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如露亦如電
濃雲閉月,蒼穹一片漆黑。燈火閃爍,映出絕境困獸。
滴答,滴答……
灰衣青年低著頭,唇角的血,落在腳下的青石板上。
他胸中隱隱作痛,烈如刀絞,想必,已斷了幾根骨頭。少林羅漢堂首座的大
悲掌,果然了得。
早知是陷阱,真不該為了逞強護花硬吃下這一招。
眼前身影一晃,他側目望去,青衫長須,道袍獵獵,正是武當現任掌門。
死牛鼻子,不過是幫你慰藉了一下住在偏房的小妾,便記恨成這樣麼?
嘭——!
他提口真氣,單掌拍出,勁風卷動沙石,將那道人暫且逼退,跟著驀然長笑,
朗聲道:“在下的命,可不會叫臭男人拿走。”
“淫賊!死到臨頭,還敢猖狂!”
一聲嬌叱,三尺青鋒寒氣逼人,直指咽喉而來。
負傷青年濃眉一挑,二指一撥,臂出如龍,一掌印在來人腴彈酥胸,順勢一
抓,嘶拉一聲,已從那雪白衣衫上扯下半幅,反手甩出,化去旁側大和尚遙劈掌
力。
那出劍女子驚呼一聲,蓮足急踏退後丈余,一張清麗脫俗的雪白面孔羞惱交
加漲得通紅,連忙擡手掩住半邊露出的滑嫩香肩,無奈卻再遮不住那幾乎束不住
飽滿酥乳的蔥綠抹胸。
一人退下,馬上便有兩人遞補。
一個小巧玲瓏的少女貓腰下竄,點鋼峨嵋刺疾點青年雙膝,另一個高挑女郎
掌中長鞭一展,烏光直取他粗壯脖頸。
和尚道士都退到一旁,似是要欺他憐香惜玉,不舍得對美貌女子痛下殺手。
那青年冷笑一聲,突地一聲暴喝,聲若洪鐘。
夾攻兩女內力較弱,齊齊被震,出招一滯。
他當即搶上前去,使出春風化雨手,真氣到處,裂帛聲起,順勢反手揪住長
鞭,打橫纏上兩柄峨嵋刺,內力外吐一逼,讓那兩女悶哼一聲連退數步,穴道被
封雙腿發軟,撲通一下便狼狽無比地跌了個跟頭。
她倆衣襟皆被那青年指力劃開,這一摔之下,一個奶兒小巧白凈,一個豐乳
渾圓雪膩,四晃四顫,一起暴露在閃耀燈火之下。
一個美貌道姑急忙搶上,脫下外袍撕開,俯身為她倆遮住。
“無恥之徒!”方才退下的大和尚沈聲怒喝,大悲掌運足十成功力,展臂撲
來。
那青年仰天大笑,長吸口氣,忍著萬針攢動之痛,不退反進,寒冰烈火掌三
招連出,層疊真氣如洶湧巨浪,正面硬碰。
就聽滾雷般一聲悶響,羅漢堂首座口中鮮血狂噴,猩紅彌漫,身影連著寬大
袈裟一並倒飛出去,好似個斷了線的風箏。
霎時間,群英寂然。
周圍燈籠的光照亮了環伺於周遭的名門高手,一張張臉上都變得陰晴不定。
那青年譏誚一笑,心道少林賊禿沒撿到現成便宜,倒嚇住了只是來湊數的蠢
材。
若多些湊數的,他便能有幾分信心趁機擺脫此刻絕境,逃出生天。
可惜啊,放眼望去,燈籠之後,千百強弓勁弩已對準了他,燈籠之前,還有
一個個欲除他後快的正派高手虎視眈眈。
七大派,八方英豪,飛鷹衛,大內高手,再加上這些年因采花竊玉得罪的各
路仇家,倒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一眼掃過,那幾張方才急著下殺手的熟面孔又一次映入眼簾。
言語輕薄,就影子一樣追殺七州的寒梅仙子陸雪芊;為友出頭,天資絕頂不
遜於他的嬌小少女易霖鈴;上次差點得手,此後怕是再無機會的絕色女郎衛竹語
;手持拂塵對他怒目而立的俏美道姑……好吧,這個玉清散人,還是在他身下婉
轉承歡過的,可惜一夜夫妻百日恩的舊情,對方並沒念著。
他緩緩環視,心中大感不甘,眼前那十余個武功高強的美貌女子,還有大半
他仍未一親芳澤。
殞命於此,真是死不瞑目。
遠遠響起一個冷漠的動聽女聲:“有我爹爹精兵助陣,諸位莫非還是拿不下
他?”
他心頭一痛,瞠目望去。
那舍身將他誘至此處的相府千金,鬢發仍不齊整,半張蒼白的臉隱於侍女撐
起的油傘之下,僅剩一只黑漆漆的眸子註視著他。
他禁不住想,若他答應入贅相府,遠離江湖,換條平步青雲的路子,是否就
不會有此刻的一場殺局。
“看來,我大概是江湖上最有排場的采花大盜了。”絕境之中,他反而微笑
起來,負手而立,朗聲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陸仙子,這里就數你生
得最美,我這條命,你拿去吧。”
陸雪芊捂著肩頭裸膚,狐疑不定。
武當掌門冷冷道:“陸姑娘,莫要上當,此人詭計多端,怕是打算將你拿做
人質。”
大和尚一口濁氣吐出,理順胸腹經脈,沈聲道:“你這淫賊,敗壞女子名節
無數,今晚便是你惡貫滿盈之時。”
旁邊一個黑面漢子陰惻惻道:“他伏誅後,那藏龍寶居的線索若搜出來,在
場的諸位,應該人人有份吧?”
玉清散人柳眉倒豎,怒道:“你們到底是為何而來!”
此時,電光劈落,一道悶雷滾過天際,那灰衣青年縱聲長笑,靠墻站定,道
:“我就知道,只為了懲惡揚善,可請不動你們這許多人大駕光臨。原來,又是
我哪個情人走漏了這要命的風聲。將來,我在女人面前,可要謹言慎行才好。”
“呸!”易霖鈴抱著半幅道袍掩住嬌小雙乳,怒道,“我們這就把你碎屍萬
段,你還有個屁的將來!”
羅漢堂首座、武當掌門齊齊踏上,相府千金擡手一揮,一聲叱令,飛鷹衛拔
刀出鞘,強弓勁弩,簇閃寒芒。
可那灰衣青年仍未絕望。
他的眼睛依然神采奕奕,漆黑發亮,宛如兩顆點墨明珠。
“九重玄天訣甚是了得,困獸猶鬥,諸位小心。”大和尚朗聲提醒,垂手運
力,內息鼓蕩在袍袖之中,無風自動。
“暗青子招呼吧,我早說就不該用那要面子的打法。”先前的黑面漢子拿出
一把飛針,冷笑說道。
那青年低下了頭,他早已將玄天訣練到了第九重。
他之所以不去突破第十重,並非不能,而是那秘籍中所說極為玄奇,一旦運
功到第十重,若趕上什麼天地激變之際,會發生神鬼莫測的驚人變故。
他誌在遍嘗人間絕色,本以為第九重已夠他隨心所欲,不必冒險。可如今身
陷囹圄,不論如何,也要搏下這一註了。
“上!”
耳邊聽到飛鷹衛統領一聲大喝,那青年不再猶豫,雙臂一擡,內息激蕩,下
出湧泉,上破百會,玄天訣全力施為!
剎那間,漫天陰雲倒卷,八方驚雷齊聚,一道閃電金劍般淩空劈落,發出山
崩般一聲巨響!
水氣蒸騰,煙塵四散,待到夜風將眾人眼前掃清,那墻角死地,已只剩下一
片焦黑,與數片散碎灰衫……
第1章 哪來的怪醫生
早晨被手機鬧鐘叫醒後,葉春櫻的兩邊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
都說一邊是跳財一邊是跳災,兩邊一起跳,難不成是倒黴之後領筆補償金?
還是說張家那位三少爺又要來找她?
她皺著眉爬起來,冷水洗了好幾把臉,才算是消掉了滿面的疲倦。
診所快到開張的時候,她坐到鏡子前,望著里面彎眉水眸,俏鼻櫻唇的花容
月貌嘆了口氣,拿起幾樣簡單的化妝品,一點點把自己往醜了打扮。
照說,哪個女孩不愛美呢,她這天生麗質上電視也不含糊的好模樣,不施脂
粉都能甩出尋常美女幾條街去,自然該是精心打理,盡情展現才是。
可她所在的地方,她孤苦無依的身世,來這兒半年多所經歷過的大小事情,
都讓她深深明白,塗抹成艷俗醜婦,總好過惹來一堆麻煩。
左右觀望一下,比正常的樣子已經難看了七分,葉春櫻稍稍松了口氣,拿起
唇膏將嘴巴塗到俗不可耐的程度,發泄般狠狠一抿,起身走出需要坐在床上化妝
的狹小臥室,拿出了櫃子里的白大褂。
她都還沒穿好,咣當一聲,外面就傳來了一個女人沒精打采的叫喚聲。
“葉大夫,起了嗎?我這心里,慌得難受啊。”
是李姐,就是她這診所占的門面樓旁邊不遠的鄰居。
她名字叫李曼曼,算是這兒的常客。
葉春櫻打開門,心里一串哀嘆,心想這個早晨,又是不得安寧了。
她這種拿當地上級補貼開設的半公益診所,其實就相當於安寧時代的社區醫
院,只不過世界劇變的如今,要負責的地域更廣,能用的人力更少。
少得可憐。
她這診所,就只有她自己,一個靠福利機構長大拿助學金畢業的孤女,護士
醫生一肩挑。
這附近小區居民不算太多,葉春櫻平時還不太忙。
但她怕的就是李姐這樣的病人。
讓去大醫院不去,讓說哪兒難受哼哼唧唧說不清楚,輸液打針無從下手,開
點保健品口服液吧,又不舍得掏錢。
以至於葉春櫻一度懷疑李姐就是來盯著她,免得老公過來偷腥。
說到這個,她也覺得李姐挺可憐。
不到三十的年紀,雖說早有了孩子,可身材保養極好,薄薄的短袖衫里峰巒
疊嶂呼之欲出,光透之下,布料里那緊繃繃的奶罩帶子,總叫人擔心會被那對豐
乳扯斷,牛仔褲後面更是撐得鼓鼓囊囊,踩著細高跟走起路來,臀肉水漾漾左搖
右蕩。
上豐下挺,自然顯得當中那段腰肢水蛇似的細,偏她還喜歡穿小碼貼身,布
料緊繃繃纏在身上,起坐行走,臥病在床,都掩不住那姣好曲線。
也難怪那些在葉春櫻這兒占不到便宜的男病號,便退而求其次,不時沖李姐
撩騷幾句下流話兒,抽冷子蹭蹭屁股,惹來一頓嬌聲斥罵。
可就是這麼一副值得夜夜洞房的好身段,卻攤上一個花花腸子只愛嘗鮮的紈
絝老公,十天半個月不著一次家,上回倆夫妻見面,還是老婆在診所說頭暈要量
血壓,老公進來閑聊幾句沒註意簾子里是誰,湊過來就要摸葉春櫻的屁股。
那一頓翻天覆地的吵,她這會兒還余音在耳。
“葉大夫?不早了,你真沒起呢?趕緊起吧,我等會兒你。”
外面又傳來一句催促,葉春櫻無奈,只有把李姐迎進來,引到桌邊熟門熟路
地問了幾句。
有點意外,李姐今天是真病了,略有點低燒,胸悶氣短,雖說十句話里八句
半是在抱怨死鬼老公,剩下那點有效信息,總算讓葉春櫻大著膽子開了藥,給她
紮進手背,吊上了輸液瓶子。
本以為能清凈到換藥的時候,沒想到點滴流了沒三分鐘,李姐就把她叫了過
去,臉色蒼白,手按著豐隆飽滿的胸口,很難受地問道:“葉大夫……我……我
怎麼越來越心慌了啊?這……這還出冷汗了。好難受……”
葉春櫻調慢速度,等了一會兒看還是無效,急忙一摸手腕,發現李姐的心率
竟然快得嚇人,突突突突好似打鼓,當即驚出一背冷汗,趕忙拔針,驚慌地說:
“李姐,走,還是去大醫院吧。我這就帶你去。我去把自行車推出來。”
李姐哼哼唧唧挪了下腿,“不成啊,我……我腿軟。”
“這……”葉春櫻趕緊起身鉆出簾子,尋思是不是先量個血壓,一擡眼,卻
看到一個男人不知何時進了診所,正用一雙明亮銳利的眼睛打量著她。
從小到大都是班花校花一路花過來,被男人看的時候多了,葉春櫻心急,又
知道最近張三少爺的面子在,小混混不至於讓她太過難堪,此刻顧不上接待,就
只說:“你先坐,我一會兒就來。”
不料,那男人卻往前邁了一步,用低柔而富有磁性,甚至令耳孔中微微發癢
的聲音說:“這位姑娘,方才那位病人,在下興許幫得上忙。”
葉春櫻一楞,這才仔細打量過去。
那人模樣頗為英挺,一雙眼睛格外好看,文質彬彬似乎不像壞人,可身上卻
穿得頗為狼狽,都是不知哪兒撿來的破舊衣服,一頭長發也亂糟糟的散在身後,
好似從沒剪過,縱使胡須不長,頭面雙手頗為整潔,仍像個上門討飯的流浪漢。
“你是……哪位?”
“在下韓玉梁。”他雙手抱拳,口音略顯怪異,腔調和本地人大大不同。
“你是醫生?”葉春櫻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問,手卻已經握住了白大褂口
袋里的高壓電擊器。
世道亂,不長個心眼,自己人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略通醫術。”
“那你的執照呢?”
“嗯……”韓玉梁濃眉一皺,沈吟道,“在下……糟了一場大劫,失掉了不
少記憶,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行醫要的難道不是手段麼?”
葉春櫻無奈地擺了擺手,柔聲道:“你先坐吧,別添亂了,你是來看失憶的?
頭部受過傷嗎?啊,不管是什麼,你先等等,我先去給李姐量血壓。”
她說著拿起水銀血壓計,快步鉆回簾子里頭。
可韓玉梁大大咧咧直接跟了進來,沈聲道:“這位夫人並非血脈有礙,而是
濕氣淤積,宮絡不暢,久不梳理,恐會燥郁癲狂,尋常藥石之術,怕是無濟於事。”
葉春櫻正心煩意亂,看李姐那雙眼睛水汪汪往韓玉梁的身上瞄了過去,扭頭
沒好氣道:“你要是來看病,就乖乖外面等著,量血壓需要安靜,看病需要排隊。
請有點禮貌。”
韓玉梁卻不理會,而是信步過去彎腰俯身,到李曼曼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什麼。
李曼曼身子觸電般抖了一下,接著那白白的俏臉就飛了兩朵粉都掩不住的紅
雲上來,連羞帶嗔地抱怨道:“還不是……我那個死鬼老公,整月整月不著家…
…”
韓玉梁微笑道:“既然在下說中了,那何不容在下出手試試?”
李曼曼猶豫一下,望著韓玉梁那深邃漆黑的眸子,不覺在豐潤紅艷的下唇上
咬了一口,輕聲說:“小葉,我覺得這個大夫,興許能治,你就讓他試試唄。你
瞧他仙風道骨的,說不定是個世外高人呢。”
這要是世外高人那美院里滿街都是。
葉春櫻滿臉無奈,眉毛都快絞到一起:“這怎麼可能啊……”
韓玉梁微微一笑,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
“小葉,你先忙去,我這兒讓他看著,不礙事兒的。”
葉春櫻哪里肯走,盯著韓玉梁說:“不行,這人來路不明,要是你出了什麼
事兒怎麼辦。”
李曼曼的眼睛已經在韓玉梁的壯碩身軀上舔了好幾個來回,連發著低燒也顧
不得,嬌滴滴道:“哎呀,你姐我心里有數,這光天化日的,你還怕他強……非
禮了我呀?”
韓玉梁滿不在乎,伸腳勾過凳子坐下,一指就點在李曼曼腰側。
時值夏初,大家身上衣服都單薄得很,這大男人上來就去點李姐的腰,葉春
櫻性格保守,當即嚇了一跳,趕忙道:“你這是幹什麼!哪有你這樣治病的,你
快放手,不然我、我可要報警了。”
明知道這地方報警還不如給張三少爺打個電話管用,她還是習慣性選擇了自
己更願意信賴的路子。
李曼曼也先是一驚,但馬上,一股暖洋洋的奇妙滋味就從抵在她盆骨上沿的
指頭尖傳了進來,烘得她心窩一癢,忙沖葉春櫻搖了搖頭,“沒事,大夫這肯定
是為了治、治病。嗯嗯……挺……舒服的呢。”
葉春櫻還是處女,戀愛都沒談過,哪里聽得出李姐語調漸漸變出的奇異甜膩
是什麼由頭,只覺得情況不太對勁,蹙眉低頭望著韓玉梁的動作,心想若是這男
人要動什麼不軌念頭,就拿出電擊器先把他放倒再說。
“夫人,請盡量放松,哪一處也莫要用力。”韓玉梁口中叮囑,手指緩緩劃
動,一寸寸往肚臍那邊挪去。
李曼曼點點頭,就覺那指尖好似施了什麼魔法,一路隔著衣服這麼挪過來,
竟比老公新婚時候狗啃一樣舔過來還要舒服幾倍,腹肌下頭都一陣一陣酥癢,絲
絲縷縷匯聚到肚臍眼兒中,捋著里頭明明被紮了疙瘩的洞鉆進去,鉆入膀胱,鉆
入子宮,鉆的她後腰發緊,屁股都夾了起來。
她不敢動,只急忙用手壓了壓裙子,夾在豐滿的大腿中間,擔心萬一這麼舒
服下去,濕了內褲,可別讓兩個大夫看見。
葉春櫻大感不妥,想要出言制止,可看李姐滿面緋紅氣息急促,額上還發了
汗,顯得很是受用,跟被上好按摩師傅拿住了麻筋兒似的,就不知該不該開口。
“此為氣海,此為石門,皆是任脈要穴,是治療所需,還請夫人莫要見怪。”
韓玉梁一邊解釋,一邊讓食指緩緩移動,柔聲道,“此為關元,以下諸穴,對夫
人癥狀有奇效,切莫羞怯,放心讓在下診治便是。”
這些穴道名字葉春櫻都大概知道,也明白他說的沒錯,可這一線任脈穴位,
從肚臍中央的神闕往下,逐個深入,到了關元穴,指頭就都過了裙腰,已經堪堪
貼著內褲的邊。
而他還在往下!
“此為中極,夫人是否好受多了?”
李曼曼的鼻息急促到已經算是嬌喘,一股股暖流在小肚子里亂竄,美得她屄
縫兒都張開了口,禁不住連連點頭,帶著那對兒豐美的奶子跟著一搖三晃。
“此為骨曲……”韓玉梁微笑解釋,手中繼續向下。
葉春櫻眼見這越動位置越不像話,這穴位都已經到了恥骨聯合的上方,成何
體統,終於忍不住驚駭道:“等等!你、你這真是在治病?”
不料話音剛落,韓玉梁突然加出一指,在骨曲穴上緊緊壓住,雙目一瞪,沈
聲喝道:“通!”
李曼曼唔的一聲細哼,就跟在撥拉一根拉直琴弦似的,尾音不住顫抖。
接著,就聽不知何處傳來細細噗滋一聲,她滿面紅光,長長籲了口氣,一扭
腰急忙坐起,雙手特地把裙子往內褲下面壓了壓,眼角仿佛要滴出水來,握著韓
玉梁的手就連聲道:“哎喲,大夫,您可真是世外高人啊,這一下子,我……我
渾身上下都得勁兒了。通透,真通透。”
葉春櫻頓時傻了眼,這來路不明自稱失憶的男人,竟真是個醫道高手?
這一身香汗淋漓,低燒自然退了個幹幹凈凈,韓玉梁讓李曼曼跪坐在病床邊,
圓滾滾的屁股壓著腳後跟,他站起來雙手壓在李曼曼肩頭,自上而下,從脖子到
腰緩緩揉捏,上上下下按摩。
葉春櫻在旁瞪大眼睛看著,根本看不出這人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法,明明只是
尋常按摩動作,卻讓李曼曼瞇眼蹙眉,哼唧連聲,那肉感臀部就跟後腳跟上長了
刺一樣一會兒挪個地方,也不知道在躲什麼。
旁觀者不清不楚,當事人可是明明白白。
李曼曼雖說穿著衣服,連頭發都絲毫不亂,可從被韓玉梁按摩開始,就好似
被扒了個一絲不掛,手指掌心按在哪里,都像直接壓上了她的肌膚。
她都不知多久沒被男人如此溫柔而有力的撫弄揉搓過。
而且,這男人的手還極準,走了一個來回,就找到了她肩胛骨下脊柱兩側的
敏感帶,重點進攻那里的時候,還有股奇怪的熱氣鉆進毛孔,癢中帶酸。
所以並不是她覺得屁股下面有刺,而是忍不住動動,用腳跟稍微按按臀肉,
緩一緩穴心兒里鉆心的麻。
等這一輪結束,李曼曼又依言躺在床上,雙腿緊並,讓韓玉梁在腋下兩側按
摩起來。
葉春櫻看他手掌距離那兩團沈甸甸軟綿綿的乳房近得要命,幾次三番險險擦
過,覺得非常不妥,可李曼曼自己都沒出聲,還舒服得一直哼哼,她怎麼好開口
打斷。
等這半個多小時過去,李曼曼扶著腰下床一踩拖鞋,精氣神截然不同,容光
煥發連樣子都好看了幾分,比做了個護理還見效果。
“李姐,你……真沒事兒了?”葉春櫻手里還捧著血壓計,頗為滑稽地呆呆
問道。
李曼曼風情萬種地一翹蘭花指,羞答答說:“好啦,好得不能再好。啊喲,
我還沒問呢,小葉,你這兒什麼時候來了個這麼好的大夫啊?”
“在下韓玉梁,也是初來乍到。雕蟲小技,叫夫人見笑了。”
李曼曼咯咯笑著搡了他一把,飛個媚眼過去,“這可不是雕蟲小技,我這病
啊……就得你治。換了葉大夫,我還不知道要難受到哪一天去。那,韓大夫,你
在哪兒高就啊?路要不太遠,我回頭就專程找你去。有你在啊,我以後都不怕頭
疼腦熱胸悶氣短嘍。”
她湊近一點,故意不想讓葉春櫻聽見,小聲道:“你給我按那啥子曲骨穴的
時候啊,我真是感覺快飛起來啦。一會兒給我留個名片唄?”
她只當韓玉梁是別處的醫生,到此上門搶生意。
不料,韓玉梁微微一笑,扭頭看向葉春櫻,語帶懇求地說:“在下出了事,
落魄流浪至此,無處可去無家可歸,不敢奢求別的,只望能在葉大夫的小藥堂中
偶爾坐診,賺些錢帛,聊以溫飽。”
他眼睛真是漂亮,跟會吸人一樣……葉春櫻不是沒見過好看男人,可被他雙
目盯住,心里竟癢絲絲顫了一下,本來想說的話都忘在了嘴邊。
李曼曼當場樂開了花,一步三扭往外走去,在門邊回頭道:“小葉,你這下
可輕松咯,多了個有本事的大夫幫忙。你可千萬把人留住了啊,回頭我還來,就
指望人家韓大夫給我看呢。”
葉春櫻滿肚子問號,急匆匆送客關門,回來就先問:“你是怎麼把她治好的
啊?”
“獨門絕學,恕不外傳。”韓玉梁笑道,“葉大夫,還需要在下露點別的手
藝麼?”
她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談話的內容,忙道:“不對不對,我這兒……哪有地方
收留你啊。再說我一個單身女人,吃住都在這小診所,怎麼能……能多住一個大
男人,這像什麼話。”
韓玉梁神情黯然,失落無比道:“實不相瞞,在下遭奸人所害,流落至此,
無依無靠,連從前的事也大都想不起來,在這附近徘徊已久,饑一頓飽一頓,只
不過勉強保住性命。前些日子見到葉姑娘,發現你心地善良,連街頭巷尾的野貓
野犬也不吝救治飼餵,左思右想,才厚顏前來打擾。在下不求報酬,只盼能吃口
飽飯,有容身之處可供落腳而已。”
葉春櫻臉上一紅,急道:“可、可我這兒就一間臥室!你要是真遇上事兒,
該去報警啊。”
韓玉梁登時顯出幾分悲苦,“葉大夫,在下……實在是有不可言明的苦衷。
你若不肯收留,在下走投無路,便……唯有絕望而死了。”
“這……這……”葉春櫻好心慣了的人,一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頓時
沒了主意,“我這里實在是住不開,而且你來路不明,我收留在家里,也……也
太蠢了……”
“在下有間柴房容身即可,”韓玉梁馬上道,“葉大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
浮屠,醫者仁心,你就能眼睜睜看我餓死街頭?在下身體強健不畏夜寒,實在不
行,你給我一張毯子,我就在你屋外那圍欄里頭容身,至少,有個遮風擋雨的棚
子。”
總覺得他這一番說辭里面哪兒不對勁,可葉春櫻腦子本就轉得慢,被他的淒
涼口吻說得心里一酸,不自覺就道:“那……好吧,你住儲藏間。我給你找個鋼
絲床。”
“多謝葉大夫救命之恩,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今後願效犬馬之勞。”韓玉梁
躬身抱拳,口氣感激無比,面上也露出了溫文爾雅的微笑。
“你這說話方式怎麼這麼別扭啊,”葉春櫻瞥他一眼,先去後面拿出了上一
任大夫留下的白大褂,和一套舊休閑裝,“還有,你頭發怎麼這麼長?你該不會
是古代穿越過來的郎中吧?”
韓玉梁接過衣服,端詳一下,走進簾子後換上,略小一點,但勉強能穿,口
中答道:“在下確實想不起來了。”
葉春櫻此時如果在里面,就能看到他唇角那抹狡黠的微笑。
韓玉梁當然沒有失憶。
實際上,他生來過目不忘,自小到大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記得。
他的確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確是她口中的穿越者,只不過,並不是什麼郎中。
還在原來世界的時候,是一名天資絕頂、武功高強、憑著一身絕藝拈花惹草、
偷香竊玉的采花賊。
他選定這處小診所藏身,除了此地偏僻隱蔽,方便他進一步學習適應這陌生
環境之外,最重要的原因,當然就是葉春櫻這個溫柔美貌的小大夫。
以韓玉梁多年行走江湖的眼力,她臉上那些刻意而為的庸脂俗粉,不過是欲
蓋彌彰罷了。
他穿好出來,葉春櫻已經坐回桌邊,擡頭問道:“你對過去一點印象都沒有?”
“一無所知。只記得一身本領了。”
葉春櫻心里有點後悔剛才的心軟沖動,微微蹙眉正在想是不是可以租個旅館
房間把他安置過去先打發掉,診所的門就被咣當一聲推開,一個膀大腰圓滿臉橫
肉的赤膊漢子頂著大片猙獰刺青,叼著煙走了進來。
“葉大夫,今兒個忙嗎?要是沒啥病號,跟哥去看場電影唄?新上的愛情片,
準保讓你這樣的妹子哇哇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