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籲籲間,我看看錶放慢速度,打開水瓶喝了兩口水。夏末的清晨非常涼
爽,可因為沒風,沿著公園湖岸才跑了半個小時,我就已經滴滴答答滿身是汗。
擦擦臉上的汗珠,我深吸一口氣,用剛才的速度還得再半個小時才能跑完一圈。
已經在這裡跑了倆月,不知怎的,今天的湖看上去尤其巨大。雖然這會兒已經很
累,可想到自己健康的心肺、靈活的關節、以及苗條矯健的身材,怎麼也得咬牙
堅持下去啊。
回到公寓,我將汗兮兮的運動服扒離身體,看著褲襠皺皺眉頭。空窗許久,
我的卵巢無時不刻尖叫著引起腦袋瓜注意:嗨,你已經忽略我很久了,別光顧著
臉蛋和身材,我也需要你的照顧。真正的照顧,而不是通了電才能用的替代品。
不過這一次,我仍然選擇忽略:給你買的已經是高級貨了,別不知足。
我猶豫兩秒今天淋浴還是泡泡浴?想到堆積如山的閱讀和文獻查找,最終,
淋浴勝出。我的一天總是如此,起床、鍛煉、唸書,中間穿插最簡單的一日三餐
,無聊、無趣、無意外。相信我,我並不想如此生活,可誰讓自己腦子抽筋,大
學竟然選擇醫藥學。本來以為就是穿著白色實驗服在成排的瓶瓶罐罐前擺弄試劑
,幻想著有一天能配出個屠呦呦第二,卻沒想醫藥學的課業如此之繁重,要是有
個排行榜,一定進三甲。
在學校,我是個平淡無奇、悶頭苦讀的醫藥學學生,週末也必須搭給「屠呦
呦第二」,對於花兒一般年紀的我實在不是振奮人心的消息。但老實說這也得看
和誰比,演員、模特、主持人,那我只有羨慕嫉妒的份兒。可看看周圍,尤其是
成績跟我一樣或者比我好的,我已經很努力地與眾不同了。尤其到寒暑假,誰也
擋不住我將注意力全身心轉移到吃喝玩樂的數量和質量上,「屠呦呦第二」也擋
不住,我的微信空間可以作證!在微信空間,我時刻提醒自己、提醒認識我的人
,這是個聰明且的漂亮女人,尤其後面的這個部分,用喊的方式。
很遺憾,下一個假期遙遙無望。更糟糕的是,晚上睡覺拿著我的小兔子把玩
一會兒,卻怎麼都不得勁兒。我嘆口氣,把小兔子扔到一邊。哎,人太聰明也麻
煩,這次腦袋和陰道終於竄通成功——想要高潮是吧,那就別拿假的糊弄,甭管
多高級的貨色。
我打開電腦,登陸最喜歡的情色論壇。在我無聊、無趣、無意外的生活裡,
如果有那麼一點兒閃光點,就是隔著屏幕和陌生人聊性、聊性趣,為此我無比得
意。要知道每當我端著咖啡聽同學、朋友說著她們看了部好的電影、吃了個一級
棒的披薩,我都會含笑讚美,順便心裡得意一番。我在繁忙的學業之餘大聊特聊
高潮和荷爾蒙的關係,而且生生聊出論壇的高階會員。比這些人可有趣多了!
只用十分鐘,我就敲好一個徵友啟事在論壇發了出去。小兔子既然達不到陰
道的要求,那只能換真人,我必須和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誠實相對。這個城市人口
無數,就算要求再苛刻,只找一個的話,應該不是難事。當然,安全第一,再快
都得有個過程,所以先聊聊看吧,行不行都得把主動權放在自己手裡。
高階會員有個好處,徵友帖發出不過幾個小時,就收到應邀無數。不徵不知
道,原來同城逛論壇的人竟然如此之多。我一個個看過去,有熟悉的,有陌生的
,大部分還算禮貌,也有少數特別猥褻的,版面上就開始調戲,直到倪明這個名
字跳入眼簾。
理想中,我希望對方也找個高階會員,可以節省兩人相互了解的時間。倪明
在論壇很活躍,大家過去聊過幾句,知道他什麼話題都能發表意見,什麼人也都
能討論得熱火朝天,尤其是圍繞著論壇裡的女性,更是積極主動。搜索他的帖子
,時間大部分都集中在這半年,內容倒也不讓人討厭。我們交換了微信地址,他
很快就有了回應。
「你這次徵友,微信加了多少人?」他打個招呼後立刻問道。
我有些反感,心說關你什麼事兒啊!也許他也意識到了,又立刻說道:「誰
知道網上都混了些什麼人,我怕你不小心加了壞人,可要小心呢!」
我心裡一暖,雖然這位只當我是個蠢的,但到底出於關心。可當我問他具體
住哪兒時,差點沒氣得跳腳大罵。徵友帖裡說了一定要同城,他可好,差不多繞
了半個地球。這人故意看不見,浪費我的時間麼!
「你不就徵個聊天的麼,想聊了找我就是,甭管時差、甭管我在幹嘛。」他
滿不在乎。
豬腦子啊,聊天只是第一步,我想的可遠遠不止聊天。我嘆口氣,連重新再
找潛在可能的心思都沒有了。這回徵友帖沒寫好,徵不著靠譜的也只能自認倒黴
。沒心思跟他多聊,時間寶貴,我還不如用在論壇上呢。他也沒把這次交換微信
當個事兒,而且閒得很,以前在論壇看到他還就是熟臉兒的感覺。忽然一下子,
他就到了無處不在的地步,尤其是論壇裡女性ID的名字周圍,哪兒都有他的名
字。
賤人!
有天在論壇裡和幾個人爭得正兇,被他的微信打斷。
「怎麼成天看你招蜂引蝶,差不多行了!」
嗯,這是在教訓我麼?他明明瘋得更厲害。
「你成天沾花惹草,好意思說我啊!」
好一會兒,他才又敲出一行字,「你加了我的微信怎麼就不理人了?」
我立刻笑起來,發現這人有點兒意思。
「你那麼遠,有什麼好聊呢!」
起初,我們的話題很平淡,只是試探性的說些生活、學習和愛好。他對我很
坦白,甚至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地步。十九歲那年初嘗禁果,前女友三四個
,皆因他巨大的丁丁、強壯的體魄,以及旺盛的雄性荷爾蒙而走到盡頭。雖然起
到令人浮想聯翩的效果,但男生總是愛拿這種事情吹牛,不用太當真。
除了關係男性尊嚴的那檔子事兒,他說起自己倒是異常謙遜。童年是溫室裡
的小花朵兒,青年是成績優秀的好學生。父母恩愛、朋友眾多,念研究生時選擇
出國唸書,之後畢業順利找到工作。雖然他刻意將自己描述的平凡普通,但看得
出來他是個努力上進的小夥兒。畢竟,現在有多少人在有一份全職工作時,還會
選擇在週末打份零工、再分出時間投入到他熱衷的攀岩運動中,當然,還有論壇
裡的各式沾花惹草。
「我可以提供叫床服務!」
每個週末,他六點鐘就得起床,然後開一個小時的車去高速服務站賣汽油和
咖啡。我算算時間正是吃飯的點兒,想都沒想向他建議。這話說的太容易想入非
非,但在我們之間一點兒不顯得突兀。也許是因為大家在一個聊性、聊性趣的地
方相識,所以兩個人的交談早早跨越了羞澀和含蓄的階段。實際上,我做的也遠
遠不止叫他起床。直到他開車上路,仍然沒有將微信掛斷。我有些擔心,他卻堅
持沒事兒。
「好吧,我給你的車多裝一個電台廣播,播報天氣預報和早間新聞。」
「太無聊了,換台。」
「這年月我連電視都不看,更不會聽廣播,哪知道還有什麼台。」
「你唱歌吧,廣播都有地方音樂台。」
我呵呵笑起來,「那你保證必須聽完才能換台。」
一張嘴我就聽他吸口涼氣,可憐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聽。等我唱完時,他不
得不把車停到路肩,專心致志笑了五分鐘,才來得及吸口氣說話。
「好吧,自找的,含淚也得聽完!」
「嗨,沒那麼糟糕吧!」
「我操,要多糟糕有多糟糕,活生生強姦了我的耳朵!你這聲音,唱歌違法
,說話就行了,繼續報新聞吧。」
哼,笑話我是吧,有你好瞧。我翻了下電腦,開始念起來:「上午最後一節
課鈴響了,老師們都去上課,一些沒課的老師就開始偷偷去買菜做飯,辦公室裡
已經沒幾個老師了。白潔猶豫了好久之後,還是推開了校長辦公室的門。高義在
看她進來之後很快站起來……」
開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我在念《白潔》。我念得繪聲
繪色,別提多認真投入。一直等他開到服務站,將車子停穩滅火,我才停下來。
「你行,害得我將車換到慢道上,單手扶著方向盤開了一路。」他抱怨道。
我呵呵直笑,然後兇巴巴說道:「我的說話聲音也能強姦你!」
兩人的關係發展很快,不是說真有什麼關係。大家再親密,也只是逞一逞口
舌之能,而且還是單純的、言語上的口舌之能。我說的發展很快,是指大家開始
關心起對方。從某個時候起,手機、電腦裡的時間多了一個城市,我會刻意留出
他空閒的時刻,說會兒話、下盤五子棋、聯機打遊戲。無論什麼內容,總之和他
一起度過是關鍵,雖然他總是強調別擔心會影響他工作、休息。
有次偶爾提到我媽血脂高卻討厭吃藥,第二天他就寄了個蜂膠丸包裹。這種
蜂膠養顏美容、平復皺紋,我媽一定會喜歡,而關鍵是,蜂膠裡面含有的槲皮素
有擴張冠狀血管、降低血脂的作用。我拿到手裡時非常感動,打電話跟他說謝謝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他讓我稍等,需要換個地方說話。
「你要忙我就掛了。」我有些不安,怕打擾了他。
「好著呢,沒什麼事兒比我媳婦兒的電話更重要。」
他早早就給我換了稱呼,我不知道他是調侃、還是當真。我從來沒問過,因
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希望他的答案是調侃還是當真,畢竟兩人連個面兒都沒見過
。可話說回來,要是這就是見個面的事兒,也簡單多了。我確定的是,我們之間
已經不是普通網友的寒暄聊天。事實上,他提了很多次找機會來看我,都被我用
路途太遠而搪塞過去。
真正的原因是這念頭讓我緊張。很奇怪,如果我們同城,結果不會比兩個興
趣相投的單身男女來場風花雪月、露水情緣更糟糕,所以反而可以輕鬆對待。然
而就是因為和他隔著十萬八千里遠,這遙遠的距離讓兩個人的見面沒辦法顯得輕
鬆自在,所以早早杜絕他飛來看我的念頭。直到暑假,他剛好也要回國看父母,
提起如果有時間,找機會順便聚一聚。這聽上去就隨心隨性了很多,我滿口答應
下來。
雖然兩人家鄉隔得遠,我知道他會來找我。不光是因為彼此好像經歷最長時
間的前戲,性張力已經到了快爆炸的地步。最關鍵的,我們對對方究竟是個什麼
樣子,充滿好奇和渴望。從他飛過來開始,我就自動進入計算距離的狀態。可能
是這個男人在我腦海裡陪伴了無數夜晚,如今他真的越來越近,反而覺得像是在
想像。這也給我一個大麻煩,和他見面不是男女相親、更不是朋友聚會,明明已
經很熟悉,卻偏偏從來沒見過。我的意思是,去見一個張口閉口叫我媳婦兒的、
順便來看我的男人,應該怎麼打扮?
「大熱的天,你直接來酒店吧!」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也許我根本不用操心穿什麼衣服、化什麼妝,但我還記得徵友時他語氣中暗
含的一絲指責,怕他看輕自己,所以堅持先在市中心的快餐店見面。
「萬一我要是入不了你的眼,你還能有個緊急事情提前退場。」
「說來說去還是不放心,我把護照拍張照給你。」他倒行事乾脆,沒兩分鐘
,照片就發了過來,看上去一本正經,是個帥氣的小夥兒。
「我為你好呢,別像上次唱歌,再弄得你含淚叫苦連連。」
「就那一次,非記恨上啊。我可聽你哦哦啊啊叫床叫了一年,還不算報復麼
!」
我笑,自從唱歌之後,每個週六我都會叫他起床,並在去打工的路上陪他。
也不讓他說話,就挑一篇色文,怎麼淫蕩怎麼念。他不止一次說過,我將他一星
期最痛苦的時刻變成……還是最痛苦的時刻,當然他不是在抱怨,要不然也不會
隔三岔五讓我重播特定章節。
見他那天我早早來到快餐店,因為是週末,店裡人很多。我找著一個能看到
門的位置,咧著嘴幾乎和每一個進門的年輕男人對視五秒,傻到連自己都說不過
去。不時還有人跑到我跟前問我旁邊有沒有人,挑戰我高度緊張和興奮的神經。
我實在受不了腸胃翻攪、心臟跳到嗓子眼兒似的感覺,拿出手機埋頭玩起來,還
是他找我吧!「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畫面很美
,可我沒這個承受能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又感覺到有人坐到旁邊,頭也不抬說道:「這兒有人,
一會兒就來了,我們不拼桌。」
「等我嗎?」語氣帶著一股輕佻,音色卻又溫潤柔和。
我嚇了一跳,正要抬頭卻被他猛力攬住肩膀,抱在懷裡。稍稍拉開距離,我
上下打量。他的裝束很普通,藍色馬球衫、沙灘褲、腳上穿個人字拖,和他傳給
我的照片相比,隨意很多。心裡暗暗慶幸沒打扮成花蝴蝶似的來見他,他曾經說
過是順便,我也不能顯得多正式,不然一定會糟他嗤笑和得意。
他俯下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兩人面頰不過幾寸距離,問道:「嗯?見
了我沒話說?」
咫尺距離間,酒店特有的沐浴乳氣味鑽進鼻子裡,奇異地生出一股誘惑的味
道。想到他也是洗了澡後才出門,我頓時臉上一熱。羞恥心後知後覺地開始工作
,和他拉開更遠的距離,我垂著眼睛不敢和他對視,半響才冒出句:「討厭,幹
嘛嚇人!」
他將我重新摁在懷裡,態度輕鬆自然。兩個人坐一起,根本不像心馳已久、
第一次見面的網友,倒像是天天膩在一起的多年情侶。今天不過個普普通通的日
子,大家出來逛逛街、看看電影,順便吃個飯而已。而且,他也裝出一副多年男
友的架勢,拿起我桌上的可樂喝了一口,大大咧咧問道:「還有什麼要買的沒,
抓緊時間趕緊逛,一會兒有得忙呢!」
我白他一眼,「給我一個小時,再決定要不要去救火救人。」
他只是低笑,「這份兒上了還跟我鬥勁兒,不是找死麼!」說完,扯著我離
開快餐店,問我附近有什麼好館子。我向酒店相反的方向指了指,他猶豫一下旋
即搖頭,「有你在這兒,我們以後多的是機會享受美食。這次攢著,咱們先辦正
事兒。」
兩人來到酒店餐廳,周圍客人都是衣冠楚楚、就連服務員都比我們來的正式
。他卻大搖大擺,看了兩眼菜單就往旁邊一甩,只說什麼快上什麼,把高檔餐廳
當快餐店使。直到吃完走出餐廳,我才終於悶笑出聲。
「你著什麼急啊,人服務員多熱情,還指望著向你推各種佳餚珍品。」
他看上去像是想生吞活剝了我,但到底顧忌電梯裡的攝像頭,沒做出格的事
兒,只說:「能比我眼前的更好吃麼!」
我臉龐發燙,這人說話也太流氓了。
「嗨,先告訴你,我剛剛給了閨蜜你的酒店和房間號。如果她晚上沒聽到我
的聲音,就會報警的!」他不用知道我實際在虛張聲勢。
他也很大方,滿口答應道:「很好,把我的護照照片也發給她,我要你怎麼
舒服怎麼來。」
一關上房門,他再沒任何阻礙,立刻從後面將我緊緊環繞,挺立的丁丁頂在
我腰後。面頰磨蹭著我,再用鼻子撥開我的頭髮,親住脖頸緩緩移動,尖舔過耳
廓,直到含住我的耳垂輕輕咬噬。
「嗯,舒服啊……這可是你說的!」耳垂被滾燙的唇舌含得嘖嘖作響,兩隻
大手又在我身上四處點火作亂,登時一股渴望由身至心緩緩升起,我不由自主身
體有些僵硬,說話也有些顫抖。
他呵呵笑起來,將我轉個身面對他,又捏著我的下巴看了一會兒,搖搖頭道
:「你這張臉……」
他的話像是想譏諷、又聽上去有些無奈。我抬起一條眉毛等他說完,卻沒想
他只是低下頭又吻了起來。靈活的舌頭探進緊閉的牙關長驅直入,在溫熱的口腔
裡遊走,又勾住我的舌頭繞著轉圈,不斷的撩撥,吮吸口中香津,不消一會兒我
就被吻得暈暈乎乎。他兩手放到我的肩膀,輕輕摁壓按摩,稍作停留滑到背部、
胳膊和腰肢,之後抓住我的短袖邊緣說道:「抬胳膊。」
我沒有抵抗,順從地讓他將衣服剝離身體。裙子更容易,暗扣就在我的腰部
,解開搭扣鬆下拉鍊,一撒手,裙子自然掉落到腳下,白色蠶絲鏤空內衣和與之
配套的內褲完全顯露出來。他的目光從上到下緩緩打量,來回幾次後伸出手,掠
過內衣邊緣金色的花邊裝飾,似笑非笑說道:「這才是專門穿給我看的吧?」
我心裡一慫,往後退了一步,「也許。」
他卻攔住我,親吻我的脖子,間隙俯在我耳邊,炙熱的呼吸撲在耳背,讓我
身子一麻。他再次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小聲說道:「我這次非操死你不可
。」說著一把抱住我放到了床邊。
我搖擺著臀部,花了點時間才爬到床的中間,指著他抗議道:「你還穿得整
整齊齊,我卻幾乎全光了。」
他全程看在眼裡,眼裡火冒三丈,卻也只是喉結滾動,啞著聲音命令道:「
張開腿!」
我停滯幾秒,沒想到他命令的口吻,竟然可以勾起異樣的快感。我打開膝蓋
,露出早被蜜液染透的輕薄布料。他瞇著眼睛死死盯著,緩緩靠上前俯身親過來
。舌尖隔著內褲在縫隙中上下滑動,找到藏在裡面的花珠輕輕舔弄,之後含住兩
片花瓣使勁兒吸吮。我的心跳加快,一陣又酸又麻的感覺從頭頂傳到足尖,再齊
刷刷擠入雙腿間快速流竄。
我吸了口氣,縮縮身子試圖躲開,「癢呢!」
「是麼?哪兒?」他的舌頭來到腹部,又伸到我的大腿內側,我喘息著笑起
來,扭著身子躲閃。然而,當他抱住腰將我固定,同時手指鉤住我的內褲慢慢剝
掉時,笑聲嘎然而止。
他抓著我的腳踝架在肩膀上,嘴唇順著腳踝向下一路濕吻,最後停在大腿根
兒。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光潔白皙的腿間一條粉嫩的細縫,花瓣微張、粉色
的花核因為微張的雙腿冒出小頭兒,帶著透明的花液,十足十的淫靡誘人。一陣
興奮刺激了我的脊椎和四肢,小腹也立刻漲熱起來,潮濕匯聚,一點點下墜。
他張開嘴親了上去,我驚呼一聲抱住他的腦袋,他卻按住我的臀部不讓我動
彈。手指探到腿間,剝開濡濕的花瓣,臉龐再向前湊了湊。情慾的味道充斥鼻息
,更不用說他貼得如此之近。我羞得想找個地縫消失,他卻並沒有注意,低頭吻
住軟滑的唇瓣,伸出舌頭舔過縫隙,摩擦著嬌嫩的花穴入口,之後擠進緊閉的花
徑,淺淺地抽插勾弄。花穴在他的舔弄下快速收縮絞緊,一股一股流出的花液全
被納入口中。
我的身子輕顫,小腿繃緊,十個腳趾被刺激得蜷縮在一起,在他身上蹭來蹭
去。噴在花穴的濕熱呼吸,以及舌頭帶來的溫熱觸感,讓身子變得愈加敏感,而
他的吞嚥聲音更是聽得我面紅耳赤。我難耐地扭著身子,雙手插在他腦後的黑髮
中,忍不住想和他貼得更緊。隨著舔舐的節奏發出聲聲嬌吟,我只覺得理智被他
的唇舌一點點瓦解,腦袋一片空白,刺激的情緒佔據身體,想要說不行、停下來
,張開口發出的聲音卻是「繼續,繼續!」
也許我不需要說,因為他沒有打算停下來,而且將我攥得更緊,唇舌上的勁
兒隨之加大。快感來得太過直白,花徑立刻快速收縮擠壓,身體也跟著抽搐,神
經系統炸烈開來,一股淫靡的味道隨之飄浮在我們四周。直到我的顫抖停止、呼
吸減慢,他才抬起頭,緩慢在我的臀部畫個圈,手掌探到胯下,撫摸著濕熱泥濘
的下身,笑著問道:「還好?」
我無比乏力,緩緩用肘部撐起身體,迎向他的目光,眼睛仍然因為高潮剛褪
而有些朦朧渙散。
「天啊,你的舌頭真厲害!」
他點點頭,戲謔地說道:「我的雞巴更厲害!」說著抬起身體,站到床邊,
兩下脫掉了所有衣服褲子。他已經完全勃起,龜頭泛著閃亮的水光,像一根燒紅
的鐵棒。
「真漂亮!」我讚了一句,伸出雙手環繞住他,上下撫摸套弄。粗硬的恥毛
剮蹭著手指,掌心裡的丁丁也隨著我的上下收緊跳動。想著這根丁丁將要帶給我
的舒爽刺激,我頓覺口乾舌燥,身下跟著一陣緊繃絞熱。彷彿知道我心中所感,
他的蘑菇頭頂端滲出一滴清亮液體。我張開嘴含住腦袋,嘴唇緊緊裹住,舌尖舔
弄著頂端的那滴滲液,再往小孔裡鑽。
他的嗓子發出一陣嘶嘶吸氣聲,但並沒有阻止,只是側身從床頭櫃拿出一摞
避孕套。
我瞥了一眼,鬆開嘴呵呵笑起來,挑起眉頭說道:「嗯,某人很是雄心勃勃
啊!」
他扯開一個遞到我手裡,「看你受得了不!」
我把小雨衣為他套好,親了下蘑菇頭,道:「還是看你的表現吧!」
他翻身將我壓在床墊上,將我身上僅存的內衣脫掉,蒲扇般的大手覆蓋住雙
峰,指頭在紅豆上揉搓碾壓。激得我不由自主弓起身子,挺胸送到他的手掌中。
他順勢收緊手掌,不消一會兒,胸部就被他玩弄得泛起粉色,已經充血緊繃的乳
尖更是被搓得又紅又腫。他低下頭,將一方嫩乳含在嘴裡,舌尖滑過頂端的乳峰
,嘴唇裹住乳房吸吮吞嚥。
雙峰被他如此玩弄,我的臉上失去俏皮感。雙手抱住他的脖子,低聲喘息道
:「著急呢?」
「操,當然。」他撥開我的雙腿,把重量放在一支手肘上,低下頭又給我深
深一吻。之後一手扶著自己,提腰在縫隙間滑動,沾滿濕滑的花液後,頂在入口
推了進去。我高潮剛去,身子仍然格外敏感,粗長的丁丁剛插進去就忍不住收縮
緊咬,即使只進入一個頭,也被撐得又酸又脹。
「哦,天啊!使勁兒。」我整個人都像要燒起來一樣,紛亂的心緒被扔出腦
外,所有感官全部放在腿心兩人相連的地方。
他一點點擠進來,碩大的蘑菇頭嵌進潮濕、溫熱、狹窄的花徑,撐開層層褶
皺,直至走到盡頭。他等了一秒讓彼此適應調整,眼眸追逐著我的表情,等待和
我對視的一瞬。緊密的結合給我帶來一股後知後覺的畏懼,他還沒開始動,一股
快意的飽脹感已經順著尾椎一路躥到大腦皮層,我仰起頭發出細細的尖叫。
他稍稍垂下身體,一邊輕輕把玩乳房,一邊在我耳邊溫言細語。考慮到他渾
身已經硬地像塊兒鐵板,這會兒竟然還能如此溫柔和小心翼翼,讓我很是意外,
也很是喜歡。我眉間稍稍舒展,終於看向他。他得到暗示,停頓少許,一個用力
整根挺進,之後開始抽動臀部。
濕漉漉的肌膚在我的呻吟中發出有節奏的拍打聲,先是淺淺的抽插,後來則
是快速捅弄,每次都連根插進,直到沈甸甸的卵袋撞上花瓣才肯罷休。他抽動得
越來越快、越來越深,進出間我也覺得身下的快感越積累越多,可讓人著急抓狂
的是,這股快感像脫韁的野馬,因為找不著發洩的道路而四處奔騰,攪擾的我五
臟六腑全部移了位。
「抓住我。」我扣著他的手腕,喘息說道。
「什麼?」
「抓住我。」我重複一遍,拉著他的手來到我的脖頸。他立刻明白過來,壓
住我的肩頭,將我牢牢固定。
「使勁兒吧!」我低聲說。
「寶貝兒,我要是操得再使勁兒點兒,你就要成兩半了!」
「來吧,我知道你也想。」
他猶豫了下,只說道:「把腿抬起來。」
我的腳卡到他的腰窩處,他雙手握住我的胯部,立刻以不同的角度橫衝直撞
。我「啊」大叫一聲,意識到他可以劈了自己的話竟然一點兒不誇張。丁丁一下
下撞進我的花蕊,隨著節奏整根拉出又整根消失。沒一會兒我就被衝撞得汗水淋
淋,環在他腰後的雙腿無力地垂下,腿根酸痛無比,骨頭更是快要被他晃散架了
一樣。
「別!輕點兒,受不了了……」我難耐的扣著他的肩膀,搖著頭哀求。
「受不了了?」他又故意狠狠砸了一下,丁丁狠狠頂進去後又磨了出來,「
剛才不是很確定嗎?現在怎麼叫不動了?」
不知道他碰到哪兒,我忽然身子一軟,花徑猛地絞緊。他也感覺到了,立刻
用相同的方式開始頂撞。躲沒處躲、藏也沒處藏的快感一陣陣往我腦門上湧,很
快自己就被刺激得不行了。只要他碰到那處敏感地方,我就不自覺上半身向後仰
起,背部彎出弧度。洶湧的花液湧出,溢滿的慾望終於找到傾瀉的出口。
他更加賣力地聳動腰肢,將我困在綿長的高潮裡掙紮。直到最後一個挺入,
他才終於忍耐不住,大吼一聲鬆開精關,滾燙的精液噴灑出來。我被他死死箍在
懷裡,巨大的丁丁一抽一抽釘進我的身體,就算隔著小雨衣,也能感覺到那股股
精液跟澆在自己身體裡似的。
他扔了小雨衣,趴在我身上平復一會兒,然後摟著我一個翻身,讓我靠在結
實的胸膛上。溫熱的呼吸撲在肌膚上,嘴唇順著我的背脊一路來到脖頸,燙得我
渾身紅暈。他卻不依不饒,又咬住我的耳垂,喃喃道:「再來!」
還沒等我求饒,他就趴在我背後,一手撐著腰肢,一手扶著自己已經抬頭的
丁丁挺身頂入。這個姿勢和角度帶來的感覺完全不同,蘑菇頭頂到的地方一陣酸
脹,燙得小腹直顫。他還沒開始動,我就忍不住晃動腰身,使勁兒收縮推擠,也
不知道是推拒還是迫不及待的迎合。
他的腰身頂弄,開始還溫柔輕緩,可沒過多久,就聽憑慾望的驅使加快抽動
速度。我兩手緊緊抓在床單上,卻仍然擋不住身子被他撞得一晃一晃。彷彿不過
癮似的,他又張口含住我的頸子撕咬碾磨。小腹中的火越燒越旺,燒得全身都要
化了一樣。洶湧而至的快感迅速攀升,就差一點、一點點……我的大腦停止思考
,搞不清楚身上的痛楚和酥麻究竟是天堂還是地獄,只能哭喊著不要,可偏偏又
緊緊貼著他,追著他的節奏搖擺臀部。
「你也浪得很呢!」他哼哼了句。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也入得越來越深。花徑隨著他的操弄不停收縮抽搐,我
終於被刺激得又洩了出來。他一個挺身直起腰,把我擺成趴跪的姿勢。我知道他
還沒完,挫折得從嗓子裡發出輕微嗚咽。他大笑,加快節奏,火熱的感覺再次在
體內膨脹,熾烈的慾望從我們結合的地方蔓延到全身。他的戳刺更加快速徹底,
直到最後一刻,才用盡全身力氣進入最深處,然後再快速拔出,一股腦兒將濃稠
的精液噴灑在我背上。他大口大口喘著氣,片刻後呵呵笑出聲。
他故意弄得我一身都是。
可我沒勁兒計較,這會兒我早已癱軟,一動身子就覺得渾身酸痛,腰身更是
要斷了一樣。猛烈的性愛讓我身心俱疲,連睜開眼皮的勁兒都沒有。好一會兒,
我才意識到他在旁邊一直沒作聲,使勁兒睜開眼睛看看他,正好跟他四目相對。
他笑了笑,一臉癡迷地看著我紅紅果果的身體。我撇撇嘴,他該看看自己的背,
再欣賞我胸脯上佈滿的青青紫紫的吻痕指印。
我從床上下來想去洗手間洗一洗,沒想到腿都軟得站不住。他趕緊把我扶住
,雖然一個勁兒抱歉卻繃不住臉上的笑意,再一本正經發誓道:「下輪一定來個
溫柔的!」
就這樣,我們跨過親密關係的最後一道坎兒,接下來就是維繫住這跋山涉水
得來的親密。他一點兒沒擔心這麼遠的距離會有任何問題,時不時給我些意外的
驚喜。相比之下,我要被動很多。每天在教室、實驗室和圖書館之間奔走,最多
每天給他留點兒隻字片語。他每次收到都很高興,還鼓勵我用功學習當個好學生
,期末考試拿全班第一。
「真希望你的老師將課業佈置的滿滿的,最好你除了吃飯睡覺,什麼閒暇時
間也沒有……嗯,吃飯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找我!」他很認真、很貼心地對我說。
我說過去看他,畢竟他工作、我唸書,時間上比他更規律、更好安排。他卻
直接否定了這個主意,那麼遠的距離,哪能捨得我舟車勞頓。我們的生活依然忙
碌,也依然需要計算各自的時差,問候、聊天,互訴衷腸。有時間了多聊幾句、
沒時間了少聊幾句,忙起來時幾天也聽不著聲音、見不著面。然而就像他說的,
每天吃飯時、睡覺前,我都會想著說點什麼發送給他,雖然也就是生活、學習上
的瑣碎小事兒,但一樣讓我們非常開心。我就像他說的那樣,很認真、很貼心地
當一個聽話的女友,看上去,我們很好。
看上去。
網絡雖然是生活一部分,也終究可以和生活分得很開,甚至有個專門的名詞
「第二人生」。就好像我一面當著用功努力、充滿理想的醫藥專業大學生,一面
在網上假裝性學專家大談特談性高潮。雖然和他在一起後,我在論壇的時間驟減
,但還是會去上去瞅一瞅、和論壇的朋友打個招呼聊個天。他也依然活躍,留在
論壇的吐槽總能讓人會心一笑。
直到有一天,有人提到他有個漂亮女友陪伴左右。
我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看著帖子半分鐘,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我
第一反應是跑到市中心的購物城,做好準備大買特買,就像電影裡那個購物狂呂
蓓卡一樣。實際上,我真的花了幾百塊錢買了一副莫名其妙、巨醜無比的中年婦
女畫像。早聽說這個畫廊厲害,讚的人和嘲諷讚的人一樣多,迄今為止仍能屹立
不倒、生意興隆。看著扔在角落的畫像,我心想這店果然厲害,自己竟然不知道
該選讚的一邊,還是嘲諷讚的一邊。
我是不是個傻子?答案昭然若揭。
我一邊當怨婦、一邊當偵探,用懷疑的眼光在論壇搜索一切關於他的信息,
尋找蛛絲馬跡。沒有花多少時間,我就開始咯咯傻笑。自己竟然在全天下最俗套
的故事裡當了一把女主,而有意思的是,他的反應和這個全天下最俗套的故事裡
的男主也是一模一樣。不用對峙,他很快知道自己刻意隱瞞的事實暴露出來,解
釋道:那是玩笑。
我能做的,只是保持平靜與平和的文字,拒絕語音、拒絕視頻。我死也不會
讓他聽到聲音的發抖、更不會讓他看見我淚流滿面。就算當那個全天下最俗套的
故事裡的女主,我也要當一個最堅強的、最自尊、最漂亮的。
又是一個週六,我早早將手機攥在手中,內心掙紮著究竟是打電話叫他起床
,還是發短信告訴他臨時有事。我不停翻著他這幾天發過來的留言,有文字、有
語音,都是一個意思,希望我能原諒他,讓一切像以前一樣。但也說不準,也許
這些都只是我的錯覺,也許他並不想挽回。只是我用情太深,渴望在付出的感情
中找到些許安慰,說服自己相信他是真心誠意想挽回。
真的麼?也許?可能?我不知道。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眼淚也越流越多。在發送短信那一刻,我嚎啕
大哭。沒辦法,我實在太聰明,腦袋和手指終於竄通成功。雖然我很想追回那個
短信,想像著叫他起床,傾訴衷腸,從此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終於幸福生活
在一起。可是再想也沒用,既然達不到那顆心的要求,就只能捨棄,我必須和身
體的每一個部分誠實相對。我非常愛他,但也太愛自己,所以才沒選擇堅持。我
們玩完了!
最後,無關與倪明的風花雪月。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坐在圖書館的一角看書做筆記,平時人來人往的大
廳這會兒卻異常安靜,只有零星幾個學生仍在埋頭苦讀。前幾天連著下雨,大家
都只能在屋裡悶著發黴。好不容易烏雲散盡、太陽露出笑臉,總算可以出門透透
氣。暖暖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可比巨大空曠的圖書館強多了。
終於完成老師佈置的閱讀任務,我長舒一口氣,充滿期待看著窗外,等不及
加入美好燦爛的陽光浴中。忽然,感覺到某個目光落在身上,我迅速看了一圈,
發現那目光來自隔壁書桌。一個男生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朝我靦腆地笑。我並
不認識他,心裡有些奇怪,但也客氣地回笑一下,低頭收拾好書包準備離開。意
外的是,他同時站起身,和我一起走出圖書館大廳。
到了門口,他才叫住我,又是靦腆的一笑,問道:「你經常早上在公園晨跑
吧,總是繞著湖,我也去那兒跑步,見過你好幾次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