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鴻軒像打樁一樣撞擊著薛蕓琳。
他每次都把肉棒抽出至僅剩龜頭在肉穴中,再狠狠地插進去。
薛蕓琳的肉穴從來都是這樣濕滑異常,好像根本用不著挑逗,這個女人就已經隨時做好了挨操的準備。
隔著套子齊鴻軒也能感受到薛蕓琳肉穴的溫軟滑膩,這一輪兇猛的動作已經將她操得浪叫不止。此時她伸出雙臂嬌柔地摟住齊鴻軒的肩膀,仿佛不堪承受一般,高高舉起的雙腳卻交叉在齊鴻軒的屁股後面,一下一下地用力,像是在催促他更快更猛地操自己。
齊鴻軒低頭看著身下女人美艷的臉蛋,聽著女人隨著自己抽插的節奏發出一聲聲膩到心里的浪叫,恍惚間仿佛覺得自己成了這個女人的主宰,可以隨自己心意給予她快樂與痛苦。這種感覺讓他格外興奮,肉棒都好像更硬了幾分。
持續的發力讓他的屁股有些酸痛,正好此時龜頭上傳來一陣陣的酥麻快感,他知道自己就要射了。今天第一發他只想快點解決,降一降自上午就升騰而起的欲火。
於是齊鴻軒放開了薛蕓琳肥膩的乳房,撐起了屁股,仿佛要將整個身體全部插到她的肉穴盡頭似的重重砸下來。
重重的幾下之後,伴隨著一聲低吼,齊鴻軒哆嗦著射了出來。
平複了一下呼吸,薛蕓琳推了推還壓在自己身上喘著粗氣的齊鴻軒,「重死了,快起來!」
齊鴻軒勉強爬了起來,用力揉了揉薛蕓琳豐碩的乳房。
已經變軟變小的肉棒早已被薛蕓琳的肉穴推擠了出來,但套子還被夾在里面。齊鴻軒小心翼翼地將套子扯出,已經半個月沒有做過,里面的容量頗為可觀。
齊鴻軒得意洋洋地遞給薛蕓琳,「師姐,你的化妝品到了。趁著新鮮,趕快用吧。」
薛蕓琳白了他一眼,但還是聽話地接過套子,將里面的精液倒在手上,一邊均勻地塗在臉上一邊嬌笑著說:「這麽多?弟弟你是憋了多久啊?」
齊鴻軒是憋了很久,自從去年他在前女友身上「破處”之後,準確點說是自從他勾搭上這個風騷的薛師姐之後就沒有過這麽久的「禁欲」生活。
上次開房做過之後薛蕓琳就交代最近沒事不要找她,齊鴻軒也沒問為什麽。自從第一滾過床單之後他就知道這個師姐已經是個結了婚的人妻了,總是會有不方便的時候。這沒關系,他們本就是互相滿足生理需要的關系,雖然薛師姐可以說是自己認識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個,但他卻從沒動過別的心思。
比較來講他還是更喜歡清純些的女孩子,俗話說娶妻娶德,他不介意甚至得意於為別的男人送上幾頂綠帽子,卻絕不希望自己頭上也來那麽一頂。
於是這一等就是兩周的時間。
今天上午齊鴻軒上網瀏覽了一會他經常上的一個色情網站,越看越覺得心癢難耐,便拿出手機琢磨著該用什麽借口能不著痕跡地約薛師姐出來「坐坐」。既不顯得自己太急色,又能只讓師姐自己領會出「坐坐」的含義。手機短信上寫了又改,刪了又刪,正在苦惱中,突然隨著提示音,一張照片蹦了出來。還沒等精液上頭的齊鴻軒反應過來照片拍的是什麽,隨著又一聲提示音響起,又一條短信蹦了出來,這次不是照片,而是四個字:已癢,求操。
有了這條短信的說明,齊鴻軒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上面的彩信是什麽照片了,血液迅速充滿了他一上一下大小兩個頭部。
齊鴻軒用顫抖的手點開了那照片。那是一個他這大半年來已經熟悉了的女人的下體,鮮嫩的唇瓣微微張開,淋漓的汁水已經將側邊陷入其中的細軟布片浸得濕透了。
齊鴻軒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想到師姐床上的媚態,他感到自己的肉棒硬到快要爆炸了,馬眼中流出的前列腺液已經蘸濕了內褲,又繃又粘,好不難受。
照片上當然是薛蕓琳穿著丁字褲的下體。這個師姐總是能一次次刷新年輕的齊鴻軒對於騷浪的認知。
此時的他隔著手機都聞到了一股酸騷的氣味。
薛蕓琳是他同校的師姐,比他大三屆,專業不同,畢業後做了兩年輔導員,現在則是本校研究生一年級。任誰也看不出,這個年輕漂亮的師姐其實已經結婚兩年多,是個地地道道的人妻。
兩人是差不多一年以前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的,然後便幹柴烈火般搞到了一起。除去開始的幾次由於自己剛擺脫處男不久,經驗不足,表現得稍微不盡人意外,後面的每一次他都能將漂亮風騷的師姐插得浪叫不止欲仙欲死,齊鴻軒自信已經在肉體上征服了這位師姐。具體就表現在師姐對他幾乎是隨叫隨到,有時候還主動約操。
齊鴻軒絕對相信自己的身體隨時可以滿足薛師姐的需要,但是他的錢包卻不能隨時滿足自己的需要。
齊鴻軒的生活費本來是一個月一千塊,按說在當時已經比很多三四線小城市的平均工資還高,盡夠他用了。到了大二交了女朋友之後,老媽還給漲了五百塊。但是自從破了初戀女友的處之後,或者準確點說是和薛師姐搞到一起之後,開房費逐漸成了他生活開銷中的大頭。
薛師姐是從來不出的——想想也是,這錢怎麽算也該男人出,齊鴻軒自問從來都是真性情的純爺們,這點小事也就大肚地不去計較了。更何況出開房費的錢就能操到薛師姐這樣的大美女,無論怎麽看都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只是有一點,雖然他恨不得天天都能把肉棒插進薛師姐肥膩的肉穴中,但實際情況卻不允許,不是薛師姐不同意,而是他沒有那麽多錢來開房。
雖然齊鴻軒家里不缺錢,但他那個嚴肅的院黨委書記老爸可不是會給兒子肆意揮霍的性子,老媽雖然好說話一些,但這個年紀的人多數都節約慣了,沒什麽正當理由,老媽也是不會答應給他漲工資的。當初和前女友談戀愛的時候,也是自己軟磨硬泡了大半個月才從老媽那摳出五百塊來,還詛咒發誓不會因為談戀愛而耽誤了學習,保證期末至少拿到二等獎學金。
想想就郁悶,每個月漲的這500塊,一學年加起來,也就和二等獎學金差不多。自己要是忍一忍的話,是不是就不用那麽低三下四的了?雖然是親媽,可齊鴻軒還是覺得這樣有損他男人的尊嚴。
而現在他早已經感謝過那時低三下四的自己不知多少次了,要是沒有那時候的委曲求全,他現在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吃上一口薛師姐那鮮香肥膩的乳肉呢。
學校門口那些幾十塊錢三小時的鐘點房別說薛師姐不去,他自己也不會去。
齊鴻軒一向覺得自己是個有格調有品位的男人,和美女上床這麽有格調的事情當然要在環境差不多的地方。當然,享受到了質的好處就要忍受量的不足。
一星期兩次是他現在能承受的極限,要是哪星期實在忍不住多了一次,那下一周他多半只能靠吃泡面過活了。
雖然不止一次地想過再去和老媽磨個幾百塊,哪怕夠多開一次房的也好,但現在連女朋友都沒了怎麽還能有個看起來合理的理由和老媽開這個口?總不能和老媽說為了喜迎奧運,給我加點錢普天同慶一下吧?
猶豫不決中日子也就這麽一天天過下來,好在自己還是很有自制力的。
可是自制力的那根弦在見到這條短信的瞬間就變得不堪一擊,約好了時間地點,齊鴻軒匆匆換了內外衣服,臉都沒洗就沖了出去。
開好房間,把房間號短信給了薛蕓琳之後,齊鴻軒猶豫著是先洗澡還是先去街對面肯德基買點吃的墊墊肚子。糾結再三,還是小頭控制了大頭,脫掉衣服鉆進浴室先洗起了澡。
洗好出來正好聽到敲門聲,打開門,薛蕓琳一閃身就進了屋。
今天比較冷,薛師姐也穿得嚴嚴實實,帽子圍巾長風衣一樣不少,要是再戴個墨鏡,搭配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保不齊會有人把她當成故意穿成這樣躲狗仔的女明星。
「這麽急啊,澡都洗好了?」薛蕓琳摘下帽子圍巾,笑吟吟地看著他。
「還不是怕師姐你等著急了。」齊鴻軒被說中了心事,臉上一紅,卻裝作不在意般。
「是嗎?但是小弟弟你的小弟弟可不是這麽說的哦!」薛蕓琳還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撫媚的眼神卻落在了齊鴻軒浴巾下高高支起的襠部。
齊鴻軒本覺得自己也是聰明伶俐機變百出的,可不知為何在這位師姐面前卻總是處於下風,好在經過一年時間的歷練,他已經知道對付這位薛師姐就得君子動手又動口。說他是說不過的,只能用行動在床上把她操老實了。
於是他上前一步,將薛蕓琳摟在懷中,一邊隔著毛衣揉捏著她肥碩的乳房,一邊含住她一邊的耳垂,肉棒則隔著緊身牛仔褲一下下戳向她的襠部。
這招果然管用,薛蕓琳只是舒服地嗯嗯兩聲就已經軟癱在他懷里。
齊鴻軒左手伸進薛蕓琳的毛衣,重重地捏了兩下乳房,感受著乳肉從指尖溢出的細膩觸感。右手伸進她的緊身牛仔褲里,撥開擋在穴口的薄薄布片,摳挖起來。
感受著入手處的濕潤滑膩,齊鴻軒貼在薛蕓琳的耳邊,調笑著說:「師姐,還沒碰你就這麽濕了,到底是誰比較急啊?是誰說癢了求操的?」
薛蕓琳扭了扭屁股,蹭了蹭齊鴻軒頂在後面的肉棒,也讓自己的姿勢更舒服一點。享受了一陣齊鴻軒的摳挖,薛蕓琳拍拍他的手說:「好了,讓姐姐先洗個澡。」
這個時候的齊鴻軒怎麽肯放手,憋了很久的他現在腦袋里就一個念頭,用他唯一擅長的運動的術語說就是「一桿進洞」,肯先給師姐親吻摳挖一陣已經花費他極大的耐心了。
「你身上這麽香,還洗什麽?」
「香嗎?那你聞聞下面香不香?」
齊鴻軒只覺得口幹舌燥,費力脫下薛蕓琳的緊身牛仔褲,彩信中的那個穿著丁字褲的下體就在自己面前。他把鼻子湊了上去,熟悉的酸騷氣味今天好像更重了。要是平時他可能還會先放薛蕓琳去洗個澡再說,但是現在他連一刻也不想多等。
奮力將舌頭擠進那騷香四溢的肉穴,齊鴻軒用起自己所有知道的技法,快速地進攻著。
薛蕓琳抱著他的頭吃吃浪笑著:「輕點,疼!唉,別咬!」
還沒過一分鐘,齊鴻軒已經感覺像是經過了一世紀的漫長,他覺得已經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坐在床邊,示意薛蕓琳過來也幫他一下。
薛蕓琳利索地起身下床。
相比於齊鴻軒前戲的敷衍,薛蕓琳舔肉棒時從來不打折,規規矩矩地跪在齊鴻軒兩腿間,捏起肉棒輕輕嗅了幾下,媚笑著盯著齊鴻軒的眼睛,伸出小香舌,挑逗似的輕輕舔了一下龜頭下方的肉棱。隨後扶住肉棒,細細地從側面根部一直舔到龜頭頂端,跟著又換了個方向舔起。如此反複幾次之後,才開始舔龜頭,逗馬眼,直到將整個龜頭含在口中,吸緊雙腮,快速吞吐起來。不時還眨著大眼睛,無辜地看向他。
齊鴻軒爽得直抽冷氣。可能是憋了太久,今天龜頭格外敏感,被薛蕓琳強烈地裹吸一陣,再被那無辜的小眼神一看,仿佛觸電一般,險些直接射了出來。
他趕緊示意薛蕓琳停下,把她拉到了床上,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翻出安全套戴上。
床上的薛蕓琳毫不扭捏地沖著齊鴻軒大張著雙腿,雙手分開粉嫩的唇瓣,擺出了彩信中一樣的姿勢,微擡下巴,輕咬著下唇,迷蒙地看向他,喉嚨口輕輕地發出一聲甜膩的嗯。
戴好了套子的齊鴻軒幾乎是撲到了薛蕓琳的身上。
*** *** *** ***
第一場戰罷,兩人躺在床上聊了一會,就一起進了浴室。
也許真的是憋太久的關系,洗澡的時候薛蕓琳只是背對著他彎下腰在腿上塗抹沐浴露,齊鴻軒就感覺自己的肉棒又有了擡頭的趨勢。
洗過澡順便在浴室又享受了一下薛師姐的口交,齊鴻軒的肉棒便又恢複了之前的硬挺。
在薛蕓琳用嘴給他戴上某國際知名運動防護品牌的產品後,齊鴻軒迫不及待地拉起師姐,讓她扶著洗手池撅起屁股。自己矮身蹲了下去,雙手抓住師姐白嫩的臀瓣往外一分,舌頭湊上去鉆進了一處滑膩的所在。
在穴口、陰蒂、大腿、屁股挨個舔上一圈之後,齊鴻軒集中精力用舌頭插了一會肉穴,又含舔一番陰蒂,感差不多了,就站起來扶著肉棒磨蹭起薛蕓琳的穴口。
見薛蕓琳不耐地扭了扭屁股,齊鴻軒用力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幹嘛扭得這麽騷,想要了嗎?想要你就求我啊。」
薛蕓琳被他舔得剛起了興頭,齊鴻軒的舌頭就收走了,本來是不滿地扭了下屁股。聽到這話一陣無語,她從一進門就看出來齊鴻軒比她要急得多,卻不肯明說,明明急得連前戲都不想做還在玩求插入的戲碼。
玩就玩吧,自己能爽到也沒什麽壞處。
於是薛蕓琳扭了扭白嫩的大屁股,嘴里嬌聲說著:「好弟弟,求求你點把大雞吧插進來吧。」
齊鴻軒忍不住嘿嘿笑出了聲,故意又用肉棒在薛蕓琳的肉穴口上下磨蹭了一會,才對準入口,狠狠地插了進去。
狠插了一陣,齊鴻軒漸漸感覺大腿有些酸軟發顫,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薛蕓琳被插得正爽,覺得速度變慢便膩聲說:「快點嘛。」
這種要求是齊鴻軒無論如何也要滿足的,於是他把重心前傾,五根腳趾緊緊地抓住地面,盡量用前腳掌發力來維持抽插的速度。
但是浴室的地面是瓷磚,洗過澡後有些水氣,光著腳實在用不上力,於是他靈機一動,從身後反手扣住薛蕓琳的肩膀,讓她直起了身,保持著這樣插入的姿勢,控制著薛師姐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回了房間床上。
調整了一下師姐屁股的高度,小腿抵著床沿,緩緩抽插著。
由於已經射過了一次,齊鴻軒這一次比較持久。不緊不慢地將師姐送上一個高潮,他還沒有射意。
手中抓揉的是師姐柔軟肥嫩的巨乳,鼻中充斥的是師姐高潮後越發濃郁的騷香氣味,耳中響起的是抽插中飛濺的水聲與放蕩的呻吟聲,所有的一切都讓他舒爽非常。唯一有些不舒服的地方是他覺得雙腳的大腳趾有些奇怪,抓地力變弱了,正在前後摩擦的好像不是腳和地面,而是腳上的皮和肉。
要命的是,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漸漸變得有些刺痛了。
肉穴夾裹肉棒的酥爽和腳下的刺痛同時刺激著齊鴻軒的神經,讓他有些錯亂,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算爽還是算疼。
這難不成就叫痛並快樂著?
可是當齊鴻軒聽著薛師姐一聲聲淫叫叫得越來越大聲,自己征服女人的本領越來越強的得意感覺終於還是全面壓倒了腳下的刺痛,他發狠似的兜住薛師姐的腰胯,用力往自己的胯下迎湊,同時配合著手臂的用力,自己也夾緊屁股,一下重似一下地將肉棒鑿入師姐那腥臊肥膩,泛著水光的美穴。
薛師姐應景地將自己的浪叫聲提高了一個等級,順著齊鴻軒打鑿的節奏肆無忌憚地大叫出聲。
齊鴻軒感到自己的這幾下硬鑿記記都讓龜頭撞到師姐的子宮頸上,並且發現薛師姐的陰道已經開始了不規律地抽搐,像小嘴一樣一吸一吸,將他的肉棒按摩得好不爽快。
隨著師姐繃緊的身體,高高揚起的頭,失神般呢喃著「快,快,再快點」,他知道自己只要再加把勁,哪怕每下再快上個0.5秒,再來個2,30下師姐和自己就都能到達頂點。
但他同樣清楚自己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放假在家,昨天的晚飯吃的本來就早,起來得晚又沒吃早飯,心急火燎地趕過來滿足師姐這個騷貨也就連午飯也沒顧得上吃,算下來已經將近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何況他本來就不愛運動,放假之後更是一直宅在家里,每天最大的運動也就是下樓吃個飯。
這時抓著師姐的腰胯迎湊得久了肩膀已經有些發酸,二頭肌在隱隱地發顫。
這些還是小事,咬咬牙也能堅持,但是大腿也由於後背位高度的問題長時間彎曲造成了乳酸堆積,已經明顯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能保持現在的速率再來個5,6下也有心無力,更別說如師姐所願的再快點。
最不妙的是臀部也感覺越來越僵硬,仿佛是要抽筋。
齊鴻軒這一分心,連肉棒都軟了幾分。
手臂、大腿、腹部、腳趾、屁股全部都指望不上,齊鴻軒還是不甘心,他猛烈地擺動自己的脖子,想要通過頸部的肌肉來帶動身體,造成類似wave的效果,來保持抽插的頻率。
薛蕓琳正在追逐小腹下升騰而起的一絲小火苗,對肉棒的硬度與速度非常敏感,在快感逐漸匯聚而起,就等著最後噴發的一刻騰空而起的時候,肚子里的這根肉棒竟然在變軟變慢!
她不滿地扭了扭屁股,想繼續抓住高潮的尾巴。
誰知齊鴻軒此刻已經山窮水盡,顫抖的雙臂與其說是抓著,不如說是扶著。
薛蕓琳屁股這一扭直接把他往旁邊一帶,已經劇烈抖動的大腿完全無法保持住重心,只能往旁邊側一步來撐住身體。
如果是平時,這一下毫無問題。可是此時大腿酸痛得完全擡不起來,這讓他的邁步變成了滑步。
一股鉆心的痛從腳底傳來。
「啊!」地一聲慘叫,齊鴻軒放開了薛蕓琳的纖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薛蕓琳嚇了一跳,她本來正懊惱著怎麽也抓不住那一絲爬往巔峰的線,突然聽到身後齊鴻軒的慘叫,那根讓自己心癢癢的正在變軟變慢的肉棒也被抽出了體外,趕忙扭頭一看。
齊鴻軒坐在地上,抱著雙腳正在看,一邊腳趾磨破了好大一塊發白的皮,隱隱有些血絲,另一只腳的腳趾卻在流血。
原來齊鴻軒站在地下活塞運動的時候竟然在大腳趾上磨出了一個水泡,而最後滑的那一下直接扯開了水泡的皮,隨後他另一只腳為了維持平衡的動作好巧不巧正好踢到了床下用來固定的鐵柱,腳趾甲也裂了開,鮮血順著腳趾流了出來。
看清楚什麽情況的薛蕓琳哭笑不得,縱橫歡場這麽多年,她也稱得上是見多識廣,但還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操屄能把自己操得鮮血淋漓的,就算是老公給自己前面那個洞破處那天也只是肉棒上有點血絲而已好吧?
好在今天約的這個賓館不是在特別偏僻的地方,旁邊就有家便利店。打電話到前臺,拜托買幾個大號的創可貼,薛蕓琳幫齊鴻軒清洗了一會傷口。
齊鴻軒本來感覺很丟面子,但是聽著薛蕓琳的軟語安慰,漸漸地也覺得自己為了讓師姐高潮強忍著腳上的疼痛努力奮戰,真是個貼心又溫柔的好弟弟!
於是處理好腳上的傷口便心安理得地仰躺在床上享受著騷浪師姐的溫柔小嘴。
薛蕓琳今天還沒有真正地滿足過,剛剛又是只差一點就能攀上巔峰,自然不肯輕易地善罷甘休。她俯身將齊鴻軒的肉棒細致含舔了一番,覺得硬度差不多了,撕開一個套子給他戴上,分開雙腿跨坐上去,一手扶著肉棒,緩緩坐了下去。
高潮還是要靠自己。
薛蕓琳這次完全自己掌握著角度與節奏,時而吞吐,時而畫圓,時而磨研。一手輕撚自己的乳頭,一手伸到胯下揉起了陰蒂,幾乎立刻就進入了狀態。
但是唯一不足的就是肚子里這根肉棒的硬度。
總是差了那麽一點才能搔到癢處。
沒辦法,看來只能再用個大招了。
「想不想玩點刺激的?」薛蕓琳戲虐地看著身下的齊鴻軒。
齊鴻軒眼睛一亮,他的實戰經驗基本都是在這位風騷的師姐身上獲得的,但要說理論知識,上了這麽多年的色情網站,可以說豐富得很。什麽青奸露出調教SM,只要不是用在他身上,他都有興趣的很。
其實早也想玩點不一樣的花樣,只是不知道怎麽開口,難得今天薛師姐自己主動提出來,當然忙不疊地點頭。
只見薛蕓琳俯身從床頭拿起她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按了免提,食指豎在嘟起的嘴前,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
「餵?」電話那頭傳出一個可愛的娃娃音。
薛蕓琳一邊輕輕磨研著,一邊和那邊講起了電話。
齊鴻軒早就看過幾個一邊打電話一邊做愛情節的a片,但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男主角!聽薛師姐和那個叫「小雅」的女人的對話,對方應該是她的閨蜜,過完年馬上就要結婚了。
看著薛蕓琳輕輕晃動的肥膩雙乳,聽著她一點點從閨蜜嘴里撬出她和未婚夫床上的細節,感受著她滑膩陰道對自己肉棒的吞吐,齊鴻軒仿佛覺得有另外一個女人正在旁邊觀看自己的這場交媾,肉棒在肉穴中不自覺地跳動了兩下,好像突然變長了幾公分,直接頂到了盡頭。
薛蕓琳似乎也有感覺,張著O形的嘴,無聲地呻吟。
想到無論看過的a片還是小說,在女人講電話時突然猛操,看她努力忍著不發出呻吟聲的樣子都是最刺激的,齊鴻軒感到血液都湧上了頭部,突然雙手扣緊薛蕓琳的纖腰,臀部猛然發力向上一頂,接著就是一連串的猛操。
薛蕓琳雙膝跪在床上,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撐在齊鴻軒的胸口。肥膩的屁股稍微擡起,穩住自己,也讓齊鴻軒有一點沖刺的空間。
齊鴻軒一邊抓揉薛蕓琳的雙乳,一邊瘋狂地挺動著下身。
看著師姐緊蹙眉頭輕咬下唇勉力承受的騷賤模樣,他早已把腳上那點疼痛拋到九霄雲外了,一心只想著要把騷賤的師姐操出聲。
在這樣的沖刺下,薛蕓琳足足講了10分鐘才掛了電話,掛之前還威脅閨蜜說結婚那天一定會好好地調理一下他那個一本正經的公務員新郎。
掛了電話之後,仿佛要把剛才沒有喊出的浪叫補齊一般,薛蕓琳趴在齊鴻軒的胸口,用他從沒見過的勁頭大聲叫了起來。
這讓本來一心想讓薛師姐在電話中出醜,結果有些泄氣了的齊鴻軒再次熱血上湧,利用起渾身上下每一條可以發力的肌肉,甚至是床的彈力,來對薛蕓琳的肉穴發起了最後的攻擊。
在齊鴻軒奮力射出今天的第二發炮彈的同時,薛蕓琳也終於登上了她期盼已久的巔峰。
巔峰過後,薛蕓琳還趴在齊鴻軒胸前輕輕喘氣感受著余韻,齊鴻軒忽然一側身,一個打挺把她翻到了床下,身體像只蝦子一樣弓了起來,左手捂著左邊的屁股,右手不停地捶打著床,滿臉痛苦地咬著牙叫著:「抽,抽筋了!」
*** *** *** ***
吳靜雅放下電話,想想又有些不放心,自己的這個閨蜜花樣最多了,真要是在那天弄出什麽讓老公下不來臺的事……
打回給閨蜜,她卻沒接電話。沒辦法,打電話給老公叮囑了幾句,老公卻笑著讓她不用擔心,自己有強大的伴郎團,應付得來。又碎碎地說了雨下得大,晚上來接下班,也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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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堂哥的電話,回到學生會辦公室,沈惜看著正在將檔案歸類擺放的丁慕真,問:「就這麽多,都弄好了?」
「是,謝謝師兄幫忙。不然我可能一整天都要這里了啦。」丁慕真乖巧地回答。
「你謝我,那我是不是也要替我姐謝謝你啊?你也是被她使喚來的。」
沈惜今天是被親愛的姐姐指派來學校替她處理一些事情的。
不是第一次了。理由麽,通常如果光明正大的話那沈惋就會義正嚴辭地說出來;如果沒有能上得了臺面的理由,沈惋就會拿出長姐如母的架勢,揪著他的耳朵說:「為姐姐做這麽點事還推三阻四的?老姐我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一副「用你辦事是看得起你,不要不知好歹!」的樣子,直到沈惜呲牙裂嘴地點頭答應才肯罷休。
至於她所謂的「更重要的事情」,就算不說沈惜也知道,無非是趁著寒假和男朋友happy去了。
由於每次沈惋交代下來的事情,沈惜都給辦得妥妥當當,比她自己去處理得還好。沈惋大二時在自己最不擅長,怎麽也學不會的計算機考試前還曾半真半假地跟弟弟抱怨:「你要個妹妹多好,考試也能替我去……我這輩子除了QQ看來是和電腦無緣了!」
讓沈惜變成妹妹是不可能了,但是除了替自己考試,能使喚弟弟的地方沈惋是從來不會客氣的。
由於下午和人有約,沈惜今天早早的就來到了被稱作人文學院主樓的三號教學樓。這座樓的一、二樓都是教室,也不光只對人文學院的學生開放,校內大多數專業的學生都有課在這幢樓里上。但這幢樓的三樓以上,主要是人文學院的辦公室,學生會辦公室也在這里。
關於這座樓還有個有趣的傳說。每個學校都有自己的校園怪談,更何況沈惜所在這座城市當年因為堅決抵抗,使日軍在攻城時遭受了重大損失,城破之後氣急敗壞的日軍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屠殺。傳說中這座三號教學樓便是當時萬人坑的所在。為了鎮壓「邪氣」,據說此樓在設計時還包含了某種「陣法」,被欺生的人一進去就會鬼打墻,轉來轉去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這當然只是個傳說,實際上這棟樓外部采用了當時比較新潮的弧形設計,內部采用單一水平動線設計。這本也沒什麽,但設計師設計了左中右三個一模一樣的中庭,卻只在中央的中庭前開了一個小門。並且三個中庭的垂直動線上全部采用了螺旋階梯,再加上教學樓每一層本就毫無區別,老房子內部采光差和標識不清等固有問題,別說第一次來的人,就是天天在里面上課的學生一上樓也容易分不清東南西北,稍一晃神都可能忘了自己在幾樓或是左中右的哪一個中庭,造成鬼打墻的效果。
這幢樓沈惜不是第一次來了,甚至可以稱得上非常熟悉。大二時候作為上一年度創業大賽冠軍隊成員的沈惜,被人文學院請來為他們這一年度的參賽隊做指導。也就是那一天,他第一次見到了今天下午他約了喝咖啡的那個後來他一直叫做妹妹的女孩。
兩年後的現在,那個寧南校園里春風熏然的夜晚,和那個三樓轉角處明眸皓齒的少女都還深深地映刻在沈惜的腦海里。
因為已經放假,今天辦公室只有一個叫丁慕真的大二小姑娘在。
丁慕真是沈惋的同專業師妹,因為姐姐偶爾會有「重要的事情」要忙的緣故,沈惜和這個小姑娘之間也已經很熟了。
兩人合力,很快就把事情處理完畢。離約會還有一些時間,但是看看外面的雨,沈惜決定還是早一些過去。
說來也怪,雖然自己本就是個格外守時的人,與人定下約會通常都會早到一會,寧可自己等人也不願別人等著自己。但是每每與這個妹妹的約會他總會早到許久,用女朋友馮馨的話說就是「跟我約會都沒這麽積極」。對於這個巧合沈惜也曾想過,但就是想不出原因,每一次與嘉嘉的約會,也不知為什麽,自己就是會一直惦記著,早早到了才會心安。
做完收尾工作,沈惜打著傘把丁慕真送回寢室,便信步走出了校門。
沈惜和宋斯嘉約的名字叫做「可樂小姐的店」的咖啡館在離學校不到500米的工農大路上。
沈惜很喜歡這家咖啡館的氛圍,進門左手邊是一排書櫥,上面整齊地擺放著老板娘精挑細選的舊書,書櫥前一排書桌供人看書。右手邊則是普通咖啡館的布置,只不過中央位置擺放著一架老舊的三角鋼琴。
這家小小的咖啡館在開業前就已經在附近學校的學生間成為了話題。不僅是因為老板娘在卷簾門上漆成了梵高的《星空》,還因為玻璃門上貼著的一則大大的招聘啟事。
男服務員:吃苦耐勞風趣幽默,有八塊腹肌
女服務員:胸小腰粗
工資面議
150XXXXXXXX 肖美女
(內有惡女,非誠勿擾)
這麽一則個性又風趣的招聘啟事一貼出來,就在學校的BBS上迎來了熱烈的討論,又有傳言說老板娘是個年輕美女,所以剛開業時很是紅火了一陣子。
老板娘也是個愛書之人,書櫥里面的書都是公開征集到的舊書。她覺得書也是有自尊的,在自己這里不看的舊書,與其讓它漸漸蒙塵,不如拿出來供更多的人閱讀,也算讓舊書也能實現自己的價值。
這個觀點沈惜是頗為認同的,所以現在書櫥中有一部分就是他的貢獻。
今天天氣比較冷,又下著大雨,店里沒什麽客人。
進門時看到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三刻鐘,沈惜便先到書櫥前挑選了一會,拿起了一本書,正往後退兩步想看看還有什麽其他書的時候,忽然感覺撞到了一個人。
沈惜一扭頭,看到自己撞到了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小姑娘,小姑娘手里端的咖啡灑了出來。
沈惜趕緊回過身來,把手里的書夾在腋下,接過小姑娘手中的兩杯咖啡放在一邊空著的桌子上,一邊連忙道歉並詢問對方是否有地方被燙到了,一邊在小姑娘的雙手,衣服,褲子等地方上下看了一圈。
小姑娘似乎被沈惜的舉動嚇了一跳,楞了一會才連忙輕輕地回答說自己沒事。
「欣欣!」隨著一聲清脆的招呼,又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走到她身邊小聲地詢問發生了什麽。
雖然叫「欣欣」的小姑娘一個勁地說沒有關系,但沈惜還是頗為正式地道了歉,並堅持給她們兩個又一人買了一杯咖啡。
結束了這段小插曲,沈惜挑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拿出手機撥通了宋斯嘉的電話準備告訴她自己到了。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沈惜微感奇怪,宋斯嘉是大氣爽朗的性子,但絕不大大咧咧,以前從沒有過憑白無故在和自己有約的時候還讓自己聯系不上的事情發生。
可能是手機突然沒電了,先等等吧。
沈惜翻開手中這本《查令十字街84號》,這是05年譯林出版社出版,陳建銘先生翻譯的版本。書很新,幾乎沒有被翻過的痕跡,看得出書的原主人很愛護書,卻不知為何原主人會把這麽新的書貢獻出來。
這是沈惜非常喜歡的一本書,他自己也有一本。會拿起這本書是因為沈惜突然想起昨晚和在澳大利亞的老同學聊完天後,在常去的一個論壇上看到有人發了一個關於《查》書的帖子。
帖中肯定了此書作為全世界愛書人的聖經所具有的特殊地位,但是,話鋒一轉,質疑起漢芙小姐和德爾先生的感情來。
以發帖人的觀點,兩人的通信中都沒有涉及情愛話題,如果是真愛,漢芙為什麽不在信中問個清楚,為什麽在長達20年的時間里都沒有去英國?為什麽一次次的把錢用在其他地方,如果真的相愛不是會不顧一切地想要在一起嗎?
話題本身不值一駁,愛情一定要說出口,沒有說出口的就不是愛情?相愛就要不顧一切,否則就不是真愛?沈惜不敢茍同。誠然愛情是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固然可歌可泣,但歌完泣完還要回歸生活,畢竟可歌可泣不能當飯吃。
何況愛情只有轟轟烈烈一種表現形式嗎?一見鐘情是愛情,日久生情也是愛情;惺惺相惜是愛情,針鋒相對也是愛情;相濡以沫是愛情,相忘江湖同樣也是愛情。說這話的人要麽是眼中只有自己完全沒有別人,要麽就是骨骼清奇的電視劇看多了。
一個人可以有自己眼里愛情的樣子,但不能因為別人眼里的愛情和自己眼中的不一樣就去否定別人的愛情。
但是沈惜不知怎麽,莫名覺得好像有個想不透的問題像個影子一樣藏在自己心里。於是今天看到了就正好拿來讀一讀。
對於喜歡的書,沈惜有時會拿出來重新讀一下。隨著年齡的增長,見識、閱歷、文化與理解能力都在增長,幾乎每一次的重讀舊書都有不同於之前的收獲。以前看不懂的,也許這次就能看懂了,以前沒留意的,也許這次就能註意到了。
翻開書,沈惜認認真真地一頁一頁看下去。
還是熟悉的活潑的海蓮,矜持的弗蘭克,不時客串的眾友人。讀著讀著,沈惜不禁又陷入了沈思。
漢芙小姐和德爾先生之間到底有沒有愛情?
你從書信中讀出愛情了,他們之間就有愛情;讀不出愛情,他們就沒有。
沈惜自己是一向不喜歡那些把設定背景動機交代得清清楚楚,生怕稍微有點不清楚讀者就看不懂的三流小說手法。也許是多年養成的生活習慣使然,沈惜更喜歡通過人的動作、語言來揣摩他的性格與動機。在他看來,人是複雜的,也是變化的,如果用一份說明性的設定「鎖死」人物,不光限制了讀者想象與理解的空間,人物後面可能產生的變化也會受到影響。如果哈姆雷特一開始便被束縛了手腳,便也沒有後來的一千個讀者之說了。
塞西莉「堅信」漢芙小姐「一定是一位年輕、有教養且打扮時髦的人」,老馬丁先生則認為漢芙小姐是「一個學究型的人」。這都是他們通過漢芙的文字所得到的自己的結論,哪怕與事實相去甚遠。
這樣的事實是看得到的,那感情的事實呢?
在沈惜的愛情觀里,「陪伴」是個很重要的考量。這個「陪伴”並不是空間上的相伴,而是靈魂上的陪伴。兩個人是否展現出相當水平的契合,是否真的「懂」對方,是否從心里尊重並認同。
弗蘭克在寫信的時候知道海蓮就在那里。
海蓮在回信的時候也知道弗蘭克就在那里。
好好地活著。
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他肆無忌憚地幸福嗎?那麽,是否是和自己,是否知道自己的心意,重要嗎?
何況,和一個人保持20年的親密關系,發展到哪一種感情都不奇怪。
可惜在這個缺乏耐心的世界,人們習慣的是接受,而不習慣尋找,習慣的是灌輸,而不習慣思考。
海蓮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讀弗蘭克一本正經的信的,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寫出一封封熱情洋溢活潑幽默的回信的?
海蓮既然沒有說過,那就只能由看到的人自行理解。如果他們是你眼中愛情的樣子,那你就可以大聲說他們是相愛的。無關別人,這是你自己的,可貴的思考。
他們或許相愛,或許沒有,又或許……
「又或許直到獲知弗蘭克的死訊之前海蓮自己也沒發現她早已經愛上了他?」沈惜不覺喃喃出聲。
眉頭一皺,這句自言自語似乎觸到了他心里的某處,有個念頭仿佛擡起了頭,卻又讓他怎麽也抓不到頭緒。
擡手看表,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沈惜看了看窗外,雨還在下。
拿起手機又撥了過去,聽筒那邊傳來的還是已關機的提示音。
沈惜輕輕合上書,品了品咖啡的苦澀,想到即將赴約的人,隱隱有了些期待。
馬上就要到了吧,嗯,阿森納最近踢得不錯……
又坐了十分鐘,期待中的人還是沒有出現,電話還是處於關機狀態,沈惜漸漸變得有些煩躁起來,只是這煩躁不是對宋斯嘉的不守時,而是對於聯絡不上的擔心。
左右坐不住,沈惜索性起身到咖啡館門口來等。
雨下得愈加大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沈惜的心像被上了發條一樣越擰越緊。
雖然每一次聽到的都是已關機的提示音,沈惜還是固執地一次次撥了出去,唯一的不同是每一次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後,他的眉頭都會皺得更深。
他拿著手機不停地在屋檐下來回踱步,目光在兩個街口來回巡視,對每個路過的出租車行註目禮,希望會有一輛在他面前停下,女孩會從車上下來。
「每逢大事有靜氣」,沈惜過去一直這樣要求自己,說老實話,做得一直很不錯,無論碰到多麽緊急的情況,都幾乎氣定神閑,幾乎沒有失控的狀況。
但此時他外表看起來還算鎮靜,心里卻如驚濤駭浪一般。
嘉嘉過去不是沒有遲到過,但從沒有過在約會的時候聯系不上過。
遲到了沒關系,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電話一直關機,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事了?
雨下得這麽大,很影響視線,會不會出車禍了?
在市區里不會開得很快的,肯定不是車禍。
媽媽……
不會的,如果是車禍手機也沒有必要關機。
碰上了車禍,手機又沒電了怎麽辦……
如果嘉嘉有急事手機又突然沒電了,用別人手機給我電話我在這邊不停打接不到怎麽辦?
這麽一想沈惜又不敢打電話了,不停地拿起手機看是否有電話打進來。
但沒過兩分鐘,沈惜又耐不住地撥起了宋斯嘉的電話。
通話鍵似乎都被他按的陷了進去,彈不出來了。
煩躁漸漸變成焦急,擔心漸漸變成不安。
眼看著時間已經超過他們約好的時間半個小時了,沈惜已經給所有自己熟悉的可能會知道宋斯嘉行蹤的朋友打過了電話,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見過」。
沈惜猶豫著是不是要給宋斯嘉的家里打電話。
他希望宋斯嘉正在家里,寧願她忘記了今天和自己的這個約會——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但是還有一個他絕不願去觸碰的假設——如果嘉嘉不在家里,家里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的話,他知道自己會感到絕望。
巨大的不安化作胸口咚咚作響的心跳,他翻出宋斯嘉家里的電話,怔怔看了片刻,一咬牙,正要按下通話鍵。
「哥!」熟悉的女聲在街角響起,大雨無人的街道上顯得更加清亮。
沈惜當然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他忽然有一種脫力的感覺,但旋即又被滿心的狂喜所代替。他深深吸了兩口氣,抑下咚咚的心跳,緩緩轉過身。
女孩大半個身子探出出租車外,略顯焦急與歉意地沖他揮揮手,隨即又縮回車內,似乎是司機在找零。
沈惜從未想過自己竟會如此期待看到女孩,有些疑惑又有些失神地看著女孩禮貌地和司機道謝,關上車門,撐起雨傘向他跑來。
周圍的一切包括下落的雨滴都仿佛靜止了一般,只聽到黑色的小皮鞋踏著地面,發出清脆的「鏘鏘鏘」聲。
女孩的身體協調性極佳,一雙長腿就像踩著鼓點的節奏跳舞一般充滿韻律感。
恍惚間沈惜仿佛回到了大約兩年前那個春風熏然的夜晚,這個女孩也是如此充滿韻律感地走到他的身前。精幹的短發,明亮的大眼,沖他露齒一笑,伸出手,禮貌地說:「你好,我叫宋斯嘉。」
一時不禁怔住了。
女孩似乎對自己行為的不周特別懊惱,完全沒有註意到沈惜的失態,只是在不住地道歉,並解釋說她坐的出租車路上出了故障,不得不換車,可是因為下雨,一直等不到空車。手機本來還有50%的電,但是大概是換了買手機時加20元送的那塊電池,只是發了兩個短信,正撥通沈惜的電話時突然就關機了。
沈惜看著女孩肩膀後背都已經濕透了的米色風衣,牛仔褲膝蓋以下也都已經被打濕,知道她一定在雨中站了很久,想著她在大雨中打不到車,眼看著過了約會時間的焦急的樣子,看著她凍得緊緊攥住的小拳頭,齊肩的黑色長發被雨水打濕,順著劉海滴落,更有幾縷粘在了她的嘴邊。
自從女孩出現之後就有一股巨大的喜悅的感覺在沈惜胸口左沖右突,現在則迅速擴散至四肢百骸,他幾乎壓制不住想要把身前女孩擁入懷中的沖動。
猛然間他想起了剛才咖啡館里那句讓自己滿心疑惑的自言自語,仿佛混沌中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天空。
我……
難道……
*** *** *** ***
「聽到了嗎?『哥哥』!」
「哼,我就不信這倆人真是兄妹,哪有等妹妹等得急成那個樣子的?」
「願賭服輸好吧,大小姐,賭品這麽差以後誰還和你玩啊?」
咖啡館的角落里那兩個15,6歲的小姑娘正在一邊看著窗外一邊說著悄悄話。兩個人都剪著齊耳的短發,其中一個四肢修長纖細,單薄的身型在冬衣的襯托下更顯消瘦;另一個略微有些胖,看得出肉乎乎的大腿和手臂,臉上則帶著稚氣的嬰兒肥。
兩個小姑娘的父親是至交,一個是中寧市貿易促進會的副會長,另一個是會長。每到周六,只要沒有事情,兩個人多半都會約在一起打橋牌。兩家的女兒差不多大,嬰兒肥的裘欣悅比纖細的裴語微大了半歲,老話講就是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
兩人從沒上幼兒園起就認識,算得上光屁股的手帕交,光憑感情,比很多同班同學還要深,更何況媽媽們在一塊少不了說些子女的事,所以到現在為止,兩人在對方面前可以說毫無秘密可言。
半年前,裴語微初中畢業後就去了紐約讀高中,第一次離開家這麽久,小孩子還是很想家的,所以趁著winter break一溜煙跑了回來。眼看著又要回美國了,約閨蜜出來見個面。
這家咖啡館是裴語微初中最後半年經常來的地方,那個漂亮俏皮又愛看書的老板娘姐姐推薦給她不少好看的書。今天把閨蜜約來這兒,一方面是見閨蜜,另一方面也抱著見見老板娘姐姐的心思。可惜今天來了一問,正好老板娘不在,說是去了上海的醫院,什麽原因服務員倒是一問三不知。
裴語微知道老板娘姐姐是有糖尿病的,當時一個偶然情況下裴語微看到了姐姐熟練地朝自己肚子註射的情景。還沒等她聯想到什麽其他的事,姐姐倒是先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你都看到了?那沒辦法,只能滅口了。真可惜,這麽漂亮的小美女……」
還記得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俏皮的姐姐叉著腰,高高地仰起下巴,得意地沖著她說:「現在你知道姐姐我為什麽這麽甜了吧?已經被腌了十多年了!」
「沒事兒,姐姐我皮薄餡大,好紮得很。不信?你試試?」
從那以後裴語微就被自稱“可樂小姐”的老板娘姐姐的樂觀幽默折服了,易地而處,如果從小得糖尿病的是自己,裴語微自問絕對不可能像現在一樣開朗。
本來今天仿佛是一個做了件特別得意的事像大人邀功的孩子一般,特意在回美國之前帶來了一本自己喜歡的《查令十字街84號》給可樂小姐姐,此時沒有見到不免有些失落,而得知去了醫院又平添了一份擔心。
只好把這本《查令十字街84號》交給服務員,囑咐她趕快登記好放進書櫥。
喝著咖啡,兩人閑聊了會國內高中和美帝高中的區別。半年時間並未讓兩人變得陌生,相反,久別重逢的喜悅更讓兩人看起來比之前更親密了。
*** *** *** ***
這天咖啡館里除了她倆只有一位客人,兩人的眼神不可避免地便總是瞟向那個大叔。
「你看了那麽多推理小說,那你看看那個拿了你書的大叔,能看出來什麽?」裘欣悅索性大大方方地給閨蜜出了道題目。
裴語微本身很喜歡克里斯蒂的小說,能一展所長當然不會推辭,於是認真地觀察了一會,說:「他坐在窗邊是為了看外面,一坐下馬上就打電話應該是要告訴人他已經到了,那邊可能是占線吧。拿書看應該是約的時間還早,打發時間。」
「喲,不錯嘛,那你再猜猜看他等的是什麽人?」
「這怎麽可能猜得到啊?我又不是神仙!推理又不是預言!」裴語微瞪了閨蜜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不說那我來說!」裘欣悅雖然從小學習上不如閨蜜,但是承自老爸的優良基因使她在認人的眼光上頗為自負,「看他的年紀應該是20多歲,這個時候不上班應該還是學生。長得嘛,還挺精神,肯定有女朋友了。這麽冷的天,下這麽大的雨還約在咖啡館見面,不是見女朋友還能見誰?」
「那可不一定!還可以見男朋友啊!你不就是我的男朋友?」裴語微伸手到裘欣悅的腰上去呵閨蜜的癢,兩個小姑娘笑作一團,「而且誰說不上班的大人就是學生了?我老媽還不上班呢!」
這麽說就有點胡攪蠻纏的意思,裘欣悅也不生氣,只是繼續狡黠地笑著:「那要不要打賭?女朋友我贏,男朋友你贏!」
被閨蜜這麽一咽,剛喝了口咖啡的裴語微差點嗆到,她只是嘴硬,又不是真的認為那人是在等「男朋友」。如果真的來個男朋友她肯定二話不說出門去買彩票。
「哪有這麽賭的,你也太占便宜了!要是我選女朋友,你選男朋友,你同意不?」
「那這樣吧,既然你想選女朋友就讓給你好了,一會過來的要是他女朋友算你贏,不是女朋友我贏,怎麽樣?未來的沃頓商學院高材生,敢不敢賭?」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本就愛鬧,何況最後一句的激將法讓驕傲的裴語微怎麽也說不出個「不」字,何況自覺女朋友這個答案贏面頗大,於是眼珠一轉,裝作很大氣的樣子說:「好吧,就讓你占這個便宜,本小姐賭了!」
眼看著玻璃門外那人不停地撥打電話,裴語微突然莫名地覺得這個大叔有點可憐。
被放鴿子了吧,連電話都不接,肯定是被甩了。
轉念一想:要是沒人過來怎麽辦?不輸不贏?
過了20來分鐘,裘欣悅突然示意閨蜜看向外面,裴語微一扭頭。
一個身材窈窕,氣質卓然的靚麗美女出現了。
勝利笑容還沒有完全綻開,就聽那美女姐姐對著年輕的大叔叫了聲「哥」……
裴語微的笑容頓時僵在了那,旁邊的裘欣悅倒是「噗嗤」笑出了聲。
我勒個去,這倆貨是兄妹?
剛才那麽著急的樣子是等妹妹的樣子?
你們兄妹倆下這麽大的雨還出來幹嘛?想喝咖啡回家自己沖啊!
由於不爽,裴語微決定去遊樂場發泄一下,裘欣悅自然陪同,兩人便挽著手走了出去。
贏了閨蜜,裘欣悅似乎開心極了,走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和剛進門的兩人正好擦肩而過。裘欣悅禮貌地沖那個大叔點了點頭,裴語微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怎麽看也不是兄妹倆,那兩人一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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