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卟!”的一聲,李音手一揮,長槍一震,將那流氓的屍體甩在了地上。
只聽李音冷冷的聲音傳來:“將一干人屍身懸于城樓之上,以儆效尤!”
葉鋒不由一陣心顫,沒想到李音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廣場上鴉雀無聲,衆人皆被一邊串的事情驚呆了,一動也不敢動。
忽聽得那軍官一令下,甲胄騎兵上的勁箭又對準了葉鋒和花怡。
花怡蜷縮在葉鋒的懷里,葉鋒可以感覺到她內心的恐懼。
葉鋒憐惜地緊摟住她,舉目望向李音。
卻見李音淡淡望著他,道:“此人只是被迫自衛,本無違反告示,此事可竟往不究。”
那軍官一愕:“大人……”
“嗯……”
李音冷冷地望向他,眼中寒光一閃。
那軍官不敢與她對視,低下了頭,道:“是!”
李音淡淡地望了他一會兒,那軍官更是惶恐,額頭冷汗沁沁而下。
半響,李音轉過了頭,望向葉鋒和花怡二人,眼中異彩琏漣。
慢慢地,嘴角牽出一絲奇異的笑意。
忽聽得她一聲嬌叱,一挾馬腹,向葉鋒直沖而至。寒光一閃,一把雪亮的長刀已是從李音的腰間閃出。
葉鋒一直凝神戒備,花怡嬌軀輕顫間,已給葉鋒推至一旁,同一時間葉鋒手中的彎刀也已擊出。
“當!”
刀鋒相接。葉鋒全身一震,連忙穩住。
李音躍馬提缰,奔出幾丈遠,然后又調轉馬頭,面向葉鋒。
她微笑道:“你刀法不錯,然內力太差,且欠缺火候!能擋我五刀已是相當難得!”
望著默然不語的葉鋒,李音微微一笑,道:“你不要不服氣,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
葉鋒默然不語,心中泛起一絲苦澀,確實,他在武學上是和李音有著極大的差距,不由得他不承認!
李音傲然一笑,又是一提馬缰,一道森寒的刀光再次向葉鋒迎面而來。
寒風撲面。
※※※
凜冽的寒流之中,花怡的面紗蓦然一松,被吹了開去。頓時,那張秀美無倫的俏臉便暴露在陽光之中。
廣場上雖到處皆是血腥之氣,但花怡的絕世風姿還是讓廣場上所有的人全部呆住了。
李音眼中異茫大盛,一提馬缰,從旁躍了開去。她靜靜地坐在馬上,凝視著花怡,眼中閃過極爲狂熱的光芒。
半響,李音輕輕地跳下馬來,隨之,那些甲胄軍士也“刷!”的一起下了馬。
李音長身玉立,英武不凡。她旁邊那些甲胄軍士最高的也只到她的耳邊,把她襯得更是有若鶴立雞群,只見她快步往葉鋒這邊行來,身上那件大紅色的披風大氂隨著她的走動而不住地來回擺動著。
葉鋒靜靜地望著她,心中泛起不妙的感覺!
卻見李音徑直走到花怡身前,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她。
半響,才呼出一口氣,微笑道:“玉月第一美女,果真名不虛傳!”
花怡偎依在葉鋒的懷里,恬靜地看著她,葉鋒緊緊摟住花怡,冷冷道:“李大人,請問有何貴干!”
李音微笑不語,蓦然湊到花怡的耳旁,輕聲道:“美人兒,你夫君的床上功夫如何?”
花怡輕“啊!”的一聲,定時羞得玉臉通紅,連雪白的脖頸上也是粉紅一片。她又羞又惱,狠狠地白了李音一眼。旁邊的衆人皆看呆了眼,而李音也仿佛看癡了,眼中閃過顛倒迷醉的神情,喃喃道:“尤物,真乃尤物!”
好半響,眼珠一轉,卻朝向了葉鋒。
她細細地上下打量了葉鋒一會兒,才笑道:“葉公子,好久不見,仍然風采依舊,又娶得如玉佳人,真是可喜可賀,但不知那件事情考慮得如何了?”
葉鋒壓下複雜的情緒,淡淡道:“還不是沒到時間嗎?”
李音咯咯一笑,昵聲道:“我是沒有關系,我有的是時間,不過到時我給你的楊依大美人開苞的時候,葉公子你可不要怪我喲!”
葉鋒眉頭一皺,眼中猛地射出一股寒光,望向李音。
李音含笑地和他對視,神情從容不變。
最后,她巧笑倩兮地道:“時間不多了,葉公子可要抓緊喲。”
深深地凝望了花怡一眼,又對葉鋒抛了媚眼。咯咯一笑,揚長而去。
※※※
葉鋒板著臉走著。花怡偷偷地看了看他的臉色。突然“咯咯咯”地笑起來,葉鋒愕然瞧向她。
“怡姐,笑什麽呢?”
花怡笑得更厲害了,“咕咕咕!”地笑個不停。
葉鋒苦惱地道:“怡姐,你再笑,爲夫可要生氣了!”
花怡忍住笑,道:“鋒郎,跟一個女人搶女人,那種滋味是如何的?”
葉鋒臉上一紅,隨后又苦惱地道:“爲夫都要氣死了,怡姐你還要取笑我!”
歎了一口氣,又道:“怡姐,和我在一起苦了你了!”
花怡微微一笑,依到葉鋒的懷里,柔情似水地道:“和鋒郎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是妾身這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妾身堅信奴的夫君決非池中之物,只是時機未到罷了!鋒郎別急,車到山前必有路!”
葉鋒心中泛起溫暖的感覺,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爲了怡姐,自己一定會努力的!”
葉鋒把花怡緊緊摟在懷里,眼中射出堅定的神情。
第四章 應聘
應聘的時間終于到了,這天,葉鋒起了個大早。
他先練習了一會兒拳腳刀術,這才精神抖索地去梳洗。對這次的應聘葉鋒是非常重視的,因爲這是改變自己目前處境的一次良機。
如果應聘上了,不但可獲得豐厚的錢財,更可進一步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多了許多保護自己和心愛的人的憑持。
設計師當然比漁民的經濟社會地位更高,更受人尊敬。
由于那趙白的府第在福月區,離此頗遠,因此葉鋒和花怡兩人便叫了一輛馬車。
馬車的造型和中國的馬車並沒有什麽區別。葉鋒坐在馬車上,心下卻大生感觸,這種交通工具記得以前自己只在云南的昆明坐過一次,再坐已是身在這恍若隔世的異世界里,真是人生如夢啊!
蹄聲的答,馬車搖曵。
葉鋒透過車窗,出神地打量著窗外景色。而花怡則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里,葉鋒緊緊摟抱著懷中的嬌娆,望著窗外的景色,心內卻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每每想起自己在這異世界里短暫但又奇特的經曆,心頭總有一股如夢如幻的感覺。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但不管麽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和將來才是自已應該去珍惜和爭取的。
他的心神又放回到將要來臨的應聘上,不知那將會是一幅什麽樣的情景呢?他蓦然想起自己最喜歡的園林建築:蘇州的拙政園。
蘇州素以精致園林聞名天下,境內有著二百余座的大小園林,其中更以拙政園爲首,其園內亭台樓閣,處處曲徑通幽,如詩如畫,讓人迷醉。葉鋒當年曾隨義父一起到蘇州出差時,當時便爲拙政園的美景所傾到,不能自拔,以后便每年都要偷空去一下,往事如煙啊!
窗外的景色再變,原來已進入了福月區。
福月區位于玉月城的西南部,西靠玉月山,南臨玉月湖,分別與新月區和竹月區接壤,是玉月城的政治和文化中心,居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商賈巨富。
區內風景優美,河道處處,路橋交接,不時可看到風格優美壯觀的建築群。特別是有些富人家的豪華大宅,更是宅舍連綿,朱樓夾道,極具氣勢。
葉鋒看得雄心奮起,暗忖這一切自己遲早會擁有。
不久,馬車停在趙白的府第前。
花怡的從葉鋒的懷里坐直了身子,由于伏在葉鋒懷里的緣故,她的衣裳秀發略顯散亂,但卻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嬌怯慵倦的動人美態。她溫柔地對葉鋒笑了笑,柔聲道:“鋒郎,到了嗎?”
葉鋒點了點頭,愛憐地給她理好幾根散亂的秀發。花怡柔情似水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口,柔聲道:“那我們下車吧!”
兩人下了車,付了車錢,往趙府走去。
趙府巍峨豪華,宅門前聳立著兩蹲張牙舞爪,形象生動的石獅。門樓上書有著“趙府”二字的門第牌匾,金光閃閃,氣勢不凡。
大門左右排著兩列家丁,個個身形剽悍,氣度沈凝。
葉鋒見如此氣勢,不由得心下贊歎,望向花怡,卻見花怡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茫然的神情,知道花怡觸景生情,憶起了自己的往昔歲月。他伸出手握住了花怡那柔軟的小手,花怡眼中茫然的神情慢慢消去。兩人相視一笑,往府內走去。
此時趙府內是人來人往,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相貌高瘦的管家模樣的人正在迎接招呼客人。
由于在大月國帶面紗進入客人的宅第是不禮貌的行爲,因此花怡並未帶上面紗,所以,兩人一下馬車,便引起了轟動。
來來往的人群皆被花怡天香國色的姿容所吸引。現場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那管家見到葉花二人,眼中閃過驚異的神情,但隨即又滿臉笑容,親切地招呼兩人進廳奉茶。
經過一條碎石徑,來到大堂,跨過門,只見大廳富麗古雅,布置得古香古色,家具用材均是上等紅木,雕工精致,顯得豪華氣派。
廳內坐滿了來此應聘的人。他們或默默安坐,或竊竊私語。見到葉花二人進來,皆露出震驚的神情。
一家丁引導兩人落座,並奉上香茗。
葉鋒和花怡大方入座。此時花怡盡顯其端莊高雅氣質,雖一身粗布衣裙,但卻神情從容自若,舉止溫柔恬靜,吸引了廳內所有人的目光。
葉鋒端起手中的茶杯,低頭呷了一口茶,便擡頭緩緩地打量四周。
大廳上坐滿的男女皆是錦衣華服,只有三個人顯得格外另類,其中兩個自然是葉鋒和花怡怡姐,另一個是鄰座一個年輕的少女。
這少女二十一二歲模樣,也是身穿一件粗布衣裙,身形高挺苗條,但卻相貌普通,只略帶二分文秀之氣,且臉色蒼白,面有菜色,顯然也是生活貧寒,但她臉上的那副倔強不屈之色卻格外引人,面對衆人鄙夷的目光,仍然是那麽的淡然自若。
她神情自若地呷著茶,接觸到葉鋒投來的目光,朝他有禮貌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神情可親。
葉鋒也含笑點頭回應,心頭泛起了一絲溫暖。
※※※
葉鋒掃過一排排神情各異的目光,蓦然瞧見一個家夥正色迷迷地盯著花怡,嘴角甚至都流出口涎,不由得眼中寒茫一閃,那家夥接觸到葉鋒的目光,嚇了一跳,忙收回目光,借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他身旁的一同伴見狀,似是要爲他討回“公道”哈哈一笑,冷然道:“真是世風日下,禮法不存,升斗小兒竟也欲跌身士子之列,何其不幸也!”
剛才那家夥爲葉鋒的目光所嚇倒,感到大失面子,忙接口道:“馬兄此言甚是,古有云:士庶不行于列!此乃聖人之言!”
另一同伴也道:“二位兄台說得甚是,古人云:君子一言一行皆需合乎禮法,古禮不可廢也!”
三人隨之你一言,我一語,極盡揶揄嘲笑之能事。
廳內衆人大多數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但也有幾個面露同情之色。
那布衣少女靜靜地看著,只是眉頭卻微微地皺起。
葉鋒瞧著這幾個尖嘴猴腮,鬼頭蛤蟆眼的家夥在表演,卻沒好氣理會他們,轉頭自和花怡說話。
花怡微微一笑,探手握住葉鋒的手,柔聲道:“鋒郎,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葉鋒含笑地點了點頭。
那三個家夥瞧著如花似玉的花怡,更是憤恨忌妒,那“打抱不平”的家夥竟沖葉鋒微微一笑,朗聲道:“升斗小民也配擁譽乎?兄台以爲然否?”
大廳中的男女的目光皆集中到葉鋒的身上,瞧他如何作答。
葉鋒淡淡地瞧著他,眼中精光閃閃。那家夥滿臉譏笑地望向葉鋒,斗然接觸到他的目光,不由眼球一縮,但還是強直地望著他。
葉鋒凝視了他響,淡淡道:“王侯將相甯有種乎?自古貧賤出良才,古今皆然!兄台以爲然否?”
那家夥眼中寒光閃閃,正欲說話。蓦然一個哄亮悅耳的聲音傳來:“兄台此言精辟!”
隨著聲音,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從后廳走了出來,這男子年約三十,紫發藍眸,上唇蓄著濃密的短髭,一雙虎目精光閃閃,深邃而銳利。身穿一件紫紅色的絲綢華服,龍行虎步,氣勢懾人。
廳內衆人皆起立,躬身道:“趙大爺!”
那趙白哈哈一笑,道:“諸位不必多禮,請坐!”
隨之,只聽那趙白哈哈笑道:“自古貧賤出良才!此言實乃精辟!想大丈夫處身立世,又何懼出身寒微?想我大月國開國君主就乃出身于布衣!哈哈,王侯將相甯有種乎?此言深合吾之心!”
立時廳內便響起了一片贊同頌揚聲,言論形式立時便朝著有利于葉鋒的形式發展,不禁讓葉鋒大歎世態炎涼。同時心中又泛起了對趙白的感激和敬佩之情。
而原先那三個男子卻神情尴尬,但又不敢面露不悅的神情,顯是這趙白極有勢力。
那趙白示意衆人坐下,接著便緩緩地掃視了周遭衆人一眼,葉鋒與他銳利的目光相接,竟生出被他看穿看透的感覺,不由心下暗懔。趙白的目光在葉鋒身上頓了頓,對他微笑地點了點頭。
當他的目光轉到花怡的身上時,眼中立時爆起了難以形容的亮光,臉上滿是驚歎迷醉的神情。顯是爲花怡絕美的姿容所震。好一會兒后,才收回目光。
只聽那趙白哈哈一笑,又朗聲道:“今日請諸位來,蓋因趙某愈覓一設計良材。”
他掃視著周遭衆人,眼中精茫閃動,衆人皆不敢與之對視。
趙白緩緩地道:“要求其設計風格不拘泥于事,標新別致!”
拍了拍手,立時有家丁從后廳魚貫而出,手捧筆墨紙硯,一一放至衆人面前。
趙白續道:“諸位先請在紙上繪出自已心目中的理想園林草圖,趙某再擇優決定複試的人選。”
※※※
花怡爲葉鋒磨好墨。葉鋒手執毛筆,他從五歲就開始習練毛筆字,用毛筆當然難不倒他。
凝神靜想……
多年的經曆掠過心頭,無數優美的建築在心頭浮現……
慢慢地,一幅園林草圖出現在筆下。
只見草圖中的園林草圖盡取地球各國的園林精華,只見之:既有蘇州拙政園的秀雅,又有北京園明園的華麗,又略帶法國凡爾賽宮的恢弘。古爲今用,洋爲中用,把中華文明和西方藝術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繪成后,自己也頗感滿意,花怡觀之,眼中更滿是驚奇的目光。
她細細地欣賞著,口中喃喃道:“好美好奇怪的園林造型喲……妾身從未見過有如此怪和美的園林造型……”
廳內諸人的園林草圖相繼繪成,家丁陸續將衆人的圖紙收上。
趙白坐在廳首,和他身旁的管家一張張翻看著,兩人不時交頭接耳。當看到葉鋒繳上去的圖紙時,兩人皆不由一怔,眼中露出驚奇詫異的神情。
※※※
下午的時候,複試的名單終于下來了。
八十多人中,只有葉鋒、布衣少女、那三個家夥、一中年漢子、一老者、一少女、一青年入選。
葉鋒見自己入選,不由大喜,花怡也是喜形于色。不過見那三個鬼頭蛤蟆眼的家夥竟然也入選,兩人都不由得一愕,沒想到這三個家相貌猥亵,人品更差,卻是才華出衆,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個布衣少女見自己入選,也是非常興奮。
那三個家夥見葉鋒也入選,也不由得一愕,凝視了他一陣,眼神中卻慢慢地多了幾分欣賞。
廳內衆人相互打量著,充滿了竟爭的味道。
趙白哈哈一笑,吸引了衆人的目光,他先殷勤勸茶,隨即油然道:“諸位的設計趙某看過,構思大膽,設計嚴謹,趙某非常欣賞!”
他緩緩地掃視著廳內諸人,當望到葉鋒和花怡時,對他倆微笑地點了點頭。
頓了頓,他續道:“接下來是關于園林知識的問答……噢,諸位還是請先作個自我介紹吧!”
當下衆人一一自我介紹,原來那布衣少女叫林素。
而那個色迷迷地盯著花怡,甚至嘴角都流出口涎的家夥叫直葛,另一個叫馬柏最后那個叫俞昌,四人皆是玉月城本地人氏。
隨著衆人的一一自我介紹,葉鋒的神情不由得逐漸凝重起來。
在座諸人皆非庸手!
林素從小就苦學習園林建築設計,小小年紀竟然足迹便布大陸各國,其爲金月城一富豪設計的宅院在當地轟動一時,傳爲佳話。
直葛,俞昌,馬柏三人相貌雖長得不好,但卻是玉月城建築宛的高材生,理論實踐都非常豐富。
那少女是蘭花國名門之后,其家族在當地以設計精美園林出名。
那中年漢子淫浸此業十數年,工作經驗極豐。
那青年曾參與玉月城官署的設計。
特別是那看似低調的老者,竟然是金月城首屈一指的園林設計大家,人稱“鬼手”的關呂。
葉鋒感到一股沈重的壓力。
花怡柔軟的小手伸了過來。握住葉鋒的手,葉鋒望向花怡,只聽她輕柔地道:“鋒郎,你是最棒的!”
葉鋒心中一片溫馨,他雄心奮起,爲了怡姐,自己一定會奮戰到底。
※※※
“卟!”的一聲,李音手一揮,長槍一震,將那流氓的屍體甩在了地上。
只聽李音冷冷的聲音傳來:“將一干人屍身懸于城樓之上,以儆效尤!”
葉鋒不由一陣心顫,沒想到李音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廣場上鴉雀無聲,衆人皆被一邊串的事情驚呆了,一動也不敢動。
忽聽得那軍官一令下,甲胄騎兵上的勁箭又對準了葉鋒和花怡。
花怡蜷縮在葉鋒的懷里,葉鋒可以感覺到她內心的恐懼。
葉鋒憐惜地緊摟住她,舉目望向李音。
卻見李音淡淡望著他,道:“此人只是被迫自衛,本無違反告示,此事可竟往不究。”
那軍官一愕:“大人……”
“嗯……”
李音冷冷地望向他,眼中寒光一閃。
那軍官不敢與她對視,低下了頭,道:“是!”
李音淡淡地望了他一會兒,那軍官更是惶恐,額頭冷汗沁沁而下。
半響,李音轉過了頭,望向葉鋒和花怡二人,眼中異彩琏漣。
慢慢地,嘴角牽出一絲奇異的笑意。
忽聽得她一聲嬌叱,一挾馬腹,向葉鋒直沖而至。寒光一閃,一把雪亮的長刀已是從李音的腰間閃出。
葉鋒一直凝神戒備,花怡嬌軀輕顫間,已給葉鋒推至一旁,同一時間葉鋒手中的彎刀也已擊出。
“當!”
刀鋒相接。葉鋒全身一震,連忙穩住。
李音躍馬提缰,奔出幾丈遠,然后又調轉馬頭,面向葉鋒。
她微笑道:“你刀法不錯,然內力太差,且欠缺火候!能擋我五刀已是相當難得!”
望著默然不語的葉鋒,李音微微一笑,道:“你不要不服氣,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
葉鋒默然不語,心中泛起一絲苦澀,確實,他在武學上是和李音有著極大的差距,不由得他不承認!
李音傲然一笑,又是一提馬缰,一道森寒的刀光再次向葉鋒迎面而來。
寒風撲面。
※※※
凜冽的寒流之中,花怡的面紗蓦然一松,被吹了開去。頓時,那張秀美無倫的俏臉便暴露在陽光之中。
廣場上雖到處皆是血腥之氣,但花怡的絕世風姿還是讓廣場上所有的人全部呆住了。
李音眼中異茫大盛,一提馬缰,從旁躍了開去。她靜靜地坐在馬上,凝視著花怡,眼中閃過極爲狂熱的光芒。
半響,李音輕輕地跳下馬來,隨之,那些甲胄軍士也“刷!”的一起下了馬。
李音長身玉立,英武不凡。她旁邊那些甲胄軍士最高的也只到她的耳邊,把她襯得更是有若鶴立雞群,只見她快步往葉鋒這邊行來,身上那件大紅色的披風大氂隨著她的走動而不住地來回擺動著。
葉鋒靜靜地望著她,心中泛起不妙的感覺!
卻見李音徑直走到花怡身前,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她。
半響,才呼出一口氣,微笑道:“玉月第一美女,果真名不虛傳!”
花怡偎依在葉鋒的懷里,恬靜地看著她,葉鋒緊緊摟住花怡,冷冷道:“李大人,請問有何貴干!”
李音微笑不語,蓦然湊到花怡的耳旁,輕聲道:“美人兒,你夫君的床上功夫如何?”
花怡輕“啊!”的一聲,定時羞得玉臉通紅,連雪白的脖頸上也是粉紅一片。她又羞又惱,狠狠地白了李音一眼。旁邊的衆人皆看呆了眼,而李音也仿佛看癡了,眼中閃過顛倒迷醉的神情,喃喃道:“尤物,真乃尤物!”
好半響,眼珠一轉,卻朝向了葉鋒。
她細細地上下打量了葉鋒一會兒,才笑道:“葉公子,好久不見,仍然風采依舊,又娶得如玉佳人,真是可喜可賀,但不知那件事情考慮得如何了?”
葉鋒壓下複雜的情緒,淡淡道:“還不是沒到時間嗎?”
李音咯咯一笑,昵聲道:“我是沒有關系,我有的是時間,不過到時我給你的楊依大美人開苞的時候,葉公子你可不要怪我喲!”
葉鋒眉頭一皺,眼中猛地射出一股寒光,望向李音。
李音含笑地和他對視,神情從容不變。
最后,她巧笑倩兮地道:“時間不多了,葉公子可要抓緊喲。”
深深地凝望了花怡一眼,又對葉鋒抛了媚眼。咯咯一笑,揚長而去。
※※※
葉鋒板著臉走著。花怡偷偷地看了看他的臉色。突然“咯咯咯”地笑起來,葉鋒愕然瞧向她。
“怡姐,笑什麽呢?”
花怡笑得更厲害了,“咕咕咕!”地笑個不停。
葉鋒苦惱地道:“怡姐,你再笑,爲夫可要生氣了!”
花怡忍住笑,道:“鋒郎,跟一個女人搶女人,那種滋味是如何的?”
葉鋒臉上一紅,隨后又苦惱地道:“爲夫都要氣死了,怡姐你還要取笑我!”
歎了一口氣,又道:“怡姐,和我在一起苦了你了!”
花怡微微一笑,依到葉鋒的懷里,柔情似水地道:“和鋒郎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是妾身這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妾身堅信奴的夫君決非池中之物,只是時機未到罷了!鋒郎別急,車到山前必有路!”
葉鋒心中泛起溫暖的感覺,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爲了怡姐,自己一定會努力的!”
葉鋒把花怡緊緊摟在懷里,眼中射出堅定的神情。
第四章 應聘
應聘的時間終于到了,這天,葉鋒起了個大早。
他先練習了一會兒拳腳刀術,這才精神抖索地去梳洗。對這次的應聘葉鋒是非常重視的,因爲這是改變自己目前處境的一次良機。
如果應聘上了,不但可獲得豐厚的錢財,更可進一步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多了許多保護自己和心愛的人的憑持。
設計師當然比漁民的經濟社會地位更高,更受人尊敬。
由于那趙白的府第在福月區,離此頗遠,因此葉鋒和花怡兩人便叫了一輛馬車。
馬車的造型和中國的馬車並沒有什麽區別。葉鋒坐在馬車上,心下卻大生感觸,這種交通工具記得以前自己只在云南的昆明坐過一次,再坐已是身在這恍若隔世的異世界里,真是人生如夢啊!
蹄聲的答,馬車搖曵。
葉鋒透過車窗,出神地打量著窗外景色。而花怡則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里,葉鋒緊緊摟抱著懷中的嬌娆,望著窗外的景色,心內卻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每每想起自己在這異世界里短暫但又奇特的經曆,心頭總有一股如夢如幻的感覺。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但不管麽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和將來才是自已應該去珍惜和爭取的。
他的心神又放回到將要來臨的應聘上,不知那將會是一幅什麽樣的情景呢?他蓦然想起自己最喜歡的園林建築:蘇州的拙政園。
蘇州素以精致園林聞名天下,境內有著二百余座的大小園林,其中更以拙政園爲首,其園內亭台樓閣,處處曲徑通幽,如詩如畫,讓人迷醉。葉鋒當年曾隨義父一起到蘇州出差時,當時便爲拙政園的美景所傾到,不能自拔,以后便每年都要偷空去一下,往事如煙啊!
窗外的景色再變,原來已進入了福月區。
福月區位于玉月城的西南部,西靠玉月山,南臨玉月湖,分別與新月區和竹月區接壤,是玉月城的政治和文化中心,居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商賈巨富。
區內風景優美,河道處處,路橋交接,不時可看到風格優美壯觀的建築群。特別是有些富人家的豪華大宅,更是宅舍連綿,朱樓夾道,極具氣勢。
葉鋒看得雄心奮起,暗忖這一切自己遲早會擁有。
不久,馬車停在趙白的府第前。
花怡的從葉鋒的懷里坐直了身子,由于伏在葉鋒懷里的緣故,她的衣裳秀發略顯散亂,但卻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嬌怯慵倦的動人美態。她溫柔地對葉鋒笑了笑,柔聲道:“鋒郎,到了嗎?”
葉鋒點了點頭,愛憐地給她理好幾根散亂的秀發。花怡柔情似水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口,柔聲道:“那我們下車吧!”
兩人下了車,付了車錢,往趙府走去。
趙府巍峨豪華,宅門前聳立著兩蹲張牙舞爪,形象生動的石獅。門樓上書有著“趙府”二字的門第牌匾,金光閃閃,氣勢不凡。
大門左右排著兩列家丁,個個身形剽悍,氣度沈凝。
葉鋒見如此氣勢,不由得心下贊歎,望向花怡,卻見花怡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茫然的神情,知道花怡觸景生情,憶起了自己的往昔歲月。他伸出手握住了花怡那柔軟的小手,花怡眼中茫然的神情慢慢消去。兩人相視一笑,往府內走去。
此時趙府內是人來人往,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相貌高瘦的管家模樣的人正在迎接招呼客人。
由于在大月國帶面紗進入客人的宅第是不禮貌的行爲,因此花怡並未帶上面紗,所以,兩人一下馬車,便引起了轟動。
來來往的人群皆被花怡天香國色的姿容所吸引。現場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那管家見到葉花二人,眼中閃過驚異的神情,但隨即又滿臉笑容,親切地招呼兩人進廳奉茶。
經過一條碎石徑,來到大堂,跨過門,只見大廳富麗古雅,布置得古香古色,家具用材均是上等紅木,雕工精致,顯得豪華氣派。
廳內坐滿了來此應聘的人。他們或默默安坐,或竊竊私語。見到葉花二人進來,皆露出震驚的神情。
一家丁引導兩人落座,並奉上香茗。
葉鋒和花怡大方入座。此時花怡盡顯其端莊高雅氣質,雖一身粗布衣裙,但卻神情從容自若,舉止溫柔恬靜,吸引了廳內所有人的目光。
葉鋒端起手中的茶杯,低頭呷了一口茶,便擡頭緩緩地打量四周。
大廳上坐滿的男女皆是錦衣華服,只有三個人顯得格外另類,其中兩個自然是葉鋒和花怡怡姐,另一個是鄰座一個年輕的少女。
這少女二十一二歲模樣,也是身穿一件粗布衣裙,身形高挺苗條,但卻相貌普通,只略帶二分文秀之氣,且臉色蒼白,面有菜色,顯然也是生活貧寒,但她臉上的那副倔強不屈之色卻格外引人,面對衆人鄙夷的目光,仍然是那麽的淡然自若。
她神情自若地呷著茶,接觸到葉鋒投來的目光,朝他有禮貌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神情可親。
葉鋒也含笑點頭回應,心頭泛起了一絲溫暖。
※※※
葉鋒掃過一排排神情各異的目光,蓦然瞧見一個家夥正色迷迷地盯著花怡,嘴角甚至都流出口涎,不由得眼中寒茫一閃,那家夥接觸到葉鋒的目光,嚇了一跳,忙收回目光,借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他身旁的一同伴見狀,似是要爲他討回“公道”哈哈一笑,冷然道:“真是世風日下,禮法不存,升斗小兒竟也欲跌身士子之列,何其不幸也!”
剛才那家夥爲葉鋒的目光所嚇倒,感到大失面子,忙接口道:“馬兄此言甚是,古有云:士庶不行于列!此乃聖人之言!”
另一同伴也道:“二位兄台說得甚是,古人云:君子一言一行皆需合乎禮法,古禮不可廢也!”
三人隨之你一言,我一語,極盡揶揄嘲笑之能事。
廳內衆人大多數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但也有幾個面露同情之色。
那布衣少女靜靜地看著,只是眉頭卻微微地皺起。
葉鋒瞧著這幾個尖嘴猴腮,鬼頭蛤蟆眼的家夥在表演,卻沒好氣理會他們,轉頭自和花怡說話。
花怡微微一笑,探手握住葉鋒的手,柔聲道:“鋒郎,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葉鋒含笑地點了點頭。
那三個家夥瞧著如花似玉的花怡,更是憤恨忌妒,那“打抱不平”的家夥竟沖葉鋒微微一笑,朗聲道:“升斗小民也配擁譽乎?兄台以爲然否?”
大廳中的男女的目光皆集中到葉鋒的身上,瞧他如何作答。
葉鋒淡淡地瞧著他,眼中精光閃閃。那家夥滿臉譏笑地望向葉鋒,斗然接觸到他的目光,不由眼球一縮,但還是強直地望著他。
葉鋒凝視了他響,淡淡道:“王侯將相甯有種乎?自古貧賤出良才,古今皆然!兄台以爲然否?”
那家夥眼中寒光閃閃,正欲說話。蓦然一個哄亮悅耳的聲音傳來:“兄台此言精辟!”
隨著聲音,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從后廳走了出來,這男子年約三十,紫發藍眸,上唇蓄著濃密的短髭,一雙虎目精光閃閃,深邃而銳利。身穿一件紫紅色的絲綢華服,龍行虎步,氣勢懾人。
廳內衆人皆起立,躬身道:“趙大爺!”
那趙白哈哈一笑,道:“諸位不必多禮,請坐!”
隨之,只聽那趙白哈哈笑道:“自古貧賤出良才!此言實乃精辟!想大丈夫處身立世,又何懼出身寒微?想我大月國開國君主就乃出身于布衣!哈哈,王侯將相甯有種乎?此言深合吾之心!”
立時廳內便響起了一片贊同頌揚聲,言論形式立時便朝著有利于葉鋒的形式發展,不禁讓葉鋒大歎世態炎涼。同時心中又泛起了對趙白的感激和敬佩之情。
而原先那三個男子卻神情尴尬,但又不敢面露不悅的神情,顯是這趙白極有勢力。
那趙白示意衆人坐下,接著便緩緩地掃視了周遭衆人一眼,葉鋒與他銳利的目光相接,竟生出被他看穿看透的感覺,不由心下暗懔。趙白的目光在葉鋒身上頓了頓,對他微笑地點了點頭。
當他的目光轉到花怡的身上時,眼中立時爆起了難以形容的亮光,臉上滿是驚歎迷醉的神情。顯是爲花怡絕美的姿容所震。好一會兒后,才收回目光。
只聽那趙白哈哈一笑,又朗聲道:“今日請諸位來,蓋因趙某愈覓一設計良材。”
他掃視著周遭衆人,眼中精茫閃動,衆人皆不敢與之對視。
趙白緩緩地道:“要求其設計風格不拘泥于事,標新別致!”
拍了拍手,立時有家丁從后廳魚貫而出,手捧筆墨紙硯,一一放至衆人面前。
趙白續道:“諸位先請在紙上繪出自已心目中的理想園林草圖,趙某再擇優決定複試的人選。”
※※※
花怡爲葉鋒磨好墨。葉鋒手執毛筆,他從五歲就開始習練毛筆字,用毛筆當然難不倒他。
凝神靜想……
多年的經曆掠過心頭,無數優美的建築在心頭浮現……
慢慢地,一幅園林草圖出現在筆下。
只見草圖中的園林草圖盡取地球各國的園林精華,只見之:既有蘇州拙政園的秀雅,又有北京園明園的華麗,又略帶法國凡爾賽宮的恢弘。古爲今用,洋爲中用,把中華文明和西方藝術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繪成后,自己也頗感滿意,花怡觀之,眼中更滿是驚奇的目光。
她細細地欣賞著,口中喃喃道:“好美好奇怪的園林造型喲……妾身從未見過有如此怪和美的園林造型……”
廳內諸人的園林草圖相繼繪成,家丁陸續將衆人的圖紙收上。
趙白坐在廳首,和他身旁的管家一張張翻看著,兩人不時交頭接耳。當看到葉鋒繳上去的圖紙時,兩人皆不由一怔,眼中露出驚奇詫異的神情。
※※※
下午的時候,複試的名單終于下來了。
八十多人中,只有葉鋒、布衣少女、那三個家夥、一中年漢子、一老者、一少女、一青年入選。
葉鋒見自己入選,不由大喜,花怡也是喜形于色。不過見那三個鬼頭蛤蟆眼的家夥竟然也入選,兩人都不由得一愕,沒想到這三個家相貌猥亵,人品更差,卻是才華出衆,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個布衣少女見自己入選,也是非常興奮。
那三個家夥見葉鋒也入選,也不由得一愕,凝視了他一陣,眼神中卻慢慢地多了幾分欣賞。
廳內衆人相互打量著,充滿了竟爭的味道。
趙白哈哈一笑,吸引了衆人的目光,他先殷勤勸茶,隨即油然道:“諸位的設計趙某看過,構思大膽,設計嚴謹,趙某非常欣賞!”
他緩緩地掃視著廳內諸人,當望到葉鋒和花怡時,對他倆微笑地點了點頭。
頓了頓,他續道:“接下來是關于園林知識的問答……噢,諸位還是請先作個自我介紹吧!”
當下衆人一一自我介紹,原來那布衣少女叫林素。
而那個色迷迷地盯著花怡,甚至嘴角都流出口涎的家夥叫直葛,另一個叫馬柏最后那個叫俞昌,四人皆是玉月城本地人氏。
隨著衆人的一一自我介紹,葉鋒的神情不由得逐漸凝重起來。
在座諸人皆非庸手!
林素從小就苦學習園林建築設計,小小年紀竟然足迹便布大陸各國,其爲金月城一富豪設計的宅院在當地轟動一時,傳爲佳話。
直葛,俞昌,馬柏三人相貌雖長得不好,但卻是玉月城建築宛的高材生,理論實踐都非常豐富。
那少女是蘭花國名門之后,其家族在當地以設計精美園林出名。
那中年漢子淫浸此業十數年,工作經驗極豐。
那青年曾參與玉月城官署的設計。
特別是那看似低調的老者,竟然是金月城首屈一指的園林設計大家,人稱“鬼手”的關呂。
葉鋒感到一股沈重的壓力。
花怡柔軟的小手伸了過來。握住葉鋒的手,葉鋒望向花怡,只聽她輕柔地道:“鋒郎,你是最棒的!”
葉鋒心中一片溫馨,他雄心奮起,爲了怡姐,自己一定會奮戰到底。
※※※
理論辯論開始。
趙白發問:“造園之說,首要考慮的是什麽?”
直葛搶先回答:“園林是由建築、山水、花木等組合而成的一個綜合藝術品,故而園林中的亭台樓閣,山石水池皆要做到風花雪月,光景常新。園林中的樹木植物,不僅爲了綠化,而且要具有畫意,俗語道’山水以山爲血,以草爲毛發,以煙云爲神采’園林更是,又云:’園以景勝,景因園異’,正所謂花木重姿態,音樂重旋律,園林更是要用水磨功夫,才能達到耐看耐賞,經得起細細推敲,蘊含有味。”(注:1)
直葛侃侃而談,神情專致,一掃輕浮之色,那醜陋的臉上居然多了幾分魅力。
衆人都聽得不住點頭。
林素道:“園有靜觀動觀之分,這一點我們在造園之先,首要考慮。何謂靜觀?就是園中予以遊人多駐足的觀賞點。動觀就是要有長的遊線。二者說來,小園以靜觀爲主,動觀爲輔,庭院便是專主靜觀。大園則是以動觀爲主,靜觀爲輔。”
“園林中的大小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無大便無小,無小便無大。造園在選地后,就要因地制宜,突出重點,作爲此園的特征,表達出預想的境界。萬頃之園難以緊湊,數畝之地難以寬綽,緊湊不覺其大,遊無倦意。寬綽不覺局促,覓之有物。故以靜動觀園,有縮地擴基之妙。” (注:2)
衆皆歎服。
接著那少女,青年,中年男子,都紛纭發表看法和見解。個個言語精避,表現不凡。
接下來的俞昌,馬柏,更是滔滔不絕,引經據典,一幅園林專業人士的風范,更是讓葉鋒心中暗懔。
最后,趙白含笑地望向葉鋒,微笑道:“這位是葉鋒兄吧?不知葉兄有何高見?”
葉鋒微微一笑,從容地望向衆人,道:“園林是凝固的音樂,好的建築不僅可帶來視覺上的美感,更是體現著人文精神與理想!”
他頓了頓,細細地觀察衆人的反映,見廳內諸人皆露出專注的神情,心中滿意。
他續道:“造園又名構園,重在構字,含意至深。深在思致,妙在情趣,非僅土木綠化之事,風花雪月,客觀存在,構園者能招之即來,聽我驅使,則境界自出。園林多封閉,以有限面積,造無限空間,故”空靈“二字,爲造園之要谛。造園如綴文,千變萬化不究全文氣勢立意,而僅務辭彙叠砌者,能有佳構?文貴乎氣,氣有陽剛陰柔之分,行文如是,造園又何獨不然?”
“文學藝術作品言意境,造園亦言意境,景露則境界小,景隱則境界大。’亭台到處皆臨水,屋宇雖多不山”幾個樓台遊不盡,一條流水亂相纏’此雖古人詠景說畫之辭,造園之法適同,能爲此,則意境自出。”(注:3)
廳內鴉雀無聲,衆人皆聽得入神,個個臉上露出驚異的神情,雖然是從未聽過此類園林理論。但葉鋒講的每一個字又皆打動了他們的心弦。
葉鋒曾和義父學過系統的園林設計,理論知識可謂是非常豐富。而地球上的文明發展已是進入了社會主義社會,又豈是這異世界中的奴隸社會中的文明所能比擬的?
他侃侃而談,神情潇灑,借機展示他的才華魅力。
廳內落針可聞,衆人皆迷失在他構造出來的園林藝術王國中。
那老者關呂更是手撚長須,雙目微閉,凝神細聽。
葉鋒見反應良好,心中歡喜,續道:“園林景觀中,靜予動中,動由靜出,其變化之多,造景之妙,層出不窮,所謂通其變,邃成天地之文,故以靜觀動,以動觀靜則景出,靜之物,動亦有,故動觀靜觀,實造園産生效果之最關鍵處,吸此景觀之理,初解矣。”
“造園,綜合性科學也,且包含哲理,觀變于其中,言之以無形之詩情畫意,構有形之水石亭台。填詞有”過片“造園亦必注意”過片“,運用自如,雖千頃之園,亦氣勢完整,韻味隽秀。造園可以古爲法,古今結合,古爲今用,古今運我筆底,則爲尚矣!” (注:4)
朗朗聲音在廳內回蕩著。
趙白猛地拍案歎道:“奇矣!妙矣!絕矣!”
衆人皆歎服不已,那老者關呂猛然睜大雙眸,眼中精光大盛,炯炯地上下打量葉鋒,直葛,俞昌,馬柏三人交頭接耳,不知在嘀咕些什麽,但投向葉鋒的眼中卻皆是羨慕贊歎的目光。
另三人也是一幅贊賞的表情,只有林素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花怡則握著葉鋒的手喜不自勝。
趙白望了向關呂,尊敬道:“關老,你有何高見?”
關呂撚須微微一笑,油然道:“葉公子此論令老朽歎服,老朽無話可說!”
此言一出,衆人皆爲之鄂然。
關呂是金月城首屈一指的園林設計大家,有“鬼手”的美譽。現在竟然退出和衆人的竟爭,大家都不知他葫蘆里賣什麽藥。
關呂臉上似笑非笑,緩緩地掃視了衆人一眼,就不再言語。
趙白深深地望了一眼關呂,又對衆人道:“那諸位對園林特色上又有何高見?”
※※※
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廳內氣氛卻極爲熱烈,關于園林特點這個話題的辯論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
衆人各執一詞,各抒已見。隨著衆人的你一言我一語,廳內氣氛逐漸進入了高潮。
最后,葉鋒的發言更是將氣氛推向頂峰。
“余以爲園林特色還有個很重要的是在園林的裝修上別出心裁!要強調因地制宜!敞口建築重線條輪廓,不用精細的挂落裝修,因易損傷。家具以石凳,石桌,磚面桌之類,以古朴爲主。廳堂軒羰有門窗者,則配以精細的裝修,其家具亦爲紅木,紫檀,楠木,花梨所制,配套陳設。”
“夏用藤棚椅面,冬加椅披椅墊,以應不同季節的需用。但亦須根據建築物的華麗與雅素,分別作不同的處理。華麗者用紅木,紫檀,雅素者用楠木,花梨,其雕刻之繁簡亦同樣對待。最后在園林空間處理上也需靈活多變,造園的主旨是表現自然美,在設計構築中,宜采用因地制宜,借景、對景、分景、隔景等種種手法來組織空間,造成園林中曲折多變、小中見大、虛實相間的景觀藝術效果,這才能表現出具有自身特點的空間意識和空間美感……” (注:5)
“好!”那老者關呂一掌拍在案上,高聲贊道,將衆人從藝術的海洋中驚醒。
廳內衆人也紛紛以熱烈的掌聲,直葛,俞昌,馬柏三人更是面面相觑,張口結舌,無話可說。
林素瞥了葉鋒一眼,眼神複雜。
“哈哈哈……”
趙白仰天一陣大笑,狀極歡暢:“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趙某真是大開眼界!”
望了望天色,又轉頭往后廳瞥了一眼,微笑道:“辯論就到此爲止,諸位請稍坐,趙某去去就來!”言罷,微微行禮,起身往后廳而去。
衆人知道趙白定是去決定入聘的人選,都不由心頭惴惴。
葉鋒也是心里“砰砰”直跳,今日廳內衆人都是勢均力敵,鹿死誰手真是尤未可知!
花怡伸過手來,對葉鋒微微一笑:“鋒郎,別急!”葉鋒點了點頭,內心遂漸平靜了下來。
天色已遂漸暗了下來,不知不覺已是黃昏。夕陽透過窗簾撒了進來,映得廳內一片金黃。
終于,腳步聲傳來,趙白從后廳走了出來,緩緩地掃視了衆人一眼,目光投向葉鋒,微笑道:“葉兄,請至內廳敘話!”
葉鋒心頭一陣狂喜,美夢成真了!
※※※
附:(注:1)(注:2)(注:3)(注:4)(注:5)等園林資料引用自陳從周先生的說園系列,陳先生的說園諸章,清新優美,讓人賞心悅目,先生已故去6年,在此向陳先生表達萬分的敬意。說園一文,大家有興趣可以找來看看。
※※※
花怡一陣歡呼,緊緊地摟抱住葉鋒。
廳內一片躁動,衆人表情各異,但皆難掩失望之情。直葛,俞昌,馬柏三人更是既失望又妒忌又尴尬。
林素怔怔地立在那,眼中閃過強烈的失望神情。
她澀然地望了喜洋洋的葉鋒和花怡一會兒,不過最后還是走了上來,真誠地道:“葉公子,葉夫人,祝賀你們!”
葉鋒喜道:“謝謝!”
凝望向她那蒼白的臉頰。林素怯生生地立著,她的臉上帶著微笑,只是眼中卻帶著掩飾不住的苦澀。
葉鋒不由心中一動。
看林素的衣著打扮,顯然也是貧寒之人。很顯然她也曾象自己一樣非常渴望這份工作,現在……想起自已這段時間的貧窮生活,葉鋒分能理解林素心中的苦楚。
他略一沈呤,轉頭對趙白道:“趙爺,在下可否請一個助手?”
趙白望了葉鋒和林素一眼,啞然失笑:“當然可以!不過……”他頓了頓,續道:“這助手的薪金可是要葉兄自己出的。”
葉鋒喜道:“這是自然!”
林素呆了呆,凝視了葉鋒半響,眼中閃過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拂了一禮,低聲道:“葉公子,謝謝你!”
葉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花怡一直在一旁地打量著林素,見了夫君的舉動,眼中閃過贊賞的神情。微微一笑,上前握住林素的的手,柔聲道:“妹妹不用客氣,相互幫忙是應該的!”
林素望向花怡如花的俏臉,眼中閃過感激的神情,點了點頭。
※※※
衆人一一告辭而去,那老者關呂上前向趙白告別,趙白挽留道:“關老,天色已晚,用完晚膳再走吧!”
關呂挽拒道:“老朽還有事在身,實在是不便逗留。”轉頭望向葉鋒,微笑道:“葉公子,后會有期了!”
葉鋒凝望了這個令人猜不透的老者一眼,點了點頭。
那關呂微微一笑,灑然而去。
趙白哈哈一笑,對葉鋒三人道:“三位請!”
一路行去,舉目皆是雕梁畫棟,豪華氣派。葉鋒看得熱血沸騰,暗忖這才是人生,這才是成功人士應過的生活。努力吧,他在內心對自己道。
不久,三人隨趙白來到內廳。
內廳的裝飾比大廳更爲素雅。一美貌女子正端坐在黃花梨圓后背交椅上,她的身旁圍拱著多個丫環,顯得極爲氣派。
這女子一身鵝黃的綢緞衣裳,年約二十七八歲,身材高挑,體態豐滿,臉龐白淨妩媚,胸脯更是飽滿高聳。兩片嘴唇紅嫩光澤、厚實性感。一雙雪亮的大眼睛,發散著風騷妩媚的光芒。
見到三人,盈盈起立,一對妙目直直地望向葉鋒、花怡、林素三人,眼光極爲大膽,直接。
趙白走上前去,握住那女子的手,柔聲道:“夫人”。
那女子甜甜一笑,鳳目掃過葉鋒三人,目光在花怡身上上下打量著,眼中閃著贊歎的神情,然后卻見她上前大大方方地拽住花怡的的手,含笑道:“這位一定是葉夫人吧!早就聽說葉夫人姿容絕俗,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花怡如花的玉臉上升起了一絲紅暈,更增豔麗,只聽她低聲道:“夫人過獎了!”
※※※
經雙方介紹后,葉鋒得知,這女子是趙白的妻子孫眉。
雙方寒喧一番后,按賓主落座。
趙白哈哈一笑,道:“在下略備薄酒,祝賀葉兄入選,希望以后我們能合作愉快!”
葉鋒忙道:“趙爺盛情,葉某實在是愧不敢當。”
趙白再一笑,便示意侍從開席。
立時便有美麗的侍女手捧精美菜肴從后堂魚貫而出,不多時,鐵力木插肩榫酒桌上便擺滿了精美豐盛的酒食菜肴。桌上所用的器皿也是造工精細,情趣高雅。
葉鋒心下歎息,這桌上任何一樣東西都是價值不菲,非自己所能想象。隨便一樣東西,價格都超過自己一個月打魚所賺來的錢。如此豪華的生活,他還是第一次才得見,人和人真是不能相比啊!而對面的林素眼中也露出驚歎的神情。
他望向花怡,卻見佳人的眼里又閃起了那種複雜茫然的神情。不由心中一陣歉疚,象花怡這種女人本就該過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和自己在一起真是苦了她了。
他心中心潮起伏,趙白卻以爲葉鋒在留神打量桌上一個燙酒的酒爐,便笑道:“酒性最熱,若熱吃下去,發散的就快,若冷吃下去,便凝結在五髒之內,對身體有害!所以,酒還是燙熱的好!”
接著便給衆人斟酒。
葉鋒抛開心事,大口渴酒。
只見懷中美酒色作晶瑩,酒香芬芳濃郁,飲在口內,只覺入口柔綿醇厚,回味悠長。和中國的茅台酒有一拼,不由贊道:“好酒!”
趙白微笑道:“此乃煙夢國産的桃煙酒,幽雅細膩,令人回味,飲后的空杯,可長時間余香不散,有‘風味隔壁三家醉,雨后開瓶十里芳’之譽!來,葉兄,弟妹,林姑娘,再飲一杯!”
拎起酒壺,極其娴熟地又給衆人斟上一杯溫熱過的美酒。
當下衆人又飲數杯,花怡,孫眉二女幾杯酒下肚,立時臉色绯紅,嬌豔欲滴,反觀林素倒是面不改色。葉鋒和趙白是酒中神仙,當然更是若無其事。
衆人邊飲邊談,頗爲樂趣。趙白又侃侃談起了酒之文化,極有見地,衆人都聽得興味盎然。
葉鋒夾了一塊自己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肉放到嘴里,吃了一口,只覺得肥而不膩,酥香可口,不由得點了點頭,伸筷給花怡夾了一塊,想了想,也給林素夾了一塊。
花怡見夫君體貼自己,不由沖葉鋒溫柔一笑。林素則瞥了葉鋒一眼,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略顯不好意思,低頭默默吃飯。
趙白和孫眉見狀不由相視而笑,趙白油然道:“葉兄方才所吃菜名爲:酥香肉,此菜味道鮮美,酥香可口,好吃又營養,葉兄,弟妹,林姑娘,多吃點。”
葉鋒呷了一口酒,道:“此肉令葉某想起以前曾吃的一道菜,此二者皆有異曲同工之妙,那道菜,嗯,它是取豬軟脅處的五花肉,煮七成熟后,取出將皮上抹上甜醬等調料,然后放進油鍋里炸,再切片后放碗里碼好,上面放上切碎的冬菜或干菜,淋上豆油等調料蒸,蒸好后取出,倒扣在盤里,這樣,肉里又滲有冬菜等味道,入口即化,十分鮮美……嗯……非常好吃!”
花怡笑道:“鋒郎喜歡吃,以后妾身便做給你吃。”
趙白聞言望了一眼孫眉,而孫眉則白了他一眼。
葉鋒沖花怡微笑地點了點頭,伸手舀了一勺自己又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菜,便欲放入口內。
孫眉突然道:“葉公子請勿急于將此菜放入口內,要先吹一吹……此菜表面看似不熱,但實際上溫度卻十分高,小心別燙著!”
葉鋒連忙住口。花怡“卟哧”一笑,道:“鋒郎,小心點!”
趙白哈哈大笑,道:“此菜名日雞鬧,它是將雞肉剁碎后和蛋清放在一起反複攪拌,用油酥出來后象雪一樣松軟,端上來后一點熱氣也不冒,但,一不小心,你舀一勺在觜里,那非燙著不可。”
吃完了這口菜,葉鋒籲了一口氣,尴尬地道:“趙爺象是對菜道極有研究啊!”
趙白微笑道:“趙某平時心願不多,但嘗遍天下美食卻是其中之一!說起來,趙某淫浸菜道多年,嘗遍天下美食,但卻只有玉月菜最令趙某難忘。”
葉鋒奇道:“這玉月菜有何特色之處,能令趙爺如此難忘?”
趙白微笑道:“玉月城是天下美食集中地,自古便有食在大月,味在玉月之說,玉月菜以腴滑肥潤爲主,並講究原料的入味,技法多樣,其形味兼美,菜肴千姿百態,變化無窮。在大陸有《一菜一格,百菜百味》之稱譽。”
衆人皆聽得入神,只聽趙白繼道:“玉月菜還講究色、香、味、形,在味字上下功夫,以味的多、廣、厚著稱。其味巧妙搭配,靈活多變,味別之多,調制之妙,堪稱絕妙!另玉月菜在烹調方法上,還善于根據原料、氣候和食者的要求,具體掌握,靈活運用。總之,玉月菜與玉月城風景名勝一樣聞名于世,揚名天下。”
衆人皆聽得歎爲觀止。
趙白又殷勤勸酒勸菜,衆人杯來盞往,氣氛愈發熱烈。
席中,趙白高談闊論,其涉獵之豐、見解之精,令人歎爲觀止,眼界大開。
而葉鋒來自異世界,其新奇獨特的看法、言論也令衆人耳目一新,吸引了在座衆人的目光。
最后,一席飯是吃得賓主盡歡。
※※※
席后,一衆人皆坐在后花園賞月。園內流水淙淙,綠竹猗猗,環境極爲雅致。
衆人閑聊數句后,趙白哈哈一笑,對葉鋒道:“葉兄,你知我爲何錄取你嗎?”
葉鋒望著這個商賈大豪。趙白身上有一種奇特的魅力,其雖是家財萬貫,但卻無身在其位的那種盛氣淩人,讓人心生好感,容易親近。但他的一舉一動卻又不怒而威,讓人敬畏有加。忙道:“小弟也心中疑惑,還望趙爺賜示。”
趙白微笑道:“原因有二:一是你自己有這個能力,你設計的圖紙和講演的理論,在衆人中雖然並不是最好的,但立意奇特,標新大膽,趙白聞所未聞,有一種極爲特別的韻味,我和夫人都非常欣賞。”
“二,你現在和我年輕時的情景很像,看見你,總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還有你說的那句:自古貧賤出良才,更是深得我心,引起我的共鳴!”
他歎了口氣,滿懷感觸道:“自古貧賤出良才!其實,趙某和葉兄一樣,也是出身貧寒。后通過自己的努力奮斗,並在賢妻的匡助下,才達到今日的成就!”
葉鋒不由生出敬佩之心。是的,白手起家的人是最令人敬佩的。
他想了想,問道:“那趙爺以后又有何發展目標?是否是要向仕途發展?”
“仕途?”
趙白眼中卻意外地閃過憤恨之色,緩緩道:“唉!誰不想謀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呢?只是……現今政權爲士族把持,爲官皆講究名第出身,象我等庶族想要參政,那實在是太難了!”
“哼!這些高門大閥,排擠忠良,壓制人才,全國上下腐敗成風,長此以往,我大月國……”
趙白越說越氣,雙目圓睜,最后“啪”的一掌拍在鐵力木紫檀案幾上,“喀喇”一聲,那案幾竟被他拍出了一道裂縫。
葉鋒心中大凜,這鐵力木屬于硬木,質地極爲堅硬,竟被趙白一掌拍裂,這趙白內力實在是委同小可。
孫眉瞥了葉鋒三人一眼,嗔道:“白郎,你看你,又來了!”
趙白慢慢靜了下來,良久,卻歎了口氣。
園內氣氛有點沈悶,過了一會,只聽孫眉道:“葉公子現居住何處?”
“梅月區梅月街”
“梅月街?嗯,據聞此處冶安極差,環境也不好……”
孫眉望了一眼花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白郎,聽說福月區白老爺有一私宅欲出售,何不……”
“對啊!”趙白拍案道:“這私宅趙某也曾去過,環境優美,確是理想的居住處所。”
望向葉鋒,卻見葉鋒正炯炯地望著自己,不禁啞然失笑,一拍大腿:“我倒忘了。”
從袋中掏出幾張銀票:“這是葉兄的二千兩酬金,葉兄拿去購置宅院家私吧!”
葉鋒心喜,嘴上卻道:“葉某還未開始爲趙爺工作呢,怎好……”
話還沒說完,卻見孫眉微笑地從趙白手中取過銀票,放在花怡的手里,柔聲道:“這錢妹妹收下吧!”
花怡望了葉鋒一眼,略一沈呤,道:“鋒郎還未開始工作……嗯,這樣吧,妾身就先收一半的酬金,剩下的,還是等鋒郎工作以后再收吧!”
趙白和孫眉互視一眼,眼中皆露出贊賞之色。林素則默默地瞧著,不發一語。
孫眉微笑道:“白郎,明日妾身也是閑著無事,不如就隨妹妹一起去看看那個宅院吧!”
趙白略一沈呤,點了點頭。
※※※
“公子夫人請早點休息吧!”侍女領著葉鋒和花怡二人來到廂房后,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廂房內布置精美,古朴雅致,極有情趣。
葉鋒打量了一會兒,收回目光,卻見花怡正怔怔地凝視著房中家私。葉鋒走到她身后,摟著她的纖腰,柔聲道:“怡姐,在想什麽?”
花怡臉有黯然之色,幽幽道:“這房間的布局太象妾身小時候睡的那間屋子了!”
葉鋒緊緊地摟著她,柔聲道:“等明日把那所宅院購置后,我們就可按你以前的布局來布置房間了。”
花怡轉過身來,凝視著葉鋒,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妾身聽夫君的。”
葉鋒右手摟著花怡,嘴巴貼上她的耳朵,低聲道:“怡姐,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花怡低著頭,嗯了一聲,那吹彈得破的俏臉上泛起了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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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鋒輕笑了一聲,吻上花怡的脖頸,同時雙手也不閑著,飛快地爲她寬衣解帶。花怡羞紅著小臉,欲迎還拒地迎合著。
很快,花怡那如脂如玉、柔軟嬌滑、美妙無比的雪白玉體便裸露在葉鋒的眼前。
真是上天的完美作啊!
只見高挑勻稱、纖秀柔美的苗條胴體上一對豐盈堅挺、溫玉般圓潤柔軟的玉乳正堅挺怒聳著。纖細的蠻腰下是平滑潔白的柔軟小腹,粉臀渾圓,一對美腿雪白渾圓、玉潔光滑、優美修長,香肌雪膚冰雕玉琢、晶瑩玉潤、嬌滑細軟,再加上那羞花閉月般的天姿國色、清麗妩媚的絕色嬌靥和夢幻般神秘的溫柔婉約的氣質。真是美到了極至!
葉鋒呆呆地瞧了一會兒這個千嬌百媚、溫柔婉約的絕色麗人所表現出來的風韻萬千的成熟風情,隨即吻上了她的紅唇,卷著她的香舌,一陣猛吸。花怡雙頰潮紅,玉齒含羞輕分,丁香暗吐,那嬌軟柔滑的可愛玉舌羞答答地和他的交纏熱吻起來…… 她的身體漸漸發熱、發燙,呼吸變得越來越沈重!
葉鋒伸手握住花怡那曼妙無比、盈盈一握的柔軟玉乳,愛不釋手地揉搓、撫摩著,很快,那乳頭便勃起、硬挺起來。花怡玉頰潮紅,嬌喘細細,星眸迷漓,桃腮绯紅如火,赤裸裸的雪臂玉腿緊緊地纏繞著葉鋒,非常情動。
葉鋒見時機成熟,便俯身壓上花怡那一絲不挂、嬌軟雪白的玉體,分開她的玉腿,下身用力一挺,進入她的體內。
花怡剛含羞脈脈地分開美腿,就覺身上一沈,呼吸一窒,[哎……]的一聲羞赧的嬌啼,秀眉微皺,銀牙輕咬。一副似極痛苦又似極甜蜜的可人樣兒……
葉鋒劇烈地動作著,花怡在他身下蠕動著,婉柔嬌啼,纖柔的細腰和雪白平滑的小腹挺動迎送,抵死迎合。優美修長、玉潤雪滑的美腿柔舉輕夾,含羞承歡,婉轉相就。
花怡對于和葉鋒作愛,感覺非常舒暢,因爲葉鋒給予她的不僅是肉體上的暢快,更重要的是還有精神上的結合。葉鋒的手法與花樣很多,每次與葉鋒作愛都會登上高峰,讓她心神俱醉,沈迷不已。
葉鋒抽插得越來越沈重,也將花怡那哀婉撩人、斷斷續續的嬌啼呻吟抽插得聲音越來越大,只見她美眸緊合,秀眉緊鎖,銀牙暗咬,香汗淋漓,如云秀發披散著,口中不停呻吟啜泣著:
[鋒郎,鋒郎……唔,天哪……奴……要死了……]
兩人瘋狂地交媾著,蓦然。花怡一陣狂叫,死命地摟抱著葉鋒,身體像抽筋一樣地一陣劇烈的痙攣抽搐,嗚咽地哭泣起來。葉鋒被她一激,也是一陣劇烈的抽搐、抖動,把一股滾燙火熱的陽精狂射進花怡的體內……
一陣喘息之后,花怡慵懶的靠在葉鋒的懷里,而葉鋒則緊緊地摟抱著懷中嬌娃,兩人說不盡的柔情蜜愛,久久不願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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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看這邊景色多美啊!”一輛豪華、舒適的馬車沿著街道平穩地向前行駛著,馬車旁有幾十個待從和婢女隨行。一路行去,不時吸引了路上行人的目光。
車上坐著的正是葉鋒、花怡、孫眉三人。
這輛趙府的馬車建造得富麗堂皇。車身造型美觀,運轉迅速,乘坐舒坦。馬車的車身精心雕刻了各種圖案,四角挂著金鈴,不住隨車發出悅耳的聲音。
三人坐在馬車內,饒有興致地浏覽著窗外景色。三人都很興奮,特別是花怡,孫眉二女更是情緒高漲,不住地指點窗外景色。
葉鋒則靜靜地坐著,一邊聽著花怡和孫眉談著女人家的事。一邊默默地思考著。
坐著舒適的馬車,看著車外美麗的景色。葉鋒心中還有恍如做夢般的感覺。
昨日自己還是漁民,今日卻已是儒衫頭巾,成爲一個頗受人尊敬的文士。說起來,還真得感謝自己在原世界學的一身本事。不然也不可能爬得這麽快。
以后自己肯定還會有許多機會的。只是以后自己的人生目標該如何定位呢?
應該是實力!發展實力吧!
他尋思道。
只有擁有了足夠的實力,自己在能在這個社會生存下來,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才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是的,就是如此!
望著身旁花怡和孫眉那如花的玉容,他在心中肯定了下來。
他浏覽著窗外的景色,卻不由又想起了林素這個女孩。林素一大早就告辭回家了,當她來向葉鋒辭行時,葉鋒曾叫花怡送她五百兩銀票,但卻被她以“還未開始工作”爲由拒絕了。她雖然外貌普通,家境貧寒,但卻特立獨行,有一顆高貴堅強的心,令人感到可敬可佩!
馬車飛快地行駛著,拐過一條小巷,馬車就停在一所幽雅的宅院。宅前矗立著幾株高大的柏樹,枝繁葉茂,清幽靜雅。
車簾卷挂,三人下了車,只見院門之上有一匾,匾上書著“聽雨小院”四個字。
孫眉上前敲門,不一會兒,就見一個老管家模樣的人來開門,見到孫眉,忙陪上笑臉,道:“是趙夫人啊!今天怎麽有空到寒舍來啊?”
孫眉上前笑道:“白管家,聽李老爺說你們這座宅子要兌出去,我就帶幾個朋友過來看看,不知這宅子兌出去了嗎?”
白管家含笑道:“還沒有呢!”望了一眼葉鋒和花怡,又拍了拍額頭:“看我糊塗,來,來,請進來吧!”
三人進了門,而一干侍從則均候在門外。
一進外院,沿面就是一道精致的垂花門。進了垂花門,衆人不由眼前一亮,只見院內花容綽約,花街鋪地,奇石當戶,相當優美幽靜!
花怡見狀不由得露出歡喜的神情,緊緊地握了一下葉鋒的手。
孫眉也左右打量著,眼中露出贊賞的神情。
那白管家望著院內的一切,卻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唉!真舍不得這個地方啊!要不是老爺年紀漸邁,思鄉心切,說什麽我們也不會離開這里!”
“唉!人老了,總想落葉歸根哪!”
孫眉聞言似被觸動心弦,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道:“是啊!山水總是故鄉親!” 葉鋒和花怡也被打動自已的情懷,陷入沈思。一時院內的氣氛凝重起來。
還是白管家打破了沈默。他哈哈一笑,道:“你看我,你看我,又來了,唉!這人老了,感慨也多了!”
“來,來,我領各位到處看看!”
他當先領路,沿途指點。
白管家在前領路,葉鋒三人跟隨在后。一路行去,小院匠心獨具,精巧宜人。
轉過插屏,是小小的三間軒,西側帶一複室,葉鋒看里面窗明幾淨,應該很適宜讀書。軒北窗外,則有一樹芭蕉,數枝翠竹,依窗而栽,綠意宜人。
花怡緊緊地摟抱著葉鋒的虎腰,歡喜地瞧著這一切,葉鋒低頭柔聲道:“怡姐,喜歡這里嗎?”花怡欣喜地點了點頭。從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極是喜歡這地方。
葉鋒說道:“喜歡!那我們就買吧!”
孫眉招手叫白管家過來。道:“白管家,這所宅院售價是多少?”
“900兩白銀,包括家私。”
“是嗎?”孫眉炯炯的目光注視著白管家:“這價格好象偏貴了一點啊!”
白管家微微一笑,留戀地望了一陣院中的景物,卻又歎道:“這院子我們住了十幾年了,當初花了我們無數的心血!唉!多年的感情都在這里啊!”
孫眉淡淡一笑:“白管家真會說話,好吧!就900兩白銀,我買了!”說著,從荷包里掏出900兩的銀票!就欲交給白管家。
花怡忙伸手按住孫眉的手:“姐姐,這不行,這怎麽能讓你破費呢?”
卻見孫眉笑道:“這是姐姐的一點心意,當是送給妹妹的見面禮,妹妹請不要推辭了!”
花怡爲難地望向葉鋒:“鋒郎,你看……”
葉鋒微微一笑道:“愚夫婦非常感謝趙夫人的好意,只是親手爲自己的妻子購置一所宅第,乃是小弟早已存在的心願,還望趙夫人成全!”
孫眉望了葉鋒一眼,大方地笑道:“既然葉公子這麽說,那妾身就尊重公子的意思了!”
花怡則恬靜地望著自己的夫君,眼中柔情無限。
女人通常買完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想到購置家具,但這邊已經家私一應俱全,于是孫眉便提議去買幾件衣服,換身行頭,去舊迎新。
並對葉鋒和花怡介紹在新月區有一家服裝店,店內的衣服設計別出心裁,款式多樣,衣料考究!在玉月城非常出名,並說她平時就最喜歡到那里買衣服。
葉鋒非常贊同孫眉“去舊迎新”的說法,也贊成去購置幾件衣服。花怡沈吟了一下,也答應了。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孫眉所說的那家服裝店。
只見這家店位于新月區的一條小河旁,規模不大,但非常賞心悅目。粉牆黛瓦、青磚飛檐,極有意境,葉鋒和花怡看了,都不由道好。
一干侍從留在外面,三人進得店內,只見里面裝飾極爲古朴典雅,令人感覺非常舒適。
一個風韻極佳的年輕美婦聞聲迎了上來,喜道:“我說趙夫人,我可好幾天沒見到你了”美目瞟過葉鋒和花怡二人,臉上洋溢著自然的微笑,只是眼角處卻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奇,顯是爲花怡的花容所攝。
葉鋒見這位年輕美婦年齡約在二十五六間,身材高挑,眉目如畫,體態風流,穿著一身的錦繡衣裳,白绫襖兒,藍裙子,顯得簡潔干練,風姿動人!
孫眉笑了笑,對那美婦道:“這兩位是葉氏夫婦,我帶他們來買幾件衣服,如青可要給他們選幾件稱心舒適的衣服喲”
聽了孫眉的話,那服裝店如青臉上泛出深淺合宜的兩個酒窩,立時蕩漾出有若風月無邊的醉人魅力。
第五章 湖邊麗人
“妹妹你看,這件鳳尾裙應該很適合你!”如青拿起一件彩條裙對花怡道。
“衫長二尺八寸,袖寬一尺二寸,繡邊二寸,裙寬爲六幅,應該符合你的身材。”
花怡見這條“鳳尾裙”褶紋細密,裝飾講究,而且每條色緞上都有花鳥紋飾的繡樣,並有帶著邊鑲金線的條帶,非常華美高貴。她有點遲疑道:“這裙子好是好,只是……”
她瞥了孫眉和如青一眼:“會不會太貴了?”最后望向葉鋒:“鋒郎……”
如青只是抿嘴淺笑,孫眉卻是嫣然一笑。
葉鋒見花怡雖然猶豫,但神情間顯然對這件衣服非常喜歡。想起愛妻自從跟了自己,還沒過上一天的好日子,現在買一件衣服,還是如此的爲自己著想,不由心中泛起酸澀的感覺。
他哈哈一笑,伸手摟住花怡的纖腰,在她耳邊柔聲道:“錢的問題怡姐不用擔心,一切有爲夫做主!最重要是怡姐喜歡!”
又對如青道:“如老板,請把這件衣服包起來。”
孫眉和如青互視一眼,眉梢眼角處滿是笑意。只見如青含笑著點了點頭,吩咐手下把衣服包了起來。
花怡待要阻止,衣服已經包起來了,不由嗔怪地嗔了葉鋒幾句。
葉鋒哈哈一笑,不以爲意。
接下來孫眉又爲花怡作參考,選了幾件合適的衣裳。
其中一件深青色的繡花裙襖和一件新式的桃紅長裙更是深得花怡喜歡。
再接下來……
“眉姐,這……這件衣服好象太……太暴露了……我……”
“傻妹妹,這是最新流行款式,大家都是這樣穿的!”
“可是……我……”
“別可是了,你穿上一定會迷死所有的人!來,就這件吧!”
葉鋒陪在花怡身邊,有趣地看著花怡的羞澀的表情,看得出來,這件衣服非常性感暴露。不過葉鋒也想看看花怡穿上后是一副什麽樣的光景,所以最后他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
孫眉和花怡在試穿衣服,葉鋒坐在店內的雅座上品著茶點。老板如青走了過來,葉鋒瞥了她一眼,對這個女老板,他還是有些好奇的。
只見如青妩媚地理了理鬃發,微笑地對葉鋒道:“招呼不周,葉公子勿怪喲!”
葉鋒連忙道:“哪里哪里!如老板太客氣了!”
如青微微一笑,打開了葉鋒身旁的門窗,窗外,垂柳低拂,河水泛著絲絲漣漪。一開窗,小河中那迷人的風光便撲面而來。
然后又見她從屋內取出了一壇酒,取出二個精美的杯子,給葉鋒倒了一杯,自己也斟滿了一杯。
葉鋒道謝,如青微微一笑,優雅地坐下。
二人相視無語,悠然品嘗起美酒來。
窗外的陽光投射進來,把如青那楚楚動人的面龐勾勒得分外妖娆,她的嘴唇飽滿而又性感,眼神迷離又勾魂攝魄,身上不住散發著股成熟女人的體香。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莫名的誘惑。她的眼睛經常似有意若無意地瞟著葉鋒,帶著一股極誘人的妩媚。
葉鋒被她那迷人的風情撩撥得有些不自然,正想開口說話,腳步聲傳來。花怡的孫眉走了出來。
二人聞聲望去,都不由呆住了。
這就是原先那個端莊娴雅的花怡嗎?
只見她頭上梳著時樣的銀絲耳髻,露著四鬓,耳邊青寶石墜子,身著一件非常精美的,透明輕薄的印花羅百褶裙,裙子上滿是印金小團花紋。羅衣半解,露出一抹酥胸,里面那桃紅蔥綠水藍的抹胸半隱半現,顯得分外的香豔和性感。
葉鋒一直見的都是花怡端莊娴淑的一面,哪里有曾見花怡如此性感和妖豔的?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如青也是看得目不轉睛。
花怡被他們這樣看著,有點手足無措,怯怯地叫了聲:“鋒郎。”
又對孫眉道:“姐姐,這好象,好象太……太……”
“妹妹真是太美了!”孫眉和如青齊聲贊道。她倆上前扶住花怡,細細地端詳著。
孫眉口中“啧啧”有聲,她轉頭對葉鋒笑道:“妹妹這樣打扮!葉公子喜歡嗎?” 如青也含笑地望向葉鋒。
她倆一左一右地站在花怡的身邊,三張如花俏臉。三種不同的風情,叫葉鋒看得一陣心醉。
他定了定神,笑道:“這件衣服發掘出了怡姐另一種完全不同的風情!我喜歡!”他站起身來,踱到花怡的身旁,含笑地伸出右手,輕輕地托起花怡那滑嫩的下巴,柔聲道:“怡姐,你真美!”
花怡得愛郎稱贊,又是歡喜,又是羞澀,她玉頰暈紅,美麗的大眼睛瞟了葉鋒一眼,喜孜孜地低下了頭。
孫眉和如老板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羨慕之意。
葉鋒再微微一笑,掏出了銀票,對如青道:“如老板,衣服總共需要多少錢?”
卻聽如青微笑道:“這衣服眉姐已經結過賬了!”
“啊!”
葉鋒望向孫眉,道:“這……怎麽能讓趙夫人破費呢!”
孫眉含笑道:“我和小怡是姐妹,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而以!”
葉鋒只好作罷。
如青一直在一旁含笑地看著,她瞟了葉鋒一眼,突然插口道:“眉姐,我們和葉公子和葉夫人之間的稱呼好象不妥啊!”
“噢,此話怎講?”
“你看!我們和怡妹是以姐妹相稱,如果還是公子長,夫人短的,好象太生分了吧!”
“對呀”孫眉若有所思地道。
“這樣吧!我以后就叫葉公子爲鋒弟,鋒弟就稱我爲眉姐好了,而如老板閨名爲如青,以后就叫她爲如姐吧!”
就這樣,葉鋒莫名其妙間便多了兩個姐姐。
當下衆人又重新見禮,叨唠了一番。
孫眉提議,到玉月湖去遊玩一番,以示慶賀。
衆人紛纭響應。
隨后,孫眉和如青又爲葉鋒挑了幾件衣服,作爲見面禮。
其中一儒生襕衫,爲現時最流行的款式,價錢不菲。葉鋒推辭不了,只好收下。
※※※
衆人興奮地出得店來,往玉月湖那邊而去。
街上熙熙攘攘,四人坐在馬車上,不時指點車外景色,有說有笑。這輛趙府的馬車里面十分寬敞,四人坐在里面,真是綽綽有余。
正行著,忽然如青喊了聲“停!”
孫眉詫異地道:“青妹,怎麽啦?”
如青微笑道:“眉姐,你不是想購置幾樣樂器嗎?這家店里面的樂器就非常不錯!”
掀開窗簾,一家外觀雅致的店鋪正靜靜地立在街旁。
四人走了進去。
只見店里面裝飾布置得極爲雅致,充滿了古朴的味道,里面各種樂器琳琅滿目。
老掌櫃見四人氣質華貴,不敢怠慢,殷勤招待。
花怡、孫眉和如青細細地觀看著,挑選著合心的樂器。
不久她們便各自選中了心儀的樂器,而花怡也看中了一個曲項琵琶。
葉鋒也四下浏覽著,觸目到一張焦尾琴,不由心中一動。
他取過琴來,細細觀賞。只見琴身呈鳳形,造形渾圓,比例合理,樣式美觀,琴頭上雕著“春雨”二個篆字,一拔琴弦“咚”的一聲,聲音松透古雅,音色極妙。
“琴長三尺六寸,寬五寸,厚二寸,以桐梓爲材,鹿角灰爲漆,絲質爲弦”
老掌櫃在旁邊微笑道:“公子看來也是識琴愛琴之人,如若有意,老朽可在價格上給于優惠!”
葉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微一沈吟,端坐案前,調弦按微。
“叮咚”響了幾下,接著優美的琴聲便緩緩響起,正是中國十大名曲《春江花月夜》。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琴聲優美動聽,委婉纏綿,如涓涓細流,婉轉舒緩,宛若心靈的呼喚。
衆人都聽得如癡如醉!她們表情各異,花怡是癡癡地瞧著葉鋒,孫眉和如青是呆呆地瞧著葉鋒,滿臉的驚異,而老掌櫃則是雙眼微閉,手撚長須,不住搖頭晃腦。
全曲在悠揚徐緩的旋律中結束,馀韻卻仍萦繞不去。
葉鋒滿意地撫了撫琴,微笑道:“此琴我買了!”
又轉頭沖花怡微笑道:“怡姐,此曲你喜歡嗎?”
花怡靜靜地凝視了葉鋒一眼,微笑地點了點頭。而孫眉和如青則一愕醒來,相顧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異的神情,如此優美奇異的琴技,兩人皆從未見過。
兩人望向葉鋒的眼神不由便帶了些莫名的東西。
出了店,衆人繼續往玉月湖邊而去!
到得湖邊時,四人下了馬車,一下車,忽然有一群約四五十個身穿青布長袍的壯漢迎面走來。
見到三女,不由皆眼睛發亮,一時口哨聲四起。
趙府的家丁皆手握兵器,向他們怒目而視,而那些大漢見已方人多勢重,則有持無恐,皆怪笑個不停。一個大漢見花怡手中抱著琵琶,竟然走上前來,尖聲怪笑道:“嘿嘿,小娘兒,來爲大爺獻上一曲!”伸手就要去扯花怡。
葉鋒勃然大怒,正要出手教訓。卻見孫眉柳眉倒豎,清叱一聲:“放肆!”袖袍一拂,但聽得嗤嗤聲響,數枚飛刀激射而出,只聽得“卟卟”的一陣響,夾雜著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那大漢的“五肢”已被射爆!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在地上來回翻滾著,手腳上的鮮血不斷流出,下身更是一片狼籍。
衆人都不由呆往了,葉鋒也是心中一凜。即吃驚于孫眉原來身懷武功,更吃驚于她的心狠手辣。
片刻,那群青袍大漢象炸了營似的,圍拱了上來,大聲鼓噪起來,但看孫眉下手那麽狠毒,誰也不敢上前。
孫眉發出一陣嬌笑,對花怡道:“妹妹,要不要我把這些人全都殺了,爲你出氣?”
此言一出,立時人人色變!
花怡嚇得連連搖手:“不用了,不用了,把他們趕走就算了!”
孫眉淡淡地對那群青袍的大漢道:“你們聽到了嗎?還不快滾,是不是要等我動手?”
那群大漢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神色陰晴不定。猛然一個長臉大漢叫道:“大夥兒一起上,宰了這個賤人,爲小何報仇!”
只聽“锵”聲不斷,衆漢子紛紛抽出兵刃,就要群起圍攻。
趙府的家丁紛紛拔出兵器,準備應戰。葉鋒也趕忙踏上一步,把三女護在身后。
孫眉和如青望了葉鋒一眼,眼中皆閃過異樣的神彩。
隨即二人眼中又露出森寒的殺機!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清叱:“住手!”
接著一個一個長挑身材、白淨臉膛的四旬漢子走了過來,這人氣度沈靜,目光的的有威,他身后還跟著幾十個大漢。
他徑直走到那群大漢面前,喝道:“你們真是太放肆了,竟敢對趙夫人無理,還不收起兵刃,向趙夫人陪罪?”
那長臉一個大漢悲呼道:“幫主,這人傷了我弟弟,你可要爲我作主啊!”
金吳臉一沈:“放肆!什麽時候輪到你多嘴管事了?”
隨即向孫眉行禮道:“在下金虎幫幫主金吳,見過趙夫人!”
葉鋒心中一突,金虎幫幫主金吳,這不是張到的表哥嗎?自己傷了他的表弟……
他冷靜了下來,靜觀其變。
“金虎幫?”孫眉沈吟了一下,冷冷地望了金吳一眼:“可是那個專事拐賣良家婦女的金虎幫?”
金吳干笑道:“夫人言重了,那都是外人對本幫的誹謗,本幫曆來從事的都是正當的生意!”
“正當的生意?”孫眉冷笑了一下,道:“你金虎幫做什麽生意我不管,但今天你手下對我姐妹無禮,這件事又怎麽說?”
金吳干笑道:“趙夫人何等身份?又何必跟一些下人一般見識呢?更何況你已經出手教訓了他們!”他瞥了葉鋒三人一眼,在葉鋒身上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寒茫,隨又逝去。
“不過夫人放心,我定會教訓這幫無禮的下人的!”
“那就好!”孫眉掃視了對方衆人一眼,淡淡道。
她伸手握住花怡的手:“妹妹,我們走吧!”
幾人揚長而去。
金吳躬身道:“諸位慢走!”
那長臉漢子急道:“幫主,不能放過那賤人啊!”
金吳臉一沈:“蠢貨,你知道什麽,你知道她們是誰嗎?她們是趙家的人!先且不說孫眉和那個男的武藝高強,我們討不到什麽好處!更重要的是她的夫君更是難惹,而且他們家財雄勢大。鬧翻了,我怕我們在玉月城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那就這樣算了嗎?”
“哼!”金吳冷笑了一聲,沒有言語,但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惡毒的光芒。
※※※
葉鋒、花怡、孫眉、如青一行人來玉月湖邊。放眼望去,青石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多是遊湖的遊客。四人興致勃勃地在堤邊漫步了一會,眼望湖山深處,竹木陰森,湖光山色,風物極勝。
一行人緩緩而行,葉鋒翩翩佳公子,身旁衆女又個個貌美如花,加上在旁護衛的侍從和服伺的丫環數十人,真是人人爲之側目。
衆人登上一座山丘,此處地勢突顯,蒼松翠林遍布,涼風徐徐吹來,使人精神氣爽。
面對玉月湖,一切建築風光景色,便盡收眼底。湖中笛歌處處,槳聲輕柔,充滿了煙水風華,旖旎風光的氣象。
特別是湖中的幾膄大花舫上不斷傳來陣陣歌聲,莺莺燕燕之聲不絕,便使人迷醉。
衆家丁、丫環環侍在四周。
而花怡,孫眉,如青三女則在幾株桃樹下嬉戲著。不斷有花瓣被風吹落在她們身上,“人面桃花相映紅。”好一幅絕美的畫卷!
葉鋒坐在草地上看著她們,心中滿是平靜詳和的感覺。此時的她們,就象是幾個快樂的小女孩。
湖面隱隱有小曲傳來,歌聲悅耳動聽,如出谷黃莺,間中夾著男人的叱哨起哄聲。拂動著人的心扉,令人如醉如癡,忘了今夕何夕。
葉鋒感受著這美好的一切,心中卻沒來由地憶起了劉煙。想起以前也曾和劉煙在西湖上象今日一樣嬉戲,心中定時一陣痛楚,一陣傷感。劉煙最喜歡的那首柳永的《雨霖鈴》蓦然湧上心頭。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
葉鋒心潮起伏,只覺心頭一陣煩悶。
忽然一陣沏人的幽香傳來,隨即葉鋒感覺到一個溫潤的身軀依入他的懷里,他一震醒來,入目是花怡那張情深款款的俏臉。
“鋒郎,怎麽啦?是不是不舒服?”花怡輕撫著葉鋒的臉頰,關切地道。
孫眉和如青站在花怡的身旁,也關切地瞧著葉鋒。
“噢,我沒事!”葉鋒被三女如此看著,不覺有點不好意思。
孫眉“噗哧!”一笑,道:“我說鋒弟啊,即然出來玩,就要開開心心的,可不要想到一些不愉快的地方去喲。”
如青則默然不語,靜靜地瞧著緊緊摟抱在一起的葉鋒和花怡,抿嘴笑著,只是眼中閃動著異樣的神情。
葉鋒哈哈一笑,緊抱著花怡的嬌軀,站直了身體。
花怡溫順地依在葉鋒的懷里,俏目凝視了葉鋒一會兒,突然湊過美麗的小嘴,在葉鋒耳邊昵聲道:“鋒郎,我喜歡聽你的笛音,你吹一曲給我聽好嗎?”
孫眉聞言“喲!”的一聲,道:“鋒弟還會吹奏笛器?啧啧!真看不出來,鋒弟還是多才多藝啊!”
如青也笑道:“先前聽聞鋒弟的一曲琴音,已是如聞天籁,不知鋒弟又會帶給我們何種驚喜!”
葉鋒展顔一笑,在衆女熱切的目光中,潇灑地取出紫玉笛,橫笛在口。
※※※
試了二個音階,悠揚動聽的笛音便蓦然揚起。笛聲綿綿,婉轉清揚,隨著飄揚的笛聲,四周的絲竹嘈雜聲慢慢停了下來。
玉月湖邊一片寂靜,在湖邊遊玩的遊人紛紛被笛音吸引過來。
在優美的旋律中,葉鋒只覺得思緒飛揚,心神俱醉,渾然忘了一切。
正當他的笛聲吹得紛紛揚揚時,猛聽得湖面上傳來“叮咚”的幾聲優美的琴聲。琴音流暢柔媚,極具韻味。在他笛音轉折之時,更是驟然大起。
衆人驚訝地聞聲望去,只見清澈的湖面上正靜靜地停泊著一艘大花舫,花舫造型清新雅致,看得出主人定是個風雅之士。
此時只見那花舫艙門大開,但卻用一層薄紗隔著,見不清楚船內之人,只隱約見到里面一白衣女子正端坐在琴前,微風吹過,輕紗飄揚,那女子便忽隱忽現,恍若神仙。
那白衣女子手指不停,一個個美妙音符從她手下流出。衆人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錯過了這美妙的琴聲。
葉鋒心中一動,笛音一轉,隨即變得委婉纏綿。那琴聲跟著傳來,兩音互相應和。琴聲時起時停,與葉鋒笛聲相合,琴笛合奏,如同天籁之音。
衆人皆聽得如癡如醉!
樂聲轉折之時,猛然聽得玎玎咚咚的琵琶聲響起,卻是花怡彈起了琵琶。只聽她曼聲唱道:“風已清,月朗琴複鳴……願爲形與影,出入�相逐。”
歌聲甜美婉轉,琵琶聲情意缱绻,一聲聲挑人心弦。
小丘邊黑壓壓地圍了一大片遊人,人數雖衆,但卻一片寂靜。在場諸人都好似進了一個奇異的音樂境域里。澎湃的海潮把所有人的心靈大地全淹沒至頂。
樂聲倐止,葉鋒心中蓦然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一輩都能像今天這樣,那該是多麽惬意的一件事啊!”
猛然,“嘩!”的一聲,小丘邊遊人的叫好聲,鼓掌聲,震耳欲聾般地響起。葉鋒環顧四周,只見群情激昂,所有人皆用狂熱驚奇的眼神看著葉鋒和花怡,還有湖面……
那大花舫還是靜靜地停在那,那女子也是靜靜地坐在那,那優美的姿態恍若天仙。良久,薄紗慢慢掀起,慢慢的……
猛然!一張極爲嬌柔妩媚,姿容和花怡不相上下的俏臉露了出來。
葉鋒斗然接觸到那雙極爲勾魂攝魄的桃花眼,不由腦中“轟”的一聲巨響,內心只有一個聲音在呼喊:“紅顔禍水……”
※※※
“或許,一笑失天下的褒姒也不過如是吧!”
坐在寬敞的馬車里,葉鋒仍在回思著那白衣女子的一颦一笑,和她那出神入化的琴技。
她雖素面朝天,但一舉一動卻無不綽約多姿,風情萬種。滴溜溜的眼珠一轉,差點把他和其它在湖邊的男人的魂魄都勾去。這麽媚的女子,他還是首次得見。
馬車內,花怡、孫眉、如青也在議論個不停。
只聽孫眉歎了口氣,道:“說真的,我孫眉閱人無數,還真從未見過如此妩媚的女子。
花怡也道:“是啊!這種媚到骨子里的女子,小妹也是平生僅見。只可惜她彈完琴后就揚帆而去,不然我們也可以上前結交,唉!”言罷歎了口氣,言下極爲惋惜。
如青瞥了入神的葉鋒一眼,也道:“是啊!好可惜啊……”
※※※
第二天一大早,葉鋒剛習過武,吃過早餐,趙府的劉管家便來訪,並送來了三個侍女,說是孫眉所贈。
這三個侍女皆是花樣年華,分別叫蘭兒、云兒、青兒。
蘭兒十六歲,一身明黃綢緞衣裙,丹鳳眼、櫻桃小嘴,嘴角有顆小小的風流痣,怯生生的。
云兒十七歲,幽綠綢裙,豐滿勻稱,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很是熱情。
青兒則雙十年華,容貌秀麗,神情有些腼腆。
三女伶俐乖巧,一見就讓人喜歡,且眉毛不亂,眼眸青正,顯然還是處子。
葉鋒和花怡推辭不得,只好收下
當日下午,葉鋒和花怡就趕往趙府,一方面拜謝趙白和孫眉對他的眷顧之恩,一方面也爲即將開展的工作作點準備。
趙白和孫眉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葉鋒舉目一看,卻發現林素早已候在那。葉鋒見她臉色有點憔悴,但精神卻非常飽滿。當下向她點頭致意,林素也含笑回禮。
衆人寒暄了一陣,趙白聽孫眉對葉鋒的一口一句的鋒弟,不禁有些驚異,問明了情況后不由哈哈大笑。
只見他沈呤了一下,含笑地望向葉鋒,道:“葉兄,你我一見投緣,何不結爲金蘭之好?”
葉鋒大喜,他早就對趙白充滿崇敬之意,趙白此舉,他真是求之不得,忙道:“這……小弟是求之不得啊!”
當下二人立了香爐,趙白比葉鋒大得多,自然是兄長了。只聽趙白道:“弟子趙白,今日和葉鋒葉兄弟義結金蘭,此后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葉鋒也同樣立了誓言。
二人向天拜了八拜,站起身來,一個口稱“賢弟”,一個連叫“大哥”,均是不勝之喜。
衆女也紛紛上前賀喜,廳內一片喜氣。
至傍晚時,趙白在府內大擺宴席,以示祝賀。衆人在席中高談闊論,氣氛非常熱烈。
酒酣耳熱時,慢慢地大家的話題扯到了如青身上。
原來這如青是屬于玉月世襲商賈大家如家一族之人。五年前嫁與一姓李之人,只可惜一年后其丈夫在一次出門時爲馬賊所殺,現其一直孀居在家。
這如青不僅貌美如花,是玉月城極爲出色的美女,且在經營上極有天賦,其經營的服飾設計別出心裁,款式多樣,衣料考究!在玉月城乃至全國各地都非常出名。在玉月城及大月國各處皆開有分店。
孫眉與如青私交甚厚,經常都會到如青的店里去買衣服,趙白和孫眉你一言我一語,對這個如青充滿贊賞之意。聽得葉鋒暗暗心折,對這個認識不久的“姐姐”充滿敬意。
衆人高談闊論。花怡只是靜靜地坐著,含笑地傾聽著衆人的談話。
席中,無論是趙白,還是孫眉,還是林素,還是廳內的各個侍衛或侍女,皆不可抑止的,經常地把目光投向花怡。
她那羞花閉月般的天姿國色和夢幻般溫柔婉約的氣質,總是讓人不忍移開目光。端莊聖潔和性感妩媚結合的她不論在哪里,總是很快便成爲衆人注目的焦點,即使她只是靜靜地坐著。
花怡性情如水,和每一個人都相處得非常好。和她在一起,總是讓人如沐春風,且時間越久,便越是讓人迷醉。葉鋒經常在想,如果讓花怡去做老師,那真是再合適也不過了。
他當然不會怪廳內衆人皆用一種神魂顛倒的目光瞧著花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欣賞是每個人的天性。能擁有如此的嬌姥讓他心內有一股極爲滿足的,男人的自豪感。
趙白談笑風生,不時講些民間的趣聞和某些達官貴人的帙事,讓衆人聽得興味盎然。從趙白口中,葉鋒第一次知道了浮云大陸各國之間有一個“江山絕色榜”,能上榜的皆是大陸各國最出色的美女……
※※※
自從葉鋒入聘趙府后,且聽聞趙白還對葉鋒頗爲器重,並還和葉鋒義結金蘭的消息后,那些原本觊觎花怡姿色的諸多無賴之徒定時便絕了這個念頭。
大月國講的是實力和地位,先前葉鋒是一個漁民,身份低下,那些無賴之徒時不時可以去騷擾他。現在有趙白在后面,謝還敢吃這個熊心豹子膽?當然那些非常有勢力的人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也讓葉鋒少了非常多的麻煩。
葉鋒還帶花怡到玉月湖邊去請李大爺到聽雨小院和他們同住,但李大爺卻說他在湖邊住慣了,住到其它地方反而不習慣,笑著拒絕了。葉鋒無法,只好留下一份厚禮和一筆金銀廖表自已的心意,李大爺推辭不了,只好收下。
葉鋒和花怡還拜訪了花怡原先在梅街的鄰居,並向他們贈送了價值不菲的金錢財物,一時夫妻倆的仁義迅速流傳了開來。
期間,經過反複思考后,葉鋒還把楊依的事情對趙白說了。
衆人好笑的同時,商議了一下,最后決定,由趙白出面,以五個貌美侍女的代價去和李音交換楊依。雖然衆人皆不知李音會不會答應,但總要試過才知道。
趙白在玉月城財雄勢大,非常有影響力,有他幫忙,成功的希望是非常大的,葉鋒郁悶的心情總算得到了舒緩。雖然他對被視爲財物的那幾個侍女懷有歉疚之意,但爲了楊依,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葉鋒常因楊依的事而對花怡懷有歉疚之心,因爲花怡一心一意待他,且花怡又是如此的優秀,而他卻在心中有其它的女人。每每想起,心頭總有一股罪惡感!
他很少和花怡提起楊依的事,因爲女人的天性就是妒嫉,雖然花怡性情如水,但必竟是女人,難免會有這方面的想法。而且現在葉鋒愛花怡極深,更是不忍心讓其受到傷害。只是自己對劉煙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卻使他決對不能放棄楊依。
只是令葉鋒感到驚奇的是,花怡在楊依的事情上雖然也有些醋意,但卻鼓勵葉鋒去爭取楊依,並不反對楊依做自已的姐妹。葉鋒驚奇的同時,反複思考,后終恍然大悟。
雖然女人的天性就是妒嫉,但又因情況而異。在地球上,多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女人有法律和社會輿論的支持,妒嫉之心便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揮,變得更自我,更自私自利。
而這里是異世界,奉行的是另外一種倫理道德觀念。這里男人皆是三妻四妾,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皆對此習以爲常。這邊的女人限于時代的局限性,是絕對不可能有地球上女人的那種想法和極度自我的。更何況花怡是如此的溫柔婉約?
是啊!既然人事以非,自已又何苦局限于那種沒落的道德觀?男人大丈夫,三妻四妾,應屬平常,只要自已喜新不厭舊,真心對待每一個女子,縱使多妻多妾,那又如何?
心結一解,葉鋒便感到心情難以言喻的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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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日有關葉鋒和花怡在玉月湖邊的歌舞和笛曲,還有那神秘女子的琴音也引起了極大的轟動。葉鋒豐神如玉,孫眉,如青皆是一等一的美女,更不用說花怡此等人間絕色了。而且彈琴的女子相貌竟然和花怡不相上下,琴技更是出神入化,更是讓衆人議論紛紛。
人們到處打聽,了解情況。而當時有在玉月湖邊的人們,也很樂意訴說當時情況,而且一個個添油加醋,說的興高采烈,口沫橫飛。
聽過這些事情的人,更是不甘寂寞,開始向其它人講述,還加上了自己的想象和闡述。于是,一傳十,十傳百,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演奏出天籁般動聽音樂的葉鋒、花怡、和那個神秘女子。
大家都在猜測那女子的身份和來曆,衆說紛纭。
不過最后卻有一個爆炸性的說法在衆人中流傳開來!
那女子乃是大月國第一名妓楊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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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趙白從李音府第中回來,衆人忙上前詢問情況如何!
趙白沈呤了一下,道:“李音李大人表態頗爲奇怪,開始時她熱情有禮地接待了趙某!只是談論到楊依之事時,她卻打起了官腔。只說此事要好好考慮考慮!最后又把話題扯到了其它地方去,不再談論此事!我看……”
衆人不由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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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夫人,剛才趙夫人送來請柬,請你們今晚陪她去赴宴。”
這日,葉鋒正在后花園構思設計園林草圖,花怡在旁撫琴,嬌豔的侍女云兒進來報告。
“噢。”
……
“劉老爺過二天要起程前往金月城,今晚在府中大宴賓客,邀我們前往!”
“咦,怎麽不見大哥?”
“他呀,今晚有事,要陪同一個重要的生意夥伴!”
“哦,是這樣啊!”
“是啊!白郎他現在是越來越忙了!”孫眉說著,牽著花怡的小手,三人進了馬車。
“駕!”的一聲。
馬車的答,向劉府駛去。
※※※
到了劉府,已是燈火通明。只見劉府高大豪華。大門和左右高牆均挂了風燈,亮如白晝。不斷地有賓客往來著。
三人及一干隨從到了門口,白管家已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他首先向孫眉行禮問好,接著又對葉鋒和花怡道:“賢伉俪在聽雨小院住得可好?可否滿意?”
葉鋒微笑道:“小院環境優美,安全舒適,我和拙荊都非常滿意!”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來,里面請!里面請!”
談笑著,白管家把衆人領了進去。
進得院內,只見里面已經云集了玉月城衆多豪紳和美女。三人一現身,便引起了強烈的轟動。衆人的目光皆投向他們。
“那個就是玉月城第一美女花怡嗎?天,實在是太美了!”
“看!那個就是葉鋒,演奏天籁之音的那個……”
“趙夫人好性感妖豔……”
衆人皆注視著葉鋒、花怡、孫眉三人,不住地竊竊私語。
一個老者正和一群人談笑著,這老者中等身材,相貌慈祥。見到孫眉三人,含笑地迎了上來。
“呵呵,趙夫人大架光臨,老朽深感榮幸!”
孫眉微笑道:“劉老爺客氣了。”
隨即又爲劉老爺引見葉鋒和花怡二人。
雙方互相行禮,互道仰慕。
正談笑間,猛聽得門客高呼:“李音李大人到!”
定時院內一陣騷動。
“李音?李音!她也來了嗎?”
葉鋒不由心中一顫,向門口望去。
如衆星拱月般的李音出現在門口。
此時的她比起當日在廣場的英武飒爽又是另外一種風情,顯得直有說不盡的嬌豔迷人!
一身深綠色的絲綢長裙緊緊地裹在婀娜纖長的腰身上,更襯得她胸挺臀豐,性感惹火。她那勾人魂魄的杏眼似帶著冰又似帶著火,讓人渴望親近又自慚形穢。
只見她無所顧忌地、驚俗駭世地摟著純真柔美、葉鋒一直牽挂著的小美人楊依!在她那四個彪悍隨從的拱護下,風情萬種地走了進來,她的步姿動人之極,充滿了奇異的誘惑的魅力,媚眼所到之處,衆男人無不神魂顛倒。
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伴隨在她身旁,這男子長身玉立,臉上挂著從容的微笑,神情和藹,但雙目不時閃過的精光卻讓人感覺此人決不簡單。
兩人神情親昵,不住地竊竊私語。
眼見她無所顧忌地摟著一個女人,且身旁又傍著一個男人,院內衆人的臉上皆泛起異樣的神情,只是卻不敢在李音面前流露出來。
“楊依?”
葉鋒喜悅地望著李音身邊的那個他一直牽挂著小美人,好久不見,不知佳人可好?
望向她身旁的李音,心頭又湧起了一股難言的滋味!又見到李音了,又見到這個讓他心煩意亂的女人了。此次相見,又會有什麽事情呢?
且另一個念頭又湧了上來:“那男的是她什麽人?”
那邊卻見劉老爺趕忙迎了上去,連聲道:“李大人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輝啊!”
李音甜美迷人的聲音響起:“劉老您太客氣了。”
接著院內的諸多權貴、豪紳紛紛上前拜見。頓時院內一片喧鬧。
李音含笑地應對著,俏目有意無意地往葉鋒這邊瞟了一眼。
而被她摟著的楊依,進了院內,一見到葉鋒,臉上定時泛起了不能抑制的喜色,一雙俏目始終放在他身上。
那英俊男子卻一直在旁微笑不語,見到葉鋒投來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顯得極有風度。
寒暄了一陣,李音領著衆人,有意無意地往葉鋒這邊走來。
院內衆本來大部分人的目光皆在注視著天香國色的花怡,此時更是趁機隨著李音的走向葉鋒這邊而緊緊地盯著花怡看。
葉鋒靜靜地瞧著走過來的李音,外表平靜,但內心卻是心潮起伏。
李音徑直走到葉鋒的身前,含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陣后,目光極爲大膽直接。隨即又把目光投向花怡,眼中閃過極爲灼熱的光芒。
花怡與她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羞惱,玉臉暈紅了起來,美人絕美的羞態又是讓衆人皆看呆了眼。
而孫眉則一雙眼睛瞧瞧李音,又瞧瞧葉鋒,又瞧瞧花怡,嘴巴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李音好男色女風,這在玉月城是家喻戶曉的事情,此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葉鋒、花怡、李音之間的暧昧情形。只是李音權高位重,別人又敢說什麽?
衆人的眼中皆是帶著異樣的神情默默地看著。
葉鋒皺了皺眉頭,正想開口說話。卻見李音身旁那英俊男子踏前一步,含笑地對葉鋒道:“在下楊沖,這位一定是葉鋒葉公子吧,我聽阿音提起過你,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葉鋒正要還禮,卻聽李音嬌嗔地道:“楊郎,你看你,我的一點事情你都要到處宣揚,看我以后不理你!”
她這一嗔真是風情無限,衆人哪見過她這又嬌又嗲的樣子,不由得都看呆了眼。
那楊沖哈哈一笑,伸手握住李音的手,道:“是,是,以后我不說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李音嫣然一笑,反手握住楊沖的手,兩人相視一笑,神情親密。
葉鋒見狀,不由愕然立在當場。
※※※
“這個……賤人!”
葉鋒不知爲何從腦中第一個閃出來的詞卻是這個!
望著神情親密的李音和楊沖二人,一股難明的失意感猛然湧上他的心頭,這股感覺來得是如此的突然,令葉鋒不能控制自己。
雖然李音一再地騷擾葉鋒,又和他搶女人,令葉鋒煩悶不已,但其實他也明白,自己在潛意識里並不討厭李音,因爲不管如何,這都是自己受別人重視的一種表現,對于女性的垂青和重視,男人在潛意識里都是暗暗歡喜的,雖然這種垂青顯得太過另類了。
他也知道李音是一個生活放蕩之人,但聽別人說是一回事,自己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現在這種垂青獨有又並不完全屬于自己。這讓他心中更是有一股落敗的情感。
葉鋒外表從容平靜,但內心卻心潮起伏,象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複雜難明。且那股酸澀的感覺讓他內心很不好受。
楊沖含笑地注視著葉鋒,見葉鋒向他瞧他,微笑地點了點頭,只是眼中卻猛然爆起銳利的光芒,射向葉鋒,眼中掠過一絲挑戰之意,目光在葉鋒臉上微微一頓,不過隨即又恢複了那副平靜自若的神情。
“嗯……挑戰?”
楊沖的眼神並沒有逃過葉鋒的眼睛,他眼睛微微一眯,蓦地平靜了下來,隨便哈哈一笑,拱手道:“原來是楊沖兄,久仰!久仰!”
楊依一直靜靜地偎依在李音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瞧著葉鋒,眼中帶著一絲絲的柔情和異樣。此時她羞澀地出聲道:“葉公子你好!”
葉鋒望向楊依,心中泛起愉悅的神情,展顔笑道:“楊依你好!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楊依喜悅地點了點頭。
這時一直在旁觀望的劉老爺走上前來,笑道:“李大人,賓客皆已到齊,請入席吧!”
“那好,那我們便入席吧!”
“李大人請!”
“劉老請!”
“諸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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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紛紛入席。
李音被衆人公推坐了首座,劉老爺在主座相陪,葉鋒等人坐在中間。他左邊是花怡絕世美人,右邊也是孫眉這個極爲出色的美女,一時令廳內男羨慕不已。
衆人坐定,片刻,便見衆侍女手捧精美酒食,魚貫而出!
劉老爺哈哈一笑,朗聲道:“老朽不日便要前往金月城,今日略備薄酒,以感謝諸位多年來對老朽的擡愛。”
衆人皆紛紛道不敢當。
李音微笑道:“劉老爺在玉月城二十年,一直熱心于公益事業,所作所爲,當爲缙紳之楷模。來,讓我們大家敬劉老一杯。小妹亦謹代玉月府大小官員向劉老致敬。”
衆人轟的一聲,紛紛響應。廳內氣氛更爲熱烈。劉老爺神情激動,顫巍巍地起立,顫聲道:“多謝李大人誇獎,老朽愧不敢當!”隨即又對衆人道:“諸位,李大人勞心國事,爲玉月城鞠躬盡瘁,讓我們敬她一杯。”
衆人轟然叫好,紛紛響應。李音欣喜地道:“劉老過譽了,小妹愧不敢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只見劉老爺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掌。
立時聽到絲竹聲響起,一隊禮樂隊步履輕盈且奏且吹,領先入來,然后散到兩旁立定,繼續奏樂。一群姿容動人的歌舞姬,翩翩若飛鴻地舞進廳內,載歌載舞。不斷作出各種曼妙的舞姿,教人神爲之奪。
葉鋒欣賞著歌舞,卻又不由自己主地往李音那席望去,卻見李音心思並沒有放在歌舞上,只和楊沖在竊竊私語。兩人相談甚歡,只見李音不住地掩口淺笑,神情極爲嬌媚。
葉鋒看得火起,但隨即又強制抛開心事,自和花怡二女談天喝酒,評論歌舞。
劉老爺不住勸酒,衆人杯來酒往,席中氣氛越發熱烈。
第六章 沖突
席后,衆人皆到后花園休息。
葉鋒正和二女說話。李音的一個隨從走過來,含笑道:“葉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葉鋒在心里冷哼了一聲,正在考慮要不要去,卻聽孫眉道:“鋒弟,即是李大人有請,那我們就去吧!”
到了李音處,卻見李音正無所顧忌地摟著楊依在喝著酒,並且不時對她做著親昵的肢體語言。動作無所顧忌,面對院內衆人那異樣的目光仍然是我行我素。楊依暈紅著小臉,依在她的身邊。
楊沖坐在她的身旁,神情平靜,就象是沒看到眼的一切似的。見葉鋒他們過來,對他微笑地點了點頭。
葉鋒見到楊依偎在李音的身邊,對李音露骨的動作似沒有抗拒,心中不知爲何升起了隱隱不安的感覺。
當下衆人又重新見禮,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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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音沒有說話,只是一邊輕啜著美酒,勾人魂魄的杏眼偶爾瞟葉鋒一眼。塗了指甲油的玉手不時玩弄下手中的酒杯,由于坐著的關系,她胸前那對飽滿鼓脹的豐乳更是高高聳起,在衣內擠出一條深深的乳溝,深深地吸引著人的眼球。
花怡的一雙俏目望望葉鋒,又望望李音,最后望向楊依,並對她微微一笑。楊依原本正目光癡迷地打量著花怡,小臉上略帶著一點心事的樣子,見狀不由露出喜悅的神情,也沖花怡甜甜一笑。
孫眉則冷靜地望著李音,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李音似在靜靜地想了些什麽,好半響,她松開了楊依,含笑地站起身來,望了衆人一眼,對葉鋒道:“葉公子,你和我來一下!”
又笑著對花怡道:“夫人,借你夫君一用,夫人不會介意吧!”
花怡關切地望了葉鋒一眼,點了點頭。
※※※
兩人來到一株花樹下,李音負手而立,背對著葉鋒,淡淡道:“那件事情,你考慮得如何?”
葉鋒凝視著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道:“李大人,葉某有一事相商!”
“何事?”
“李大人,我義兄曾到了府上,提及楊依之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如你願意把楊依讓給我,我願再加二千兩白銀!”
“啧啧!”
李音轉過身來,斜藐了他一眼,淡淡道:“好大的口氣,葉公子,難道你不要養家糊口了?哼!你的情況我了如指掌,你的那個宅院每日支出甚巨,你的那二千兩白銀一花,我怕你和你的小妻子可就要挨餓了。不錯,你最近是有了個義兄,只是你是個男人,難不成以后要靠義兄的接濟嗎?你做得出來嗎?”
“其實你又何苦呢?你若從了我,不但可獲得一千兩白銀,還可得到楊依,小妹還可爲你謀個一官半職,權勢名位,唾手可得,起碼可以讓你少奮斗十年,你看,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爲?”
葉鋒呯然心動,猛然想起楊沖,道:“那楊沖怎麽辦?”
李音不悅道:“后宮不得干政!”
“后宮不得干政?”葉鋒驚叫道:“你把我當什麽?”他蓦地心頭湧起怒火,冷然道:“不行,此事我決不答應,男人大丈夫,豈能做出有辱自尊之事。”
“嗯!你不后悔!”
葉鋒咬牙道:“葉某有自己的原則和立場,此事我已經決定了,李大人不用多說了!
李音凝視著他,冷冷道:“你不要不識擡舉!”
葉鋒淡淡道:“這不是擡舉不擡舉的問題,而是尊嚴的問題!”
李音冷笑道:“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隨即她冷冷道:“葉鋒,你涉嫌一宗故意傷害罪,本官現在要拘捕你!”
葉鋒大驚:“什麽故意傷害罪?”
“你傷害張到等人,苦主已經上告!”
“張到企圖侮辱我的妻子,我是在正當防衛!”
“哼!留到公堂上去申辯吧!
接著李音又一字一頓道:“你現在可以保持沈默,但你所說的一切將成爲呈堂證供!”
葉鋒大怒:“你這是在公報私仇。”
李音臉一沈,喝道:“放肆,大膽刁民,竟敢對本官出言不遜,來人,給我拿下!”
“是!”她的幾個隨從暴喝一聲,立時沖過來把葉鋒圍在當中。
一直在遠處觀望的花怡忙沖過來緊緊地抱住葉鋒,怒道:“李音,你公然以權謀私,公報私仇,你……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放肆!本官現在一切所爲,皆是按律法行事!”
李音望向花怡,忽然降低了聲音,道:“美人兒,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有力氣,還是留到我的床上去叫吧!”
花怡一怔,她是一個窈窕淑女,猛然聽到這麽露骨的話,況且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不由得又羞又怒,俏臉暈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院內的衆人聞聽動靜都紛紛圍攏過來,但令葉鋒感到驚異的是,李音漠視王法,公然以權謀私,但他們皆不敢言語,只是靜靜地觀看著。
那楊沖神情不變,在旁淡淡地看著。
李音環顧衆人一周,隨即又喝道:“給我拿下!”
“慢著!”
隨著一聲嬌呼,孫眉排衆而出,只見她炯炯地盯著李音:“大人……此事……”
李音打斷了孫眉的話,冷冷地道:“趙夫人,你敢跟我作對?”
孫眉接觸到她的目光,眼球一縮,但還是堅定地望向她,道:“葉公子是我的義弟,妾身不能讓他忍受不白之冤!”
“不白之冤?”李音冷笑了一下,正要說話。
“音姐”
在旁一直默然不語的楊依突然道。
“嗯?”
李音望向楊依,道:“小寶貝,怎麽啦?”
楊依羞澀地道:“音姐,我想和葉公子說幾句話。”
李音眼睛一轉,笑道:“小寶貝想情郎了!嗯,你去勸勸他也好!”
※※※
楊依把葉鋒扯到一個角落里,先癡癡地凝視了他好一會兒,半響,低下了頭,幽幽地道:“葉公子,這段時間你有想我嗎”
“當然!”
葉鋒望著楊依,心中柔情泉湧而出,柔聲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剛才,我還向李音提起你的事呢!”
“那你爲什麽不答應音姐呢?如果你答應她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在一起了!”
“楊依,我非常渴望和你在一起,只是……如果我這樣答應李音的話,那就意味著我將失去了我的自尊,放棄了自己的原則!男人大丈夫,又豈能如此!”
“嗯,這也就是說,你的原則和立場比我們的幸福更重要了?”楊依凝視著葉鋒,眼中慢慢流露出幽怨之色。
“還是,這只是你的推脫之詞,你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你……說什麽?”
葉鋒大驚,望向楊依,在朦胧的燈光下,楊依就像一個純真美麗的小精靈,是那麽的純真善良,讓人不忍去傷害她,只想讓她快樂。此時她臉上流露出的幽怨之色便格外讓人心碎。
“自己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不是的!”
葉鋒凝視著楊依美麗的容顔,斷然否定道。“自己雖因煙煙的緣故而接納她,但不可否認,自己還是非常喜歡她的!”
楊依幽幽地道:“你爲什麽不說話?”
她眼光迷離,輕輕地歎了口氣:“我只是個平凡的女孩子,我從小就被人賣到教坊,練習歌舞,最大的渴望就是找一個愛我的,疼我的男人,好好地過這一生!”
她的臉上又泛起了粉意:“自從那天見到葉公子后,我便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她猛地撲到葉鋒的懷里:“鋒郎,鋒郎,我求求你,讓我和你在一起吧!”
葉鋒魂爲之奪,他托起楊依的俏臉,柔聲道:“楊依,你放心吧!很快,我們就會在一起的,你相信我!啊!”
楊依喜道:“你要答應音姐了?”
葉鋒猛然回醒過來,道:“不,我不能答應李音的那種提議,不過你放心,我定會救你出來的!”
楊依怔怔地凝視著葉鋒,緩緩地搖了搖頭:“你並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只是在推脫!音姐在玉月城權雄勢大,你如何救?再說,我和音姐在一起很開心,我也不想離開她!我就不明白,你爲什麽不能答應她呢?”
“楊依,你難道不明白,我如果答應她那種條件,那我的尊嚴何在?”
“我是不明白,我只知道,一個人如果真心愛一個人的話,是會爲她不顧一切的!”
“我……”
葉鋒張口結舌,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楊依怔怔地凝視了葉鋒一會兒,忽地淚如泉湧。
葉鋒渾身一震:“楊依……”
楊依忽地“哇”的一聲大哭,掩面跑回李音的懷里。
李音趕忙把楊依緊緊摟住,怒道:“葉鋒,你好不識擡舉。”
她冷冷地注視了葉鋒一會兒,揮手讓四個隨從退開,慢慢地站起身來。
“當日在廣場上並未盡興,今日就讓本官再來領教領教葉公子的高招吧!”
葉鋒怒氣上湧,暗忖和她拼了。冷冷道:“即是如此,那就勿怪葉某放肆了!”
院內的氣氛凝重起來。
忽聽一聲:“且慢!”
只見一直在旁觀望的劉老爺微笑地走了出來,對李音道:“刀劍無眼,大家又何必傷了和氣呢。呵呵,李大人,不知能否給老朽一個面子,讓葉公子多考慮一段時間呢?”
“是啊!是啊!李大人,你就給葉公子多一點時間考慮吧!”在場衆人紛紛道。
“那好吧!我就給趙夫人和劉老爺這個面子!”
李音望了孫眉和院內衆人一眼,淡淡地注視著葉鋒:“還是那句老話,二個月之內,你必須來找我!而且,你今日對我無理,到時,你必須把你的妻子也一齊帶來。如若不從,哼!”
花怡羞得玉面通紅,怒喝道:“李音,你無恥!”
李音瞥了花怡一眼,淡淡道:“還是那句話,有力氣,還是留到我的床上去叫吧!”
最后她對劉老爺道:“劉老爺,后天你起程時,小妹會讓手下領五百精兵一直護送你到金月城,安全方面,你不用擔心!”
劉老爺大喜,連聲道:“多謝李大人!”
李音微微一笑,道:“下官要告辭了,多謝劉老爺和諸位的盛情!”
隨即對楊沖道:“楊郎,我們走吧!”
衆人紛紛起立,恭送李音!
臨別時,楊依美麗的大眼睛無限幽怨地瞥了葉鋒一眼,讓他心中一陣發痛。
那楊沖卻微笑道:“葉公子,后會有期了!”
劉老爺目送李音遠去,轉首向葉鋒,含笑道:“葉公子是否覺得李大人所作所爲令人匪夷所思啊?”
葉鋒只覺得心頭極爲郁悶,淡淡道:“在下是有諸多不明!”
劉老爺默然半響,緩緩道:“說實話,我們也皆對李大人的某些所法極爲反感,只是比起其它官員的腐敗陰毒,李大人這種官員反而已是極爲難得!至少她偶爾還會爲百姓著想!唉!大月國是……腳底流膿,頭頂生疥,爛透了!爛透了!”
一股寒意從葉鋒心中冒起。
※※※
“真是太美了!”
顧大嫂仔細地打量著聽雨小院內的景色,口中不住地驚歎道。
花怡坐在她的身旁,抿嘴笑著。
王大爺環視了一下四周,對葉鋒道:“葉公子真是好本事啊,短短的時間內便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真是令人佩服啊!”
顧大嫂聞言也不住點頭。
“如此大的成就?”
葉鋒在心頭苦笑了一下,在他們眼中,自己目前擁有的一切確定是非常了不起了。
只是……他知道,自己目前擁有的東西和他欲達到的某些目標相比,還遠遠不夠、遠遠不夠……
※※※
“王大爺,顧大嫂,感謝你們來看我們夫妻倆,也感謝你們多年來對怡姐的照顧,這200兩銀子是我們夫妻的一點心意,請收下吧!”
分別時,葉鋒取出了200兩銀子。
“這……這怎麽行呢……”顧大嫂盯著葉鋒手中的銀兩,推辭道:“大家都是街坊鄰居,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怎麽能收你們的錢呢!”
“兩位長輩就請勿推辭了!”花怡微笑道:“顧大嫂,顧大叔一直臥病在床,您子女又還小,家里家外全靠您一個人,這銀兩對您家里多少有點幫助,就請收下吧!!”
又轉頭對王大爺說:“王大爺,您的孫子下個月就要成親了,這些銀子,就權作賀禮!哦,對了,原先我在梅街的房屋也閑置不用了,就留給您孫子吧!”
“這……”王大爺和顧大嫂互視了一眼,王大爺感慨地道:“小怡是個好孩子啊!葉公子,你可千萬要好好對她啊!”
顧大嫂聞言也連連點頭。
葉鋒望了花怡一眼,凝重地道:“兩位長輩放心,晚輩就是粉身碎骨,也要讓怡姐此生都幸福!快樂!”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小怡找到一個好郎君啊!”
“是啊!是啊!”顧大嫂也接口道。
“好郎君!自己是嗎?”望著又羞又喜的花怡,葉鋒心頭卻掠過了一絲苦笑。
※※※
花怡俏生生地立在池塘邊,微風拂起她的秀發,直有說不出的嬌美動人。
葉鋒靜靜地凝視著她的背影,心頭湧起了甜蜜的感覺,如此動人的嬌娃是屬于自己的,每每想起,心中總有一股巨大的幸福感。
隨之而來的又是一股強烈的歉疚感,怡姐對自已一往情深,自已卻未能對她做什麽,昨晚還……讓她因自己的緣故而遭受了李音的侮辱。
回家后,她不但對自己沒有絲毫怨言,而且悉心開解自己。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只是……自己是否太愧對她了?
花怡俏目略顯迷茫,靜靜地注視著水面上的幾片落葉,默默地不知在想些什麽。良久,她回過身來,見葉鋒正呆呆地凝視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柔聲道:“鋒郎,在想些什麽?”
葉鋒回過神來,笑了笑,道:“有怡姐在,我還能想什麽?”
“貧嘴!”花怡聞言掩嘴輕笑,並白了葉鋒一眼,眼波流轉,嬌媚無限。
葉雨看得一呆,不由得把花怡摟入懷里,輕憐蜜愛。
花怡溫順地靠在葉鋒的懷里,卻突然幽幽地歎了口氣:
“昨晚,我又夢到了家鄉的那棵老槐樹了,十年了,好想家啊!”
“在夢中,我滿是歡笑,仿佛又回到那蕩秋千,父母呵護的年代!”
葉鋒心中一顫,望向花怡,卻見佳人的俏目略帶著一絲淒涼。
葉鋒心中一痛,一股熱流湧了上來。他一把摟緊花怡,柔聲道:“等我把義兄的設計完了之后,我們就一起到蘭花國去,不過要仔細謀劃一番,花猛竊國已久,在蘭花國肯定布有嚴密的偵察網,我們要小心!”
花怡一顫,望向葉鋒:“鋒郎,你……”
葉鋒掩住了她的小嘴,柔聲道:“不要說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花怡凝視著葉鋒,眼中異彩閃閃,慢慢地點了點頭,緩緩地送上香吻。
兩人靜靜地溫存著,良久,花怡偷偷地瞥了葉鋒一眼,昵聲道:“我們走了,那楊依怎麽辦?”
“楊依!”
葉鋒聞言心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昨晚楊依的話語好象還在耳邊回蕩。
“你並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只是在推脫!音姐在玉月城權雄勢大,你如何救?再說,我和音姐在一起很開心,我也不想離開她!我就不明白,你爲什麽不能答應她呢?”
“你和李音在一起很開心……”
葉鋒在心頭喃喃道。
昨晚楊依的話令他心中灼痛不已。但是,他卻不會怪她,環境造就人生,生在她的那種環境,難免會有她那種思想。
只是,他的心卻還是很痛,很痛……
耳聽花怡柔美的聲音傳來:“只怕李音不肯放手?”
李音!
這個詞一入葉鋒的耳朵,他的心頭蓦然湧起了一股怒火:“她媽的臭婊子!”
每每想起李音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他就窩火不已。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女人性騷擾,更爲滑稽的是,自己既然會和一個女人搶女人。
“如果李音不肯放手,那我們還走嗎?”花怡凝視著葉鋒的俊臉,臉上閃過一絲異色。
“世事又豈能盡如人意?”
葉鋒沈默良久,眼中光芒一閃,輕輕地吻了花怡一下,道:“怡姐!你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楊依,如果她真的喜歡和李音在一起,那麽就……隨她吧!”
※※※
“葉公子,我看此處甚爲不妥!”林素端詳著手中的圖紙,對葉鋒道。
“哦!”
葉鋒和林素端坐在后花園內,正在核對著手中的設計圖紙。經過幾天的堅苦工作,圖紙上已略顯出園林的雛形。
設計是個繁雜勞心的工作。葉鋒只是勝在創意,而林素則有豐富的工作經驗。所以大部分工作量其實都是林素所承受去。
在還沒動稿決定園林的風格之前,葉鋒和林素曾有過激烈的爭論。
林素堅持以堂皇逸麗,流行整齊、對稱的幾何圖形格局爲主,並通過人工美以表現人對自然的控制和改造,以顯示人爲的力量。有點類似于中國北方的園林再加上一點法國的古典園林風格。
而葉鋒則主張以崇尚自然爲本,在造園上以繪畫、詩歌爲風骨,講求師法自然,重在詩情畫意,以創造意境爲核心。
二人各抒已見,互不相讓,最后經過花怡的協調,加上葉鋒也認爲“好男不跟女斗!”于是五五開,采用風格各一半。
林素平時比較沈默,但工作時卻是一絲不苟,對葉鋒工作中的錯誤往往也是毫不留情地指出,絲毫不留面子,經常氣得葉鋒七竅生煙。
話雖如此,但林素的工作態度卻不能不讓葉鋒佩服!設計是個枯燥的工作,其數據極爲繁大,葉鋒雖說也是個坐得住的人,但工作幾個時辰后總要去溜哒溜哒。或喝杯酒,或和花怡調笑一番。
但林素卻象是甘之如怡,對大量繁重的工作沒有絲毫怨言。而且其豐富的工作經驗讓葉鋒歎服不已,每一個程序,每一個步驟都非常純熟,工作態度皆一如既往往的嚴謹,讓葉鋒佩服不已。其純熟的專業知識也每每讓葉鋒心驚不已,可以說,這設計圖紙絕大部分都是林素心血的凝成。
林素平時很少談起自己的情況,每每花怡問起,總是微笑不語,對于花怡幾次要將工作酬勞欲先支付,她也總是婉言謝絕,顯得極有原則和骨氣,幾天下來,葉鋒不由得對林素這個女孩子産生了幾分敬重之意。
※※※
“工作進行得如何?”
花怡端著幾杯美酒,袅袅娜娜地走了上來。
“大致的雛形已經出來了!”
葉鋒微笑地站起身,在花怡俏臉上輕吻了一口,先端了一杯放到林素的面前,然后自已端了一杯,舒服地癱在黃花梨臥椅上。
啜了一口,滿足地籲了口氣。
花怡抿嘴一笑,柔聲道:“鋒郎,累了吧!來,妾身給你松一松!”
走到葉鋒的身后,輕柔地給他按摩起肩背上的肌肉來。
葉鋒感受著身上傳來的快感,聞著花怡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心魂皆醉,全身輕飄飄的,如在霧中。
花怡看到葉鋒那副陶醉的神情,不由得“噗哧”一笑。
葉鋒反手摟住花怡的纖腰,柔聲道:“多謝娘子了!”
花怡俏臉微微一紅,偷瞥了林素一眼,隨即把整個嬌軀都伏到葉鋒的背上。
林素恍若未覺,還是仔細地核對著手中的圖紙,神情專注,一絡秀發垂了下來,竟給她平淡的臉上添了幾絲妩媚。
花怡和葉鋒親密了一會,看林素還在工作,不由走上前去,柔聲道:“妹妹,休息一下吧!”
捧起那杯酒,道:“來,喝點酒,提提神!”
林素擡起頭來,微笑道:“多謝怡姐姐!”
端起手中的美酒,啜了一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仔細地端詳起杯中物來。
葉鋒懶洋洋地玩弄著手中的九虎公道杯。
此杯乃趙白所賜,杯中有一條雕刻而成的昂首向上的虎,杯上總共繪有八只虎,故稱九虎杯。下面是一塊圓盤和空心的底座,斟酒時,如適度,滴酒不漏,如超過一定的限量,酒就會通過“虎身”的虹吸作用,將酒全部吸入底座,故稱公道杯。
他輕啜著酒,心中卻強烈懷念起他最愛抽的’中華煙’來,同時心下暗歎,論起提神,這酒還是趕不上煙啊!唉!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嘗到香煙的滋味。
他喝了一杯酒,起身提著鴛鴦轉香壺走到林素身邊,給她又斟上一杯酒,道:“林姑娘,你看我們大約還需要幾天才能完工?”
林素蹙起細眉,翻了翻手中的圖紙,道:“快則7天,慢則10天吧!”
“噢!”葉鋒沈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妹妹,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花怡握了握林素的手,柔聲道。
林素微笑地搖了搖頭,道:“姐姐客氣了,這是我的工作嘛!”
接著又望向葉鋒,道:“其實這幾日小妹受益非淺,葉公子的創意令小妹歎爲觀止,從葉公子身上,小妹學到很多東西,說起來,小妹真是要感謝葉公子呢!”
葉鋒微笑道:“林姑娘太客氣了,林姑娘工作嚴謹,專業知識純熟,工作一絲不苟,其實,這圖紙大部分都是你的心血,能得林姑娘爲助手,真是葉某之幸也!”
林素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淡淡道:“葉公子客氣了!”
正說話間,侍女云兒進來報告,趙白及孫眉來訪。
※※※
“小院玲珑素雅,明媚秀麗!真乃理想的居住場所!”
趙白環顧四周,連聲贊道。
“這都要感謝大哥啊!”葉鋒微笑道。
“這一切還不都是靠鋒弟自己的本事得來的?”孫眉微笑地接口道。
她今日穿了一件白绫襖。白服雪膚,更襯得她豔色逼人,風姿綽約。
葉鋒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孫眉又轉頭對花怡道:“妹妹這幾日地過得可好?”
花怡微笑道:“多謝眉姐的挂心,小妹這幾日過很好!”
孫眉欣然道:“那就好!”
隨即又走過來拉住花怡的手,柔聲道:“昨日小如的店內又進了一批最新的款式,姐姐專程趕來,就是想和妹妹一齊去挑選幾件稱心的款式!”
“噢……”花怡聞言也有些心動,必竟,女人對于美麗的服飾皆是頗爲喜愛的。
她沈吟了一下,望向葉鋒。
“不要猶豫了!”孫眉嬌笑道:“我們姐妹幾個好幾天都沒見面了!今天就一起聚聚!”
隨即又對下人道:“阿布,備車!”
“是的!夫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子恭恭敬敬地應道。
趙白微笑地看著。
“怡姐,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葉鋒也不忍拂了愛妻的興致,不過他還是交待花怡道。
“我會注意的,鋒郎放心好了!”花怡柔聲道。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怡妹的!”
孫眉嬌笑道。