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公子」,這名號是近幾年來,江湖上最令人聞之色變的萬兒之一。之所以如此,倒不是來自他的武功,而是這人別的事情不幹,專幹淫媒。
不論是大家淑媛、名門俠女,甚至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只要出得他定的價碼,春公子或誘或騙、或偷或搶,必將那女子弄到手來,交與客人。也不知是春公子武藝超群,或是智謀過人,在他手裡,竟毀過好幾位江湖有名的女俠,讓她們或入青樓為妓,或成了淫徒的玩物。
江湖上最忌姦淫。「採花」尚且招黑白兩道之忌,何況淫媒?幾年下來,「春公子」已成江湖公敵,想殺之而後快者不計其數。可是也有好些淫惡之輩,反而護著春公子,尤其那些委託過他擄掠女人、得以一逞色慾的,簡直視之為功德無量,更暗中相助。
如此一來,要對付春公子就難了。春公子的本來姓名,江湖上罕有人知;除了客人,也極少有人找得到他的居處;就算面對面見著了他,還有一難,他的相貌沒幾人能說得清楚。
雖然如此,想殺他的人仍不曾少過。
這一日廬州府舒城城門,兩匹快馬蹄響錯落,來了一對年輕男女。男的年約十八、九歲,神氣清朗,實是昔日武林淫魔司徒豹的徒弟,當今武林第一淫賊「採花神」江子翔的師弟,名喚唐安。
那女子較他年長幾歲,也不過二十四、五,乃是桂林如玉峰主人,芳名滿江湖的俠女楊明雪。但見她一身白衣如雪,儀態秀麗,容貌端莊之中,又暗透著英氣,更顯得俊俏可人。再看身材,又比那嬌美的臉蛋更加成熟,有極豐滿處,又有極纖柔處,體態曼妙撩人,實乃絕色。
如玉峰是江湖名門,門下只收貞潔處女。以楊明雪如此美貌,兼是處子,早不知有多少好色淫徒想打她的主意。但是她年紀輕輕便接掌如玉峰,確有真才實學,不僅精通劍法,而且精明能幹,雖然遭逢過許多凶險,竟都被她化險為夷。
那唐安出自旁門左道,卻與楊明雪同行,原來其中另有緣故。數月之前,楊明雪的師妹燕蘭下山闖蕩,一日與唐安同住一間客棧,意外被唐安偷窺到自己更衣。唐安與師兄性子不同,本來不喜女色,但是見了燕蘭的身子,卻對那美麗胴體著迷了起來。後來燕蘭被「採花神」江子翔相中,設計擒拿,將遭姦淫之際,唐安拼著得罪師兄,殺退江子翔,向燕蘭傾吐愛意,兩人更有了肌膚之親。
後來燕蘭帶唐安回到如玉峰,向楊明雪陳述前情,希望與唐安一起廝守於如玉峰。楊明雪雖然一向疼愛師妹,但是如玉峰上只留處女,乃是門戶嚴規,本該將燕蘭逐出師門。楊明雪左右為難,畢竟於心不忍,最後決定讓燕蘭留下,倘若有孕,就非得離開如玉峰不可。至於唐安,卻萬萬不能留在如玉峰上。
唐安、燕蘭情意正濃,如何能夠分捨?燕蘭苦苦懇求,楊明雪仍不肯通融,道:「如玉峰上都是女子,倘若讓他住下,未免惹人閒話。再說,這唐安出身不正,雖然他對你有情,仗義相救,但他畢竟是旁門魔頭弟子,就算我放心,其他同門能放心嗎?」
燕蘭急道:「可是楊師姐,他……他對我真的很好,不會是壞人……」
楊明雪道:「好人、壞人豈有分界?我也瞧他也不是為非作歹之輩,但是心性不定,恐怕他貪好女色。他破了你的身子時,不是有點強來麼?」
唐安知道了,便去找楊明雪,說道:「楊姐姐懷疑我心術不正,也有道理。但我連師兄都得罪了,一招『環堵蕭然』,把他砍得遍體鱗傷,難道還不夠麼?這樣罷,我知道師兄有與許多採花淫賊、無恥匪類勾搭,我也知道他們的巢穴,就向姐姐說了,將之剷除,你且看我是心偏淫邪,還是正道?」言語之中,頗為不平。
楊明雪倒不是看不起唐安,聽唐安言語悻悻,急忙緻歉。可是唐安卻當真道出了一個一個江湖大害的窩來,便是春公子的住處。
春公子既是淫媒,與如玉峰這般只收女徒的門派,自然誓不兩立。楊明雪早有耳聞,好些奸惡之輩想透過春公子對門中弟子不利,她也想替江湖女流除此大害,只是春公子神出鬼沒,始終難以掌握他的行蹤。
唐安說道:「我師兄與這春公子頗有交情,知道他家住廬州府,平日在舒城縣縣城外的荒村藏身。楊姐姐,我可以替你帶路,去殺了這廝,為天下除害,但是我與阿蘭的事,卻怎麼說?」
楊明雪無奈,只得歎道:「也罷,你若當真離不開她,我許你們一起留下便是,可是你是男兒身,要另外起一間房,不能與其他弟子們同住。」唐安一聽大喜,當即答允。
於是唐安下了如玉峰,去了一月有餘,才回到山上,向楊明雪道:
「春公子的住處我已摸清,確實就在舒城。楊姐姐,這廝武功厲害,恐怕真要你親自出馬才行。」
楊明雪點頭答應,便收拾行囊,由唐安領路,前往舒城。燕蘭想要同行,唐安不肯答允,道:「春公子不是尋常人物,你功夫不夠,還是別去的好。」
燕蘭卻是不依,叫道:「要是不讓我去,我也不讓你走!」
唐安笑道:「這麼捨不得我麼?」
燕蘭急道:
「不是!不……不,雖然也是,可是……」眼睛一瞄楊明雪,神色不定。
楊明雪笑道:
「師妹,你別多心,難道我還會搶你的郎君嗎?」燕蘭臉色一紅,低頭不語。
兩人把燕蘭勸住,逕奔舒城。一路上唐安十分守禮,不曾對楊明雪稍有不敬,楊明雪暗中考察他的人品,也看不出什麼不妥,心下稍慰,暗想:「阿蘭看中此君,雖是冒失,總算眼光不差。倘若他與師兄一個樣子,那還得了?」
就這樣,路上平安無事。
這日到了舒城,一進城門,楊明雪便覺心中一緊。
她的江湖經驗告訴她,有人盯上她了,那目光猥褻而大膽,似在垂涎她的美色,恨不得立刻扯碎她的衣服,享受那純潔的肉體。她悄悄轉動眼珠,四下掃視,只有唐安與她並行縱馬,街道兩旁並無可疑之人。
楊明雪心道:「是春公子的眼線麼?多少江湖好漢都拿這春公子沒辦法,如今我正面打上門去,能有多少勝算?」
她知道春公子神通廣大,自己雖然身負絕學,也不敢掉以輕心,當即輕聲道:「我們被盯上了。」這句話只有一旁的唐安聽見。
唐安低聲道:「定是春公子的人。不打緊,他們總是在城門監視來往行人,未必是衝著我們。」
楊明雪輕聲道:「總是小心為上。」
兩人投了客店,各自進房。楊明雪入城之時,為了避免顯眼,只作尋常女裝,這時入了店,便改換快靴,又脫去了外衫,露出貼身勁裝。才剛放下衣服,忽聽窗外傳來嘿嘿笑聲,一人陰陰地道:「好雌兒,再多脫點吧!」
這話說得不懷好意,楊明雪倏地執劍往窗口一奔,啪地一開窗,只見一個身影奔地而去,灰褂灰褲,身法極快,已跑出老遠。楊明雪微微冷笑,猛竄出窗,自二樓凌空斜落,搶近數丈,甩手一顆鐵蓮子,快得只見白線一閃,打得那人痛叫一聲,撲倒在地。
那人就地一滾,正要站起,卻被楊明雪趕了上來,長劍指住頂門,喝道:
「朋友,就這麼走了麼?」
定睛一看,那人抬頭望著自己,雙眼卻已翻白,剛撐起上半身,便僵住不動,忽然咕咚一聲,再次栽倒。
楊明雪不禁皺眉,心道:「我打他『命門穴』,勁不至死,難道這人竟禁不得打?」再一看,卻見那人頸側微閃烏光,卻是一枚漆黑小針,細如髮絲,只有半寸露出皮肉。
楊明雪暗想:「週遭還有人埋伏,原來或是要對付我,卻先將這同伴滅了口。倘若這是春公子的人,下手也未免狠了!」
唐安在店中聽得異聲,此時也已跟著趕來,瞧見死屍,不禁一怔。楊明雪道:「你瞧這人,可是春公子的手下麼?」唐安蹲下去查看,見到了那黑針,便道:「這人的身份我瞧不出,不過這枚要命的針,卻是『夜靈針』邢無影的暗器無疑。」
楊明雪沉吟道:「素聞邢無影武功卓絕,獨來獨往,想來不緻為春公子所驅使。」
唐安搖頭道:「邢無影雖不會當春公子的手下,卻未必不會與他來往。」
楊明雪一聽,登時明白,道:「是了,倘若邢無影也是春公子的客人,便有可能幫他。」
唐安道:「不錯。」
楊明雪指著地上死屍,道:「這人追蹤到我房外,出言戲弄,可見我們行蹤已露,春公子應當已有防備。我們拖得愈久,他愈能防備周全,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對付他。唐公子,請帶路。」
唐安笑道:「沒問題。」兩人回店牽馬,再次賓士出城,逕往城西。
奔出二十餘裡,果然有一處破敗村落,空巷寥落,房舍殘破,四下毫無人氣,連野犬吠聲也不聞一聲。
兩人在村口下馬,唐安拔出劍來,當先領路。楊明雪環顧四周,心道:
「這村子離城不遠,竟然如此蕭條,更想不到春公子惡名昭彰,卻藏匿在這大城郊野。」
她隨著唐安來到一座廟前,門無匾額,殿無神佛,廟中儘是蛛網塵埃,看不出是什麼廟宇。楊明雪正要踏入廟裡,唐安忽然伸手攔住,道:
「姐姐且慢!這廟進不得。這些灰塵、蜘蛛網,全是春公子設下的迷藥陷阱。」
楊明雪聞言一驚,才剛止步,廟中忽生狂風,白塵飄揚,同那勁風向門外席捲而來。楊明雪閃避不及,當即凝住呼吸,左掌疾推,打出「星河掌」的浩瀚功力,將那捲塵怪風拒於數尺之外,不能近身。只聽一個爽朗的聲音叫道:
「好功夫,不愧是如玉峰第一女俠!」話到人到,一道黃影自廟中射出,狂風威勢更盛,立刻衝破「星河掌」勁力。
楊明雪不慌不忙,右掌跟著一揮一卸,正是一招「雲漢流轉」,勁力奇巧,將粉塵悉數逼回廟中,左掌一拍,敵住對方掌風,兩下各自一退。那黃影在風中急轉數圈,倏然定下身形,只見那人一身黃袍,臉覆黃巾,雙眼目光柔和,似有笑意,斯斯文文地拱手作揖,道:「小可春公子,楊姑娘請了!」
楊明雪還禮答道:「小女子楊明雪,冒昧造訪,還請公子見諒。」
春公子笑道:「好說,好說!」他以布掩面,相貌雖不得見,表情變化卻仍能窺知。只見他原本一團和氣,忽然殺氣畢露,喝道:「唐安,你帶外人來此,有何用意?」
唐安一彈長劍,朗聲道:「你是我師兄多年好友,但是我早已與師兄翻臉。對不起,借你性命一用!」
二話不說,揮劍攻去,這一出手寒氣凜冽,猶如冰劍,赫然是「蕭然劍法」的毒招。
春公子身法輕靈,翩然避過,叫道:「傻子,江子翔尚且不敢得罪於我,憑你也敢與我相斗?」
楊明雪叱道:「好,且讓我來領教!」拔劍出招,劍快如風,一出手就是如玉峰絕學「神嵐劍」。但見劍尖一縷青光流動無定,劃出道道險招,無不精妙。唐安見楊明雪出手,便先讓到了一旁。
春公子讚道:「好劍法!久聞如玉峰滿門美人,楊明雪冠絕群英,果然人是極美,劍也非凡,真不枉我推辭這無數生意!」
說話之際手舞足蹈,卻將劍招一一讓過了。楊明雪攻勢不停,口中問道:「什麼無數生意?」
春公子笑道:「楊女俠生就沉魚落雁之姿,兼之守身如玉,至今仍保有處子元貞,不知多少豪傑為之傾倒,渴望與姑娘共度春宵。姑娘成名至今,來求我促成與姑娘良緣的英雄好漢,至少也有兩、三百人……」
楊明雪一聽,不由得臉色緋紅,含怒猛攻。春公子趨避如神,在劍光中來去自如,口中又道:「他們呢,有的出價千兩黃金,有的用家傳寶刀相換,都被我一一回絕。唉,他們哪裡知道,我一想到娘子芳名,寶貝兒就硬了,多想幾回,便忍不住要洩了精,如何捨得成全他們!」
楊明雪明知他故意胡言亂語,擾亂自己心神,卻仍不能不生氣,只是忍了下來,反而放穩招式,看準春公子進退方位,出劍愈來愈狠,招招不離要害。春公子被她一番猛攻逼得還手不得,時時喘氣,狀甚狼狽,叫道:
「娘子呀,你打慢點兒吧,我快受不了啦!」
楊明雪不理,「神嵐劍」妙著層出不窮,步步進逼。只見春公子雙眼睜大,叫道:「受不了,受不了!好娘子,你這樣對我賣俏,弄得我下邊都硬啦,哦,哦……」
這時春公子一邊閃避劍招,一邊手撫下體,眼中流露出輕薄神態來,直盯著楊明雪的身子瞧。楊明雪見他目光所及,正是自己胸脯,不禁羞怒交迸,喝道:「不要臉的淫賊!」
她怒氣騰騰,誓取春公子性命,但是久斗之下,楊明雪已察覺出對方雖然無恥,武功實是奇高,她的劍法愈使愈精,春公子的騰挪步法也愈加巧妙,簡直視寶劍如玩物。如此又過了百招,楊明雪依然不能佔到便宜,卻已不禁呼吸加促,雪膚微披香汗。
忽聽唐安喊道:「姐姐留神!」唐明雪心中一懍,陡覺身後風聲有異,回身一劍劈去,叮地一聲,擊飛了一枚細小黑針。一名黑衣漢子眼綻精光,飛撲過來,一掄單刀,急攻楊明雪。楊明雪揮劍架住,只覺來人力大勁猛,想起那枚黑針,叫道:「你就是『夜靈針』?」
那「夜靈針」邢無影嘿嘿一笑,道:「正是區區。」朝春公子道:
「春公子,你不接在下的生意,今日在下來守株待兔,親自擒拿楊姑娘,你一點賺頭也沒有,可後悔了罷?」
春公子退出圈子,懶懶地笑道:
「你拿得下她,就儘管上吧,我的算盤從來沒打錯。」
楊明雪這才知道,這邢無影也是垂涎自己的匪類,當下怒下殺手,連攻數劍。邢無影施展刀法,寒光綿綿不絕,如蛇蜿蜒,一時難分難解。
邢無影武功精強,若論真實本領,還在唐安、燕蘭之上,可與江子翔相提並論,唐安在旁看了數招,便暗暗吃驚:「這傢夥以暗器成名,不意刀法也是一絕,這樣厲害!」
卻見楊明雪聚精會神,美目顧盼,將邢無影的招數全看了個真切,劍法忽變,赫然是如玉峰至高絕技「絕塵劍法」,當今武林只楊明雪一人通曉。
這一路劍法姿態飄逸,宛若天仙舞袖,真有絕塵離俗之氣象,劍法窮極神妙,冠絕人間。三招之間,劍尖點上刀鋒,內勁到處,震得邢無影單刀撒手。
邢無影大吃一驚,叫道:「好娘們!」一振衣袖,打出一叢黑針,猶如萬蜂出巢,又密又廣。楊明雪抖劍成圈,只聽叮叮亂響,黑針四下亂飛,全被擋開,左掌凌空一劈,星河掌力正中邢無影胸膛。
邢無影睜大眼睛,既不退後,也不慘叫,僵立了半晌,忽然雙膝一軟,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竟給這一掌震破腑臟,當場氣絕。
就在同時,楊明雪肩頭一熱,已被人一掌按住,一股溫和內力透入體內,有如萬縷柔絲纏體,霎時渾身乏勁,筋骨酥軟。只聽春公子在身後笑道:
「就知道你無福消受美人,枉自送命,卻是何苦?」
說著伸手往她香臀一摸,「哦」地一聲長歎,道:
「這麼好的屁股,你可是再沒機緣摸到了。」
楊明雪力敗邢無影,卻冷不防春公子身如鬼魅,趁機偷襲,被春公子一掌製住,竟然無法凝聚真氣。她驚愕之際,忽給春公子摸了一下,登時又羞又怒,回頭一瞪,咬牙叱道:「奸賊,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過招!暗施偷襲,算什麼本事?」
春公子笑道:「就是正面過招,你也斗不過我。你若是內功勝我,怎麼破不了我這手『春蠶勁』呢?我只不過心癢難搔,想早點跟你來一場巫山雲雨罷了。春宵苦短,不能蹉跎光陰哪!」說罷放開了楊明雪肩膀,輕輕一推,楊明雪竟然站不住腳,頹然跌倒,又引動「春蠶勁」作祟,那股柔勁纏得她昏昏欲睡,幾乎便要暈去。
楊明雪與春公子一斗,早知對方武功奇高,卻沒想到內功亦如此詭異,自己確非其敵,這時被「春蠶勁」所製,心中不禁悔恨:
「我也太輕敵了,這春公子罪惡滔天,卻能逍遙至今,豈是好相與的?」
才想著,已覺得視線模糊,隱約瞧見春公子滿懷色慾的眼神,不禁心頭一顫,想要打起精神,奈何力不從心。
片刻之間,楊明雪再也支持不住,全身一鬆,已然昏睡。
不知睡了多久,楊明雪驚醒過來,猶覺虛弱無力,身子卻有點發熱。她以為自己已落入春公子手中,但是一看週遭,卻是荒山野嶺,一片荒涼,唐安正端坐身旁,神情痛苦,似在療傷。
楊明雪定了定神,心道:「看來我們脫險了。」一看唐安這般模樣,料想是他拚命救出自己,為春公子所傷。她微一運勁,春蠶勁已消,並無內傷,只是大傷元氣,一時難以復原。
她心想:「看來唐公子倒受了傷,這是受我之累了。先助他調理傷勢罷。」
當下不顧自己氣力不繼,掌貼唐安背心,正要運氣,唐安忽然睜開眼睛,停了調息,道:
「姐姐醒了?你別虛耗力氣,多休息罷。」
楊明雪道:「我不要緊,你受了傷,該先調養……」
唐安笑道:「我哪有受傷?」轉身朝向楊明雪,不讓她替自己療傷。
楊明雪歎道:「唐公子,實在抱歉,我當真是大意了,沒想到這魔頭如此厲害。這是……這是哪兒?」
唐安道:「這裡離那荒村不遠,沒有幾裡路,我從那賊子手中救到姐姐,趕緊往村外逃,馬卻已經給人殺了。我背著姐姐鑽進青紗帳,才把他甩開了,到這個半山坡來,剛才我遠遠看去,他還在四下搜尋呢。」
楊明雪皺眉道:「這裡不是藏身的地方,只怕還會給他找到。我……我現在沒辦法跟他打,這可如何是好?」沉吟片刻,道:
「唐公子,你究竟傷勢如何?」
唐安道:「姐姐不用擔心,當真不礙事。」
楊明雪道:「好,要是春公子找到我們,你別再救我,自己快逃,替我回如玉峰傳命,由二師妹方盈月接掌門戶。」
唐安吃了一驚,道:「萬萬使不得!我怎能丟下你不管?」
楊明雪苦笑道:「你留下來,難道打得贏這春公子嗎?他的武功遠勝於你,就是你師兄……想來也未必能敵。你能贏你師兄,恐怕贏不了他!」
唐安猶豫一陣,良久不語,忽然說道:「姐姐,我倒知道春公子有個弱點,足以令他武功盡失,再難為惡,只是不易辦到。」
楊明雪一聽,不禁大喜,道:「當真?你且說來聽聽。」
只見唐安神情為難,道:「這法子說來不太光彩,要先請姐姐恕罪。」
楊明雪道:「唉,不要顧忌,直說就是了!」
唐安點了點頭,道:「好。我聽師兄說,那春公子的武功源自於一部『陰陽玄機譜』,裡面記載了諸般雙修、採補的邪功。春公子所學武功,是採補處女元陰,鍛煉本身陽氣,竟能從外道練出純陽內勁,而且威力奇大。
但是他修練這邪功,有一禁忌,就是只能與處女交合。若與婦人交合,陽勁便失其純,立刻瓦解,從此武功廢盡。」
楊明雪聽著,雪白的臉龐不禁飛起紅暈,秀眉微蹙。唐安又道:
「春公子本來是採花賊,功力有成後,不敢胡亂採花,就是怕對方若非處女,自己便要廢功,所以當此淫媒。但他好色如命,若是尋得處女,仍會企圖染指。若要設計害他,只要給他一個婦人,卻讓他以為那是處女,一旦他……來了這麼一下,他就完了,那時要殺他,輕而易舉。」
楊明雪聽得滿臉發燙,默默咬著櫻唇。唐安瞧著她,大著膽子道:「春公子十分小心,要讓他不先驗明是否處女,就直接交合,恐怕很難。但是如玉峰的弟子皆為處女,江湖皆知,春公子也深信不疑……」
楊明雪陡然喝道:「住口!你……你要我去騙他?我,我本來就是……我可不是婦人!」說著粉臉通紅,怒氣騰騰。
唐安忙道:「姐姐息怒,誰敢懷疑姐姐貞潔?」頓了一頓,低聲道:
「可是婦人不能重為處子,處女卻可在片刻間轉為婦人。」
這話說得十分明顯,楊明雪立刻明白:春公子對己有意,是因為自己尚為黃花閨女。若她破了身子,再給春公子侵犯,春公子定然不覺,這就中計了。可是她並無愛侶,處子之身卻能給誰?她是如玉峰諸女的表率,又如何能夠破身?就算她現下不是處女,又豈能任春公子玷污?可是危機迫在眉睫,又不容她細想。一時之間,女俠楊明雪真給窘住了。
唐安見她羞澀不語,當即低聲道:「楊姐姐,你是如玉峰的主人,萬萬不能為春公子所擒,否則如玉峰門人難以立足江湖。只要春公子功力一廢,我立刻出來殺了他,決不讓他活著敗壞姐姐名聲。你若要我先逃,那是看不起我了,我只能跟春公子拚命緻死,我們一併犧牲,於事無補!」
忽聽樹叢後沙沙聲響,頗不尋常。楊明雪叫道:「什麼人?」唐安縱身搶去,「蕭然劍法」一劍刺出,偷聽之人不及脫逃,已然殞命。唐安拉出那人,見他也是一身灰衣,道:
「恐怕真是春公子的人。這樣下去,遲早被他逮到!」
楊明雪強撐起身,搖搖晃晃地站著,道:「別待在這裡,我們往上躲。」
唐安道:「好!」走出幾步,見楊明雪難以移步,便道:
「姐姐,我再背你罷!」
楊明雪臉色一紅,道:「不用,你……你扶著我罷。」
唐安急道:「來不及了,這樣如何走得快?」楊明雪無奈,只有點了點頭。
唐安背起楊明雪,邁步奔往山坡高處。先前楊明雪被唐安背著,自己並不知覺,這時她神智清醒,伏在一個男子背上,前身全緊貼著他,也不知是山路難行還是如何,唐安急奔之下,楊明雪身子不停搖動,雙乳不斷往他背上擠壓,弄得一團燠熱。楊明雪雖覺羞恥,但也無計可施,只有硬生生忍住了。
到了山地高處,林木繁密,料想春公子的手下一時搜查不到,唐安才放下楊明雪,又道:「姐姐,現在如何?那計策……用是不用?」
到此地步,楊明雪也不禁彷徨,左思右想,自己究竟難保貞潔,不由得柔腸百轉,幾欲落淚,心道:「無論如何,要先為師妹們打算,不能壞了如玉峰的名譽。也罷,只要殺了春公子,我跟著自盡便是!」這麼一想,便毅然點頭,道:
「好罷,只要能除去春公子,我……我這點犧牲,不算什麼。」
雖說如此,想到自己將經人道,內心不禁深感恐懼。
唐安慘然道:「姐姐,這可苦了你了。」
楊明雪歎道:「罷了。可是這兒別無他人,我找誰去破……破……」
突然一驚:「這兒只有他一個男子,我豈不是要由他破身?他竟然還提這主意……」
突然之間,楊明雪大起疑心,不禁羞紅著臉,怒視唐安。卻見唐安面有愧色,低著頭說道:
「姐姐,我知道你定會起疑,可是我們別無他法!我不敢辜負阿蘭,對姐姐絕無非份之想,只是今日情非得已,必須冒犯。待我替姐姐殺了春公子,姐姐便要殺我,我也甘願受死,以全姐姐名節。只是阿蘭,阿蘭她……」一陣沉默,不再說話。
楊明雪聽了這番話,仍疑他有意做作,但是顧慮師妹燕蘭,又不禁心軟,歎道:「別說了,你……唉,我怎能殺你?你來罷,我……我……」羞抿著嘴,低著頭,竟然嗚咽起來。
唐安不敢作聲,湊上前去,伸手去解楊明雪衣服。楊明雪突然叫道:「且慢!」唐安愕然停手。楊明雪強抑羞意,顫聲道:「只……只脫下面就好……」
唐安點頭稱是,道:「是了,只要破瓜便是。」楊明雪聽他一說「破瓜」,更是羞恥,轉頭閉上了眼睛。
唐安也不多說,脫了楊明雪的鞋襪、褲子,露出兩條皎如白玉的修長美腿,真是勾魂蕩魄。唐安吞了吞口水,伸手要將楊明雪兩腿分開,楊明雪羞愧難當,反而夾緊了雙腿。唐安索性狠了心腸,猛力將兩條美腿扳開,只聽楊明雪嚶嚀一聲,顫聲道:「不要……」
只見楊明雪雙腿大開,一片芳草烏黑茂盛,隱藏著兩片嫣紅肉貝,一顆圓嫩珠玉有若胭脂,無端顫抖,惹人愛憐。那嬌嫩的肉縫微見濕潤,泛著絲絲水光,尚未成災,但已有一股蜜汁溢滿洞口,欲滴未滴,襯得那飽滿的恥丘色澤鮮麗,又軟又嫩,似乎一彈就要滲出水來。
面對這麼誘人的秘境,唐安豈有不加愛憐之理,立刻著意愛撫起來。只摸得幾下,楊明雪便唔唔呻吟,神態失常,不由自主地叫道:「啊、啊……」
一叫出聲來,楊明雪更覺難堪,羞得急忙掩嘴,但仍難忍下身快意,呼吸逐漸混濁急促,迷迷糊糊地呻吟著,只是聲音不那麼響,卻更添香艷旖旎。頃刻之間,楊明雪已被唐安撫弄得恍惚失神,處女蜜液流了滿地。
她嬌聲喘息,強睜著迷濛雙眼,卻見唐安解下了褲子,摸了摸那陽物,說道:
「姐姐,不成,我現下還不夠硬呢。」那肉棒雖已挺起,但只在半軟半硬之間,楊明雪不敢多看,喘著氣道:
「怎麼……怎麼不……不……硬?」
唐安悄聲道:「姐姐,辦這事需得痛痛快快,我這兒起不來,恐怕它還是不痛快。不如……你脫了衣服,讓我看看,見了姐姐這般美人的身子,豆腐棒也硬得起來。」
楊明雪雖然答應此計,卻只是為了除去春公子,心中並不願與唐安交媾,聽了唐安此言,不禁忸怩躊躇,心中百般抗拒,顫聲道:「不……不要。」
唐安急道:「姐姐,這是沒法子的呀!」
眼見唐安的寶貝不但不硬,反而漸呈疲軟,再下去就大事不妙,楊明雪雖是不願,終究顧全大局,忍住羞赧之情,點頭首肯。
當下唐安速速動手,將楊明雪的衣衫層層褪去,一邊賠罪道:
「姐姐,得罪了!」楊明雪羞極,雙手遮掩胸脯,又將兩腿緊攏,只盼多擋著一些,卻總覺得擋不了多少。
片刻之間,楊明雪已是一絲不掛,溫潤雪白的胴體宛若脂玉,盡收唐安眼底,急忙也脫去衣衫,將她擁抱在懷,品嚐那令人血脈賁張的嬌軀。
楊明雪武藝高妙,練就了一身健美姣好的身材,頸子纖美,香肩柔潤,胸前雙峰更是豐盈挺拔,同那如柳蠻腰、圓中帶翹的香臀搭配起來,著實令人垂涎。那體態豐若有肌,柔若無骨,固然誘人之極,更難得的是一身肌膚香嬌玉嫩,竟不見一處傷痕,細緻無瑕,真乃極品。
這會兒楊明雪光溜溜地給唐安抱著,已是紅暈滿臉,羞態可掬。原本高雅清秀的臉龐,這時多了一分羞恥難當的神情,生出一種令人想入非非的誘惑力來。唐安看得慾火中燒,胯下那件行貨隨之暴脹,已然既粗且長,瀰漫著無窮精力。那紅熱龜頭頂在楊明雪嫩竅之上,卻不插入,只在那沾染著晶瑩愛液,逗弄可愛紅嫩的陰核。
楊明雪被玩弄著敏感部位,登時呻吟不止,不多時便愛液淋漓,溢滿股間。唐安在她耳邊說道:「姐姐,你要從前面來,還是後面?」楊明雪霎時面紅耳赤,羞澀中帶著幾分薄怒,咬著唇道:「還……還管這做什麼!別折騰……折騰我……」
唐安道:「嗯,那麼我從後面來,阿蘭最喜歡我這麼幹了。」
楊明雪一聽,不由得芳心狂跳,正窘在那兒,唐安已將楊明雪翻了過來,讓她趴在地上,抱起那雪嫩豐滿的臀部,挺腰頂進楊明雪體內。
楊明雪驟覺異物入體,而且連連衝撞,寸寸進逼,忍不住痛楚之意,才剛悲鳴起來,突然又覺驚恐:那痛苦的感覺卻是從後庭傳來,唐安進錯洞了。
唐安似乎沒有察覺,捧著香臀直插菊穴,雄偉的陽物插入逾半,肉體結合處「滋滋」地冒著水泡,卻是先前流至後庭的愛液起了潤滑之效,同時增添了極其淫蕩的味道。這一來卻苦了楊明雪,她奮力擺腰,想抵抗唐安的入侵,強忍著後庭開苞之痛,一邊呻吟,一邊喘道:「唐……唐……你,那不是……」
唐安用力頂腰,將肉棒深深插入,歎道:
「姐姐,你說什麼?哦……啊……好姐姐,你這裡真緊……」
楊明雪羞恥至極,「呃、呃」呻吟數聲,勉強喘道:
「錯……錯了……唐安,快、快出來……」
唐安「咦」地一聲,似乎終於發現,叫道:「啊呀,真是錯了,怎麼進到姐姐的後庭去了?難怪……難怪這樣緊,這麼舒服……」不但沒有拔出,反而更加勇猛挺進,將菊花洞裡攪得天翻地覆。楊明雪像條母狗似地伏地翹臀,給唐安一輪狂插猛送,疼得眼淚盈眶,一股邪門的快感從緊縮的肌肉中傳遍全身,更令她羞慚無地。
她拚命剋製呻吟,叫道:「知道了還……還不……拔……啊啊、啊……拔出來……快拔出來!」
對於初嘗雲雨的楊明雪來說,這後庭之樂未免太過厲害,唐安又是本錢雄厚,巨棒搗弄之下,處子之身怎堪負荷?若非她身骨強健,早給弄得暈過去了。
唐安低聲道:「不成,現下拔不出來啊。姐姐……哦,姐姐這個洞兒,實在太棒了,夾得這樣緊,是你不放我啊……姐姐,且讓我先射一次,軟了才能出來……」語氣中似有歉意,但是抽插之際卻更加迅猛,愈演愈烈。
楊明雪又氣又羞,叫道:「不可以……不……呀!」驚叫聲中,唐安忽然把她抱起,壓在一棵老松樹幹上,依舊從後頭攻入,水聲嘖嘖,看來楊明雪之前流初的愛液實在不少。
這時楊明雪已被幹得雙腳發軟,根本無法站立,只有抱著松樹嬌泣哭喊,神態狂亂,不管怎麼呼叫,唐安仍然無意拔出。就算插至極限,唐安的陽物也只進入了七成,可是楊明雪已然無法承受,身體似乎失卻了主宰,唇邊香涎流動,緩緩滴落,碩大的美乳在樹幹上擠壓變形,印下各種柔軟的水痕。
那後庭圓洞緊緊箍住唐安的巨陽,似有一道肉環套住了那根寶貝,隨著唐安的抽弄不時收縮,又不斷把肉棒向內吸去。這種強烈的力道實在要命,唐安刻意收懾心神,使上了淫魔司徒豹傳下的固精之法,仍是被楊明雪美妙的肛肉套得精湧難禁,若有一條細針要從龜頭鑽出。他亢奮絕倫,叫道:
「姐姐,我……我快要射了……」
楊明雪聞言,不禁大感驚惶。她只知陰中可以洩出陽精,卻不知洩在後庭之中是否可行,急忙叫道:「不要,不要……」
但是唐安實在幹得暢快,陽關已經瀕臨爆發,更加全力抽動,一時咬牙切齒,愈來愈不能忍,終於在十來下抽動後,大叫一聲:「姐姐,我去了!」滔滔陽精噴出,直灌進楊明雪的後庭之中。
楊明雪嬌軀一挺,霎時睜大眼睛,嗚嗚哀啼,顫聲道:「啊……啊啊……」神情茫然,似乎不敢相信,腹中卻已傳來滾燙火熱的充實感,就這樣被唐安射了個酣暢淋漓。
這一下,唐安的肉棒終於軟了下來,一拔離楊明雪身體,便拉出了幾條濃稠的白濁黏液,接著混雜著愛液、汗水的濃精從洞口緩緩溢出。楊明雪呵了一聲,暈了過去,順著松樹滑倒在地。
唐安掰開她兩片臀峰,見那菊穴週遭的肌肉微有紅腫,並不顯著,不禁暗笑:
「果然是一身絕好的功夫,身體也練得這麼耐玩,果然比阿蘭還要出色,實在難得!」
他意猶未盡,換了個位置,單膝跪地,將陽物送到楊明雪唇邊,輕輕將她拍醒,柔聲道:「姐姐,快起來,我拔出來了,可以辦正事了!」
楊明雪悠悠轉醒,猶覺後庭疼痛未消,正要發作嗔怒,忽見那沾滿精水的玉莖垂在面前,不禁臉上一熱,道:「這……你……」唐安趁她開口,將肉棒塞進那櫻桃小口之中,輕聲道:「雖然拔出來了,可是也軟了。春公子恐怕即將趕到,需得快快硬起來才行,姐姐,又得罪你了!」
楊明雪嘴含陽物,一股腥味直衝口鼻,又是一番苦楚,想要掙扎,但是先前受了極大折磨,已是無力抵抗,又聽唐安提及春公子,無奈之下,只有瞪了唐安一眼,羞澀地吸吮起肉棒來。
這位俠女楊明雪武功高明,含弄吞吐之技卻一竅不通,也不知如何用舌頭舔弄,只有紅著臉亂套一氣。饒是如此,在那濕暖柔嫩的小嘴之中,唐安依然感到快感如潮,寶貝很快地重振精神,漸漸脹得楊明雪難以包含,只有將它吐出,喘了口氣,道:「夠了罷?我……呵……啊……我再也不能……」
唐安笑道:「很夠了,瞧,這傢夥比剛才還要大了。姐姐,多虧你了,還舔得這麼乾淨。」果然那肉棒遍體通紅,所有精水全被楊明雪的丁香小舌舔去,多半都強嚥下去了。楊明雪想到那巨物才剛插過自己的後庭花,不禁一陣噁心,又覺羞辱莫過於此,不禁含淚說道:「別……別說了……你快一點,別再拖了!」
唐安點頭道:「的確,給姐姐破身才是大事,此事刻不容緩。姐姐,這回我從前面來,讓你看個仔細,一定給你破身,絕對不再插錯了。」他左一個破身,又一個破身,楊明雪明知正該如此,卻忍不住垂首含羞,又暗瞪了唐安一眼。
這次唐安坐在地上,讓楊明雪面對他跨坐上來,對準了私處嫩穴,便攬著她的腰一抱,狠狠插入至根,挺腰狂頂。
「嗚……嗚嗚……」
楊明雪後庭才遭蹂躪,立刻又嘗到破瓜之痛,只疼得死去活來,胡亂搖頭,幾乎叫不出聲來。唐安甫一衝破禁地,便開始振腰猛干,肉棒出入非常猛烈,嫩穴肌肉摩擦得發紅,愛液狂灑。楊明雪本來有氣無力,又漸漸被插得心神飄蕩,失聲呻吟起來,上身微傾,兩顆豐滿的乳球便吊在那兒擺盪碰撞,節奏無常,香汗亂滴。
唐安看得心癢,忙把那一對圓嫩雪白的巨乳捧住,一頭栽了進去,又舔又吻,真是甘之如飴。楊明雪登時嬌軀震動,顫聲喘道:「唐安!不……不要這樣,那裡不要……」唐安喘道:「怎能不要?這……姐姐的奶子這麼大,又柔軟……」用力一捏,便繃著一股彈勁,顯見乳峰堅挺。像這樣又大、又軟、又挺的雙峰實在難得,如何不令人著迷?唐安一邊玩弄雙乳,一邊道:「姐姐,難怪你這麼浪,光看這對奶子,就知道你的厲害……」
楊明雪剋製喘息,急道:「你……你別亂說!我,我哪裡……」
她聽到一個「浪」字,大犯她平日力守貞潔的忌諱,登時出言喝止。可是這時她正與唐安大行人道,陰陽交合得緊密火熱,已然失了處女之身,這短短數言說來,連她自己也不禁羞愧。
唐安抽插了百來下,忽然又將楊明雪推倒,喘道:「換個姿勢。」將她雙腿扛上肩頭,就這樣抱著那白皙滑膩的大腿猛插蜜穴,頂得楊明雪花心刺激無比。楊明雪蹙眉嬌吟,神情矛盾異常,難定苦樂,只有滿身嬌艷肌膚透著無窮色慾,一對乳峰像是裝滿奶水似地,隨著唐安的衝刺前後搖晃。至於股間情事,但見膣液不停潑灑,嫩穴肌理緊吸著唐安的陽具不放,像要搾乾其中的精華。若單論這美艷胴體的反應,實在淫蕩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
楊明雪輾轉嬌啼,已是淚流滿面,心道:
「我……我竟然會這樣……失身……」一個猛烈的抽弄,又打碎了她的悲歎,令她高聲呻吟,發出欲仙欲死的聲音來。
該來的還是要躲不過,唐安雖然幹得興奮異常,不願甘休,也終於被楊明雪的肉穴招待得快將收尾,一股熱精蓄勢待發,已衝至陽具頂端。
唐安把楊明雪緊緊抱住,讓她無處掙扎,兩人喘聲互相盈耳,渾身汗水交融,景象十分淫靡。唐安一邊享受著楊明雪的美乳壓胸,一邊用力頂撞,陽精再度爆發。
「啊啊……」
楊明雪悲慘地歎息,含淚接受了唐安的男子精華,這一次是直奔子宮的洩精,她的純潔貞操徹底毀滅。
唐安喘著氣拔出陽具,低聲道:「好姐姐……覺得如何?」
楊明雪軟癱在荒地上,交媾的餘波仍令她劇烈喘息,難以啟齒回答。她擦了擦眼淚和頰上汗滴,看著高遠雲霄,悠悠地歎道:
「我……我沒臉……再見師妹……」
經過一場荒淫的妖精打架,楊明雪由唐安擦乾淨了身體,穿好了衣服,力氣稍復,便獨自緩步下山。說是獨自,卻也不妥,唐安實是躲在暗處,等待春公子姦淫了楊明雪,就要出手將他擊殺。
楊明雪一步步踏出,步伐愈發沉重,心中不禁又覺可笑,又覺悲哀:
「為了對付這春公子,我竟要給兩個男人玷污。只歎我學藝不精,敵不過他……」
她不時回頭張望,確定唐安遠遠跟著,心中仍覺忐忑。走出幾步,忽然前頭狂風捲動,黃影飄飄,一人朗聲笑道:「咦,楊女俠竟然孤身一人!敢情是天賜良緣,那唐安知情識趣,先行歸天,讓我能與娘子就地圓房?」
但見春公子身法如風,翩然佇立楊明雪身前丈外,竟不知從何而來。楊明雪雖是預有計謀,但是她尊嚴不失,決不肯故意示弱,自己獻身給他縱慾,當下柳眉一豎,拔劍便刺,要先跟春公子拚命。
不過她雖不示弱,以她此刻身軀之疲憊,招數也實在太缺威力。春公子笑道:
「娘子身子氣力未復,怎能如此大動干戈?還是歇歇罷!」
三招兩式之間,奪下了楊明雪手中寶劍,颯颯幾劍,將楊明雪身上衣服片片削去,往往貼肉而過,卻沒傷到她一絲一毫,只讓她衣衫處處開洞,胸前衣襟散裂,露出深深的乳溝來。單是這一手劍法,楊明雪即使神元氣足,也極難取勝,何況此時?
春公子眼見楊明雪臉色蒼白,神情意有不甘,卻始終不發一語,當即笑道:
「娘子可是惱了我麼?」連揮長劍,將楊明雪身上衣物徹底切碎,破片如蝴蝶般亂舞。楊明雪失聲驚叫,手足未動,春公子已將劍鋒抵住她的咽喉,笑道:
「別動,別動!」楊明雪只得僵在當地,忍著羞意,任全身碎衣飄得一片不剩,展現出赤裸裸的嬌軀。
春公子笑道:「如玉峰女俠楊明雪,真美,真美!來,先讓我香一個。」丟開長劍,上前擁住楊明雪,去吻她的櫻唇。楊明雪掙扎不脫,給他一吻,正不知是喜是悲:計謀將要開展,自己也將遭姦淫。
忽然春公子唇間吐出一物,似是一粒圓珠,從舌頭送進楊明雪口中,春公子舌尖一挑,便滾下咽喉。楊明雪大吃一驚,急忙奮力亂掙,春公子也不硬來,放開了楊明雪,笑道:「娘子,可舒服麼?」
楊明雪咳嗽催吐,但是力不從心,已無法吐出那物,向春公子一瞪,顫聲道:
「那是什麼?」
春公子笑道:「我號稱春公子,用的藥當然是春藥。我唯恐娘子脾氣太拗,不能享受開苞之樂,只好送你一顆催情丹藥,保證不損身子,又能盡情享受魚水之歡。娘子,你如今胸口已經挺熱了罷?」
果然楊明雪還沒聽完話,就覺胸口鬱悶燥熱,低頭一看,乳頭已然俏立起來,雙乳之間也滲出汗來。楊明雪羞得轉身想跑,哪知熱氣隨身而動,迅速竄至腰腿之間,楊明雪頓覺渾身酥軟,奔出兩步,便即失足一跌,還沒摔在地上,已給春公子攙住。
春公子笑道:「這兒風大,恐怕你要著涼,咱們還是回家敦倫罷!」
楊明雪正在昏昏沉沉間,聞言吃了一驚:「他要帶我回巢穴裡,唐安闖得進去麼?」正驚恐間,春公子已將她橫抱起來,輕飄飄地奔了起來。
不過多久,回到荒村之中,春公子隨意走入一間破宅,進了內堂,居然擺飾清潔,似有人居。春公子把楊明雪放在床上,笑道:「忍不到回家了,還是先來一回罷。娘子你瞧,我這寶貝都受不了了!」說著便掏出下體肉棒,竟然粗如茶杯,尺寸更勝唐安,龜頭鮮紅,兇猛無比。
楊明雪一見大驚,正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忽覺股間潮濕,私處麻癢,想是春藥作祟,讓她看了那雄偉巨物,身子馬上生出淫意來。她只覺喉頭乾燥,忍不住嬌喘幾聲,只覺體內空虛難耐,先前唐安的兩次發洩,竟似不能滿足她心底飢渴,一時傻傻地盯著那根巨陽,只是喘氣。
春公子便即上床,壓在楊明雪上頭,笑嘻嘻地道:「娘子,來罷!」輕輕挺動肉棒,緩緩廝磨著潮濕的嫩穴,把那珍珠似的小圓肉勾引得殷紅充實,淫水狂流,卻不肯插入。
在春藥和春公子兩方催情之下,楊明雪已然慾火中燒,嬌喘籲籲,正當迷亂之際,春公子竟然並不狠幹進來,不由得彷徨起來:「他……他怎麼還不進來?不……不行……別是給他看破了吧?他還不來,還不來,我,我……我也受不了了!」
這麼一想,楊明雪登時難以矜持,一時忘卻羞愧,主動拱起腰來,往那陽具套過去,鮮嫩的肉唇竭力撐開,企圖吞入龜頭,逼出了好幾道蜜汁泛流。可是她只能稍微撐起腰來,雖然想讓巨根套入,卻不可得,急忙雙手撐床,想再弄高一點,景象實在淫蕩不堪。
春公子登時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娘子,終於開竅了!」赫然把腰一沉,巨棒毫不客氣,直闖楊明雪蜜穴,「噗滋噗滋」地猛烈抽插。楊明雪登時全身顫抖,忍不住失聲浪叫:「啊啊、啊啊──」
兩隻纖長的玉臂,也不自禁地牢牢抱住春公子。
春公子一邊蹂躪著楊明雪股間玉門關,一邊抓住了兩團豐盈乳肉,揉得香汗如雨。楊明雪禁不起他的玩弄,開始叫出各種放蕩歡愉的聲音,叫床之聲極其嬌艷,十足銷魂。
「啊……啊哈……啊哈……不、不要,呀……」
楊明雪失魂落魄地嬌吟著,任由春公子擺佈姦淫,完全沉淪在慾海之中。那悄然盈眶的淚水,竟像是肉體歡愉的喜極而泣。
春公子精力絕倫,在楊明雪身上干了半個時辰,換了好幾樣姿勢,竟無絲毫疲態。楊明雪藉著春藥刺激,又兼練武多年,體質柔韌,雖然與唐安交合不久,竟也能支持下來,被春公子弄得秀髮凌亂,朱唇銜絲嬌啼,玉體更亂顫不休。
這時兩人卻不在床上,楊明雪正彎著腰,雙手撐牆,春公子捉著她腰際,從身後盡情馳騁,幹得不亦樂乎。楊明雪承受著猛烈的衝刺,忽然雙臂一軟,無力支持,整個身子往牆上倒去,「哎呀」一聲,身子緊挨著牆,依舊嬌喚不止,擺動著水
蛇纖腰。
春公子笑道:「好淫蕩的娘子!」將楊明雪抱回床上,捧著她的屁股抽動數下,笑道:「也該差不多了。」突然大力振腰,每一下挺進都結結實實,硬搗花心,楊明雪駭然失色,趴在床上不迭叫道:「啊,啊……啊!」叫出了無窮淫情浪態,活色生香。
就在一次極高亢的吟叫聲中,春公子射出了熾熱的精元,賞給了楊明雪的牝戶美穴。楊明雪淒然哀鳴,跟著渾身緊繃,穴中淫肉緊緊夾住春公子的臊根,將陽精一滴不漏地納入體內,作為回應。但是春公子一拔出陽具,混濁的精水便難以抑製,從楊明雪體內湧了出來,畢竟她已經接受了兩次陽液灌溉,這時腹中的確太充實了。
春公子摸了摸楊明雪汗濕的大腿,笑道:
「娘子,可受用麼?接下來還有得玩呢,且讓我試試後庭花罷?」
楊明雪藥力未消,仍是朦朦朧朧,嬌膩地「唔」了一聲,也不知是否答應。她現下神智紊亂,慾念未消,竟沒想到──春公子已將她徹底姦淫了一遍,還要再來第二遍,這其中有何關節。
就在此時,唐安走進房裡,厲聲喝道:「春公子,你受死罷!」
春公子不慌不忙地轉過頭來,笑道:「唐兄弟,你就是愛嚇人!」
唐安笑了一笑,一看楊明雪,道:「藥沒問題麼?」
春公子道:「沒有問題,『仙女落紅丹』的藥力還有八個時辰。等她醒來,對服藥之後的一切情境,全都忘得精光,就有印象,也不過如在夢中,零零碎碎。」
唐安道:「既是如此,且讓我多干幾回。」
春公子笑道:「先讓我來吧。接你這一樁生意,我折損三條人力,又要『殺了春公子』,只能玩她兩三回,實在賠本。重新經營一個招牌,可不容易哪!」
唐安笑道:「我這次『殺了春公子』,雖然很對不起你,要你另起爐灶,但是給你上了名滿江湖的楊明雪女俠,還不合算?」
春公子搖頭道:「不合算,不合算!要是你讓我來破她處女之身,倒還合算,誰知你小子這麼狡猾,前後一起開苞,連嘴也不放過,一處也不留給我!」
唐安作揖賠禮,笑道:「好好好,我也不跟你爭。是你說先拿貨,再付報酬,怎麼怪我先上?」
一指楊明雪,又道:「我這位楊姐姐雖然給我破了瓜,恐怕性烈,日後多有麻煩。你那仙女落紅丹可得給我一些,日後回到如玉峰用得著。」
春公子道:「知道知道!你這客人實在囉唆,要這要那,若非多年老相識,我早與你翻臉!」
唐安喜道:「這可多謝了。」
又往楊明雪一看,道:「兄弟,雖然我把她全身玩遍,但還有些玩意不曾試過。你看那一副奶子如此豐滿,若拿來夾著那話兒,想必別有情趣,你何不試試?」
春公子一聽,嘿嘿笑道:「好小子,莫道你師兄是採花神,你將來也不含糊!確實應該試試!」
說著,跨坐在楊明雪身上,將那一雙美乳來夾弄肉棒,果然柔嫩舒服。春公子朝唐安一笑,擠起乳球,包圍著陽物著意搓弄。
楊明雪受此刺激,彷彿夢醒,「啊」了一聲,又開始嬌喘起來。唐安走上前去,在她面前露出陽物,笑道:「姐姐,趁著還有幾個時辰,再來痛快痛快罷!」說著將她右手引到棒上。
楊明雪眼睛轉向唐安望去,臉上神氣又似空虛,又似迷惘,手指在那肉棒上探索片刻,忽然眼波流露色慾,極輕極輕地哀歎一聲,纖纖玉指套弄起來,櫻唇微啟,往那紅通通的前端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