩的胴體上迅速遊走,幾乎撫摸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膚。
張佩的欲望很快的高漲了起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發燙,她的身子也在發燙,彷佛有一盆滾水在四肢百骸間蕩漾。她的喘息越發急促,胸膛的起伏也越發劇烈,兩顆嬌嫩的乳頭在丈夫的輪流咂吮下,已硬挺的像是一對金剛石。股溝之間的微隆處,不斷的有溫暖的汁液汩汩沁出,就如涓涓溪流般淌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飽逞了手足之欲的丈夫覺得前戲已做夠了,下面該進入正題了,于是使勁的用膝蓋頂開了妻子的雙腿,並且盡力的向兩旁分開。跨下的昂揚之物早已勃起,湊到了花瓣上親密的挨擦著,沾了點濕滑的淫水后,他娴熟的調整著角度,開始向桃源洞口進軍。
「嗯嗯……」張佩壓抑的呻吟了兩聲,下體傳來的漲熱感清晰的告訴她,此刻那堅硬的肉棒已迫開了密合的陰唇,正在逐寸逐寸的釘入自己的身體。她稍微的擡起臀部,主動的配合著丈夫的姿勢,以便他能夠更加方便的占有自己。
這樣的配合已進行過許多次了,彼此之間已有相當的默契。可是今晚不知道爲什麽,張佩盯著趴在自己身上的丈夫,忽然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她很想打開燈把正在發生的一切都看清楚!
是的,看清自己,也看清丈夫,看看兩個人到底是怎樣合體交歡的。說來好笑,做了七八年的夫妻,她還從未親眼目睹過丈夫的陽物!那根曾經無數次闖進自己神聖宮阙的,帶來過痛苦、也帶來過歡樂的,令自己銷魂蝕骨的東西,到底是怎樣一副偉大的模樣?難道這輩子都只能在漆黑中觸摸,而無法好好的看個明白麽?
張佩的這番心思,做丈夫的自然是不會曉得的。此時他已完全沈浸在至高的快感中,妻子的美妙肉體成熟而富有韻味,每一次享用都讓他樂的發狂。溫暖的陰道內壁包裹著堅硬的肉棒,舒爽的難以用任何筆墨來形容。他的腦海里根本沒有別的念頭,只知道機械的運動著腰部,把火熱的男根一下下的頂到盡頭。
如此猛烈的進攻很快的感染了張佩,情欲也開始在她體內沸騰了!她微張著小嘴嬌喘連連,雙手也死死的攥著床單不放,一雙修長的美腿則環跨在丈夫的身側,勾的是那樣的牢固!渾圓結實的臀部上下聳擺著、迎合著抽插的節奏。汗水從肌膚上大量的滲出,混合著沐浴露殘余的清香,在空氣中盡情的散發流動。
「啊……啊啊……」當丈夫又一次撞中了陰道深處的花心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快意直沖腦門,張佩舒服的渾身發顫,情不自禁的失聲浪叫,彷佛想把心中的欲望和銷魂一起淋漓盡致的宣泄出來……
「噓……小聲點!別吵醒了兒子!」丈夫倒是吃了一驚,急忙掩住了她的嘴唇!他停下了動作,轉頭望向旁邊的簾子,那里仍是靜悄悄的毫無動靜。他這才松了一口氣,警告似的對妻子說:「別那麽大聲,要小心!」說完又大力沖刺了起來!
張佩忽然覺得一陣反感,滿腔的欲念就如退潮的江水一般,刹那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多少次了,當她馬上就要登上絕頂的高峰時,被丈夫硬生生的警告打斷了興致和情趣。她一直都是個熱情奔放的女人,可是偏偏在床上時,她無法真正的「熱」起來……
她的眼睛有些潮濕了,心中似有個聲音在大聲的呐喊:「這樣的日子不能再過下去了!是的,絕不能!」她不想永遠都像盲人一樣的做愛,像啞巴一樣的行房!她要去看,去觀賞,她要盡情的吟唱,讓生命之火熊熊的燃燒!
可是,所有這些願望的實現,都離不開一套房子,寬敞明亮的、有好幾間臥室的一套新房子!自己今后的生活幸福與否,很大程度上就看有沒有本事拿到它了……
丈夫依然在身上忘我馳騁著,可是張佩已是興味索然,她就如殭屍般躺在床上,雙腿高翹,木然的承受著一波波的攻勢。她的軀體雖然和丈夫親昵的結合在一起,可是她的心思卻已飛到了遙遠的地方,非常非常的遙遠!
甚至,當丈夫在極度的愉悅中噴射出愛的精華時,她都沒有任何的感覺。盤旋在腦海里的,來來去去竟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公關就公關吧!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好,就這麽定了,我明兒就去當!」
夜色深沈,張佩望著窗外的點點繁星,暗暗的做出了這個重要的決定。耐人尋味的是,這件事她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和丈夫商量!
(三)
第二天早上,張佩徑直的走進了江廠長的辦公室,開門見山的嚷道:「廠長啊,我打定主意啦!是不是今天就到公關部門上班呢?」
江廠長一楞,隨即眉開眼笑,高興的說:「小張,你這麽快就想通了?我還正愁著怎樣做你的思想工作呢!哈哈,這下子不必麻煩了!」
張佩一甩秀發,大方的說:「既然廠里的領導看的起我,親自交代了任務下來。我呢,卻之不恭,只好來個濫竽充數,略效犬馬之勞了!」
江廠長更是開心,連聲贊揚道:「你這種態度很好,今后就看你的具體行動了。新成立的公關部門就在樓下,你現在就報到去!該干些什麽活,讓陳科長給你安排吧!」
張佩點點頭,沖著江廠長妩媚的一笑,撒嬌的說:「廠長,工作方面我會盡心的。但是,我家里的困難……」
江廠長瞧著她迷死人的笑容,渾身的骨頭頓時都輕了幾兩。他假裝正經的咳嗽了一聲,打著官腔說:「放心,對咱們廠有突出貢獻的職工,組織上肯定會優先考慮她的合理要求!小張,你好好干,廠里是不會虧待你的!」
他說到這個「干」字,小腹間不由的竄上一股邪火,恨不得現在就把張佩強行拉入懷里親熱一番。這個嬌滴滴的美貌少婦,很久以來就是他暗中渴望的目標了。她美麗而不妖豔,性感卻不輕浮,雖然看上去比較隨和,但卻絕不是那種輕易就會紅杏出牆的蕩婦!
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打著她的歪念頭,可是顧忌到她的丈夫畢竟是公務員,終于沒敢亂來。
不過,現在的情勢已不同了。手里掌握著的這套房子,就是一個絕好的香誘餌,只要運用得當,不怕她不乖乖的上鈎。眼下倒是不必太過著急,以免欲速則不達,白白的露出了馬腳。何況,將來還有件極重要的任務,必須要她心甘情願的合作,才能夠順利的完成……
江廠長言念及此,不禁躊躇滿志,彷佛前途已是一片光明,連廠子的虧損也不大放在心上了。他站起身握了握張佩白嫩的小手,神態懇切的說:「小張,你一定要做出點成績來!我對你有信心,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哦!」說完,滿臉含笑的將她送了出來。
張佩心頭一陣熱乎,對這猥瑣男人的厭惡之感不覺減了幾分。她上班時一路都在擔心,若是江廠長再對自己有非分之舉,那可應該怎麽辦?怎樣才能做到既不掃了他的面子,又能堅守住最后的防線?
她反覆思索后,本已略有所悟,誰知江廠長今日竟老實的叫人吃驚,溫和寬厚猶勝君子,倒令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看來他昨天大概是一時沖動,未必懷著不軌之心,自己也許是太過慮了……
張佩就這樣帶著感激的心情,離開了廠長辦公室。這時候她若是回過頭來看一看的話,一定會將剛才的想法全部推翻,江廠長那雙老鼠干般大小的眼珠子,正淫邪的盯著她隨著步伐而扭動的豐滿臀部,瞳仁里射出了綠幽幽光芒,是一種動物才有的光芒!
轉眼間,張佩已經在公關部門上了三個多月的班了。出乎意料的是,她對新工作的適應竟比所有人想像中都要快的多,彷佛天生就是干這一行的胚子!整個部門像是專爲她一個人而設立的,上到領頭的陳科長,下到一起調來的十來個年輕女孩,都在她的照人光彩下顯得黯然失色。可以這麽說,若沒有她的參與,這個臨時拼湊起來的機構根本看不出有存在的必要。
人總是在實際的鍛煉中增長經驗的,這話真是一點也不假!應酬多了,在爲廠子拉來大筆生意的同時,張佩也逐漸的摸熟了交際場上的那一套技巧:原來她是滴酒不沾的,現在也能對付著喝上幾杯了;結婚后就已荒廢了的舞步,如今又跳的得心應手了;至于原來就頗爲不差的口才,更是百尺竿頭再進一步,許多客戶就是在她的嬌語甜笑下,不知不覺的對這小廠子倍增好感,心甘情願的簽下了訂單。
于是,廠里的人驚奇的發現,這個美麗的少婦,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發生了煥然一新的變化——本來她只能說是漂亮,還未必見的有很大的「殺傷力」,而現今呢,她簡直是全身上下都煥發出了迷人的光澤!
那嬌豔的面龐,整天都泛著可愛的暈紅色,豐腴撩人的胴體,覆蓋在合體大方的衣裙下,顯得既端莊又不失嬌媚。那雙水汪汪的丹鳳眼兒,更像是蕩漾著絲絲的春意,隨時能把男人的心思和魂魄一起勾走。
面對這樣一個美女,很自然的,有不少客戶動起了龌龊的腦筋,夢想著能一親芳澤。有人慷慨潇灑的送上價值不菲的首飾鮮花,盼望能贏得佳人的好感,有人借口洽談業務,屢屢的約她外出吃飯跳舞,還有人出盡了水磨功夫,隔三岔五的打來電話噓寒問暖,妄圖靠時間來打動芳心,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人人都忙的不亦樂乎!
可是,盡管受到了形形色色的、或軟或硬的騷擾,張佩始終未讓任何人獲得逾越雷池的機會,她牢牢的把持著道德的界限,巧妙的在衆多的追求者之間周旋著。
「要得到就必須付出」,這個道理張佩是明白的,但她絕不會做對不起丈夫的事。這段日子以來她已總結出了許多辦法,在保證能全身而退的情況下,妥善的運用著天賦的本錢。可以說,她的自我保護能力是十分完善的,直把那些狂蜂浪蝶們撓的心頭奇癢,偏又拿她無可奈何。
當然,走鋼絲的危險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有一次,一個港商假說要帶張佩欣賞月色,開著小車把她載到了荒蕪人煙的野外,結果月亮沒出云層,她卻差一點兒被這奸商得了逞。那一次真是險極,對方沿路上把她光滑的大腿摸了個飽,甚至還強行掀開長裙接觸到了內褲,幸好這家夥因過于激動,武器還沒抽出封套就提前的鳴了響,這才使她僥幸的逃過了一劫!
這次事件讓張佩好幾天都心有余悸,可又不敢和丈夫說。她在驚懼中也曾想過就此收兵,再不干這什麽見鬼的公關了。但是最終,房子對她的誘惑超過了其他一切的念頭!
「再堅持這麽一兩年,等房子分到手了,我馬上回成品車間做我的女工!」
每天深夜,張佩都躺在丈夫的身邊這樣給自己打氣,想著想著,眼角不禁流下了混合著委屈和期盼的淚水,在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中沈沈的睡著了。
時間一晃又過了好幾個月,春暖花開的季節來臨了。這天張佩剛來到廠里,江廠長就急匆匆的找到了公關部,點名要她出席一個重要的宴會。
途中,江廠長坐在桑塔那轎車上,眉頭緊鎖,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煙。張佩見他臉色凝重,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麽,只有默默的坐在他身邊出神。
好半晌,江廠長終于打破了沈寂,悶聲說道:「小張,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要宴請的是誰?」
張佩搖了搖頭,微笑說:「不知道!但我想,怎麽也是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吧!不然您也不會把宴席設在全市最豪華的「聚春樓」里!」
江廠長忽然得意了起來,眉飛色舞的說:「不錯,今天請的是物資局的謝局長,他是我一年前在省里開會時認識的。今天碰巧出差經過本市,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尊菩薩給請來!」
張佩「哦」了一聲,撇嘴說:「不過是局長而已嘛!瞧你那副模樣,我還以爲是省委書記本人來了呢!」
「你可別看不起他們!」江廠長正兒八經的說:「物資局局長的官雖然不算大,但卻掌握著這片地區的物資大權。只要他大筆一揮,咱們廠需要的原材料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弄到手。眼下市面正短缺聚丙烯,這可直接關系到廠里下面幾個季度的生産。所以小張,我要求你在謝局長身上多花點工夫!」
「怎麽花工夫?」張佩狡黠的一笑,故作不解的問。
「你聽我的就行了!」江廠長簡單的說完,示意司機把車開到附近的一間高檔服裝店,硬拉著張佩入內,花大價錢把她重新包裝了一番。
張佩推辭不得,心想既然是公家出錢,不買白不買,于是也就欣然答應了。
別看江廠長人長的猥瑣,買衣服的眼光卻著實不差。從服裝店出來后,張佩從頭到腳都換了樣,身上穿著鵝黃色的連身洋裝,再披上精致的小外套,貼身的窄裙還不到膝蓋處,恰到好處的襯托著包裹在絲襪下的勻稱雙腿,看上去清新自然,氣質高雅。
「江廠長,我知道您的用意了!」張佩回到車里后,似笑非笑的嗲著嗓子說道:「您想拿我使『美人計』,是不是?」
江廠長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說:「小張,你多心了!謝局長可是出了名的不好女色,而且他的老婆長的跟電影明星似的,年紀又輕,哪兒還會看的上別的女人?恐怕把咱們這座小城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一個能令他動心的了!」
張佩咬著嘴唇,半信半疑的說:「真的嗎?那您干嘛叫我打扮成這樣?」
「傻瓜!」江廠長老氣橫秋的拍了拍她的臉蛋,鎮靜的說:「叫你打扮的醒目點,無非是爲了表示對客人的尊重嘛,你想到哪里去了?今天叫你陪客,主要是兩個目的,第一就是介紹你認識謝局長,將來有事也方便聯系;第二呢,也可以讓你增長見識。你這公關雖然干的不錯,但還是需要再見見大世面。」
張佩聽他說的煞有介事,也不好再出聲了。兩人靜靜的坐在車里,各自的想著心事。大約過了半個鍾頭,車子終于來到了聚春樓。
等到謝局長一行趕到時,時間已經是中午了。這位局長大約四十多歲年紀,穿一身名牌的西裝,油光滑亮的皮鞋可以照出人的影子,臉孔白淨斯文,鼻上架著副金邊眼睛,一派儒雅的風度。
「謝局長,您好您好!遠來辛苦了……」江廠長臉上堆滿了恭敬而謙卑的笑容,客氣的和謝局長寒暄了幾句,隨即拉過張佩,介紹說:「這是張佩小姐,我們廠里的秘書!」
謝局長友好的對她點點頭,笑著說:「張小姐,很高興認識你。想不到這個城市雖然小,還有像你這樣令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女士!」邊說邊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張佩雙頰暈紅,沒來由的就感到一陣心跳,話也說的有些支吾。這可是破天荒的怪事,她還從未在異性面前如此扭捏過。這位謝局長第一次見面,就給張佩留下了非常良好的印象。尤其是當他的目光凝注著她的眸子時,更讓她從心底里生起一股溫暖的感覺,彷佛是重逢了一個分別已久的老朋友。
相比之下,和謝局長一起來的那個什麽周處長,他的形象就差多了。和其它男人一樣,一見到張佩,他的眼睛里就射出了掩飾不住的貪婪神色,藉著握手的機會,他用自己略略出汗的掌心,暗中摩挲著張佩嫩滑的小手,好長一段時間還舍不得放開。那種不修邊幅的衣著打扮,和做作粗魯的言談舉止,令張佩十分鄙夷,可又不得不強作笑臉的忍著。
「還好這次主要是和謝局長打交道,不是和這個男人!」她在心里這樣安慰著自己,覺得運氣還不算太糟!
雙方分賓主在餐桌旁坐下。江廠長偷偷丟了個眼色,示意張佩坐到謝局長和周處長的中間去。接著,喝了兩壺熱茶后,點好的菜就像流水一樣送了上來。
這頓午餐基本是以海鮮爲主,豐盛之極。擺出了對蝦、大閘蟹、鮑魚,以及各類山珍海味。張佩這幾個月雖然出入過不少酒樓,但有許多佳肴她還是首次品嘗,不禁覺得分外榮幸。
謝局長卻明顯不太當一回事了,他吃的不是很多,不管多麽好吃的菜,他都只是夾上一兩筷子淺嘗則止。無論喝湯、飲酒,還是咀嚼食物,都顯得很溫文爾雅、極具風度。
使張佩納悶的是,席間江廠長只顧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胡吹,對原材料供應的事只字不提,甚至連旁敲側擊的意思也沒,其它幾個人也都是吃喝的吃喝,神侃的神侃,似乎全把這事給忘了。
她心想,這大概是還不到開口的火候吧,便也不敢造次,只是笑語盈盈的替謝局長斟酒布菜,不時的說些笑話解悶。有了這麽個異性,酒席上的氣氛確實活躍了許多,顯得春意盎然。謝局長的情緒慢慢的也被調動了起來,和她有說有笑的聊起了天。
那位周處長一直注意著張佩,見她俏麗嫣然、神情可喜,言笑之間尤其動人心魄,忍不住插嘴問道:「張小姐從前是干哪一行的?是不是模特出身?」
張佩一楞,隨即「撲哧」笑道:「我十八歲就進廠當女……當秘書了!您爲什麽說我是模特出身呢?」
周處長笑嘻嘻的說:「不是模特,怎麽會有這樣一副魔鬼的身材?」
張佩以手掩口,咯咯輕笑道:「我已經是年過三十的老女人了,哪里還有什麽身材?周處長太擡舉我啦!」
周處長瞧著她嬌媚的笑容,迷人的體態,神魂一陣飄蕩,情不自禁的在餐桌下伸出了手,重重的在她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張佩臉上一紅,但又不好發作,只得咽下了這個啞巴虧。誰知對方見她如此好相與,膽子越發大了,竟把手賴在她的腿上不肯收回了,粗糙的手掌像一只靈活的毒蛇一樣,在張佩的玉腿上肆意蠕動撫摸著,虎口指尖或掐或弄,每一下接觸都傳遞著饑渴的性信號。
張佩又羞又氣,粉頰上頓時滲出了汗珠。她的這雙美腿線條流暢而且豐滿圓潤,一向頗令她引以爲豪,想不到現在卻成了登徒子恣意淩辱的玩物!她不禁后悔穿了這麽一條短小的窄裙,坐下后裙角又向上縮短了幾公分,使自己的雙腿裸露出了大半截白嫩的肌膚。
此刻,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到對方掌心上的老繭和熱力,盡管隔著一層絲襪,可是那種挑逗之意卻仍然相當的明顯,充滿了對自己肉體的強烈欲望。
謝局長等人自然不知道她的窘境,還在和她興致勃勃的交談。這可苦了張佩啦,一邊要不動聲色的敷衍回話,一邊又要竭力防備著身邊男子的攻擊。她不停的挪動著身體,盡量坐向遠離周處長的椅角,但是對方的手卻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不但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更加放肆的繼續向上攀登。
「啊!」張佩忍不住輕叫了一聲,險些兒從椅子上跌了下來。謝局長似乎也發現了她神情異樣,關切的問:「張小姐,你怎麽了?不舒服麽?」
張佩滿臉通紅,忙掩飾道:「沒,沒什麽!」低下頭來,嘴里不由自主的輕輕喘息。周處長似已認定了這少婦不敢聲張,干脆雙手齊上,抓住張佩的膝蓋使勁一掰,登時把她的兩條豐滿玉腿分了開來!張佩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這男人的手已探進了她的裙子,捏住了大腿內側的細白嫩肉用力的搓揉起來。
張佩忍無可忍,柳眉一豎,就想站起身來摔他一個耳光。誰知她的身子剛一動,忽然聽到一聲含有警告意義的咳嗽,擡眼一看,只見江廠長正坐在對面瞪著她,連連的打著眼色。
張佩猛然驚醒,暗想這次若是沈不住氣,搞的雙方都下不了台,事態必將惡化的無法收拾,眼下既然有求于人,怎敢輕易掃了人家的面子?好在那混蛋處長不過是占占手腳上的便宜,也不能當真做出什麽實質性的舉動,只好強行忍耐。
她想到這里,心頭一陣氣苦,幾乎忍不住落下淚來……
周處長細看張佩的神色,見她面泛桃紅,秀眸閃爍,瞪著自己的眼光里充滿了屈辱和矛盾,在痛苦中似乎又有些動情,只要手上的動作稍微劇烈些,她就會全身不斷的顫抖,高聳的胸部急促波動、媚態十足。他心中的征服欲望越加的旺盛,僅僅撫摸大腿已不能讓這色鬼滿足了,他渴望能更加全面的探索她,了解這少婦最私處的秘密。
時間過的很快,但張佩卻如坐針氈,像是挨過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她徒勞的拚命夾緊雙腿,想要阻止那只手的舉動,可是隨著對方忽輕忽重的揉捏,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子在漸漸酥軟,腿腳漸漸無力,幾乎每一下侵犯,都令她快感連連、通體發顫。若不是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她真想大聲的呻吟浪叫……
突然,指頭突破了障礙,如同長槍般直頂到了腿股交彙處,隔著內褲輕輕一拂!一股酥麻的電流霎時間傳遍了張佩的身體,她再也忍耐不住,臀部震動了兩下,飽漲的汁水已湧到了洞口,馬上就要失控的噴出……
(四)
就在這無比難熬的時候,靜坐一旁的謝局長忽然站了起來,微笑說道:「今天承蒙江廠長的熱情款待,本人我不勝感謝。我在這里敬諸位一杯,略表一下心意!」說著舉起了斟滿酒的杯子。
衆人連忙跟著起身,嘴里一起客氣著。周處長無奈,只得放開了張佩,端起酒杯生硬的和大家敬著酒,心里別提多掃興了!
張佩如蒙皇恩大赦,急忙略整了整裙擺,控制著狂跳的心髒,娉娉袅袅的站起。雖然她已是小心翼翼,但肌肉的牽動仍然觸動了敏感的私處,一道小溪不受控制的溢了出來,濡濕了薄薄的絲襪。張佩頓時手足無措,強烈的羞臊感使她差一點兒哭了出來!
「怎麽辦?等一下離開餐桌時,每個人都會看到自己這副不堪的醜態了!」她十分焦急,生怕絲襪上的汙迹被人看到,可又不知如何是好。冷風吹來,汁水緩慢的滲到了大腿肌膚上,粘粘膩膩的甚是難受,痛苦的她簡直是坐立不安啊。
「張小姐,您酒量不錯嘛,怎麽不干了這杯?」謝局長似乎心情很好,坐下后滿臉含笑的瞅著張佩,拿起啤酒瓶要給她斟酒,「這可不行,要罰酒!」
他大概是已有了幾分醉意,持瓶的手不穩的抖了抖,忽然向旁邊一側,泛著泡沫的酒水「嘩啦啦」的湧出,竟然傾到了杯旁的桌面上。張佩一聲驚呼,躲避不及,酒水已從桌沿流了下來,把她的大腿全部給淋濕了,連短裙上都沾染了一小部分。
「啊!對不起!張小姐,真是對不起……」謝局長一臉歉疚,忙不叠的向張佩連聲道歉,手上則扯了幾張干淨的紙巾,連同自己的手帕一起遞了過去。
張佩定了定神,低頭一看,雙腿上濕漉漉的都是水漬,謝局長無意中潑灑的這瓶酒,倒把原來的痕迹給徹底掩蓋了。她暗中松了口氣,臉上不禁露出了春風般的笑容,嬌甜的說:「沒關系的,謝局長,這衣服又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黃馬褂!我拿回去洗一洗就好啦!」
她嘴里說著話,清澈的雙眼自然而然的凝注著謝局長,和他對視了幾秒鍾。
忽然她心頭一動,只覺的謝局長的眸子是那樣透明、亮徹、生氣勃勃,隱藏在鏡片后的目光溫和文雅,似乎帶著種微妙的感情,像是已洞悉了人生的一切真谛,能直接的望到她的內心深處去!
張佩下意識的躲開了眼光,芳心一陣波動蕩漾,同時也恍然大悟——謝局長根本不是「失手」打翻酒水的,而是在有意的幫她一個大忙,爲她解除困境、免去尴尬!
這麽說,自己剛才被周處長輕薄、任人采摘的羞恥模樣,都沒能逃過謝局長的法眼了!
張佩她一聲不響的抹拭著身上的水迹,心中忽然泛起了一股難言的懊悔和酸楚,他會不會把自己看成是個淫亂的女人?陌生的男人隨便的觸摸了兩下,竟然就産生了快感?他會不會從此看輕了自己?
江廠長的聲音響了起來,依稀是在說著緩和氣氛的玩笑話。張佩卻失神落魄的坐著,幾乎沒聽見他在說些什麽,兩手只顧機械的擦拭著,直到江廠長點到了她的名字,才蓦然一驚,失聲道:「什麽事?」
「小張,你在發什麽呆呢?」江廠長略帶責備的看了她一眼,用命令的語氣說:「吃完飯我有事要先回廠里,你陪著謝局長、周處長他們到處走走,觀賞一下市內的風光!」
張佩一怔,不知該怎樣回答。今天她實在沒有陪客閑逛的心情,可又不能當面拒絕。正在爲難之際,謝局長卻開了口,善解人意的說:「不了江廠長!我喝多了幾杯,想早點回去休息!而且下午還有工作上的事要和周處長商量,遊山玩水還是放在明天吧!」
江廠長見他語調雖然溫和,可態度卻很堅決,料想勸說無用,于是滿口答應了下來。賓主雙方都已酒足飯飽,小坐了片刻后就步出酒樓各自告辭了。
那周處長一直死盯著張佩紅若朝霞的臉蛋,和成熟豐滿的身子,眼中如要噴出邪火來,看的出對謝局長的安排不大滿意,但也無可奈何,只得藉著握手道別的機會,狠狠的在張佩的皓腕上捏了幾把,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在返回的途中,江廠長笑嘻嘻的湊過腦袋,滿嘴酒氣的說:「小張,今天委屈你了……不過,你的公關……我總體上比較滿意,回去一定有賞!呵呵呵!」
邊說邊扳住她的肩頭,在柔軟的紅唇上親了一口,誕著臉說:「晚上我請你去吃日本壽司,肯賞臉嗎?」
張佩「哼」了一聲,推開他襲向自己高聳胸脯的怪手,冷冷的說:「我也喝多了,想回家睡覺!壽司你還是自個兒吃去吧!」
江廠長一呆,目中有陰冷的光芒一閃而逝,隨即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規矩的坐在車上不言語了。張佩也懶的費神和他說話,兩眼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回想起謝局長的音容笑貌,俏臉不禁火辣辣的發燙!
「我這是怎麽啦?」她無聲的問自己,心亂如麻,右手在外套口袋里握緊了一條手帕,是謝局長剛才遞給她的那條手帕,上面沒有一滴酒水,有的只是她手心上沁出的汗粒!
第二天,張佩醒來后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決定如常到廠里上班。她騎著自行車慢悠悠的行駛著,隔著老遠就看見,廠門口停著一輛簇新的桑塔那轎車,江廠長正靠在車邊東張西望,模樣顯得十分不耐煩,腳下則是一地的煙屁股。
看到張佩的身影,江廠長喜出望外,三步並作兩步的迎了上來,迫不及待的說:「小張,你總算來了,我真擔心你生病起不來呢!」
張佩敏捷的跳下車子,笑著說:「怎麽會呢?昨天不過是有點頭暈,休息一下就好了。再說,知道你江廠長一定會有任務指派,就是真的生病了我也不敢不來呀!」
江廠長見她軟語輕笑,聲音溫柔,迥然不同于昨天分手時的那副冷冰冰的神情,心中更是高興,忙趁熱打鐵的道:「小張,謝局長上午要到九仙山踏青去,你替我陪陪他,好嗎?」
張佩側目瞅著他,詫異的說:「你呢?難道你不一起去嗎?」
「我有事走不開嘛!」江廠長說著,抽出一沓大面額的鈔票遞給她,壓低聲音說:「陪謝局長玩的開心點,中午再請他吃頓飯。記著,這個人,咱們無論如何得把他侍侯舒坦了,以后才好辦事!」
張佩不接他的鈔票,單手叉腰,賭氣的說:「我不去!就我一個弱女子,誰知道那什麽討厭的處長會不會再無禮取鬧?」
「放心!這次只有謝局長一個人,周處長有事抽不開身。」江廠長沖著張佩高深莫測的一笑,不由分說的把鈔票塞到了她的手上,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留下張佩一個人怔怔的站在原地,臉熱心跳了好半天才移動了腳步。
九仙山離城市只有六公里,是這一帶最有名的風景區。方圓三百公里,據說有三十六洞七十二景。山間峰巒疊嶂、懸泉飛瀑,曆代的文人騷客,曾在各個景點留下了無數的題字墨迹。只要經過這座小城的人,罕有不到九仙山一遊的。
桑塔那停在山腳,張佩和謝局長鑽了出來,略爲舒展了一下手腳,就準備沿著山路攀登了。兩人剛才坐在小車里,言談甚是融洽,彼此之間就似相識已久的老朋友,全然沒有陌生人剛認識的那種尴尬。
張佩本就對這位斯文儒雅的局長頗有好感,此時拘束之心一去,更是回複了平時嬌癡活潑的本性,一路上叽叽咯咯的又說又笑,神態間既有青春少女的天真浪漫,又充滿了成熟少婦的妩媚風情。
謝局長拄著一根粗枝作拐杖,邊走邊微笑說:「小張,不瞞你說,我這個人缺乏情趣,對遊山玩水的興趣一向不大。今天要不是你們江廠長一早就打電話給我,說不遊九仙山,就等于沒來過貴市,我還不怎麽想動呢!只是江廠長原本說要陪我登山的,不知爲什麽又變卦了?」
張佩眨眨眼,隨口撒了個謊:「聽說有個什麽檢查團來了,江廠長一時走不開,只好由我這個小秘書來陪您啦!怎麽,您不喜歡我做伴嗎?」說著,她佯裝委屈的噘起了嘴,臉紅紅的像是個撒嬌的小女孩。
「誰說的?能和張小姐這樣美麗的女士做伴,哪怕只有半天一天的,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呀!」謝局長半開玩笑的說,深邃的目光從鏡片后射出,那其中彷佛蘊藏著許多欲說還休的話語,又彷佛帶著種淡淡的惆怅。
張佩砰然心動,忙轉頭避開他的凝視。從小到大,她早已習慣了在衆多追求者的仰視中生活,就是結了婚以后,還時不時的有半大小夥子用火辣辣的眼神渴慕著她、追逐著她,用暧昧的話語挑逗著她、騷擾著她。
偶爾,她也曾在在苦苦的糾纏下迷失、驚慌,甚至于情欲隱隱萌動。可是,她從來也沒有真正的不可自拔過,也從來沒有誰能像眼前這個男人一樣,那目光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令自己滿心歡喜、彷徨,而又意亂情迷……
走了一個多鍾頭,兩人好不容易來到了仙人泉。這仙人泉是所有景觀中最有名的一處了,旁邊有明代大學士朱熹的題字「源頭活水」。傳說這泉水自形成以來,不管干旱如何嚴重也沒有枯涸的記錄。水流是從平臥的一整塊巨石的凹陷處湧出來的,流到下遊后聚成了一個小水潭,清澈見底,美不勝收。
大自然的美景總是讓人心曠神怡的,兩個人停下來小憩了片刻,又照了幾張相。張佩眼望清泉,歎了口氣說:「這水里富含多種礦物質,是上等的天然飲品啊。可惜竟沒有人想過大力開發,讓它白白的流走了,你說這有多可惜呀!」
謝局長以內行的眼光看了看,沈吟說:「也許是經濟價值不大的緣故吧。這泉水的流量畢竟太小了點,而且交通又不是很方便,開發也許沒什麽意義。」
張佩連連點頭稱是。她站在水邊上,任憑山風吹拂著一頭飄逸的長發,忽然之間動了雅興,快活的嬌笑著說:「這水的滋味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今天既然有機會,我可得好好嘗一嘗!」說著,她大膽的脫下了鞋襪,蹲坐在岩石上,將雪白的玉足伸到泉水中撥拉了一下,平靜的水面上立刻蕩漾開了絲絲的漣漪。謝局長料不到她竟如此放浪形骸,一時間楞住了。
只見在燦爛的紅日下,一個俏麗的少婦姿勢優雅的端坐著,整個人美的像是在發著光。赤裸的雙足浸泡在清冽的水里,那渾圓的足踝、纖巧的腳趾、肌膚細膩的腳掌、是那樣和諧的與大自然融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副渾然天成的風景畫。
謝局長呆呆望著,臉現欣賞之色,低聲曼吟道:「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張佩腳尖一揚,故意潑了點水珠子濺在他身上,調皮的問:「你在說什麽?爲什麽我一句也聽不懂?」
謝局長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關切的說:「你還是趕快把襪子穿上吧,山里的水很冷,別一不小心受涼了!」
「嘻嘻,放心好啦!我的身體沒那麽嬌貴!」張佩甜甜的笑著,忽然做了一個更爲大膽的舉動。她站起身撩高了長裙,露出了一雙凝脂般的修長粉腿,就這樣踮著足尖,小心翼翼的淌過了潭水,縱身跳到了源頭所在的巨石上面。
謝局長正想叫她注意安全,張佩卻已彎下腰,從泉眼處掬起了一捧泉水,仰頭一飲而盡,回過頭來,興高采烈的招呼著他:「謝局長,這水的味道真好喝!你也過來喝上一口呀,喝了這仙泉說不定就能成仙哩!」
謝局長聽她這麽一說,也有些蠢蠢欲動。但當他準備脫下皮鞋時又猶豫了,苦笑說:「算啦,我還是當個凡人好!你成了天上的仙女,可不能違犯天條偷著下凡來呀!」
張佩被逗的咯咯直笑,喘著氣說:「你別尋我開心了!我這個連大學都沒上過的傻女人,哪會有那麽好的運氣成仙呢?」
她笑了一陣,彎下腰又掬起了一捧水,一步步的趟了回來,把水遞到了謝局長的嘴邊,笑盈盈的說:「謝局長,快喝吧!」
謝局長略一遲疑,隨即恢複了常態。他低下頭,捉住了張佩那嬌嫩的小手,寬厚的手掌緊貼著她滑膩的手背,先在那捧泉水里吮了一口,贊歎說:「果然是清甜可口、名不虛傳呀!」說著,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吞飲起來。
水,很快就被吸的干干淨淨。可是謝局長卻一直埋首于張佩柔軟的掌心里,似已忘記了擡起。
張佩的俏臉微微的暈紅了,嗔怪的撇了撇嘴角,但卻沒有把手抽回來,反而愛憐的輕撫著謝局長線條分明的面頰。
此時兩人的距離已是近在咫尺,她這才發現他那濃密烏黑的頭發中,竟已有了縷縷的斑白,一股莫名的溫情,忽然從胸中升起,一下子就占據了她的整個芳心……
(五)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兩個人就這樣你抓住我的手、我捧著你的臉,沒有親昵的動作和表白,可是彼此之間卻洋溢著戀人般的柔情蜜意。劇烈的山風似也變的溫和了,吹拂在身上溫暖的像是情侶的呼吸。
過了好半晌,謝局長的身子一震,像是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忙不叠的放開了張佩的手,神色尴尬的說:「小張,對不起!我……我……」
張佩的心一陣失落,咬著嘴唇,淡淡的說:「這是您第二次向我道歉了……其實,兩次您都沒有做錯任何事,根本用不著說對不起的。」
謝局長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歎息說:「我怎麽沒做錯事?是我害的仙女墮入了凡塵,而且還偷偷的把天瓊玉露賜給了我這個凡夫俗子!」
張佩「撲哧」一笑,微嗔說:「貧嘴!你要是喜歡喝,我就再給你掬一捧來好啦!」說罷,又想趟到對面去。
謝局長忙拉住了她,連聲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喝的夠多啦!你還是快點上岸來吧,在冷水里呆太久了真會生病的!」
張佩聽他話語中關懷之意甚濃,心情登時舒展多了,也就不再胡鬧,乖乖的著好了鞋襪,帶著謝局長繞過了仙人泉,攀登到更高的山頂上去參觀摩崖石刻。
謝局長本是一所名牌大學的本科生,古典文學的功底極爲雄厚,對石刻上古今書法家留下的詩文題字也頗有心得,當下一邊沿路而上,一邊用淺顯生動的語言解釋著詞意內涵,不時還加上些有趣的小故事。
張佩津津有味的聽著,簡直要入迷了,完全忘記了登山的疲勞,對這個男人的博學多才更是欽佩的五體投地。
「謝局長,您知道的東西真多!」張佩的目光里滿是崇拜,就像個仰視著老師的女學生一樣,難爲情的說:「您瞧,本來是我帶您遊玩九仙山的,現在看起來,您倒比我更像個導遊了!」
謝局長哈哈大笑,正要安慰她兩句,忽然覺得脖子上有股冷風吹過。他擡頭看看天空,脫口喊了聲:「糟糕,要下雨了!」
張佩吃了一驚,手搭在額頭上一望,只見一團團鉛灰色的烏云正聚集在頭頂上,剛才還是金光萬道的太陽則已不見了蹤影。不一會兒,又是一陣冷風撲面刮到,黃豆大的雨珠子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這時他們正站在山腰上一片比較空曠的地帶,四周沒有任何可遮掩的人工建築,參天古樹離這里也比較遠。早上他們出發時,還是個風和日麗的豔陽天,誰能想到老天爺說變臉就變臉?兩人都沒有帶雨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雨點從小變大、由稀疏變密集,焦急的束手無策。
就在暴雨傾盆而下時,張佩猛然靈光一閃,記起不遠處有個隱蔽的岩洞,或許可以擋風遮雨。她忙招呼謝局長:「跟我來!」兩個人互相扶持著,跌跌撞撞的在山路上奔跑起來。
等他們跑進了那洞口,都已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張佩那件白色的上衣完全濕透了,看上去幾乎是透明的,濕淋淋的內衣緊緊的粘在肌膚上,把個玲珑有致的美好曲線展露無遺。雪白的腰身、秀氣的香臍,和貼身的胸罩清清楚楚的顯示著,這成熟少婦的身段是多麽的性感誘人。
任何人看到眼前這香豔的一幕都會油然而生這樣的念頭,如此美麗的女人,根本就不應該穿著衣服。只有赤裸裸的展現出一絲不挂的胴體,才對得起上天賜給她的這副完美身材……
張佩十分的狼狽,不停的喃喃咒罵著見鬼的天氣。她取出一塊手帕擦抹著頭上身上的水珠,然后又再把它擰干。那小手帕擰了又濕、濕了又擰,來回數十趟了,她卻仍覺得渾身不舒服,雨水和汗水混雜在一起,冷的她瑟瑟發抖,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謝局長的上衣是純羊毛的,只是外層沾了雨水,里面還是干燥的。他一聲不響的脫了下來,用力的把水珠抖了抖,接著把衣服披到了張佩的肩上。
「這怎麽行?」張佩推辭著,肩膀閃了一下,低聲說:「你自己呢?你也會受涼的!」
謝局長不由分說的把衣服蓋了上去,大手隔著衣料輕撫著她的背部,溫和的說:「你披著吧!我身上沒沾到水,不要緊的!」
雨還在沒完沒了的下著,狂風怒掃,把雨水刮的打橫飄起,紛紛揚揚的飛進了洞口。張佩縮了縮身子,苦笑說:「這里不能站了,我們還是到里面去吧!」
兩個人撥開茅草和亂石,鑽進了岩洞的深處。
走了大約五六米遠,四圍的空間變大了許多,視線中出現了一塊醒目的青石板,上面刻著清晰可辨的四個字:「天造地合」。整塊石板就像一張天然的大床一樣,顯眼的放置在正中間。
張佩從手袋里抽出幾張紙巾,平平的鋪在青石板上。兩個人就這樣並排的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雨停。不知爲什麽,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默不作聲的端坐著,似已找不到共同的話題。
謝局長像是懷著滿腹的心事,不時的偷眼瞟著張佩,等她轉過臉來時,又急忙躲開目光,然后發出一聲苦澀的、沈重的歎息。
張佩怔怔的聽著,柔腸百轉,眼圈兒不由自主的紅了。她是多麽希望他能夠主動的說上幾句話,比如像剛才那樣,問問自己會不會冷,再給自己說上兩個笑話!然而他卻是一味的沈默著,眼睛茫然的望著天際不斷落下的雨點兒!
張佩終于忍受不了如此壓抑的氣氛了,決定打破僵局。她的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謝局長,用一種帶著戲谑的、挑釁的口氣,單刀直入的問:「謝局長,聽說您夫人長的跟電影明星似的漂亮,是真的嗎?」
謝局長側過身,詫異的說:「這是誰告訴你的?」
「我聽江廠長說的!」張佩的語聲里充滿了酸醋味,酸澀的說:「他還對我說,別說我們廠里,就算全市都找不到一個女孩能像您夫人那樣漂亮!」
「瞎扯!他根本就沒見過我夫人!」謝局長連忙辯白,沖口而出的說:「我夫人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溫柔美麗,我就心滿意足了!」
張佩聽他如此直接的贊美自己,頓時霞燒雙頰,芳心竊喜,情不自禁的咯咯嬌笑,胸前飽滿之極的雙乳充滿誘惑的輕輕搖晃,像是隨時可能裂衣而出。謝局長只看的口干舌燥,再也抑制不住欲火了,猛然伸出右手,出其不意的攬過她的腰身,把她緊緊的摟在了懷里!
張佩驚叫一聲,還未完全回過神來,一張熱乎乎的嘴巴已經覆蓋住了她的雙唇,重重的強吻著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小嘴微啓的迎了上去,用最熱烈的反應訴說著心中的激情。彼此的舌頭追逐交纏著、互相吸吮著對方的津液,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就像強力的磁場一樣,把兩張嘴牢牢的固定在了一起,怎樣也不願意分開!
「嗯嗯……」張佩被吻的滿臉紅暈、嬌喘不止,連呼吸都快透不過來了。她蓦然間察覺到,不知何時起,謝局長的手已微微顫抖的落到了她的胸脯上,正在撫摸著富有彈性的雙峰,揉捏著乳房上部嬌嫩的胸肌,那手掌燙的像是一團火!
「別這樣……你別這樣……」張佩本能的推擋著他的雙手,喃喃的呻吟著,在慌亂興奮中又夾雜著不安!而回答她的,卻是胸乳上傳來的一陣更瘋狂、更激烈的搓揉,盡管隔著乳罩,她仍然能體會到快感像電流般通進了自己的身體,嘴里不由漏出了甜美到無法忍耐的動人聲音……
「哦,小張,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謝局長急切的逡巡著張佩豐滿的肉體,夢呓般說道:「你……你是我第一個……第一個真正愛上的女人,我……我這也是第一次這樣動感情……」
「不……不行……求求你……我……我已經結婚了!」張佩低沈而含糊的喘息著,心底産生了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如果被丈夫知道了今天的事,那該如何向他解釋?自己真的就這樣背叛了丈夫、背叛了共同生活了七年之久的感情麽?
「我知道……我知道你結婚了!但我還是……控制不住……」謝局長語無倫次的傾訴著,把張佩的上衣紐扣一顆一顆的解了開來!敞開的衣襟下,雪白的胸脯半遮半掩、若隱若現的誘惑著他的眼睛。他毫不猶豫的把手從乳罩邊緣伸了進去,用力的抓捏住了渾圓綿軟的乳房!
敏感的禁區被襲,劇烈的刺激使張佩一下子就融化癱軟了,她像是羔羊般馴服了,腦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原本是推拒著的雙手,此時反而繞到了謝局長的背部,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襯衫,不斷顫抖的身體主動的靠了上去,好讓他更加順手的玩弄自己的挺拔玉峰……
可是,當她閉上了眼睛,期盼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時,謝局長卻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沒有再吻她、再撫摸她了。他只是捉住了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磨蹭著,嘴里反覆的重複著一句話:「張佩,今天我很開心……非常開心……也非常幸福……」
張佩的熱淚流了下來,她一言不發的把他的頭摟在胸前,溫柔的摩挲著那濃密的黑發,就像是母親在安慰著受了委屈的孩子……
雨終于停了!他們從岩洞里走出來,深深的呼吸著潮濕的空氣。擡眼望去,晴天又已是一片蔚藍,風和日麗。這場驟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青山大地經過洗滌之后,連色調都變的清新的多了。
下山的時候,兩人肩並肩的走著,雖然沒有太多的話語,可是彼此之間的距離,似已在無形中拉近了許多。有時只通過一個關懷的眼神、一個會心的微笑,就已讀懂了對方心里蘊藏的深厚感情。
回城后,小車先將謝局長送到了下榻的賓館,再把張佩拉回了廠子里。這時不過是四點左右的光景,但公關部門的同事們竟都走的一干二淨,連人影也見不著一個。
張佩環視著空空蕩蕩的辦公室,緩緩的坐到了沙發上,閉目陷入了沈思。她回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一幕幕場景,臉頰不禁一陣發燙,心中又是甜蜜欣喜,又是惶惑不安……
她正在嘴角含笑的出神,忽然一雙手從背后伸了過來,左右環抱住了她溫暖纖細的腰肢,接著一個沙啞粗俗的男音響了起來,笑嘻嘻的湊在她耳邊說:「在想什麽呢?我的小美人?」
張佩嚇了一大跳,險些失聲驚呼,百忙中回頭一看,原來摟著自己的是一臉壞笑的江廠長。她定了定神,掩飾的說:「還能想什麽?當然是在想手頭的工作啦!」邊說邊用力的扭動著身軀,想要脫離他的懷抱。
江廠長呵呵一笑,大模大樣的坐到了張佩身邊,雙臂從后把她摟緊,手掌在她平坦的小腹間摩挲著,嘲弄的說:「是嗎?那你就彙報一下吧,今早我分派給你的任務完成的如何了?」
張佩嗔怪的按住了他胡亂活動的手,沒好氣的說:「不就是陪著謝局長遊山玩水嗎?這點小事還用的著彙報?當然是圓滿完成啦!」
「好!好好!」江廠長連聲的稱贊著,一雙手更加的不規不矩,在張佩成熟豐滿的身子上四處亂竄,這里揉揉、那里捏捏,有恃無恐的大肆輕薄。
張佩在那岩洞里和謝局長做了半場戲,心中本就已有些動情,此時被江廠長手口並用的一陣挑逗,強行壓抑住的情欲忽然又蠢蠢欲動起來了,身子頓時酥軟了,推擋抗拒的就不像往常那樣堅決,片刻后當那雙碌山之爪掠到高聳的胸脯上時,她也只是輕微的「哼」了一聲,半推半就的不再阻止了……
江廠長見張佩臉泛桃紅,鳳目朦胧,綿軟的豐胸在自己掌下急促的起伏,一副少婦懷春的動人姿態,心中暗暗得意,料想自己的計劃十有八九已成現實,當下試探的問道:「中午下陣雨那會兒,你和謝局長在哪里?」
張佩小嘴里咿唔不止,迷迷糊糊的說:「在……在九仙山上啊……」
江廠長雙眼大放異彩,手上加大了幾分握力,興奮的問:「那你們當時在干什麽?快說!」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大了,張佩被他這一喝問,蓦地里清醒了過來,脫口而出的撒謊說:「沒干什麽呀!我們在山腳下的小飯館里喝茶哩!」
「什麽?山腳下?你們那時就已下山了嗎?」江廠長大失所望,臉上露出沮喪的神色,心有不甘的說:「那……那你怎麽直到現在才回來?這幾個鍾頭都去哪了?」
張佩頓時語塞,支支吾吾的說:「我們,我們后來又到了別的地方遊玩。」
「你騙人!」江廠長打斷了她,伸手在她的右乳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淫笑著說:「你們已經上過床了是不是?嘿嘿……你瞧你,奶子都發硬了,還好意思說假話!哈哈!這下,你真的立大功了,今后廠里的原材料供應就不成問題啦。」
張佩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今天發生的事都是江廠長預先安排的!這個烏龜王八蛋居心不良,狼心狗肺,爲了向謝局長行賄,竟想出如此損人的馊點子來!難怪現在會這樣放肆,想必是以爲自己已經紅杏出牆了,就成了可以任意欺淩的蕩婦!
她越想越是憤怒,猛地掙脫了江廠長的懷抱,一下子站了起來,冷冷的盯著他。
江廠長臉色一沈,小眼睛里射出暧昧的光芒,陰陰的說:「怎麽?人家是大局長,可以一親芳澤,我這個小廠長,就連摸摸抱抱的權利都沒有嗎?」
「夠了!」張佩氣的渾身發抖、俏臉煞白,指著江廠長的鼻子厲聲說:「我老實的告訴你,謝局長和我清清白白的,什麽都沒發生!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是廠里的公關,不是出賣色相的妓女!」
說完,她強壓住怒火,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江廠長一個人傻傻的坐在沙發上,驚愕的望著她的背影發起了呆。
(六)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張佩每天還是如常的到廠里上下班,偶爾碰到了江廠長,她就禮貌而疏遠的點頭示意,態度不卑不亢,既不有意識的躲著他,也絕不給他單獨約見自己的機會。
江廠長幾次邀她去辦公室里「談工作」,都被她婉言謝絕了,眼見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廠里又逐漸陷入了周轉不靈的困境,直把他急的團團轉,偏又想不出什麽好法子。
這天傍晚,張佩下班后到市場上買了點兒肉排活魚,準備給丈夫兒子好好的做一頓晚飯。
這麽些年來,做飯基本上是丈夫包了的,本不用她來插手。但自從那天差點和兩個男人出軌后,她一直愧疚于心,覺得對不起丈夫的信任和兒子的依戀,好在大錯並未鑄成,現在吸取教訓還來得及。
她暗中下了決心,此后要認真的做一個賢妻良母,煮飯洗衣、相夫教子,和家人一道踏踏實實的把日子過下去。
回到家里,天已經完全的黑了,左鄰右舍的廚房里已飄出了飯菜的香味。張佩取鑰匙打開房門,剛走進屋里就楞住了。只見小房間里燈火明亮,丈夫正和江廠長圍坐在飯桌旁大吃大喝,兩人都是面紅耳赤,顯然已開懷暢飲了許久。桌上滿是啃剩下的骨頭和油膩膩的湯汁,地上則橫七豎八的扔著好幾個啤酒瓶。
「老婆,你可回來啦!」丈夫略帶幾分醉意的站起身,打著飽嗝說:「你看,江廠長到咱們家做客,還……還特意帶了酒菜來!等不及你,我們就,哈哈……就先吃上了……」
張佩對江廠長打了個招呼,走過去扶著丈夫坐穩了,皺著眉頭說:「你怎麽又喝上酒啦?而且還喝了這麽多!老遠都能聞到一身的酒臭味!」
「呵呵,因爲今天我高興呀……」丈夫滿臉紅光,笑的連嘴都合不攏了,醉醺醺的說:「老婆,江廠長說啦,明年就……就分給咱家一套大房子……三室一廳的,還帶著衛生間……你還不……快謝謝江廠長?」
張佩不答腔,手腳麻利的去擰了個熱毛巾,小心的敷在丈夫的臉上,低聲的說:「好啦,好啦!你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躺下吧!」不等丈夫說話,就半哄半拖的把他攙進了寢室。
把丈夫安頓好之后,她略一沈思,回到外間凝視著江廠長,直言不諱的對他說:「江廠長,你在打什麽主意?你上次不是說,分房是一年后才考慮的事嗎?」
江廠長目光閃爍,慢吞吞的說:「正式決定的確是在一年后,小張!我只是告訴你老公,只要你能再爲廠里出上一把力,這房子就鐵定分給你們了!」
張佩冷冷的說:「你又想叫我去陪什麽局長、處長的,是不是?哼,這次我說什麽也不去了!」
江廠長呆了半晌,忽然站起身,沖著張佩連連作揖,哭喪著臉說:「我的姑奶奶,算我求您了還不行嗎?廠里已經停工待料了,再過幾天,說不定就要倒閉了啦!派出去采購的那幾個購銷,至盡仍然毫無消息。現在我是走投無路,只能來求您出馬了!」
張佩聽他說的可憐,心中一陣猶豫,躊躇的說:「那你要我做什麽呢?」
江廠長斬釘截鐵的說:「再去找謝局長疏通關系,爭取把市面奇缺的聚丙烯早日搞到手,咱們就有救了!眼下惟一有可能打動謝局長的,也只有小張你了,你可能不知道吧,謝局長對你的印象非常好,經常的問到你……所以說,現在你已是我們廠的最后一張王牌!這次牌局的成敗與否,就全在你身上了!」
張佩聽他談到謝局長,臉上不知怎麽就紅了,咬著嘴唇不說話。
江廠長軟硬兼施,苦口婆心的勸了她好半天,張佩才籲了口氣,心神不屬的說:「這件事我還要再仔細的想一想!江廠長,您請回吧,明天我會告訴您我的決定的。」
江廠長無奈,只得怏怏的告辭了。張佩關上房門,一個人左思右想了許久,總覺得舉棋不定。
從感情上來說,她當然不希望工作了十多年的廠子就這麽倒閉了,何況這還關系到自己的飯碗和日后的房子。
可是從理智上來說,她又隱隱感覺到,這次要是再見到謝局長,也許就會情難自禁的踏向那危險的深淵,從此再也無法自拔……
時間過的很快,萬籁俱靜的午夜來臨了,張佩卻依然做不出決定。她歎息了一聲,脫了衣服躺到了床上,睡在丈夫的身邊,凝視著他熟睡的面孔,心里忽然起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謝局長的妻子一定是很幸福的,起碼要比自己幸福!
爲什麽……爲什麽幸福的偏偏是別人,而不是自己呢?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在黑暗中緊緊的抱住了丈夫,身子輕微的發起了抖!
「小張,你總算肯幫忙了!」江廠長興奮的不停的搓著手,喜出望外的說道:「我就知道,你絕不會狠心的見死不救的!」
張佩臉色漠然,平靜的說:「我已經來了,有什麽任務您就快說吧!」昨夜她考慮了一宿,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接近淩晨時分,醉了一夜的丈夫酒醒了,見到嬌妻睜大了雙眼似乎滿懷心,奇怪之下忙問究竟。
張佩吞吞吐吐的說出了江廠長的用意,以及自己準備拒絕的想法。誰知丈夫聽后竟不以爲然,反而勸說妻子放手的去工作,別把眼前立功的大好時機給錯過了。
張佩本就在遲疑不決,被丈夫這麽一說,也就終于點頭答應了,只是心里卻有些苦澀,暗想:「若是丈夫知道上次在九仙山發生的事,不曉得還會不會這樣熱心的遊說自己呢?」
江廠長拿出一個公文夾交給她,鄭重的說:「你盡快坐火車趕到地區物資局那,到那里找謝局長。這是申請報告,請他撥給我們聚丙烯一百噸。」他頓了一頓,又說:「這次你出去活動,無論花了多少錢,廠里都給你報銷,不需要拿發票憑據!只要能把聚丙烯搞到手,不要吝啬錢,要不惜一切手段!明白了嗎?」
張佩垂下頭,不言不語。江廠長忙問:「你還有什麽要求嗎?」
「只有一個要求,希望您能派個女同事陪我一起去!」張佩盯著江廠長狐疑的目光,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念頭,故意促狹的說:「我看就叫小蓉姐吧!」
這小蓉姐是江廠長的老婆,雖然徐娘半老,可還頗有幾分姿色。江廠長自然聽的出張佩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滿臉尴尬,讪讪的說:「她要是像你這樣精明干練,有你這樣的臉蛋和身材,我一定讓她和你一起出陣!」
張佩冷笑說:「我看你,是沒這個度量!這叫別人的孩子死了也不心疼!」她丟下這句話,拎起了活頁夾,氣呼呼的離開了。
第二天上午,坐了一整夜火車的張佩,順利的抵達了地區所在的城市。她剛一下火車,就給物資局撥了電話:「喂,我找謝局長,請幫忙叫一下好嗎?」
「謝局長?」對方呆了一呆,恍然說:「啊,是找老謝呀!他不在這,你打這個電話吧,號碼是……」
張佩忙記下了號碼,幾經周折后,好不容易才找到謝局長。當他那熟悉的聲音響起在電話的彼端時,張佩的心咚咚狂跳著,激動的連手都抓不穩話筒了。
這段時間以來,她以爲自己已忘掉謝局長了,忘掉和他並肩暢遊、岩洞避雨的往事了,可現在才發現,原來他一直都隱藏在自己心底,牢牢的占據了芳心中的一個重要的位置,也許永遠也不會忘記。
謝局長也是驚喜交集,幾乎是歡叫著說:「是小張呀!住下來沒有?好的。你現在到地區賓館去,我馬上給接待科挂電話!我這會兒在開會,沒空和你多聊了!這樣吧,今天中午十一點整,你到地區宿舍三座407找我!記住了嗎?好好,再見!」
十一點整很快就到了。張佩懷著複雜忐忑的心情,準時的敲響了謝局長的家門。謝局長穿著一身睡衣,熱情的把她迎了進來。一關上門,他就像見到了分別多年的舊情人似的,張開雙臂把她摟到了懷里,不停的吻著她的雙唇。
張佩只像征性的回避了兩下,就溫順的軟倒在了強勁的臂彎里。她微微仰起粉臉,濕潤的紅唇甜的像是棉花糖,被謝局長的嘴巴覆蓋著,神色嬌羞而迷亂,表情動人之極!
兩人熱吻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彼此分開。謝局長退后一步,用一雙火辣辣的眼睛打量著她,真摯的說:「這一個多月來,我的身心、我的整個思維都被你的倩影充斥著,簡直是茶飯不思、寢食難安啊!小張呀小張,我是真的被你迷住了……」
張佩淡淡一笑,問道:「尊夫人呢?她去哪里了?」
謝局長臉色黯淡,不大自然的說:「她出差去了。惟一的一個兒子,也返回大學讀書了。家里只剩下我一個光杆司令啦!」
他彷佛不願意多談自己的家人,請張佩落座后,親自下廚做了幾樣可口的小菜。兩人邊吃邊聊,互訴別來之情,不知不覺間,竟喝了大半瓶的茅台酒。
飯后,謝局長把張佩領到一間布置典雅的臥室里,對她說:「中午你就在我房間里休息吧,我到我兒子屋里去!放心,這里很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擾的!」說完,大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就帶上門出去了。
張佩喝了不少酒,雙頰噴紅。她和衣躺在考究舒適的大床上,閉上雙眼,只覺的腦子雖有些沈重,但卻異常的清醒。
從她踏進謝局長的家門起,不,也許應該說是從她答應江廠長出這趟差起,她就已隱隱約約的預料到,未來將要發生什麽事。
對這一切,她心里既感恐懼,同時又充滿了期待。此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扇緊閉的室門上,聽天由命般的、靜靜的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那一刻終于來臨了!門,被無聲無息的推開了,接著又關上,然后是鎖扣下按的聲音。有個人蹑手蹑腳的向她走來,在床邊坐下。張佩全身的每一條神經都僵直了,她緊緊的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動著,俏臉紅的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她雖然什麽也看不見,卻能想像的出來,有一雙發紅的眼睛正在貪婪的注視著、欣賞著自己泛紅的臉孔,動人的睡姿和曼妙玲珑的身段。等到那股熾烈的氣息慢慢的、卻是一往無回的湊近時,她知道,一切都已經不可避免了……
突然間,灼熱的吻落了下來,像雨點一樣落在了張佩的光潔的額上、唇上和頸上,呢喃著舔住了她圓潤的耳珠。
一只寬厚的大手在她肩頭來回的遊移,那溫柔的撫摸,就彷佛是一根點燃的引信,把身體里隱藏的情欲一點一點的喚醒、激發,她的嬌軀已情不自禁的開始顫栗,呼吸已變的急促、心跳已加劇,可是卻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我……我是否應該阻止他?」張佩無聲的問自己,理智和情感在痛苦的交戰煎熬。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謝局長的手已解開了她的肩帶,正在緩慢的褪下她身上的連衣裙。
從未被太陽曬過的大片白嫩肌膚,一點一點的裸露了出來,風吹在光溜溜的玉臂粉腿上,令她覺得有些冷,可是胸腹間卻是一片火熱,極細的汗珠大量的沁出了肌膚,濡濕了貼身的內衣,也粉碎了她殘存的意志!
「老公,我……我對不起你!」淚水從張佩的眼角滑落,她分不清自己流下的,究竟是悔恨的淚還是歡喜的淚?抑或二者兼而有之?此刻她能知道的,是自己的胸罩也已離體而去了,完美傲人的酥胸赤條條的袒露著,毫無遮蓋的展現在了這個並非丈夫的男人眼中。
看到夢寐以求的圓妙酥胸,謝局長的目光亮起來了,平素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聖母峰,如今是如此真實的出現在咫尺之近的距離內,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迷人。
細膩的肌膚透出瓷器般的白玉色,兩個豐滿的乳房渾圓而白皙,即使在躺下來時,也依然是巍峨高聳的。矗立在玉峰尖端的,是一對顆粒飽滿的粉嫩乳頭。
那嬌豔欲滴的暗紅色澤,和蓬勃堅挺的誘惑形狀,足以讓世上的任何男子爲之瘋狂……
謝局長再也無法強作斯文了,他像一頭饑餓的野獸,略帶粗暴的扯掉了張佩身上最后的布片!當那條黑色蕾絲的三角褲,被沿著線條柔美的玉腿剝離脫落時,張佩竟連絲毫抵抗的念頭都沒起過,她只是軟弱的躺在床上,不聲不響的任憑他剝光了自己。一絲不挂的成熟裸體,就像是擺上祭壇的小羊羔般,白膩、聖潔而晶瑩剔透,令人不禁油然興起強烈的征服欲望!
謝局長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這具雪白豐腴的橫陳肉體,嘶啞的低呼了一聲,撲上去抓住了張佩輕輕起伏的胸脯。挺拔飽滿的雙乳,被他一手一個的掌握著,手掌上傳來的,是一種超乎想像的柔軟感覺,使得他情不自禁的揉捏的更加用力,以至于十根手指都深深的陷入了張佩豐滿的乳房之中,極富彈性的雙峰,就如同急劇膨脹的氣球一樣,從指縫間隙鼓脹了出來。
「哦……天哪……」敏感的乳尖被肆意的撚弄,張佩只覺得渾身一陣酥麻,不由得半張著小嘴輕微的喘息,一頭烏黑的秀發已散亂,垂在她嬌俏動人的臉龐上,平添了幾分妩媚的風情。
謝局長只看的欲火大盛,彎下腰壓在了張佩的身上,伸手抓住一只乳房的頂端,把擠出來的乳頭含進嘴里使勁的吸吮著,發出了旖靡之極的「啾啾」聲。
張佩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了,她的玉腿微微分開,纖腰在忘我的扭動,渾圓結實的臀部向上翹起,腿股間柔細茂盛的陰毛叢里,已開始滲出了粘稠透亮的愛液。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才使得自己沒有呻吟出來……
「不……不能……絕對不能喊出聲……」張佩的雙手死死掐著床單,眼睛仍然閉著,細齒緊咬下唇。她在心里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只有這樣,她才能保持住一點點尊嚴,才能欺騙自己說,她是在醉酒未醒時不幸失身的,而不是心甘情願的被人玩弄!
可是,情況的發展證明這種想法不過是一相情願。沒多久,謝局長強行分開了張佩的雙腿,手指探到濕透的恥丘上肆意活動著。當他撥開了兩片飽滿的陰唇,熟練的刺激著嬌嫩的陰蒂時,一股強烈的快感如同電流般擊穿了張佩的身體,她終于忍不住叫了出來,酣暢淋漓的大聲高叫著:「啊……啊啊……不要……」
話音未落,兩團豐滿的臀肉一陣劇烈的抖動,泛濫的蜜汁泉水般噴了出來,濺的謝局長滿手都是。張佩的身體痙攣般顫抖著,脆弱的防線完全崩潰了。她蓦地張開水汪汪的雙眼,把謝局長的頭按在乳峰上拚命的擠壓著,雪白苗條的腰身挺起,熱切的追逐著肆虐的手指,嘴里發出了一連串動情銷魂的呻吟。
謝局長滿意的笑了,他翻身爬到了張佩身上,亮出了早已充血勃起的男根。張佩眼睜睜的望著,滿臉都是暈紅之色,嬌軀就像炭火般熊熊的燃燒著。有生以來,她總算看到男人的陽具長的是什麽模樣了,但沒想到的是,這根令她心搖神馳、情欲難耐的東西,竟然不是丈夫的……
「啊……」隨著張佩失魂落魄的一聲尖叫,粗大的陽具猛地貫入了蜜穴,在愛液的潤滑下,深深的刺進了她的體內。
這一瞬間,張佩的呼吸都停止了,在難以形容的歡愉之感遍布全身的同時,她的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湧出!寶貴的貞潔終于失去了,從現在起,她再也不是謹守婦道的好妻子了,而成了一個被玷汙了清白的蕩婦!
謝局長溫情的拭去了張佩的淚水,將她的雙腿抗到了肩上,唇舌舔舐著春蔥般的腿趾,跨下則有節奏的大力抽動,一下下的把陽具送到盡頭。溫暖的陰道肉璧收縮蠕動,把肉棒包裹的緊緊的,那種舒適的感覺真是永生難忘。他不顧一切的用盡全力抽插著,恣意的享用著這出色的美人兒。
「啊啊……謝……你好厲害……我要被你干死啦……啊啊啊……」張佩肆無忌憚的嘶聲浪叫,胸前高聳的雙乳顫巍巍的亂晃,美麗修長的玉腿不停的向上踢蹬,所有的矜持,所有的羞愧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這一刻,她從身體到心靈都背叛了摯愛的丈夫,盤旋在腦海里的惟一念頭,就是緊緊的夾住這根令她欲仙欲死的肉棒,在極樂世界里盡情的銷魂……
不知過了多久,謝局長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碩大的龜頭頂在子宮口一震一震的彈跳,喘著粗氣低吼:「不行了……我……我要射了……我要射在你身體里了……呀……」
張佩下意識的將白嫩的臀部擡高,盡可能的將交合處貼緊,全身急劇的顫抖著,雙手揉著自己的乳房忘情的浪叫:「射給我……全部射進來給我……啊……要死了……啊……」
洶湧的熱流打在花心上,一滴不漏的直接射進了子宮里。兩個全身赤裸的男女,一起迎來了絕頂的高潮……
幾秒鍾后,謝局長的身軀松懈了,無力的任憑張佩晶瑩的雙腿自肩頭滑落,然后他的人就頹然的跌倒在那豐腴的肉體上,許久也不願意分離。而張佩緊湊的陰道也依然夾纏著縮小的男根,彷佛舍不得似的,滿面潮紅的低低呢喃著,似乎還在回味著高潮后的余韻!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無語的躺在床上,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謝局長才心滿意足的歎了口氣,凝視著張佩深情的說:「小張,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償了心頭的夙願!你知道嗎?我想要你快想的發瘋了!如果得不到你的身體,我這輩子都會非常遺憾的……」
張佩淡淡的一笑,聲音略帶苦澀的說道:「可是我這次來,本不是爲了這個的。我來,是因爲我有很重要的公事要找你幫忙!」
謝局長慨然說:「有什麽事你就盡管說吧,只要能幫的上的我一定幫!」
張佩輕松的說:「對你來講只不過是小事一件吧!我們廠眼下急需一百噸聚丙烯,江廠長讓我找你批一下,申請報告已經帶來了,就放在我的小提包里。」
謝局長的表情忽然凝滯了,吃驚的說:「老天,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我已經調離了地區物資局,到省宣傳部當部長去了!」
「什麽?」張佩如同被晴天霹雳擊中,倏地坐起,袒露著無限美好的上身,語聲里已帶上了哭音:「怎麽會這樣?你……你什麽時候調動的?」
「就在一周之前!」謝局長不知所措的說:「我剛剛才辦完所有事項的交接手續!要是你能早點來,哪怕只早幾天……」
張佩木然半晌,忽然雙手掩面的痛哭起來,悲切的說:「那我怎麽辦呢?嗚嗚……那我該怎麽辦呢?我不管,你無論如何也得幫我想個主意!嗚嗚嗚!」
「別哭別哭……」謝局長慌了手腳,忙拍著她赤裸的背部柔聲安慰著。他沈吟了片刻,苦笑說:「現在惟一的辦法,也只能找新任的物質局長疏通一下關系了。」
張佩重新燃起了希望,破涕爲笑說:「對啦!按照慣例,新任的局長十有八九是你的老下級,肯定會買你的面子的,是不是?」
「別的人都好說,可是這個人嘛!」謝局長憂心忡忡的搖了搖頭,說:「他是省長的親戚,后台硬著哩,常常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張佩又抽泣了起來,哽咽著說:「你,你還沒試過,怎麽就說不行呢?好,你先告訴我,新任局長到底是誰?」
「其實這人你也見過的!」謝局長似有些不敢正視她的眼光,吞吞吐吐的說:「他就是……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去你們那吃飯的……周處長!」
這句話就如五雷轟頂,一下子把張佩給打懵了!好半天她都沒回過神來,目光癡呆的凝望著前方,嘴里喃喃的念叨著:「哦……原來是他……原來是……是他……」
謝局長歎息一聲,起身穿好了衣服,在房間里來回的踱著步,皺眉說:「這樣吧,明天上班的時候,我帶你去見周處長……不,應該是周局長了……我會竭盡所能,幫你多說幾句好話。至于下面的牌局怎麽打,那就……」他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就看你手上有沒有能決定勝負的王牌了!」
張佩沈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擡起梨花帶雨的俏臉,淒然說:「我有!在他的眼里,我本身就是一張王牌!」
當周局長猥瑣的獰笑著,將堅硬的陽具探到張佩的股溝間挨擦著,準備一舉攻陷她的蜜穴時,張佩出奇的沒有感到痛苦,她的腦子里翻來覆去的只有一個問題:自己這張王牌,到底還要被使用多少次才算是盡頭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