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回鄉偶遇
年關將近,公司還沒放年假呢,楊風已經提前三天請了假,搭上早早定好的
火車,緩緩向老家趕去。說緩緩並不為過。這綠皮車又能快到哪兒去呢。楊風老
家位於山東泰安一個山區小鎮,鎮名山口,泰山山脈綿延幾十裡,途經此鎮東北,
山脈至此,已不甚高,此鎮處兩山交界處,因而得名。因地處偏僻,交通欠達,
由北京至此只有一兩輛綠皮車能達縣城。從縣城,轉車再到鎮上,算上等車時間,
又得三四個小時。從上車到家門口,幾乎需要一日一夜才能到達。楊風慶倖搶票
搶的早,弄了個硬臥。倘若只買到硬座,甚或再差點弄一站票,若是在前幾年,
大學剛畢業那會還好,如今三五個年頭過去了,若再讓他硬挺著坐一夜,只怕身
體還真吃不消。如今在北京打拼了三五年,雖沒當個小老闆什麼的,楊風對自己
的收入還算滿意,只是工作太忙,以至於,這幾年,連個女人都沒混上,頗覺有
些遺憾。思念至此,楊風不免心頭有些悶悶不樂。心想,明年得給自己找個女人
了,如今雖還不到三十,年紀卻也不小了。這逢年過節的,回到家,不免又是一
番嘮叨。
這車,晚上十一點之後才發車,楊風到站得到第二天中午時分,這一上車,
窗外也沒個風景,楊風也就早早上床躺下了。一路無話。待得楊風一路轉車到家,
天已微黑。這也是沒辦法,大冬天的,天本就黑得早。這來小鎮的客車不拉滿人,
死活不願出城,在市區道人轉來轉去,一路揀客,路雖不遠,從市區到鎮上,足
花了3個小時。這從鎮上再到村裡還有五裡路,還得家裡人來車去接。
一路顛簸,楊風總算是到了家,楊風只覺得,這一路雖沒做什麼活,可以累
得跟條狗似的。一到家門口,不禁吸一口長氣,心口不自覺生出一種親近之感。
只見天上繁星點點,遠離了市區的嘈雜,小村落裡溫馨靜謐,時而遠處幾聲犬吠,
也不擾這份安靜。村裡人相見打個招呼,也覺舒心,沒有了大城市裡的急躁。
楊風回到家,到了門口,抬頭一望,見母親正站在院子裡,扯著脖子望著門
口,也不怕外面風大,只覺燈光下,母親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一層,臉上卻是
帶著笑,想是許久不見兒子,一直盼著兒子回家,心裡高興,臉上也就顯了出來。
楊風開口叫一聲媽,楊媽笑著答應了,問道:「小風,一路上沒怎麼吃東西吧,
餓了吧?,快點進屋吃飯」。楊風應了。放下行李,倒些熱水,洗了把臉。吃起
飯來。楊風也確實有些肚餓,再加上好久沒吃到母親做的飯菜,吃得分外相甜。
一夜無話,第二天,楊風日上三竿方才起床,吃過飯,已近中午。聽聞今日
鎮上恰逢年前最後一個集,左右無事,便決定去集上溜溜,想必新年在際,集上
必是熱鬧非凡,去集上看看美女總也不錯,楊風如是想著。說幹便幹,抄起桌上
的家用大眾車鑰匙,便出了門。
到了鎮上,楊風見路旁擺灘做生意的比平時要多不少,路上行人熙熙攘攘,
偶爾有些小車夾雜其間,甚是擁堵,便打算把車停在外面,免得一會車進得去出
不來。抬頭往後視鏡一望,見路邊銀杏樹下,還有塊空地,足夠放得下一輛小車,
便小心倒著車,路上行人不少,費了好大勁才把車停好。鎖好車門,便信步在街
上溜達。
今天天氣不錯,微風不起,太陽高高掛起,雖無夏日的熾熱,在這寒冬臘月,
照在人身上還是暖洋洋的。若非如此好天氣,楊風倒也懶得出門。這鎮口的街市
多是賣些盆盆罐罐的大傢伙,楊風不感興趣,走得便快了一些。往裡走了200
多米,便熱鬧了好多,吆喝聲不斷,也擁擠了好多,行走起來,有時便需要側著
身子方能擠過。
楊風見身前有個風韻少婦,前凸後翹,雖然全身裹在羽絨服中,依然難掩一
副好身材,尤其那屁股渾圓碩大,卻又不顯累贅。腰肢雖不纖細,卻也顯得曲線
玲瓏。一對大奶子把白色羽絨服緊緊撐起。那人正側著身子彎腰挑揀小攤上的一
雙黑色的連筒靴,一隻右手翻弄著鞋子,眼睛專注地審視著,似乎對鞋子很是滿
意。一頭烏黑長髮,別在耳後,散在肩上。楊風只能看見一個側臉,卻也覺此人
應該極美。不禁色心忽起,便想上前揩點油。楊風上前一步,身子微探,便覺一
陣幽香飄進鼻中,不覺深吸一口氣。適逢那人身後又有一女子向這邊擠來。楊風
也便順勢側過身來。身子緊貼那人屁股,向前擠去。口中直說「勞駕,借過」,
一隻右手老實不客氣地從那人掖下穿過,扣在右乳之上。楊風雖隔著厚厚的衣服,
也感覺到那奶子異常堅挺,單手只怕難以掌握。只可惜匆匆一握,沒感知到乳頭。
略有遺憾。
那人右手正在挑揀鞋子,原本就察覺身後那人貼得有些太近,心下不喜,身
子往前一挪,卻也沒發作。不曾想,竟有人青天白日,就敢襲胸占她便宜。右臂
本能一夾。臉上怒色暗生。楊風右手一握即離,早已抽回手來。那人放下鞋子,
回過頭來,怒容滿面,便欲張口開罵。眼睛往楊風臉上一掃,不禁一愣,一句話
倒沒罵出口,臉上怒色稍霽。楊風一見那人回身,不禁朝她臉上多看了兩眼,只
見這人單眼皮,小臉微胖,略有些嬰兒肥,眼中滿含怒色,卻難掩一股天生的勾
人媚態,雙唇微厚,卻是水潤鮮豔。縱不說話時,嘴唇也微微張開,煞是迷人,
總讓人忍不住想上去親一口。楊風心想,這人雖非極美,只是體型豐滿,想必床
上極騷。楊風一瞥之後,向那人一笑,轉身便走。那人左手一撈,抓住楊風左臂,
鞋子也不買了,將楊風拽住。楊風回頭一望,便想奮力掙脫。被人抓住,當場若
是宣揚開,若是被熟人看到,只怕丟人要丟到家了。卻聽那人猶疑地說道:「你
是……小風?」,說話時似乎還不太確定。
楊風心想:「壞了,遇到熟人了」,內心無比崩潰。臉現尷尬,卻想不起此
人是誰,不覺抬頭細細觀察,臉現疑惑。竟仍未認出眼前美人是誰。不覺發問:
「你是……?」
那人見楊風不否認,再細看他神情,更加確認這個大膽揩油的小流氓居然是
自己口中說的那個小風,見楊風沒認出她來,不覺心中微微氣憤,卻也並非真的
生氣。下巴微揚,佯作生氣,口中說道:「我是你小姨,不認識啦?」說著抬手
要去揪楊風耳朵。
楊風聽她說話語氣,又見她抬手揪自己耳朵的神情,突然認出眼前的美人,
真的是她口出說的自己的「小姨」。不覺心頭的大石放了下來。也就任由小姨揪
著耳朵。臉上頓時換上一副嘻皮笑臉的神情,口出連呼:「認出來了,認出來了,
小姨,小姨,疼,疼,別揪了,別揪了!」說時伸手護住耳朵,順便握一握揪自
己耳朵的小手。只覺小手微涼,卻是滑溜異常。
楊風忙不迭的討饒,仿佛回到兒時一般,口中討好地說道:「真是女大十八
變,越變越好看,小姨,你越長越漂亮了。」「小姨你就饒了我吧,我知錯了!」
說著,手上不停,在小姨的手面上摩挲著,嘴裡說道:「小姨,你手怎麼那麼涼,
我給你暖一暖,手真滑。」
那人見狀,一副姐姐管教熊孩子弟弟的口吻,抬手去打那只作怪的手,口中
說道:「叫你不老實,看我不打你。」說著轉著圈去打楊風屁股。
兩人重逢,仿佛回到兒時一般,竟如孩童般打鬧了一陣。這個口中自稱楊風
小姨的女人名叫文芳,姓桑。文芳見對自己耍流氓的這個人竟是兒時玩伴,氣早
已消了,鞋子也不買了,見路上人流量大,便靠路邊,揀個空曠地。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