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要說這輩子攤上的事兒還是真夠多的,溝溝坎坎的總是斷不了。咳!誰讓咱命不濟呢。
不過,躲過了坷坷跘跘的煩心事兒,日子總還是能平靜的過下去。沒有大富大貴,也沒有大起大落,說真格的就是個平常人。說平常人的話,辦平常人的事兒。
沒成想這一輩子一恍兒就幾十年過去了,稀�糊塗地真不知道是怎麼過的。您說,老了老了也經常的想起點以前的事兒。要想起先前哪些個有意思的事兒也能笑個不停,要是想起驚險的情節雞皮咯瘩照樣能起一身。真真兒的就在你眼頭�轉悠。您說說要是經常的想想年青時候的事兒也挺有個意思。真不知道這是不是孩子們說的“懷舊”情結。其實這“懷舊”哇,就是感歎時間過的忒快。沒咂麼出個滋味兒來就過去了,“懷舊”就是給自己個兒提個醒兒往後的時日過的精心點兒。要不,再一恍兒也就“入土為安”了。想後悔都來不及了,您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我性福的知青生活(一)
小時候身體不好,總是病魔纏身。什麼肺結核,淋巴結核都在我的身上呆了不少的日子,不能和同齡的孩子們一塊兒瘋跑瘋鬧,上房爬樹。整天在家�喝那些不知名的苦藥湯子,就這樣病總也不見好,反而越來越糟糕。傷口封不上口兒整天流濃流血什麼的,頭上老是纏著塊布,真象《洋蔥頭曆險記》中的洋蔥頭。沒人願意搭理我,嫌我身上有味兒,嫌我髒。其實這能賴我嗎。
我也不想這樣,誰讓咱的身子骨不靈光呢。最後還是爸爸把手上的表賣了給我買了治結核病的西藥,病總算是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常聽人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真能這樣就好了。咱不求有福,只求無禍。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咱不敢想,別掉磚頭砸著就行。您說呀,掄胳膊根兒的事兒咱一準沒戲,跟人家矯情,嘴皮子又不怎麼盯勁兒。遇事兒躲遠點兒以自己不受傷害為第一要素。凡事總是把自己放在一個非常安全的位置上,至於其他咱也用不著想,也就不去考慮了。慢慢地遇事小心謹慎,試著來,就成了我的處世哲學。別看這樣可心氣兒並不小。初出茅廬的楞頭小子,總覺得自己是幹大事兒的人,總覺得自己一上手準成。只是自己沒試罷了。可真讓練一把,那還是得等等兒再說。不是我菘(song),我覺得沒這個必要。這可不是“滾刀肉”�外都是一個人的理兒的行經。本來嘛,我就認準了:“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不幹,不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少幹,利己不損人的事兒猛幹。”雖是這麼一說,可到頭來損人利己的事兒咱沒幹過,利己不損人的一件沒碰著。這一輩子楞是沒活明白。咳,沒活明白就沒活明白吧,其實這到也沒什麼,對得起咱自己的良心也就行了。瞎扯了半天,正經的一件沒說。得,咱們言歸正傳,您想聽點什麼
我性福的知青生活(二)
當兵是六十年代青年人的夢想,軍綠色是最時髦的顏色,誰要是能穿上一身軍裝在街上那麼一溜達,那可真能把人樂暈了,也不知是不是福這個咱一點兒不知道,這“兵”愣是讓咱給當上了。接到通知我還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掐掐肉,嗯——。挺疼,假不了。“哈哈——,我胡二爺當兵了。我胡二爺也能當兵了。”沒人的時候我對著牆大聲吼著。
噢,您是說我這身子骨行嗎自打病好了,不敢說是小牛犢子吧,渾身上下總較勁兒。
體檢沒費勁就通過了。應該說咱也算是全須全尾兒的了吧!拿到調令,沒打锛兒背上行李就去報到了。心想:“早穿上一天軍裝就早”牛“一天。”沒有比這更美的事兒了。
沒成想到部隊沒兩月,全團就開拔到農村參加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去了,目的地是山東的一個山區,女同誌在平原地區,我們男爺們兒就進了山溝溝兒。您想啊,一個從大城市——京城來的少爺兵,一下鑽進山溝�,您說這落差。嗨!身子都掉水�了,耳朵還能掛得住沒轍。
集訓時工作隊明令要求我們所有的工作隊員一定得和老鄉們同吃,同住,同勞動。我們分隊長帶著我進了一個叫麻塔公社黃前大隊六小隊的小村子。可一進村兒就犯了難。全村兒十二戶村民:一戶富農,一戶富裕中農,兩戶中農,剩下的都是貧農,照哩說進村依靠貧農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我們村兒不行。我們村兒的貧農在抗戰時期都參加了還鄉團。沒得依靠。沒招兒。我和分隊長只能住進了牲口棚,這一住就是小半年。白天和老鄉們一起幹活,晚上開全村社員大會,目的就是發動群眾深挖那些走資本主義道路的小隊�的當權派們。我負責召集村民們開會,要說通知開會沒什麼難的。可召集我們村的村民們開會那就不是件容易事兒了。十二戶村民住在一道山梁上,從山根兒到山頂白天走還需要一個多鍾頭呢,甭說晚上了。我們村兒沒有電,村民們只要天一黑準就上炕,省燈油唄。這是他們祖上留下的習慣。真絕了,村�還沒有一家養狗的,可能是怕吵覺兒。開會的人好不容易到齊了,沒多大會兒,我們的牲口棚�就酣聲四起了。本來嘛,累了一天的村民往哪兒一窩,立馬兒就夢遊他鄉嘍。你要是不宣布散會,他們一準天亮了見。叫醒了這個那個睡,叫醒了那個這個著。咳,這覺悟上哪兒去了真沒辦法。
進村之前工作隊每人發了一本劉少奇的“論共產黨員修養”,說是讓我們在工作中認真學習,落實到行動中去。要做到有人沒人一個樣,屋�屋外一個樣,有領導無領導一個樣。這就叫“慎獨”。嗷。對了,沒有“屋�屋外一個樣”這一條。我說呀,這是修行,修行到一定的時候必能成“精”。咱就照“經書”念,肯定沒錯。反正沒有歪經,只有念歪了經的和尚。我們白天幹活,晚上開會,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最要命的就屬吃飯了,剛來的時候一頓飯發兩個煎餅,拿在手�一看,幹幹的,一碰就碎,這不就是兩褡兒紙嗎。
吃在嘴�酸嘰嘰的,沒點兒水根本就甭想咽下去,整個兒一個吃紙的感覺。您要是在看看這煎餅的製作過程您就會更“喜歡”它了。您瞧,先把白薯切成片晾幹,吃的時候上碾子碾成粉,再用水調成糊狀放在太陽底下曬,什麼時候咕嘟咕嘟冒了泡就可以使用了,烙的時候用油黑油黑的抹布在熬子(咱們叫餅鐺)上這麼一擦,咼(wai)一勺糊糊往熬子上一倒,用刮子一刮一張煎餅就算得了。不過一般是一個月攤一次,要不它能象紙一樣嗎據說是為了省柴火。吃的我嘴上都是大寥泡,八成是缺水缺營養。不過咱還真挺過來了,也就煉成了一副好牙口。不吹牛,一本二十頁的書“哢”的一聲,咱一下就能咬斷。真的!您不信“小胡,我晚上到各戶串串,回來晚,你就別等我了,早點睡。”一天,分隊長對我說道:“真的!今兒不開會啦那行。我真的困的都拿不起個兒來了。早就想睡個囫圇覺了,真謝謝您了。”我興奮地忙把已經背好的書包又放了下來回答道。
“那就好好睡吧。養足了精神繼續幹革命。”分隊長說道,走出了門。
早上一睜眼分隊長的床鋪還是空的,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走的我全不知道。看來真是睡死了。一連幾天我都沒有碰見分隊長。沒給咱派任務也不知他們上那兒幹活,只能自己給自己放假,說真的自打進了村兒就沒休息過。還是先美美的睡上一覺。睡夠了就出去轉轉,要不拿起髒衣服到山坳�去洗。對了,分隊長的髒衣服咱不能不管,我回到牲口棚把分隊長的髒衣服也抱了下來,嘿嘿,真不知道啥時候學會拍馬屁了一邊想一邊習慣的把兜兒�的東西往外掏,一個軟軟的小塑料口袋隨著掏出的東西掉在地上,“這是啥東西”我自語道,我小心翼翼的檢了起來一看,小塑料口袋上印著“安全套”三個字。“哎呦媽呀。”我叫了一聲。我那心呀“砰,砰”地直往嗓子眼兒外邊蹦,好象這倒黴東西是我偷來的,幸虧衣服沒扔在水�,我看了看四周沒人抱起分隊長的髒衣服就往牲口棚�跑,把衣服扔在分隊長的床上坐在那兒直喘粗氣。“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家�兩口子的東西也會跑到這兒來了分隊長的老婆也沒到這兒來呀既然分隊長的老婆沒有到這兒來,這東西肯定不是給她用呀,怪了咱們分隊長是個老布爾什維克,犯生活錯誤這種事兒斷然是不能夠的,肯定是宣傳計劃生育時落在身上的。一準沒錯。”可當時我真的都懵了。現在看來其實這也沒什麼,對於一個已婚男人來說是有點難熬。一憋就是小半年,憋不住了總得找地方撤火吧,又不想多找麻煩,不用它用什麼能拔膿就是好膏藥。這個小秘密我把它埋藏了幾十年了。沒跟任何人說起過。您瞧,一不留神讓您給知道了。
老人家說的“慎獨”對每一個人都有警世的作用。“修行”沒有真火哪兒行啊,沒燒到七七四十九天,燒不到火侯,您還真別想成“仙”。再者說了俗人就是俗人,凡心根本就甭想戒掉。“女人是老虎。男人真就不能離不開老虎就天天想著老虎鐵打的意誌也能被”老虎“給動搖嘍”當時的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就從那時候起我開始注意“老虎”了。慢慢我發現我們吃飯家的“老虎”(房東大嫂,哈,哈……以後還叫房東大嫂吧。)洗臉了,新鮮吧洗把臉這在咱們城�不算個事兒,在我們村就比較難了,水得從幾�地以外挑回來,村�的人一般都不洗臉,所以房東大嫂平時不洗臉,蓬頭垢面的樣兒我們已經習慣了。冷不丁的洗回臉還真是挺打眼的,而且洗得幹幹淨淨的,耳朵根後面都洗得挺白淨,臉上還撣了些粉,特香。哎呀!就更覺得新鮮了。仔細看看我們的房東大嫂,看上去她也就二十五六吧。臉上紅紅白白的也挺好看。細長的眼睛有幾分嫵媚,嘴長的有型。右腮有個不深不淺的酒窩兒,一笑露出一口農村少見的雪白而整齊的牙齒。這些日子雖說穿著粗厚的老棉褲,可走起路來腰枝一扭一扭的,腳步也透著輕快,紡線的時候總忍不住要樂,小臉兒還紅卜卜的。這是怎麼了我盯著房東大嫂傻看,“幹什麼呐你”分隊長踢了我一腳問道:“啊嗷,我是說鄉下人也不忒難看,您說是吧”我沒頭沒腦的回答了一句。
分隊長狠狠的盯了我一眼,那眼神至今我都記得。半夜�我常聽見房東大嫂屋�傳出“咯,咯……”地笑聲。“分隊長,您說大嫂她們家連飯都吃不飽,整天的傻樂什麼呀”一天我隨口問了分隊長一句。“誰樂呀”分隊長問道:“房東大嫂唄。”我接著說道:分隊長吃驚的看著我。
“半夜�我老聽見房東大嫂在屋�不知為什麼”咯,咯……“地樂個不停。”我接著回答說。“是嗎……你真的聽見了別胡說。”分隊長說道,然後眼睛看著油燈半天沒再說話。臉上的表情怪怪的。“怎麼了分隊長。”我門道。“沒什麼,沒什麼……”分隊長回答道。
我知道我問了一句不該問的問題,便知趣的躺了下去沒再吭聲。房東大嫂屋�的笑聲有所收斂,是分隊長告訴房東大嫂了不會。不過隔三差五的也能有那麼幾回。不是在堂屋�就是在柴房中。“我到要看看有什麼可樂的事兒讓您半夜�這麼高興”翻過身來我嘟囔著又睡著了。
自打這以後,我睡覺驚醒多了,翻身的時候也知道看看分隊長的床上是不是有人真是莫名其妙。
土改的時候我們這個地區除了分地主老財的土地和細軟浮財之外還分尼姑庵�的尼姑,年青的分個年青的尼姑,上歲數的呢分個老尼姑再加上一個小的尼姑。原因是老貧農和老尼姑不能自己養活自己,小尼姑能幫上一把,所以就再搭上一個小尼姑。這尼姑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敢情不是什麼人都能當尼姑,庵�先要看看小姑娘是不是長的周整,用她們的話講就是有沒有“佛緣”,其實什麼“佛緣”不“佛緣”的,誰也願意收留長的好看的姑娘。您說呢要是被選中了才能進庵,在庵�先是幹活:挑水,打柴,種菜,打掃庭院。長到十七,八歲,活脫脫,水靈靈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就要開始招“圓外”了,所謂招“圓外”就是當地的鄉紳們花錢給姑娘們“破黃花”,而且要懷上孩子。要是沒有懷上的就再招,直到懷上孩子為止。懷孕生子後才能落發為尼。孩子自然是被抱走了。用它們的話講:“經過世間磨難塵心已盡”。其實也對,您想啊,人世間的這點兒事兒您都經曆了,全身心的適奉佛祖也就是應當應份的了。這就形成舊時還俗的尼姑們不能“守身如玉”,凡心不死了。反而養成比較隨便的生活態度。世風難改,也就一代代這麼傳了下來。話又說回來了,小尼姑,長大了也想嫁出去呀,可尋個婆家就難嘍,這地方窮,壯小夥兒自己都養不活自己,誰娶得起媳婦小尼姑們只能自己想自己的轍,兩下�幹柴烈火保不齊就鬧出點事兒,不過這種事兒在我們哪兒根本就不算什麼。我們房東大嫂就是這些尼姑們後代中的一位。
隨著運動的不斷深入,原來的生產隊長被罷了官,新的生產隊領導班子的人選就是至關重要的事兒了,房東大哥很自然的成為我們的第一人選,可他是中農成分,這不是瞎使勁嗎改成分是登天的難事兒。您還別說,經過分隊長的努力工作隊終於把房東大哥的成分改定為下中農,下中農就是我們依靠的對象了。不是有這麼一首歌嗎:“貧農下中農一條心……”。只要努力就沒有辦不到的事兒,這回我可真相信這是一條永�的真理。
“你和長祿(房東大哥的名字)明天一塊到縣城搞外調,要調查的內容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爭取一天趕回來。發現重大問題立即向我報告。”分隊長說道:“分隊長,到縣城一去幾十�山路,來回一天真夠嗆。”我接著又說道:“長祿你說呢”。“俺瞅一準兒回不來。”長祿蹲在門坎上回答道。
“實在回不來就住下。吃,住不能超標準。不過……小胡你自己決定吧。”分隊長想了想說道。
自打房東大哥改了成分以後,房東大哥當選為生產隊長是理所當然的事兒了。清查上一屆生產隊長多吃多占的“重擔”自然也落到房東大哥身上。
在山溝�呆了小半年,擡眼就是山,低頭就是溝。沒想到一走出大山看到一望無際的平原心�那叫舒坦。興奮的我呀真想大聲吼叫。我們天亮就出發到了晌午頭上才走到縣城。吃完隨身帶的煎餅按分隊長事先計劃好的調查提綱到石料廠,農機站,供銷社開始我們的調查工作。根據交代材料我們一筆筆的查著。在供銷社的票據�我發現有一筆一百多斤賣花生的油料款的支出憑證底單,我記得在我們村兒會計的收入帳目中沒有這筆記錄,有二,三十塊錢呢,這是個重大發現應該立即回去報告,我把所能記下的仔仔細細的記了下來,我恨不得立刻就回到村兒�,有重大問題的發現說明我們的工作深入細致,群眾發動的徹底。“哼!咱這個新兵旦子您還別瞧不起,離了誰咱都一樣工作。”想著差點說了出來。
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房東大哥說:“走!長祿。咱們回去。”“咋這就回去”房東大哥好象沒聽明白我說的話,問道:“對。這就回去。”我重複道。“咋就回了咱們啥也沒吃就餓著回去那得後半晌了。弄不好天亮見了。老程不是讓咱們住下嗎明兒回吧。啊!再說了明兒咯縣�有大集。你沒見過吧這是咱農村的大日子。咱們逛逛大集。”房東大哥一口氣說道。
“那咱們吃完再說。”我說道,見我沒有堅持房東大哥那個高興勁兒就甭提了。在走出供銷社大門的這段路上他嘮叨個沒完。
我們走進一個低矮的小吃店,要了一斤饅頭兩碗湯,我正準備吃,看見房東大哥提了一小壺酒,端了一盤肉走了過來。“這是怎麼啦你哪兒來的錢”我問道。
“嘻,嘻……”房東大哥只笑沒有回答。“喝口兒”房東大哥問道。“不會。”“那就吃肉。”“我不能吃你們老鄉的,我們有紀律。”
“小胡,你這就是瞎掰了。你跟俺吃就是同吃,一會兒跟俺睡就是同住。明白啦。”房東大哥一邊往碗�到酒一邊說道。“你們打燈油都拿個雞蛋到山下換,你哪兒來的錢”我嚼著镘頭問道。“老程給了俺五塊錢,讓俺改善改善。你可別到村兒�說去。啊”房東大哥看看旁邊沒人注意,小聲說道:“老程對俺不孬。不孬……”不一會兒小酒壺�的酒就讓房東大哥喝完了,我發現房東大哥說話舌頭有點短了,慢慢地趴在桌上不再說話了,便叫道:“長祿,你怎麼了哎。老鄉你看他是怎麼的了”我從沒見過酒喝多了是什麼樣兒真有點急了。“嗯。喝多唻。”小吃店的服務員答道。
我架著房東大哥往出走,他一個勁兒地往下出溜,好不容易才在招待所把房東大哥安頓好。我自己已經渾身都是汗了。
“不成。還得回去,分隊長這準是再考驗我呢。要不幹嘛讓我自己看著辦看我是不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有沒有頑強的精神連續作戰的作風那咱就表現一回給您看看。
”想著我走了出來,交了住宿費,跟服務員說:“明天這個同誌醒了讓他自己回去。就說胡同誌先回去了。”說完背起書包,深深地吸了口氣趁著月色朝我們山溝溝的方向走去。
“分隊長——。”我滿頭大汗地叫著,推開了屋門。屋�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嗯——哪兒去了又串戶去了”我急於想把這個消息盡快告訴分隊長,可人不在,不免有些掃興。我在屋�坐了會兒。“不行。得馬上找到分隊長,把這事兒告訴他。”想著我背上書包走出了牲口棚順著山路走去。
“這不是房東大嫂家嗎我怎麼走到這兒來了”猛一擡頭看見那熟悉的屋宇我愣了一下。“分隊長會在這兒嗎”不知為什麼我會想到這兒這一想啊,我的心“砰,砰”直跳。
我放輕了腳步悄悄地進了院兒。往日那“嗡,嗡”的紡車聲怎麼沒有了一點聲響都沒有,院兒�靜的瘮人,我自己都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屋黃暈的燈亮從窗口泛了出來,說明房東大嫂還沒睡。“哥,快點——”我聽見房東大嫂說道:聽見房東大嫂說話聲我嚇了一跳。我左右看看沒人,是從窗戶�出傳出的。我摸到窗邊往�看去,眼前的景象把我驚呆了,頭發根兒都立了起來:房東大嫂一絲不掛的跪趴在床上,屁股向後撅著,一個精壯男人手扶著自己黑粗的陽物正從後面慢慢地往�插。
“嗯——”隨著精壯男人的插入房東大嫂舒服的哼著。那個精壯男人慢慢趴到房東大嫂的背上,雙手從後面抓住了房東大嫂兩個碩大的乳房使勁地揉著。
“哥,親哥哎——”房東大嫂叫著。精壯男人轉過頭來,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眼前,“分隊長……”我差點兒叫出聲。
我嗓子眼兒發幹,再也看不下去,經直跑回了牲口棚坐在床上大口喘著氣,我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怎麼會是分隊長這……這怎麼可能分隊長平時總是一張鐵青的臉,很少看見他笑。我印象中的分隊長和眼前趴在大嫂背上的分隊長是一個人嗎分隊長不是有老婆嗎雖說分隊長的老婆是帶著兩個孩子過的門兒,沒聽說他們關係不好呀看來這”安全套“還真是派上用場了。”想著想著我迷迷噔噔的睡著了……夜還是那麼靜,還是沒有一點聲音。“什麼時候回來的睡覺也不蓋上點,受了涼怎麼辦”隱隱約約我聽見好象有人說話便睜開眼睛,看見分隊長正在往我身上蓋被子。
“呦。分隊長。”我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分隊長問道:“昨天半夜。”我回答道。“你昨天半夜回來的……”分隊長先是一愣,接著又問道:“分隊長,”我看分隊長要問忙把話題叉開接著說:“福來(前任小隊長)看來真是有大問題。”我把調查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分隊長作了彙報。
“這麼重要的情況你怎麼沒立即告訴我”分隊長又恢複原有的嚴肅的面孔說:“我……我,我太累了。原想先歇會兒再找您,沒想到倒在床上就睡著了,所以就沒找您,。”我編了個瞎話回答著,沒敢看分隊長。好象是我作了見不得人的事兒了。
“咳,你呀……,以後有重要事情立即告訴我,聽見了!”分隊長說道:好象並沒發現什麼也可能他覺得我還是個孩子,不會有多複雜。更不會想到我看見他在幹什麼。
“嗯——。”我低頭回答著。“小胡,你最近表現很不錯,工作很主動,能夠分擔我很多工作。剛從學校畢業出來這麼幹真是不容易。”分隊長接著說道:“你寫入團申請了嗎”“我還不夠標準……,”沒等我說完分隊長又說道:“這樣吧,我跟團支部書記說說,你也寫份兒申請書,咱們爭取在這兒把組織問題解決了。”
我知道分隊長在我們隊�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有時候比隊長說話都管用。很有些勢力。“行。我努力吧。”我回答道。心想:“總算逃過了這一劫。”我暗自慶幸著。
我跟著分隊長來到房東大嫂家吃早飯。見我進屋,房東大嫂也是一愣,看了分隊長一眼忙問道:“啥時候回來的俺家長祿咋沒回”。
“我有重要的事兒找我們分隊長就先回來了……”“找著沒”房東大嫂又看了分隊長一眼問道:“找著了。分隊長不在這兒嗎。”“俺是說昨晚你找著沒”“小胡昨晚走了一夜山路,回來就睡了。”分隊長緊接著說道。“他今兒回來俺就放心了。那你就快吃吧。”房東大嫂說道。
“噢,大嫂,長祿大哥今天晌午才能回來。”我回答道。房東大嫂今天攤了新的煎餅,還作了旦花兒湯。“大嫂您這是……這雞蛋您留著換點油什麼的多好呀。”我驚奇地說道。“你們也都夠忙的,身子不能虧嘍,你們在俺們家吃飯沒啥好東西,真有些對不住你們。再說俺家的雞不是還下著蛋嗎!”房東大嫂說道。“大嫂你們家的雞下個旦也不容易,這……”我看了一眼分隊長說道:“雞下蛋有啥難的,又不是人生孩子。吃吧,長祿媳婦也是好意,是想犒勞犒勞你。別推三擋四的了。”分隊長端著碗目無表情,沒滋搭味地說著。
“對!俺就是想犒勞犒勞你。”房東大嫂忙應著。“那就謝謝大嫂了。”我說著也端起了碗。“傻兄弟,謝啥呀。吃完鍋�還有。”可她緊得往分隊長的碗�盛。我想笑,沒敢。
我們來到這兒已經有一年多了。生產隊,生產大隊的領導班子經過我們工作隊的努力工作已經調整完畢。長祿當選為生產隊長,入了黨。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入黨對他今後意味著什麼。反正他知道生產隊的大權在他手�了。
工作隊宣布工作隊員們可以“自炊”,“自炊”就是我們可以自己做飯,不必再到老鄉家去吃。“小胡,咱們自己起夥還是繼續在大嫂家吃”一天分隊長問我:“聽您的。您在哪兒吃我就在哪兒吃。”我回答道。“嗯——。”看來我的回答分隊長很滿意。“你下山買兩斤肉,咱們也開開葷。”分隊長笑了笑吩咐著:“好咧!”我高興地背起書包下山買肉去了。晚上我和分隊長到房東大嫂家吃飯,一進門就聞見撲鼻的香味,“哎呦,饞死我了。”
我一邊走一邊說著。真的,真是有一年多沒聞見肉香了。“呦,大嫂怎麼還有花生米呐咱這是過年呀。”我搓著手說道。
“沒啥好吃的,兄弟你快坐呀。長祿,你也快點,別讓人家等著。”大嫂今天顯得格外興奮,一邊張羅一邊說著。“小胡,把我挎包�的水壺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